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老李搞来一堆红纸和笔墨让士兵们自己写点春联把哨所布置起来。队里的男孩从小调皮捣蛋在行,舞文弄墨却是不行。
一群人推推搡搡互相谦虚半天发现大家水平都不咋地后,便都不客气地挥洒墨毫起来。
温涛写了个“披星戴月,保家卫国”被围观的记者夸奖后,得瑟的几乎要把“老子牛逼吧?”这五个字挂在脑门上。
他拎着自己的作品到处溜了一圈,惨遭老李的“去去去”嫌弃后。又继续坚持不懈地晃到谢睿面前,得意道:“看看!你兄弟这字怎么样?”
谢睿看一眼这“矮个子里拔出来的高个子”,“嗯”一声评价道:“挺端庄。”
“什么?”温涛瞪大了眼睛,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挺!端!正?我这仅仅只是端正?”
谢睿笑起来,改口道:“挺大气!”
温涛哼一声,拉着他硬往桌前拖:“笔给你!你来写!写一个我看看!”
谢睿想了想,写下一句“战士血热融冰雪,哨所威高镇边关”。他没怎么写过毛笔,当初刚上大学时硬笔字也是烂得一塌糊涂。
陈松原每每看见,就要拧着眉头说你这破字损毁我们军医形象啊!
话虽如此,这人回头却买了一堆字帖放他桌上扬眉道:“送你的礼物,把你那破字儿练好了。”
他于是在学习之余硬是每日抽出一小时来练了三年,总算达到了陈松原的及格线。不过尽管如此,他这手字在温涛面前却还能称得上一句“好”。
周边战士看了一眼,纷纷笑话温涛好不容易当回“学霸”,马上又被衬托成“学渣”了。
温涛不服,又跑去拉了老李过来。人老一辈出来的,多多少少带点底子在身上。他一写,谢睿立马也成了“学渣”。
队里年轻人一面围观,一面起哄着:“老李!看不出来啊!你有这一手!”
老李把笔一搁,抬着下巴喊:“去去去!我也敢嫖,信不信明天让你绕着哨所跑十公里!”
起哄的人立马哀声一片,抱着自己写的狗爬字作鸟兽散状。
晚上吃过饭,一伙人又端着个铁桶,抱上些木柴和吃食跑到白天的演武场搞起篝火晚会来。
夜色深沉的天空下,他们穿着迷彩的军棉袄,踏着厚重的靴子,手拉手唱起军歌来格外嘹亮,格外动情。
记者团坐在中间,忍不住也跟着左右跟着吼上一嗓子。
老李走过来,朝篝火里又丢了两块木柴,火焰便像雪山上的凤凰向上窜起,朝着天空奔腾而去。
谢睿坐在她身边,拿了件外衣披在她肩头,低声问她:“冷不冷?”
顾朝曦背靠在他怀里,手里攥着他刚从篝火里捞出来的玉米一粒粒掰着摇头道:“不冷。”
谢睿看一眼她红彤彤的鼻子,俯身将她的手掌包住,塞进羽绒服口袋里。自己接了玉米掰着喂到她嘴里。
近旁的士兵哦哦叫唤起来,惹得顾朝曦被火光照耀的脸庞烫得越发明显。谢睿拿玉米丢了下带头的温涛,这人抬手接住往嘴里一丢,快乐道:“谢睿哥赏赐!”
其他人也有样学样地跟着喊“睿哥,我也要!”
谢睿垂眸笑了笑,扬起下巴朝篝火处指指勾唇道:“要吃,自己去拿!”
昆布哨所的雪地距离天空好像格外近,黑暗的夜里,年轻的灵魂在这儿兀自灵动,没有拘束。
十二点钟声敲响,山上蓦地静了下来,山下的世界依旧热闹非凡。顾朝曦看着连绵的火光恍惚间想起这日是除夕,是春节前夜,是所有人合家团聚的日子。
温涛从宿舍里抱了个吉他出来唱歌:“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
低沉的声音、缓缓的音调莫名勾起人的想念,有士兵在漫天飞雪中无声地流下泪来,喃喃着念叨起远在故乡的家人的名字。
一个记者掰着红薯偏头问身边的士兵:“你来这儿多久了?”
“两年了。”
“以往过年的时候回过家吗?”
“没。”
记者顿了下,声音莫名有些哽咽:“那你想家吗?”
“想啊。”士兵笑笑,“怎么不想?我爸妈还盼着我早点回去娶媳妇儿呢!”
另一个士兵指着满天星空对身边的记者说:“我老家的星星也这么亮,大片大片的,漂亮得不成样子。小时候傻,看到星星出来了就朝着天边跑。总以为自己能摘到一颗,我奶怕我翻沟里去,就跟后头追……”
他说着说着,眼底慢慢湿润起来,看着天空低声道:“也不知道我奶这会儿在干啥,有没有想我?”
记者转身也偷偷抹了一把眼泪,为这些年轻的战士。
“李队长——”
黑暗中,有年轻的声音响起。莹莹火光中,顾朝曦看到几个略有些佝偻的身影在雪色中慢慢显出颜色来。
一个士兵带着几个穿着藏袍的女人走过来,她们面上挂着腼腆的笑容,手里提着自家刚做好的饼子递到老李手中,而后双手合十,轻声说了句什么。
她们用的是藏语,顾朝曦听不懂,扭头问谢睿。他说,她们说的是:“新年快乐!愿山神保佑你们永远平安!吉祥如意!”
老李谢过村民,接了几个新鲜出炉的烤地瓜放进袋里,塞到她们手里。又派了一个士兵护送她们下山,才拿着饼子去哨岗慰问此时仍在风雪中守护边防安全的同志。蜀南文学
零下几十度的天气,他们年轻的脸庞被风吹得皱巴巴的,嘴唇已经干裂。但扛着枪杆的身姿依然挺直,甚至纹丝不动。
老李拿着面饼递到他们嘴边,别过脸时向来坚毅的脸上也有些动容,湿润的眼眶在高清镜头下清晰可见。
再次回头,他俯身抱了抱站岗的士兵,低声说了句“新年快乐”。
后来这部关于高原战士的生活纪录片播出,有网友在底下留言:“这座山上有没有神明我不知道,但那儿永远有一群穿着军装的少年。”
他们也有想念的家人,也有思念的故土。却为了祖国边防安全,舍弃了团聚的时光和平凡的日常,驻守在这雪山之巅。
热血,又寂凉。
篝火边,菠萝台记者仰天眨眨眼,忽然举起手道:“同志们!我带了仙女棒!我们要不要一起放烟花?”
荔枝台记者立马拍手道:“好呀!好呀!我陪你回去拿!”
于是这夜,向来热血的硬汉少年每人一根小小的仙女棒,看着金色的细线在暗夜里熠熠生辉,接二连三地对着天空大喊: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温柔的月光洒下,伴着满天星光记录下这一刻的美好。顾朝曦仰头,在一片光亮中对他说:“谢睿,新年快乐!”
谢睿低头捏捏她的脸颊,同样回道:“新年快乐!”
她抱着他的腰腹,歪着脑袋问:“谢睿,你有没有什么新年愿望?”
“你就是我的新年愿望。”他温柔地弯起眼眸,抵着她的额头问,“你呢?有什么愿望?”
“你要帮我实现吗?”
“如果我能的话。”
“嗯……”顾朝曦抿抿唇,“暂时想不到,可以先保留吗?”
谢睿笑:“可以。”
顾朝曦点点头,忽地又问:“保质期多久?”
谢睿看着她轻声道:“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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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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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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