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八点的街道依旧笼着一层灰蓝的色调,阳光藏在云后,懒懒散散。
“咕噜噜——咕噜噜——”
行李箱的滚轮划过地面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顾朝曦抬头辨认了下方向,继续往前走。
先前使用的租车软件突然说她落脚的小镇太偏,无法提供送车服务。
无奈之下,她只能同酒店前台打听了最近的租车行,打算临时找辆车凑合。
小镇不大,她很快找到了藏在几条街巷之后的目的地。
还算宽敞的门店外停着几辆半旧不新的车子,一个高壮的中年男人坐在门边打着哈欠刷抖音,外放的音乐震天响。
顾朝曦走过去,随手指着一辆白车问:“这车租一天多少钱?”
男人听到“钱”字,迅速抬头看向她:“250!”
顾朝曦:“……”
他顿了下,解释道:“不是,我不是骂你250。我是说这个车一天250!”
他的普通话不太标准,带着浓厚的口音,但还算流利。
顾朝曦“嗯”了一声,开始讨价还价:“租一周,1400。”
男人拿着计算器戳了一下,摇头:“姑娘,你这一下砍太多了!1600!不能再少了!”
顾朝曦扯了扯嘴角,作势要走:“没人租你放着也是浪费,1500。”
“行行行!租!租!租!”男人从店里一个铁皮盒里摸出一把钥匙扔给她,“这大冬天的,又临近年关。你一个小姑娘,不回家过年,怎么还跑来我们这旅游?”
顾朝曦接了钥匙打开后备箱:“距离过年还有半个月,我在这呆一周再回去,来得及。”
她转身去拎行李箱,高壮的汉子已经帮她搬了起来:“啧,这么沉?小姑娘力气还挺大啊!”
“还行。”她笑了下,跳上驾驶座,发动汽车。
连续的低温导致不少路面结了冰,汽车一顿一顿地,晃得人难受。
中午,天空忽然下起了大雪。没有预兆,没有缓冲,像是被人直接从天上倒下来似的。
雨刮器来回摩擦着挡风玻璃,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
车子慢悠悠地不知又开了多久,忽地停了下来。
顾朝曦踩着离合器,又不死心地用力转动了几次车钥匙。车轮陷入积雪之中,车身“嗡嗡”颤动了两下,彻底没了声息。
“这破车!”顾朝曦气得拍了下方向盘。
纷纷扬扬的雪还在继续往下落,地面上积起了厚厚的一层雪堆。
周遭苍茫辽阔,除了蓝天和旷野,只有远处银灰色的山脉随着游动的云变换着光影。
美得叫人失语。
她不恼了,提着相机下了车拍无人的雪中旷野。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顾朝曦吸溜着鼻子带着满身风雪跳上车,从包里找到保温杯灌了口热水驱逐满身的寒气。
发动机失灵,空调失效,车内温度渐渐降低。
顾朝曦检查完片子,趴在车窗口期待有过路的车辆将她捎上。
只是她等了半天,鼻子都快跟玻璃黏上了,也不见这空荡荡的路上有车经过。再看一眼手腕上的机械表,已经下午两点。
没办法了,走着去吧。
车门打开,寒风裹挟着雪花打在人脸上,冷得人牙关紧咬。
顾朝曦迎着风雪,微眯了下眼眸,抬手将帽子向上一翻跳下车。
右脚落到地上,被踩下去的雪堆瞬间化作结实的冰块。雪地靴两侧的积雪坍塌下来,将浅卡其的鞋面浸染成深色。
她跑到后备箱处,将行李箱搬了出来,双手拎着。
走出几十米再往后看,雪花已经将白色的小小面包车覆盖。
天地相连,她竟像这片时空的遗弃者一般,孤零零。
雪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滞的样子。顾朝曦舔了下被风吹得有些干裂的唇,对着指南针确认了下方向。
抬脚又踩进一个雪坑,冰凉的雪花化作雪水顺着裤脚往里渗,冻得她脚尖微蜷。
她低头抖落鞋面上的积雪,耳边隐约有马蹄声响起,伴着清脆的铃铛闯入这茫茫天地间。
顾朝曦抬眸,遥遥看见一个身着暗红色藏袍的人影躬身伏在马背上奔驰。
她立马放下行李跑了起来:“喂!朋友!帮帮忙!”
风将她的声音送至远方。
雪花飞旋,顾朝曦眯着眼睛望见少年踏雪而至。
嘹亮的嘶鸣声后,马蹄高扬又落下,露出一张俊秀的脸庞。他的眼眸清亮,像盛了一汪清泉,又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野性直直出现在她的眼前。
顾朝曦指尖微动,撞上少年的视线。他的双眼皮很深,微微弯起时透露出最纯真的笑意:“来旅游的?”
字正腔圆,普通话标准得不像藏人。
她喘了口气:“是……雪太大,车子抛锚了……”
“大雪天的,还跑来我们这儿玩?”他从马背上跳下来,拎过地上的行李掂了掂。屈起食指放在口中,吹了声口哨。
顾朝曦下意识地反驳:“天气预报没说会下雪啊。”
远处有马匹飞奔而来,少年转头又吹了声口哨,笑:“雨崩可从不归天气预报管。”
大雪落到他长长的睫毛上,闪出光来,叫人想到野外森林里斜照的阳光和氤氲的水汽——明亮又温和。
少年摘下小马身上的一道彩条,将地上的箱子绑住,挂在小马身上,惹得它不高兴地哼了两声。
马蹄飞溅,少年好笑地从口袋里摸出一根萝卜条犒劳它。
新鲜的气味惹得刚刚跑来的马群纷纷将马头凑了过来。
“黑云,你看!你害我又损失了一捆萝卜。”明明是责备的话语,却丝毫不带责备的语气。
吃完一捆胡萝卜条的马群贪婪地低头拱着少年的手,他拉住缰绳道:“好了,先干活。”
顾朝曦:“你这马养得不错啊!”
少年嘴角一勾,眉梢间染上一层得意:“跑起来更好。”
他挑了匹浑身雪白的小马牵到顾朝曦面前:“上马吧。”
小马看着温顺又乖巧,尽管体型相比一旁的大马显得娇小不少。但仍高出顾朝曦不少,她犹豫了下,偏头道:“我不会骑马。”
少年指了指马肚子边上的脚蹬:“踏着这儿上去,坐直了小腿贴着马肚子就行。”
顾朝曦抿了下唇,抬手抓住马鞍。
小马因为她突如其来的触碰晃动了下身子,顾朝曦被它浑身散发着的热气和鼓动的肌肉烫了一下,抬起的脚跟不自觉地落下。
“别怕。”少年勒住缰绳,轻抚小马的身躯。墨色的眸光柔和,叫人心生安宁,“上去吧,我看着。”
顾朝曦再次抓住马鞍,右脚挂进脚蹬里。手上一使劲,整个身子腾空而起。
顷刻间,视线陡然升高。被雪水冻得发凉的裤腿处贴着白马火热的身躯,一下子变得温暖无比。
右脚忽然被人握住,顾朝曦条件反射地踢了过去。
“别动,你这小腿想被冻残?”少年解下脖子上的围巾,缠上她的右腿,正好挡住深了一块颜色的布料,温热的气息贴着裤腿向上蔓延。
“不用。”顾朝曦松了一边手,俯身要去解围巾。
身下的白马被她的动作带着晃动了两下,鼻腔里喷出白雾似的水汽。她慌忙扶住马鞍,再次直起身来。
少年拍了拍白马,仰头笑着看她:“抓稳了,这儿最近的医院可也得几小时的车程呢!”
他说完,把缰绳放进她手里,动作迅捷地上了一匹高大的黑马。清脆的铃铛声再次响起,马群跟随着他小幅度地跑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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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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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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