“钟相明鉴,下官绝无此意,只是这人的身份确实如此!”
“淳王妃,你作何解释?”
高座上,皇帝问了一句,声如洪钟。
“圣上明鉴,这个人确实是臣妇教养嬷嬷的侄子,但是已经几十年不曾联系了,近些日子突然从老家来了皇城,并且与刘嬷嬷相认,怂恿刘嬷嬷求臣妇在淳王府上寻了一个差事,臣妇一时心软,想着也不是什么大事,就答应了下来。”
“但是,这刘虎只在二门当差,是如何能看得见王府书房中的信件的?这件事情,就连臣妇也是满肚子的疑惑,更何况,在刘虎进入淳王府之前,淳王殿下已经去了陇西,书房的院子也锁了起来,这刘虎该是如何进去书房的呢?”
钟意说着面向刘御史。
“刘御史,不知你可否与本王妃解惑?”
“这……刘虎,你是如何瞧见淳王府书房中的东西的?”
刘御史一时语塞,但是又聪明地将问题甩给了刘虎。
刘虎趴在地上死死地咬着牙不敢说话,御座上的人不耐烦地呵斥了一声:“说!”
刘虎身子一抖,这才颤颤地说道:
“草、草民好赌,奈何?奈何囊中羞涩,就想着……去王府的书房偷些东西去当了,反、反正书房里最近也没人去……然后,就无意间……瞧见了。”
“启禀圣上,刘虎这个人人品有如此大的问题,臣妇好意收留他给他差事做,他还能偷府上的东西去赌钱,这样的人,臣妇觉得他也很有可能收了别人的好处来栽赃淳王殿下,若是凭刘虎这样的人的证词就给淳王殿下定罪,臣妇不服!”
钟意脑子转的极快,三言两语就否定了刘虎这个人证。
“刘虎,你可知欺君是何罪?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刘御史转向刘虎,意味深长地威胁着,刘虎一惊,立刻急声狡辩:
“圣上、圣上明鉴,草民虽然手脚不干净,但是草民所言句句属实啊,刚刚,不也是从淳王府上搜出东西了吗?”
急声必定出错。
“刘虎,你刚刚一直在殿外候着,是如何知道刚刚从淳王府上搜查出东西的?”
钟意冷笑一声。
“……是……是草民知道……那东西就在那里,一定能被人搜到……”んτΤΡS://Www.sndswx.com/
刘虎愣了愣,搜遍整个脑袋,也只能寻得到这一个蹩脚的借口。
但,刘虎的话已经很难让众人信服了,就连一旁的刘御史,也是阴沉着脸看了刘虎一眼,急忙撇清关系。
“圣上,那一日这刘虎找到臣府上的时候,确实说的言之凿凿十分笃定,臣才一时信了刘虎的话。”
“怎么?现在刘御史也觉得刘虎这人的话不可信了?”
钟意反讽一句。
为了保全自己,刘御史这一次生生地忍下了钟意的话,并没有顶撞。
事已至此,就算人证不可信,但是那物证还摆在那里,就算是不定死淳王的罪,淳王府也好过不了。
“既然人证不可信,那物证呢?会不会也是有心人栽赃的?圣上,可否让臣看一眼那些信件?”
钟万凡适时说道,开口之时仍旧犹如清风明月一般。
“将那些信件给钟相看一看。”
皇帝点了点头,吩咐着一旁的齐公公。
很快,那些信件被齐公公递到了钟万凡的手上,钟万凡一目十行地看着,除了皇帝手上的那封信之外,其余的他都一封不落地看了一遍。
周铭和邵嵘不着痕迹地盯着钟万凡的面部表情,只见钟万凡面上带着几分嘲弄的笑意,拿着手上的信件转身看向跪在地上的刘虎,压迫感十足。
“这封信上的笔迹,根本就不是淳王殿下的,说,是谁让你将这封信放在淳王府上诬蔑淳王殿下的?”
此言一出,满朝皆惊,站在钟万凡身后的朝臣忍不住接过他手上的信件传看起来。
刘虎身子一震,那险些贴在地上的脸吓得失了血色,汗珠大滴大滴地向下掉。
此时的刘虎懊悔至极,实际上,从他踏上早朝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后悔万分了。
可他压根就不知道那指使他做这些事情、给他银子的黑衣人长什么样子,又该如何指正啊?
“草、草民所言绝无半句假话,这位大人在说什么……草民根本听不懂。”
事到如今,刘虎那已经木讷了的脑子里飞速地转了一圈,只能咬着牙装傻。
“听不懂?大理寺、刑部、吏部,这些地方都走上一圈,尝一尝我大庆朝的刑罚,本相觉得,你也就能够听得懂本相的话了。”
钟万凡的话依旧是轻飘飘地,他居高临下地站在刘虎的跟前,看向刘虎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根草芥一般。
刘虎闻言,一个大男人无声地啜泣起来,悔的肠子都青了。
“刘虎,刘嬷嬷在本相的府上伺候多年,从未听说过有你这么一个侄子,可你突然就从老家寻来,又准确无误地找到了身在淳王府上的刘嬷嬷,只这一点就说不通,若是不想受那些皮肉之苦,本相劝你,还是如实告知的好。”
“我……草民……”
刘虎这下子彻底慌了,慌得六神无主,就连一根救命稻草都抓不住。
这时,偌大空旷的早朝上偏偏安静了下来,似乎大庆朝最有权有势的一批人此时都在等候着刘虎的答案,刘虎那满口牙都在打着哆嗦。
“是……是有人指使……指使草民做的!”最终在那满是压迫感的环境中,刘虎承认了。
跪在地上的钟意深深地出了一口气,那眼神越发地冰冷了。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诬蔑皇子,说,是谁指使你的?”皇帝虎眸眯起,语气十分不悦。
“草、草民不知,草民根本就没见过那人的样子……那人一直穿着黑衣服,身上都遮挡住了,他……他只是给了草民银子,草民输的眼红,一时之间鬼迷心窍……就……就犯下了大错!”
刘虎边哭边说,瞧着不像是在说假话。
“那这些信件,也是那个人给你的?”
皇帝冷声问道。
“……是,是他给草民,让草民想办法放在淳王府书房的,也是他……也是他让草民去找刘御史,将这件事情捅到刘御史那里……他说……他说刘御史自然知道怎么办?”
“圣上,这件事情与臣绝无半点关系,是这刘虎,说的煞有其事,臣职责在身,听此风声,不得不在早朝上参淳王殿下一本啊,圣上明鉴,臣对圣上,对朝廷,绝无二心啊。”
刘御史吓傻了,当即就跪在地上请罪。
御史台向来听风就是雨,这件事情刘御史做的也没有错。
“合谋陷害朕的儿子,朕谅你也没有那个胆子。”
皇帝怒声呵斥,刘御史匍匐在地上不敢起身。
好一会儿,皇帝缓了缓周身的怒意,看向刘虎。
“刘虎,朕再问你,这些信件,都是那个黑衣人交给你的,让你放在淳王府书房里的吗?若你再有半句假话,朕当即就让人扒了你的皮。”
“是,圣上明鉴,都是那人交给草民的,那个黑盒子,里面有什么草民都不知道,只是原封不动地放在淳王府书房了,草民绝不敢再有半句假话。”
刘虎此时死的心都有了。
“圣上,这些信件上的字迹,确实不是淳王殿下的字迹,人证物证皆是虚假的,一定是有人在刻意栽赃,淳王殿下是清白的。”
一旁看了信件,记得邵淳笔记的老臣奏道。
“可是……那笔迹确实不是殿下的笔迹,上面的北齐印鉴却是与北齐人上书圣上的印鉴一致,这一点,又该如何解释?”
钟万凡轻飘飘地说道,此时邵淳已经洗脱了嫌疑,他不介意将事情越闹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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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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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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