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把妈妈找回来。
刘妙极细微地笑了下,好像她的母亲因着这一句承诺已经回到了外面的世界。
她低头,用力地擤了一下鼻子,对着病房门道:“哥哥,你能和姐姐一起帮我接妈妈回家吗?”
顾朝曦偏头看向房门,金属把手向下转动,谢睿提着刚买的粥出现在门口。
一瞬间,对于刘妙的敏锐,她不知是该惊异还是心疼。她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对外界的一切充满了警惕。又因自身的羸弱,不得不依赖两个不算相熟的男女。
谢睿走过来,把粥从包装袋里拆出来,递到她面前:“把粥喝完,我就帮你。”
刘妙红着眼端起粥来,一口一口吃得囫囵吞枣。
等碗空了,谢睿靠在边上的空床位旁,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问:“刘妙,村子里像你母亲那样的女人……还有吗?”
“有!”刘妙说,“还有好几个。”
顾朝曦抬头,和谢睿对望一眼,两人心中都有同样的想法。
他们要将刘妙的母亲带回来。
但,不止是刘妙的母亲。
当夜,顾朝曦洗了澡从浴室里出来,谢睿正坐在书桌前研究进山的路线。
从刘妙的阐述中,他们可以确定当地警方对于这个村庄的所作所为或许并非完全不知情。而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却没有对这个村庄采取任何的行动。
这其中,一定有着盘根错节的关系和渊源。
所以指望当地警方是不可行的,但仅仅依靠他们自身的力量去一个陌生的村庄营救一群被拐的妇女亦是妄想。
为此,他们决定入山寻证,通过确切可信的证据引发网络舆论,倒逼警方展开行动。
只是刘妙提供的信息有限,要从中推导出村庄的位置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同她聊了一下午,也只得到一点基本的方向。
熟悉的脚步打断他的思路,带着浓郁香气的水珠从一缕缕黑色的发丝中落下,掉在透明的玻璃桌面上。
他抬眸,看见顾朝曦顶着一颗湿漉漉的脑袋趴在书桌那头,凑近了观望他画的地图。
三月时节,按理说并不算郁水的旅游旺季。偏偏顾朝曦定的这家民宿位置好,装修佳,是以入住率远远高出周边民宿不少。
谢睿到的时候,店里只剩了些大户型的套房,价格高得离谱。
踌躇间,顾朝曦撑着脑袋拽拽他的衣袖,笑眯眯道:“谢睿,我那屋里有个沙发,还算大。收你100一晚,住不住?”
他偏头看着她明媚的眉眼,颔首:“住。”
滴滴答答的水渍蔓延到图纸边缘,谢睿敛了神向后撤了点位置,伸出一根手指抵住来人的额头道:“顾朝曦,你要看图能不能先把头发吹干了再看?”
她“哦”了声,单手拢住长发,跑到洗手间去找吹风机。而后扒着门歪头问他:“谢睿,我看图,你帮我吹头行不行?”
他盯着她看了两秒,无奈叹了口气,挥手将人招了过来。
宽大的手掌穿过她的头发,覆盖住她的头顶。他小心地保护着她的每一寸感受,生怕吹风机的温度灼伤她的头皮。
顾朝曦低头任由自己的脑袋在他手下轻轻摇晃着,眯着眼睛仔细查看地图。
待长发柔软蓬松时,谢睿忽然揉着她头顶的卷毛低声道:“顾朝曦,那地方,明天我一个人去。你就在这儿等我,行吗?”
“不行!”顾朝曦想也不想,一口回绝。
谢睿关了吹风机,按住转椅将人转过来面对面地弯下身去,严肃道:“顾朝曦……”hτTΡδ://WωW.sndswx.com/
她伸手一把捂住他的嘴,快速道:“你别说!我不想听你洗脑,也不会给你理由。但你要想撇下我一个人去,不可能!”
安静的屋内,两人固执地对视着。
须臾,谢睿半垂着眼眸,败下阵来:“你要去,一切听从指挥。”
顾朝曦弯唇浅笑:“得令!”
第二天,他们来到医院和刘妙道别。
瘦弱的女孩儿立马从病床上爬起来,要同他们一起前往村庄。
她看着怯懦又胆小,偶尔也有不顾一切的勇气。
顾朝曦俯身摸摸她的小脸,轻道:“别担心,你谢哥哥是山神的孩子,山神会庇佑他,也会庇佑他女朋友的。”
他笑了笑,垂眸牵住她的手。
再次驱车来到偶遇刘妙的崎岖山路前,顾朝曦颇为感慨地拍了拍她花了大价钱租来的大家伙仰头望天,只觉一切都是命运。
未经开发的野山没有既定的路线,春日树林密布,很容易便叫人失了方向。
穿过大片丛林,上山的路变得愈发陡峭。棕色的泥土地里,时不时冒出些凸起的根节来,防不胜防。顾朝曦小心地走着,依然在一个不经意间被绊得瞬间失去了平衡。
倒地的刹那,她下意识用手护住了背包,以免相机受损。
谢睿紧抓着她的手,快速将她拉起。
但她裸露的小臂依然蹭到近旁的树干,磨破了大片白嫩的皮肤,留下一道血红的伤口。
他皱眉拉过她的小臂,蓦地想到冬日南桑那个笑着说保自己,不保相机的女孩。
喉结滚动,难以言说的自责爬上心头。他背手拉过背包,翻出随身携带的急救包低头道:“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顾朝曦垂眸看着自己小臂上的伤,低低“嘶”了声,咬着牙笑道,“谢睿,你看我现在这样,像不像古时候行侠仗义、英勇负伤的大侠?”
谢睿拿出纱布,一圈一圈缠上她的小臂:“像,很像。”
刘妙说的村庄,在群山深处。
为了绕过可能出现的野兽,谢睿不得不延长了部分路线。行至最后一座山头时,距离他们进山已过去了整整三日。
这样漫长又可怖的山路,也不晓得刘妙是怎样孤身一人害怕又慌张地走过。
顾朝曦趴在山上,用长焦镜头拍了些白日里男人踢打女人的画面,但到底距离太远,不够清晰。
两人于是静静地等着,等到夜色隐秘,村庄入眠。她放下望远镜,动了动脖子问谢睿:“我们现在下去?”
“再等等。”谢睿看了眼腕上的手表说,“等他们再睡熟一些。”
凌晨一点,整片山林被浓重的黑色笼罩。顾朝曦跟着谢睿翻下山去,村子里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
她照着刘妙的指示,找到左拐第三户人家的矮泥房前,透过暗淡的月光朝里望去。
黑色的土炕上,朦朦胧胧地躺着个蜷曲的人影。
顾朝曦开了云台,探手拍摄里头的画面。微弱的灯光,惊醒了本就浅眠的女人。隔着一面小小的屏幕,她对上一双枯涩的双眼。
似将灭未灭的游魂。
突如其来的微光,于她宛如白昼。
女人爬起来,不顾铁链的束缚拼命向窗口扑来。赤裸的手腕、脚踝处满是污泥和鲜血,她没了力气,依旧拼命呐喊着,匍匐着,朝窗口扑来。
顾朝曦看到她张大的嘴唇深处,失了半截的舌头吓得手脚一软,闷声向后退去。
屋外的动静惊动了屋里的男人,他骂骂咧咧地从床上爬起来,开了房门朝外走来。她心跳得剧烈,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去其他村户探查情况的谢睿不知何时忽然出现,抬手迅速按灭她手里的云台,拉住她翻身靠在泥房侧面的墙上。下一秒,幽深狭长的影子斜斜地出现在一旁。
男人咒骂着进屋,拎起柴棍就往女人身上招呼:“你个死婆娘!吵什么!吵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老子买了你可真是晦气!”
一墙之隔,女人痛苦的呻吟真切地传入耳内。顾朝曦被谢睿抱着,咬着手背流下泪来。
十分钟后,男人发泄够了,终于晃晃悠悠回屋大睡。
谢睿拖着顾朝曦重新回到山上。
冰凉的月光照得人心惨淡,她坐在地上泣不成声:“为什么?为什么?”
他望着山下,手臂青筋凸起,哑着嗓子道:“离群索居者,不是神灵,便是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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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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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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