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妹妹……小青!灵儿妹妹去哪里了?”
毛驴无力叫唤几声,摆了摆脑袋。冯宽怔了半天,唉叹一声站起身来,意外又惊奇地发现,自己这次不仅没有受伤,连带着胸口原本的疼痛,竟也消失不见!
“是因为那白袍道人么?看来……灵儿应该也不会有事。”
来不及多想,冯宽过去看向李府大门,见官军们手举火把,依旧围守在门口,他一时想不到什么办法。四处看了看,见附近店铺都关了门,便上了驴背,好不容易在城南找了间客栈住下。
随便吃了点东西,借机向店家打听到李家的消息之后,冯宽才明白那军官所言非虚。李府一家如今都被下了狱,不日将被押送到京城去。
“店家,你说这李家……真有勾结水匪吗?”
“这我哪里知道啊?今天官府贴告示了,不仅这李家,连那知县朱老爷也被抓起来了,说什么纵犯逃脱……这江陵城,怕是要变天喽!”
“那……那李家小姐,是不是也被关进去了?”
“当然啦,官军都来了,谁能逃的掉?说来可惜啊,那李家大小姐,听说前阵子刚订了亲,对方还是府城的富贵公子。如花的年纪,却成了阶下囚,实在可惜啊!”
冯宽一阵默然。想起以前在李家时,那个很少说话,却一直喜欢跟在自己后面的李清姝,想着她不受李府上下欢迎的惶恐眼神,不禁神伤不已。
“她在李家的日子刚刚才好过一些,现在却又……唉~”
“不对!即便李老爷有罪,清姝肯定是清白的!这事……说不定还有转机。灵儿妹妹不得已回了山上,都是一家人,我得好好想个办法才行。”
“最好能先见见清姝他们,可是……这样一来,就只能想办法去到狱中,怎样才能进去呢?”
冯宽苦思冥想,几乎彻夜未眠。第二天一大早,他看着自己花了一整晚工夫写出来的东西,闭眼做了做深呼吸,将这个大胆的计划在脑海中又过了一遍。
少顷,冯宽睁开眼,袖了状纸,起身好好洗了把脸,也没带小青,出门买了两个炊饼,一边吃,一路向城北县衙走去。
……
赵小丁是一名普通的衙役,他家世代为吏。爷爷是名仵作,他爹是县衙捕快。到他这一代,在长辈的打点下,赵小丁做了县衙的副班头,平时有人孝敬,差事悠闲轻松,日子过的倒也自在。
可忽然之间,官军入城,朱县令被下了狱,更糟糕的是,接替他位置的吴县丞,跟他们赵家一向不和。顺其自然地,赵小丁被撵去做了门房。
郁闷了一整晚,一大清早,赵小丁在家犹豫半天,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去衙门。想着自己昨天还在人前吆五喝六,今天过去只能看大门,肯定要被那一帮人膈应。
可要是不去……看着家中卧病在床的父亲,才满月不久的儿子,以及一脸担忧却什么都不敢说的娘子,他忽然明白,自己其实并没有选择的余地。
“唉,生活还是要继续啊!看个大门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到了衙门,见暂时没人,赵小丁麻利地打开大门,清扫完院子,准备窝进门房小屋里待着。
“咚~咚咚~”
听见有人击鼓,赵小丁愣住了。江陵县不大,加上朱县令平时又懈怠懒政,衙门已经很久都没有审过案子。
鼓声不断,赵小丁也觉得新奇,出门一看,只见一清瘦俊逸的小子,正有些吃力地挥舞着大鼓槌,鼓声散乱却也连绵不绝。
赵小丁看了一会,见他面善,街上暂时也没什么人,忍不住过去提醒一句:
“哎哎哎,干嘛呢干嘛呢?这个不能随便敲的知道吗?遇到我算你运气好,走走走,赶紧走!”
“知道!我~要~告~状!”
一边继续击鼓,冯宽一边回答,最后四个字铿锵有力。
“你小子真是……衙门已经很久不理事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弄不好,屁股可要吃板子的!”
“我不怕!”冯宽倔强道。
“呵……那你继续,一会可别哭爹喊娘哦!”
善意的提醒不被人当回事,赵小丁也有些火气。想着反正跟自己没关系,便重新回到门房。他昨晚没睡好,趁着没人,准备先打会盹儿补补觉,可这断断续续的击鼓声,着实又让他静不下来。
新官上任,吴县丞特意起了个早,先去问候了一下赵元佐。等过来衙门这边时,发现有人击鼓鸣冤,想着自己头一天上任就有人找麻烦,不禁觉得有些晦气。可转念一想,却也是展露自己威信的好机会。
从后门绕进去,见公堂一如既往地安静无人,吴县丞心下不悦,赶紧让管事召集众人过来升堂。
又等了好一会,一众衙役捕快们才懒懒散散地过来。见他们衣衫不整睡眼惺忪、交头接耳碎言不止,想到以前自己还借此嘲讽过朱长洲,吴县丞顿时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
“肃静,肃静!”
实在看不下去,吴县丞惊堂木连拍几下,好在有几个“自己人”,堂内还是很快安静下来。吴县丞环视众人片刻,又听得外面鼓声,才想起正事来。
“咳咳,外面有人击鼓鸣冤,来人啊,去给本官带上来!”
冯宽一晚上没睡,敲了半天没反应,精神便有些恍惚。略略停了一会,咽下最后半个炊饼,才又重新举起鼓槌。衙门外面,这时也聚起了不少人。
昨天官军入城,城内百姓一时人心惶惶。好在赵元佐亲自下了安民告示。过了一天一夜,在发现那些官军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可怕之后,趁着好天气,百姓们渐渐放开心,又各自忙活起来。
衙门升堂审案,是好久不见的新鲜事了,一众胆大、喜欢看热闹的男女老少们,很快便汇聚在了衙门口:
“怎么是个半大小子?”
“敲了半天也没反应,知县老爷莫不是还没起来?”
“大家都散了吧,知县老爷都被关牢房了,怎么可能会有人审案子?”
“只看半截告示的糊涂鬼!告示上最后不是说得很清楚了么?现在是吴县丞代任县令,新官上任三把火,这头一把肯定会烧起来的。”
“哦,那怎么还不升堂呢?我还等着去买米做饭呢,昨天都没敢出门……”
……
一传十,十传百,衙门外人越来越多,各种嘈杂声音也多了起来。看到此情此景,冯宽像打了鸡血一样,开始更加用力地挥舞胳膊。
“走开走开,别挡路!小子,是你敲的鼓?”两名衙役这会过来,驱开众人问。
冯宽有些激动,“没错,正是在下!”
“好小子,走!”
两衙役冷冷看他一眼,也不多说,架着他就往堂内去。
赵小丁看在眼里,又见一大群人跟着围靠在衙门口,都伸长了脖子朝里面张望,骤然兴起,眼珠子一转,当即出去打开大门:
“吴老爷初次升堂,特请各位父老乡亲们近前观看,以扬我大宋威严法度!”
众人顿时欢呼雀跃,鱼贯而入。吴县丞听到声音,见到众多百姓涌入,恼火之余,也只得让众捕快们去堂外维持秩序。
冯宽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在堂内孤零零站着,有些不知所措。
“堂下何人!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吴县丞重重拍了下惊堂木,似乎要将心中郁闷烦躁之气一齐发泄出来。
冯宽吓得一哆嗦,连忙拱手弯腰,“我,小……小子名叫冯宽,见过知县老爷。”
“本官问你为何不跪?”吴县丞顿时火冒三丈。
“哦哦哦……知县老爷在上,受小子一拜!”
冯宽跪下磕头,说完马上又站了起来,堂下一片哄笑,吴县丞胡子都气歪了。
“冯宽!你击鼓鸣冤,所为何事?状告何人?”
稍微适应了吴县丞说话的语气,冯宽平复下心情,清了清嗓子道:
“小子告的这人,曾向人借米五石,舒解了家中饥情,可最后却不记恩情,只想要赖账走人。”
“芝麻绿豆的事,也值得一大早来击鼓鸣冤?”
吴县丞心里骂娘,嘴上还是耐心地问:“这么说来,你就是那个借了人家米的债主了?”
“呃……那个人……并不是我。”
此言一出,大堂内外顿时一片哗然。
“什么?你是来戏弄本官的吗?来人,给我叉下去打十大板!”
吴县丞怒火中烧,当即丢下令箭。眼见两名衙役靠过来,冯宽赶紧解释道:
“等等!回知县老爷,虽然我不是那个债主,可是我……我就是那个借米的人啊!”
时间忽然静止……
所有人愣了一下,旋即又哈哈大笑起来。
“肃静!肃静!!”
吴县丞脸一阵抽搐,好不容易等众人安静些,他又丢下一块令箭:
“冯宽,你简直就是……大胆!胡闹!!会有人专门跑来,自己来状告自己的吗?给我轰出去,加罚十大板!!”
两衙役忍着笑,上来叉着他便往外拖。冯宽一边挣扎,一边大喊大叫:
“哎哎,等等啊知县老爷!我没撒谎,这……这米的的确确就是我借的啊!我没能还米,犯了大错,现在告的就是我本人,相当于投案自首,难道不可以吗?”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竟敢咆哮公堂,给我再加十大板!”吴县丞咆哮一声,又丢下一支令箭。
“慢着,听他说完!”
就在这时,人群当中忽然冒出来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赵元佐!
一早上见了吴县丞,赵元佐寻思着没什么事,便带了两侍卫微服出了门。经过衙门外,刚好看到外面围了一大群人,觉得新鲜,便也混了进去,在两侍卫的拱卫下,就近找了个好位置,将刚才的事看得清清楚楚。
“是谁又在……嘶~”
看清那人之后,吴县丞一时惊愕,赶忙下堂将赵元佐迎到屏风后面坐下,自己候在旁边不停地擦着汗。赵元佐端着茶,喝了一口慢悠悠地说:
“继续审你的,不必管我。”
围观群众当即沸腾了。消息传出去,城内百姓蜂拥而至,将县衙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吴县丞战战兢兢,重新回到公堂大椅坐下,长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下心情后,轻扣堂木道:
“冯宽,你把之前的话,从头到尾再说一遍。公堂之上无戏言,放心,本官一定会秉公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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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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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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