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就是住在很高很高地方的人。”
…………
“爷爷……阿爹~”
“孩子,跟你师叔走吧,别回来。”
“老爷爷……我不,这里是我家!”
“陈鸿,从现在起,你叫陈志。天下之大,皆可为家!”
…………
“阿志,师叔不在,这化紫丹……你真的不用?”
“不用!”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这一步都跨不过来,继续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
“阿志,你的梦想是什么?”
“我……”
“嘿嘿,我的梦想就是好好活着,有钱花、有老婆,上班摸摸鱼,闲来打打牌。
有三五好友能同聚共乐,走四方八地赏异域风情。”
这一觉,陈志睡了两天两夜才醒过来。
坐起身,对着泪湿的枕头发了会呆,他揉揉眼角,做了个深呼吸,赫然发现,曾经损伤淤堵的好几处经脉关穴,竟然完全恢复通畅。
努力想了好久,才记起自己被那条花白纹蛇咬了一口。
陈志抬起右臂检查一番,望着两个针孔般大小的粉红伤口,会心一笑。
这一口,总算没白挨。
“傻乎乎的高兴啥呢?被咬了一口,莫非……那里还变长了?”冯宽啃着冰西瓜进来,望了望他下身,笑道。
“往哪看呢?你才需要变长哩!”
陈志笑骂一句,“我饿了,想吃火锅!”
“这里是金牛寺好吗,真想逼得佛跳墙啊?”
冯宽将西瓜掰成两半,递给他一块。
陈志两口啃完,看了看四周:
“这是你三弟的房间?”
“何止啊,他的床都让给你了。妹的,我和他两个打地铺,天天晚上闻耗子放屁!”
冯宽吐了吐西瓜籽,“你丫还真能睡,潘大哥小半天就醒了。跟哥哥说说,有什么感觉没?修为有提升不?”
“哪有那么夸张,就是身子骨舒泰一些。咱们都是止水……咦,子虚你……怎么气色这么难看?”
“哪里难看?不就是黑了一点嘛!”
冯宽打马虎眼道,“行了,快起来洗澡换身衣服,一会潘大哥请吃饭,圆满楼。”
“哦……”
圆满楼柳叶阁内,鹤长老坐在长桌面、特意放置的松木四方椅上。
两手交叉,拄着松木拐杖,他半眯着眼睛,看着正前方墙壁上的一幅字画,很久一动不动。
陪在一旁的许象之有想说什么的冲动,可也仅仅是一丝冲动而已。
原本,他是在土月井边调查那些“大宝贝”的踪迹,身后忽然就出现了这么一个戴着古怪面具的老头,从头到尾就只听他说了八个字:
“长鹿呦呦,松鹤延年。”
也许是因为,也被蛇虫咬了一口的缘故吧,只愣了一瞬,许象之很快便抓住了其中的关键字:
“鹤”。
熟练地从胸口掏出一只信箭,冲天而发,许象之不卑不亢地说:
“欢迎鹤先生!”
一直等到进了柳叶阁,许象之都对自己的反应和状态非常满意。
“头儿那天,太过着急了啊,应该再让我多挨几口的,哎,现在那几条蛇看都不让看了!”
接下来的一幕,便开始让他无所适从了。鹤长老进门之后,倏忽之间,便摆成了现在的这个姿态。
若不是刚才偷偷看了几眼,许象之真会认为,桌上的那张宽大的四方椅,是一开始,就被人放在那里的。
“鹤先生,要不要喝点茶水?”
“鹤先生,您要是困的话……里面有张小床,可以先睡一会。”
“鹤先生……”
尽管没有任何回复,可每间隔一会,许象之还是会面带笑意地多嘴问一句。
然而,最后一句刚准备说出来时,他骇然发现,他的嘴再也张不开了……
“冷静,冷静,冷静……”
过了一会,许象之脸上冒出来一层汗,身子开始不自主地颤抖,他忽然有种想跪下去的强烈冲动。
咬牙坚持了一会,左膝刚刚贴地跪下,忽然清风拂面,一切恢复如初。
又过一会,他才敢重新站起来,侧身退回到门边,再不敢言语。
得到消息之后,潘岳马上便往回赶了,从曹方的军营过来到圆满楼,有近十五里的路程,不远也不近。
一路上,潘岳想象了不少画面,可等真正进到柳叶阁时,还是不免惶疑。
“潘岳见过鹤先生,欢迎鹤先生前来主持大局。”略一思忖,潘岳拱手笑道。
“军部,就你们俩?”鹤长老朝下看了潘岳一眼,淡淡回了一句。
“还有几位兄弟……”
“老夫不配见他们?”
潘岳愣了一下,苦笑一声,“象之,你去叫他们过来。”
“头儿,金牛寺那两个……叫不叫?”终于又能说话了,许象之多问了一句。
“叫吧,陈志要是没醒,可以不管。”
“诺!头儿,还有其他人要叫吗?”
许象之重重回了一句,潘岳被他吓了一跳,瞪他一眼,摆摆手让他赶紧出去。
冯宽从房里出来,见许象之还呆在院里没走,不禁笑道:
“帅哥,潘大哥请吃饭我知道了,你先过去吧,圆满楼我知道在哪儿。”
“我要是先过去,头儿他们首先会认为,是我差事没办好,我会挨骂。”
许象之轻咳一声,“等一会再过去,他们又会觉得你们拖拉,你们会挨骂。”
“有道理啊!哥们儿先坐会!”
冯宽眼睛一亮,“阿志洗个澡就出来,吃点西瓜,刚从井里捞出来的!”
说完,冯宽领着他到一旁的石桌边上坐下,拿右手划下一块西瓜,放在他面前。
许象之不喜欢吃陌生人给的东西,可听说是从井里捞出来的,又忍不住啃了几口。
“兄弟,你们来了几天,也听头儿说过几次,不过,还不清楚你具体叫什么……我叫许象之,军部练习时长两年半的中士。”
冯宽“噗”地一声,喷出一口西瓜水来。
“不,不好意思啊,我叫冯宽,帅哥,那啥……啥叫中士啊?”
许象之抹了抹脸,从怀里拿出一枚黄色铜符,“这个……你没有吗?”
冯宽只觉得有些眼熟,从怀里掏了掏,拿出一枚紫色铜符。
“是这个东西吗?也没人跟我说什么士什么将啊!唉,我这个颜色感觉太难看了……要不,咱们换一下吧?”
“大人折煞小的了……”许象之慌忙起来,躬身惶恐道。
冯宽愣了一下,劝他坐下,苦笑道:
“帅哥,我只是京城,从八品的芝麻小官而已。”
“冯大人……您可是咱们军部的八大金刚啊!”
许象之神色激动道,“什么官不官的,无所谓,在京城,除了皇宫,其他地方您都可以横着走!”
“真的假的?”
觉得冯宽的表情不像作伪,许象之突然也有些懵。
“冯大人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咱们军部,分下、中、上三士,往上是二十八星官,再往上才到您这里。
一般,至少武道修为要止水境界,而且是立过大功才能得的。咦,冯大人您……”
说着,许象之朝冯宽面门仔细看了一眼,对他显现出来的气息感到奇怪。
想试探着问清楚,可想起方才在柳叶阁的遭遇,他马上又闭了嘴。
“这样啊!”
直到这时,冯宽这才明白,之前杨应紫将紫色铜符塞给自己时,那副古怪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了。
“子虚,咱们走吧,哎……这位是?”
洗完澡,陈志从屋内一身香气出来,许象之朝他拱手笑道:
“我叫许象之,军部中士,之前,就住在你们隔壁帐篷。”
“哦,不好意思啊,让你久等了。子虚你真是……哎,也不早说,让许大人白白等了这么久!”
许象之、冯宽同时一愣,一脸不解地看着他。
很快,陈志笑着摸出一块灰色铜符来:
“在下陈志,军部下士,见过许大人!”
……
柳叶阁内一阵安静,潘岳环视屋内,感觉自己无论是站是坐,呆在哪个角落似乎都不妥当。
最后注意到,长桌尽头一旁的墙壁上,有扇紧闭的窗户。
眼睛一亮,潘岳迈着尽可能慢的步伐,微斜着身子,尽量不让自己的目光与鹤长老相对,随后缓缓挪步过去。
刚到窗台边,身后,却传来了鹤长老不近人情的提醒:
“人老了,吹不得风。”
潘岳手一滞,身体定格一会,万幸余光瞟到了左边的墙上挂着的一副花鸟图,故作潇洒地收了收,背在身后,又往旁边挪去。
煞有介事地盯着画图枯枝上、漂亮精神的杜鹃,潘岳笑回道:
“鹤先生只身远来,实在辛苦!”
“听说,潘大人是军部第一高手?”
“假的。”
“哦,什么是真的?”
“第一高……暂时是真的。”
短暂沉默后,鹤长老接着问:
“潘大人也读过书?”
“看过一本三国演义。”
“难怪,都是一路货色。”
潘岳听不懂他的话了,索性闭了嘴。
好在这时,三个军部人员已然赶到,潘岳在长桌的另一端坐下,让他们陪在一旁。
“咳咳,你们三个,把天安镇现在的情况说一下,鹤先生对哪里有疑问,或者想知道得更加详细的,我再补充。”
“诺!”
三人齐应,屋内怪异的安静气息,顿时被驱散不少。
冯宽三人赶过来时,柳叶阁内,又恢复成最开始的安静压抑状态。
许象之轻叩房门没反应,冯宽奇怪道:
“小许啊,咱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里面没人说话,门窗还关得严实,不会憋得慌么?”
“可能是因为,鹤先生也在里面……”
许象之回答的声音压得很低很低,一边的陈志甚至都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然而,冯宽却是听得一清二楚,特别是“鹤先生“这三个字。
他当即傻在了原地。
很快,里面传来了潘岳愠怒的声音:
“不会推门进来?还需要我们夹道欢迎是吧?”
许象之慌忙推门进去,“头儿,路上堵车,不好意思来晚了。”
潘岳笑骂道:“这两天去北边的人确实多,你们也是耿直,就不会绕路?子虚他俩呢?”
许象之朝屋外招了招手,陈志拖着冯宽进门,一眼便看到了高高在上的鹤长老。
愣了一下,陈志朝潘岳拱手:
“潘大人,那天多亏了您,睡了两天醒来,感觉身子骨好多了。”
“哈哈哈,谁不是呢,唯一感觉难受的,就是没地儿发泄发泄。”
“头儿,您这两天……晚上不都是住在这里么?”许象之愣头愣脑地说了一句。
潘岳瞪了他一眼,起身笑道:
“阿志,子虚,这位便是我军部客卿——鹤先生,以后要是有搞不定的麻烦,可以找他。”
就在这时,鹤长老突然睁开双眼,看向冯宽,微微笑道:
“门边这位小兄弟,似乎身体不大舒服。跟爷说,是谁欺负你了?怎么修为,就跌到了知行!”
众人悚然一惊,齐齐朝着冯宽看去。
陈志霎时面露凶光,一把抓住冯宽胳膊,探察之后,浑身一震,急道:
“谁干的?赶紧跟哥说,老子就是捅破天,也要……”
“别别别,别这样……”
回过神来,冯宽抽回手,连连摇头苦笑:
“不是别人,是我自愿的。前两天帮我一位朋友疗伤……其实,也就降了一个境界而已,小事。”
潘岳赶紧也过来观察一番,不解道:
“子虚,你也太傻了吧!之前……明明都快要突破到止水中阶了,现在跌回到了知行后阶的边缘,哪里是一个境界的区别啊!”
许象之却是想起一件往事,忽然眼含热泪,朝冯宽躬身行礼:
“冯大人年纪轻轻,竟仁心厚义如此……实在让人……佩服!”
“安静!老夫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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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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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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