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已经达到层层围起来的人群,不由自主地从中分散开来,让出一条宽阔的道路。
沉稳有序的脚步声渐起。
不多时,一位身材挺拔修长,穿着熨帖严谨高定西装的男人,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他眉目似群山之巅的冷雾般清寒,映衬着一双深邃晦暗的黑色眸眼。
“晏总——”
“晏总好——”
此起彼伏的问好声回荡在整个偌大的大厅内,之前还抱着几分看好戏的人,顿时冷肃凛然起来,个个腰身板直,目不斜视。
晏随冷沉的目光轻描淡写的从温窈身上掠过,随后转向其他地方,男人嗓音压迫冷凝:“工作时间,你们都围在这里干什么。”
话音刚落,四周人群敏感觉察到危机,顿作鸟兽散,瞬间空寂起来。
前台和安保还站在原地没走。
温雨眠看到晏随,就像是见到救星神明一般,凶闹没了,受伤难过的表情呈现在脸上。
“阿叙!”
绵长一声叫得是百转千回的深情和委屈。
晏随的薄唇微不可见的轻抿起来,视线落在温雨眠脸上两秒,随即扫到旁边战战兢兢的前台身上。
冷言道:“你需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前台是真的没想到温雨眠跟晏总有什么关系,这会儿担心受怕起来脸都白了。
男人的目光虽平淡,但还是让她有着巨大的压力,不得不硬着头皮解释:“晏总,是这两位女士发生了口角,后来动了手,这位女士便在大厅里大吵大闹,所以我才叫来了安保人员,但是她不愿意就此离开……”
声音越说越小,但也足够剩下在场的人听清。
温雨眠走到晏随身边,抹了下眼泪,眸光盈盈的仰头看着他,“不是这样的阿叙,分明是他们不分青红皂白的对我动手,我都解释过我跟你约了见面,他们还不让我上去。”
顿了顿,她示弱的咬了咬唇,红着眼看向温窈:“我也不知道怎么惹到姐姐生气了,我就是问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姐姐就不高兴最后还打了我。”
毕竟她脸上顶着巴掌印是事实,被安保牵制也是事实。
而她最开始跟温窈说的话,除了她和她,谁都不知道。
大家都只看到是温窈先动手打人,随后温雨眠才气急出言不逊。
温窈冷眼看着温雨眠表演。
她对她的白莲花招数已经见惯不惊。
从头至尾,她的视线就没在晏随身上停留过。
这时才给了个淡淡的眼神,从晏随清冷的面色上拂过,她收回目光转而看向温雨眠,唇角微勾,弧度生涩漠然。
“你说完了吗,说完了我就走了。”
温雨眠的抨击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眼睛又酸了,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转。
她哽咽,软绵绵的叫了声:“阿叙。”
希望晏随能为她正名并出头,她今天所受的屈辱让她恨不能将温窈扒皮抽筋。
温窈懒得看他们“眉来眼去”“情深似海”,转身就走。
“温小姐在kz大闹一通,就打算这么甩手走人吗。”
男人不咸不淡的声音徐徐的响起。
温窈嘴角的弧度跨下来,又倏尔勾起,她没回头,全身像是一把绷紧的弓箭。
“眼睛是个好东西,希望晏总也有,到底是谁闹kz的监控是摆设吗,还是说我教训我继妹,晏总也要管?”
前台原本低垂着头,听见这话立马抬头看向温窈。
惊得连嘴巴都张开了。
这…这人是勇士吗,竟然这么猛!
连他们晏总都敢内涵。
晏随闻言并未有恼羞成怒的情绪,男人依旧冷静自持,眸光落在温窈身上,尤其的森寒。
这令温窈仿佛如芒在背,情不自禁地僵直了背脊。
“你教训谁我的确没权利插手,但请温小姐搞清楚,你脚下踩着的这片地,叫kz。”
男人的话吝啬且不留情面。
温雨眠怔怔的看着他,眼泪突地就掉下来了。
她有点不可置信,晏随竟然对于温窈动手行为就这么敷衍过去,一点都不关心她。
先是委屈难堪,随即又怒火中烧。
她恶狠狠的盯着温窈的背影,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已经领教过晏随的毒舌,温窈也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冷冷笑了一下,回过身,凉凉的看着他,“哪又怎样,想报警吗,那你报啊。”
她现在看着晏随的那张冷脸,想的依旧是扒下他的冷酷骄矜面具,但更想的是,狠狠地将他踩在脚底,踩得稀巴烂替自己出气。
都他妈不安好心。
温雨眠是,晏随也是。
都等着看她的好戏,之前在楼上否了她不说,现在追下来还要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对她指手画脚。
他配吗。
哪位啊。
女人丝毫不掩脸上的怒气和挑衅,甚至眼里带了丝丝缕缕的笑意。
只是不达眼底,就变得虚伪作张。
理智上,温窈并不想和晏随撕破脸面,无论是出于温家现状还是她的工作情况。
投行界,得罪谁都不要得罪晏随。
这句话混圈中的,或多或少都听过。
温窈也知道。
但她已经控制不住地情绪,她此时此刻就像是一个膨胀的气球,越来越鼓,充斥着,又压抑着,渐渐的眼见着就要炸裂。
隐隐维持在爆炸的边沿,指不定哪一瞬突然就“嘭”的一声,震耳发聩。
自从她出车祸后,已经很少有这种愤怒到不能遏制的情况了。
医生建议她心态平和,情绪尽量保持稳定,否则对头脑不好,对她的失忆症状会造成更为严重的影响。
她已经很好的在克制了,谁知道遇上晏随后,几乎是要分分钟破防。
“温小姐,嘴硬对你来说没好处。”晏随眸光寒凉,声线几近漠然。
他直直俯视着她,危险气息浓重的压下来,又冷又硬。
看着她像是浑身带刺的刺猬,谁靠近便刺得那人遍体鳞伤;又像是逼近绝路的小兽,也要拼个你死我活。
温窈启唇:“私人解决不了的事情那就报警见官,晏先生不是喜欢状告吗,我等着你的法院传票,”
话落她视线一滑,扫到心有怒气面色凶狠的温雨眠身上,冷冷警告:“还有你,再让我听见你口无遮拦,就不止一个巴掌这么简单了。”
随即她转身离开。
身影凛厉又狠决。
温雨眠呆住了,不敢相信这种情况下温窈竟然还敢对她出言威胁。
她下意识的抬眼去看晏随。
却见男人的视线落在雷厉风行远去的温窈身上。
眸色像是覆了一层浓郁深沉的雾气,让人窥探捉摸不清。
她嗫嚅的开口:“阿叙......”
之前她是怀疑温窈对晏随起了争抢的心思,但经过刚才的口舌之争,她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跟温窈针锋相对多年,自然也是了解她的。
能跟温窈吵成这样尖锐的男人,从小到大几乎没有。
正好说明了温窈对晏随没意思,而晏随对她,从之前的话语中,也能分辨出他对她的不吝怜惜。
这是温雨眠乐见其成的。
只要温窈没有歪心思,她拿下晏随,轻而易举。
晏随眉目微敛,嗓音偏低:“温小姐,你和你姐姐之间的事情我不多问,但今天这种情况,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发生。”
温雨眠的脸色瞬间精彩,一时红一时白。
她持着一口温言细语:“我知道了阿叙,给你带来麻烦真的很抱歉。”
晏随眼尾一扫。
还站在原地待命的人,纷纷离开。
温雨眠攥紧了手,被温窈扇打的地方还疼着,眼前的男人不闻不问,还冷漠的提点她,难堪肯定是有的。
但是温小姐......
不知怎么,温雨眠忽然就想到温窈之前跟她说的话。
她叫他阿叙,他却称她为温小姐。
他这么叫温窈,是合该的。
但她毕竟和他有即将联姻的这层关系在,眼下亲疏让她觉得羞耻。
温雨眠试着扬了扬嘴角,“阿叙,你不用叫我温小姐的,叫我名字就好,或者你也可以跟着肖姨喊我眠眠就行。”
“走吧,温小姐。”
晏随折身,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苦口婆心的温雨眠:“……”
还未回归工位的前台:“……”
温雨眠脸上的笑僵了僵,随即跟上去。
后方前台悄咪咪的回到工作台,捂着胸口大松了一口气,而后突然按耐不住激动眉飞色舞起来。
!!
劲爆,大新闻。
要知道kz的晏总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就连对南总都是一副疏离不熟的姿态,没想到竟然跟两个女人扯上了关系。
尤其是跟着走的那位,之前说跟晏总有约,还以为是假的,没想到晏总是亲自下来接人,而且她还亲切的称呼晏总为阿叙!
谁不知道,鼎鼎有名的晏总,名晏随,字淮叙。
本来以为只是处理点矛盾,不想还能窥得这么刺激的事情。
莫名觉得,kz的天,要变了。
-
kz的天变不变温窈不清楚,她只知道外面的天变了。
变得越来越热。
她一路疾驰而出,逃离了冷气萦绕的地方,正面迎着阳光,短短路程,便热得她后背发汗,鬓角隐隐的也被细微的汗珠润湿。
她站在一处阴凉地方,避开炙热的太阳,掏出手机给叶枳打电话。
没过片刻接通。
“面试完了?”
“嗯,你结束了吗。”
叶枳也没先问情况怎么样,道:“还没,得等一等,你先找个地方等我。”
温窈抬头看向四周,cbd中心繁华到令她眼花缭乱,她用手抵了抵隐隐发涨的额角,声线不怎么平稳:“我在kz附近,离你那里远吗,我过去找你。”
叶枳:“也行,我发个定位给你。”
通话结束。
没一会儿温窈的手机响了。
她看着地址,还是有些距离的,打算拦辆车过去。
下一秒手机又震。
叶枳:我叫人过来接你。
温窈也没拒绝。
没过多久,一辆库里南缓缓停在她跟前。
车窗降下来,露出驾驶座年轻男人的脸。
一眼看过去仍然令人感到惊艳,耳垂上的耳钉一如既往的惹眼。
“上车。”
温窈拉开副驾驶,“怎么是你。”
沈灼为懒洋洋的不答反问:“怎么是你?”
温窈系好安全带:“……”
她拿眼角瞥他。
也不知道是“装嫩”还是本性如此,他似乎对自己的形象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照顾。
上一次见他是白t黑裤,这次穿了件黑t深绿短裤,露出他修长结实的一双腿。
显得悠闲又自在。
被人这么打量,沈灼为不可能没感觉,掀眸觑了她一眼,“再看也不是你的,收回你那垂涎三尺的视线。”
这弟弟还挺自恋。
温窈之前还郁气难忍的心情被他这么一逗,突然就好多了。
脸上露出笑来,“我不是叶枳,我不喜欢弟弟。”
“嗯哼,最好是。”
温窈一梗。
又转脸看他。
还带了点少年气的坦荡男人,修长漂亮的脖颈,黑t衬着线条明晰的锁骨,精致的侧脸,整个人蓬勃却又散漫肆意。
外界对他的评价除了他的脸,真的是烂到一无是处。
然而眼前鲜活的人,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在告诉她,他不是那样恶劣难堪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忍耐恶言恶语的抨击,或许是私生子将他框架禁锢;看上去挺纯白恣意的一个人,但谁又知道内里的危险。
温窈可没错过,此前他看向叶枳,眼底那浓浓的占有欲。
不像表面那般纯良。
“你还看?”
温窈漫不经心的移开视线,“你脖子上有吻痕。”
很明显,他也没遮掩。
仿佛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经历过怎样的热烈。
“你羡慕?姐姐亲的。”他说起来有几分洋洋得意。
温窈扯了扯嘴角,忽然像是想起什么,动作一顿,“之前跟你约定相亲那天,你没来,我后来去了趟医院,看到你跟个怀孕的女人在一起。”
她不疾不徐的说着,特地放缓了语速,目光落在他的脸上。
“然后呢?”
作为叶枳的朋友,她问过,得到的答案似是而非,温窈虽然不宜插手过多,但也绝对不会放任叶枳受到伤害而不管。
“毕竟你浪名在外,我怕枳姐吃亏。”
狼总爱披着羊皮,温良无害。
沈灼为哼笑出声,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
停顿了片刻。
温窈才听见他说:“好心提醒,不该问的,别问。”
不像提醒的警告。
电光火石之间,温窈怔在座位,默默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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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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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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