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自去岁与北齐一战告捷之后,这还是第一次入皇城来,宴席之初,就被皇帝当着群臣的面狠狠地赏赐了一番。
众臣也都会看风向,整个晚宴,都是围绕着镇北王进行的。
但镇北王威严之余,又对帝王极其地尊敬。
皇帝今日面上笑的极其和蔼,尤其是在看向镇北王和王妃身边的小郡主的时候,那眼神更加亲切。
就连皇帝最疼爱的祁书羽,都没在皇帝面上看过这样的笑,更别说其余的一众皇子们了。
即便那小郡主坐没个坐相,拄着个头没个正形,皇帝似乎都对她很宠溺、很包容。
皇帝难道只是在镇北王面前做做样子?
钟意心下想着,那道炙热的目光仍旧时不时地瞧在她的身上,钟意低眉顺目,今日一眼都没有看邵淳。
皇帝继续对着沐锦小郡主嘘寒问暖,问漠北的气候、漠北的饮食。
似乎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感受到皇帝对沐锦的不同寻常来。
沐锦虽然吊儿郎当的,但是极其爱笑,尤其是对皇帝。
现在她得讨好着皇帝,她哥哥才能顺利回到漠北去。
但,等她哥哥回了漠北,嘿嘿!
沐锦那含笑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对皇帝笑的越发灿烂。
看的出来,皇帝心情很好。
上次龙回山的狩猎祈福,四皇子安排的很到位,听说,这次为镇北王接风洗尘的宫宴,皇帝也是让四皇子安排的。
镇北王当年没去漠北从军的时候,在皇城内很爱作诗。
所以这次宫宴上,四皇子特意安排了一些年轻人当场作诗的环节。
这次作诗与以往有所不同,是传笔作诗。
就是说上一个提笔作诗的人写完诗之后,由宫人当着大家的面朗诵出来,然后上一次作诗的人将笔传到谁的手里,那个人就要起身做一首诗。
镇北王听到这么个玩法的时候还很感兴趣地问了一嘴,这一问,倒是在皇帝面前给四皇子长了不少脸面。
就连皇后也心口不一地夸上几句四皇子的点子好。
四皇子本人温润儒雅,本就爱舞文弄墨。
开始的时候,由四皇子自己先做了一首诗,诗词以边关将士为主题,歌颂了一番,颇受好评。
之后,四皇子将手中的笔传给了去岁的状元郎冯冠哲。
这冯冠哲本是去岁的状元,但不知为何到现在还被皇帝晾着,没被指派上一官半职。
冯冠哲是跟着他爹户部侍郎进宫来参加的宫宴,听说他爹为了他的官职到处求。
想必是求到了四皇子的身上,已经成了四皇子的人,四皇子才在这次宴会上第一个将笔传给冯冠哲,想他在皇帝面前露露脸。
冯冠哲瞧上去是一个很温和的人,听说是真正的才华横溢,当年金榜夺魁之时,也是实至名归。
他来到案前,拢了拢袖子,提笔写下一首咏马的诗。
宫人高声唱道:
“此马非凡马,房星本是星。向前敲瘦骨,犹自带铜声。”
在座的都不是傻子,他这哪里是写马啊?
这不就是借咏马来诉说自己一身抱负,渴求被重用的心声吗?
皇帝听了,嘴角的笑消下去了几分,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冯冠哲。
衣青裴闻了嗤笑一声,那嘴角嚣张不可一世的笑意与沐锦仿佛如出一辙。
只见衣青裴从案前起身,高大的身躯张扬肆意,瞬间就引起了在座所有人的注意。ΗtτPS://Www.sndswx.com/
衣青裴直奔冯冠哲而去,在冯冠哲还没送笔之前,不由分说地一把夺过了冯冠哲手中的笔。
那霸道劲儿,让人看了有些欺凌之感。
衣青裴本就长得高,骄傲的头颅高昂着,此刻与冯冠哲站在一处,看起来,显得更加的嚣张跋扈。
“酸腐!”
衣青裴轻嗤一声,看都不看冯冠哲一眼。
只见冯冠哲那原本温润随和的面容在一愣之后微微变了变颜色,随即仍旧很有礼数地退回了座位。
衣大人身为吏部尚书,主管官职认命,他很是看好冯冠哲的才华,奈何冯冠哲不知为何根本不得圣上的喜欢。
衣大人当着衣青裴的面不知道夸过冯冠哲多少次,每每提起,语气里都很是惋惜。
虽然每次衣青裴都是抬腿就走,但久而久之,衣大人觉得,是人都有三分傲骨的吧,或许衣青裴就存了跟冯冠哲比一比的心思呢。
衣大人本以为衣青裴是想开了,也要去皇帝面前露露脸,可没想到,他不是去求笔的,而是用粗暴的方式去抢的!抢的!
还是当着皇帝和文武百官的面出的手……
衣大人只觉得自己丢尽了颜面,他黑着脸锤了一把膝头,低声骂了一句:
“孽障。”
一旁好脾气的衣夫人,忙低声安抚了几句。
但衣大人绝对想不到的是,衣青裴做了一首什么样的诗。
只见衣青裴执笔随意地沾了沾墨汁,就连在案前写字的姿势也是随意的没有半分讲究。
钟意不知道衣青裴此刻笔下的字是得有多潦草,只听宫人念道:
“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雪暗凋旗画,风多杂鼓声。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钟意听了垂头笑了,这哪里是在作诗啊,这简直是在毫不掩饰地表达自己想要从军的决心,在镇北王和皇帝的面前求职呢。
“心中自不平”,有那么一个非要他考状元的爹,他心中从来都是不顺的吧。
只是最后一句“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不仅将他前面那位状元郎骂了进去,就连他那走科举上来的亲爹,也被他一并骂了进去。
这句诗,说是得罪了天下读书人也不为过。
衣青裴这是铁了心的要跟天下读书人划清界限,孤注一掷!
只是此举,值得吗?
钟意在心中想着,他该是有多么的迫切和无助啊,才会在这种场合写下这样的诗句。
皇帝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来。
倒是沐锦,饶有兴趣地瞧了一会儿衣青裴。
衣大人险些气了个倒仰,但是这么多人都看着呢,即便是儿子骂了老子,他也不能表现出生气来。
“孽畜,看老子回去不扒了你的皮!”
衣大人咬着后槽牙念着,颈间青筋绷起,看起来着实气的不轻。
“老爷,息怒啊……”
衣夫人还要再劝。
“息怒个屁!”
向来以宠妻出名的衣大人今晚在妻子面前忍不住爆了粗口。
“这孽障都是你惯的,今夜我管教他,你不许阻拦!”
衣夫人瞧着衣大人是真的动怒了,惺惺地没再说什么。
回头衣青裴随意将笔扔给一个人,拍拍手看也不看地就回了座位。
此时此刻,他爹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衣青裴那眼角瞟了一眼,嘴角甚至还勾起一丝气死人不偿命的笑来。
衣成玉恨不得现在就起身爆揍他一顿。
那支笔传着传着,就到了钟梦溪的手中。
钟梦溪的才情在皇城中颇有名气,相府嫡女,人长的又好,不乏会有一些年轻公子的倾慕。
钟梦溪起身做了一首颇为无病呻吟的诗,但胜在辞藻华丽。
她作完诗,却拿着笔笑意盈盈地向钟意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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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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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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