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以细线描出不同的区域。”
“这些细线用金彩覆盖,以隔绝各个区域。”
秦飞对着镜头说着,记录下这宝贵的瓷母的创作过程。
秦飞取出几张白纸,其上密密麻麻写满了釉料的配方和烧制时间。
“官窑釉、汝窑釉、哥窑釉、窑变釉、粉青釉、霁蓝釉属于高温釉,需先高温焙烧。”
“洋彩、金彩、松绿石釉属于低温釉,后面再低温焙烧。”
“此外,釉下彩需先烧,再烧透明釉,再烧釉上彩。”
“瓶体中部有十二道开光,要做出十二道不同的彩绘图画。”
“所有的釉料,在烧制时不能相互其化学反应,要确保每一种釉色都发色纯正。”
“最极致的上釉技巧,最极致的对釉料的理解,极为高超的彩绘手法,多次不同温度的烧制。”
“还有浮雕工艺和漆器工艺。”
“掐丝珐琅我也要弄明白。”
秦飞沉下心来,开始梳理烧制瓷母的过程。
他已经失败了六次。
有的时候,是两种釉料在不同温度下发生变化,就必须调整他们的烧制顺序,先烧制高温釉,最后烧低温釉。
因为先烧低温釉的话,这些釉在高温下就会变色,化作黑斑。
浮雕要最先开始,掐丝珐琅要最后才做。
秦飞执笔,在纸上把整个过程一笔一笔写下。
一环套一环,古往今来瓷器的所有技艺,在瓷母上都有体现,而且要求更高。
汝窑、官窑、哥窑因为没有图案和花纹,反而是这十几种釉料中最容易完成的品种。
接着,烧制开始。
秦飞用镜头记录下自己烧制的每一个瞬间。
他的身影在工作间有条不紊的忙碌起来。
艺术家都是孤独的,他们沉浸在自己的艺术作品中的时候,会享受这种独处的快感。
整个世界都好像安静下来。
只有他和他的手艺,在不断的变化。
瓷母的烧制,绝对是秦飞到目前为止,所经历过的最大的挑战。
每一次的上釉,都像是在走钢丝。
只要稍微不注意,整个作品都会毁于一旦。
在繁琐的创作过程中,他必须保持清新的头脑。
这种消耗无疑是巨大的,是对一个人精神和体力的双重考验。
但秦飞却乐此不疲。
日出日落,寒来暑往。
这一次,瓷母一步一步被完成,没出现一丝一毫的差池。
这样的大釉瓶,一人烧制的难度非常高。
当秦飞在第七次烧制,把釉瓶抱出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陷入一种难以言表的兴奋和喜悦之中。
十二个开光彩绘图案,全部烧制成功。
这是最难的一步!
其中六幅是写实画,绘画难度极高,场景非常细腻。
另外六幅是花样,绘制着不同颜色的花卉图案。
十二个开光彩绘间隔分布在瓶体上,造型别致优雅。
“这一次.......居然没出任何的差错。”
“还有最后两次低温烧制,只要把汝釉和官釉烧制完成,再烧制紫金釉,就算烧成了。”
“这就要成了?”
秦飞有些激动。
这段时间,当真是苦啊!
最上面两层都是珐琅彩缠枝花,技法十分复杂,秦飞为了练好珐琅彩瓷就花费了半个月的时间。
还有刻印上的浮雕小花,一圈全是浮雕,雕刻了很久才完成。
除此之外,青花瓷、龙泉瓷、还有钧窑红釉,全都是难度极高的瓷器。
幸好,这些瓷器他都做过,所以全部水到渠成。
最后两次烧制,秦飞更是小心谨慎。
他感觉到心态已经受到波及,道心都有些不稳。
最后的步骤比前面要简单很多,但压力反而更大。
秦飞调整状态。
沐浴,焚香,更衣,品茶。
等一切都准备妥当,他便开始最后的烧制。
摄像机依然记录着他烧制瓷母的画面。
这些都是无比珍贵的影像资料。
甚至,这些影像资料也将随着这件瓷母作品一起,流芳百世。
等最后一次入窑低温焙烧,秦飞坐在椅子上,长出一口气。
如果让他描述这三个多月的烧制过程,他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
惊心动魄。
表面看上去波澜不惊,云淡风轻,实际上这其中的凶险,只有他才知道。
清朝时期耗费无数人力财力,有锦德镇御窑厂亲自承办,才集齐十七种顶尖的釉彩和多种技法手段,融合为这么一件作品。
难度可想而知。
秦飞为了烧制,同样花费了巨大的代价。
起先就是各种釉料,一部分是自己调配,比如汝釉、官釉、哥窑釉,另一部分是托人从大窑口购买。
工作间内摆满了各种极品釉料的釉桶,光是这些就花费了接近二十万左右。
其次,还有掐丝珐琅技艺和雕刻技艺,彩绘技艺。
秦飞把自己毕生的功力,都用在了这件瓷母上。
从价值上讲,这件瓷母的价值,远远超过他烧制出的国礼瓷,也远远超过那件曜变天目茶盏。
瓷母为瓷器之王。
只要能烧出来,那将是华夏瓷器领域独一无二的王者。
有人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艺术品领域说某件作品是第一,肯定有很多人不服,毕竟每个人的艺术理解不同。
但瓷器领域,瓷母就是第一。
秦飞走出工作间,外面的温度有些低。
草坪许久没有打理,也显得有些凌乱,还落着不少的枯叶。
已经入冬了。
“这么冷了。”
“都没有注意。”
秦飞第一次停下来感受天气变化,感慨道。
这个时候,请来的做饭阿姨从厨房走出来,说道:
“秦飞,饭快好了。”
这阿姨是秦飞请来的,每日来做午饭晚饭两顿饭,口碑不错,性子大大咧咧,人很热情。
“嗯,来了。”
秦飞慢悠悠的朝着厨房走去。
生活平静了很久,每日的烧制很忙碌,但是闲暇的时候秦飞也会和丁香、秦果聊聊天,也会回瑶里古镇看看爷爷。
锦德镇依然是那样,瓷器重镇,每天都出口数不清的瓷器到海外。
而秦飞的名声在锦德镇,沉寂已久。
很多人期待他能开一次发售会,或者开一次汝窑展、秘色瓷展,卖一些古瓷。
像是国际瓷器展那一次,秦飞的汝窑和秘色瓷都被人以一百万一件的价格买去,单价仅次于那两件精美瓷雕。
很多人都想收藏他的瓷器。
但这三个月,却没有任何秦飞的消息传出来。
偶尔人们提到秦飞,也会说到釉方和技艺的问题。
其实大家也明白,是因为秦飞的横空出世,大家对他的预期才会更高。
光是能做到现在这样,就已经是极为难得。
至于后面还能不能再有突破,也不会太影响现在秦飞的大师级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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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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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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