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7点。
天空变作墨蓝,月亮带着几颗星星爬上枝头,雪山在夜里发光。
院子里生起了篝火,木柴燃烧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音伴随着盛大的火花,仿佛能烧去所有烦恼。
穿着藏服的小伙子伴着音乐开始舞蹈;有人打着节拍为他们喝彩;有人跳了下去,一齐加入这场自然的舞会。
顾朝曦喝了两杯民宿特制的酸奶酒,白皙的脸颊烧得通红。
她想到小时候村里的小伙伴总爱到处捡一堆枯枝烂叶,跑到小河边的石板上烤橘子和红薯。被大人逮到后免不了一通骂,但依然我行我素地继续。
人好像天生就爱火,爱一切热烈而自由的东西。只要它出现,就能勾起你所有的向往和渴望。
手机震动,是民宿推荐的向导发来的信息。长长一串登山注意事项,她懒得细看,只随意回复了个“ok”的表情包。
过了片刻,对方又发来一句:【早点休息。】
她看了眼在人群中大笑的少女和头顶晃动的星河,伸出食指弹了弹酒瓶子。心道:早不了,这么好的夜晚,怎么舍得早睡呢?
第二天早上,顾朝曦迷迷糊糊地被微信语音闹醒。埋在被子里的手机锲而不舍地叫着,她伸长手臂摸了个来回,总算在另一个枕头底下摸到了它。
手机屏幕亮着,向导的雪山头像在正中间发光,她“腾”地一下坐起来,接通电话:“起了!起了!”
对方被她先发制人的话语赌得失声,顿了顿才道:“我在大堂,你好了下来吧。”
清澈如泉水的声音里含着笑,听着有些耳熟。
顾朝曦看了眼时间,来不及细想。抓了把昏沉的脑袋,飞快地冲到卫生间洗漱。
透明的镜子里印出一张稚态又深邃的脸,像一头野心勃勃的小鹿,敏感又坚韧。不笑的时候,有种颓丧疏离感。
她吐掉满嘴泡沫,被冷水冰得龇牙。这儿的水管出热太慢,所幸她在生活上一贯擅长将就。
抽出房卡,顾朝曦咬着面包袋子跑下楼。
民宿大堂内静悄悄的,只有一个穿着黑色冲锋衣的身影背对着她坐在沙发上,身姿笔挺。
听到她的脚步声,那人转过身来。
顾朝曦张嘴,用力咽下最后一口面包,梗着嗓子道:“谢睿?!”
谢睿起身,清亮的眸子里盛满了笑意:“好巧。”
顾朝曦:“你是我向导?”
不知是因为起太早,还是刚刚的那个面包太干。她说话时,嗓子有些发紧。
谢睿点头:“如果你微信名叫野火的话,是。”
她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试图将它理顺:“你一早就知道了?”
所以昨天对她说“下次”?
“猜的。”谢睿从包里翻出一瓶水递给她,“这个季节来旅游的人不多。”
应该说,是很少。
顾朝曦接过水,道了声谢。
她左手还拿着相机,没法拧瓶盖。谢睿伸手又将水抽了回去,拧开递给她:“出发?”
她喝了口水,忽然想起被她放在烘干盒里的围巾:“哎,你等等,我回去拿个东西。”
暗红色的围巾被烘得暖洋洋的,顾朝曦拎在手上忍不住又蹭了蹭。
再次跑下楼的时候,她总觉得自己的心情发生了些微妙的变化。除了即将奔赴美景的期待,还有一种想要吹口哨的冲动。
谢睿等在大堂,黑色的人影笔挺挺地站着,看上去分外乖巧。
屋外不知什么时候又下起了雪,扑棱棱、明晃晃地照印在他身侧,像电影海报。
顾朝曦跳下最后两级台阶,朝谢睿伸手:“给!”
围巾被她仔细地绕成了一个球,静静躺在手心,上面有一股淡淡的香气。谢睿微微低头,抬手拿起这一团围巾球:“洗过了?”
距离拉近,她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温度,灼热又不烧人:“嗯!”
右手突然空了下来,周遭的冷空气缠上她的手掌。
顾朝曦看着他将围巾仔细放进背包里,把手插进冲锋衣的口袋里,眼角轻轻上挑。
天边亮起第一缕微光,谢睿走在她前面推开门。
积雪将沿途的道路全部覆盖,他却不受缚,好像清晰地熟知雪山脚下的每一寸土地。
从下雨崩走到上雨崩,村户渐渐多了起来。
酥油茶的香气从一间铺子里飘出来,她看到一个穿着藏服的小男孩儿坐在屋檐下捧着一个牛肉饼“呼哧呼哧”地啃着,黑红的小脸皱在一起,有些好笑。
相隔不远的窗下,有老翁手摇转经筒面色安宁地吟诵着经文。牛羊被大雪冻得懒洋洋,睡醒了也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偶尔转动脑袋,叫上一两声已是极致。
顾朝曦半趴在雪地里拉了个长镜头。
谢睿问:“你是摄影师?”
她这架势太专业,也一点不矫情。关键是那一双手,即便是在这样的天气里,也丝毫不抖,稳得很。
“没那么高级,就自己玩玩儿。”顾朝曦站起来,从包里翻出一根棒棒糖,自来熟地凑到男孩儿面前,“吃糖吗?”
小男孩圆滚滚的大眼睛“蹭”地一下亮了起来,快速站起来把吃了一半的牛肉饼递给年轻的母亲。两只小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迫不及待地接过棒棒糖。
女人笑着问她要不要尝尝刚煮好的酥油茶。
顾朝曦毫不犹豫地点头:“喝。”
谢睿看着桌上的美食,禁不住失笑:“早上不是吃了面包?还吃得下?”
顾朝曦翻着自己刚刚拍摄的画面,闻言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冒着热气儿的酥油茶,幸福得眯起了眼:“美食当前,哪有吃不下的道理?再说,不还有你嘛?”ΗtτPS://Www.sndswx.com/
她放下相机,把一个牛肉饼掰成两半,鲜嫩的汁水顺着饼皮流下:“尝尝。”
一瞬间,谢睿觉得自己仿佛成了外乡人,正被当地热情的土著招待。
女人走过来,用藏语和谢睿说了些什么。
交谈间,语气熟稔。
顾朝曦心不在焉地咬了两口牛肉饼,待女人离去问谢睿:“你们认识?”
“雨崩就这么点大,村子里谁跟谁不认识?”谢睿解释说,“他们家取暖器坏了,让我晚上帮忙看看能不能修。”
顾朝曦眨眨眼,生出些兴趣:“你会修电器?”
谢睿:“会一点。”
顾朝曦扬起眉毛:“怎么不现在去?”
谢睿抬眸:“我现在的时间不是你的吗?”
他说这话时姿态认真,眼神清澈,简直要命。
她低头喝茶,心跳有片刻的混乱:“也不差这一点半点,你去看看呗。说不定很快就能修好呢?”
“行。”谢睿也不扭捏,“那你自己吃。”
女人的早餐铺是自家院子改造的,边上挂着块木牌,上面写着一行藏语和几个歪歪扭扭的汉字——德吉早餐。
取暖器就在铺子后的一楼房间里,门没关。
顾朝曦向后一仰,就能看见谢睿蹲在地上,卷着袖子查看电器。小臂上的肌肉微微隆起,线条流畅又好看。
他做事的时候很专注,黑色的额发乖顺地垂下,浓密的睫毛长得让人嫉妒,顺着高挺的鼻梁连成一条线。下半张脸埋进冲锋衣里,嘴唇在拉链处摩擦……
她舔了舔唇,早上那股子想吹口哨的冲动又涌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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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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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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