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辰安牵着云棠的手,大步走向出宫的道路。
“三皇兄,怎么看你都是输给我哥了。”周星耀双臂环抱,脸上挂着一缕笑容,“现在我哥成了太子,你基本上就没了机会。”
“星耀竟然对太子皇兄这么有信心?就是不知道他心里有没有你这个亲弟弟。”
“三皇兄此言何意?“周星耀脸颊笑意收敛起来,面容逐渐冷淡下来。
“什么意思?呵呵……他要是真把你当做亲兄弟,也不会态度对你那般寡淡,星耀啊,在他眼里,你或许还比不过那个女人。”
……
直到回了马车,周辰安的手仍旧紧握着她。
云棠稍微挣扎了一下,试图提醒,他非但没松开,反而握得更紧,全然不给她挣脱的机会。
“周辰安!”
“作甚?”他应了声,侧眸看过来。
“放手。”
又一次挣扎。
他没说话,也像是没听到,仍旧将她小手紧握在掌心,虽然是没言语,意思却不言而喻,不肯放手。
“本王受的伤既然你能看到,想必如今也猜到了,要本王再叙述一遍,有这个必要么?”他俊美的面容忽然凑近过来。
有那么一瞬间,云棠下意识屏住呼吸,因为他的脸实在是太近了,近到每说一个字,他唇间的气息她都清晰可闻,近到她能清楚从他的眼底看出自己的影子。
“所以,是我父亲?他不习武,怎么可能把你打得这么重?”
这是云棠一直没想明白的事情。
“一百二十鞭。”周辰安薄唇轻启,毫无情绪波澜的说出这五个字,这是他本不愿去说的。
一百二十鞭是六十杖的一倍,即便云棠在承受四十多杖的时候昏厥了过去……
他还是按照六十杖一倍的数量来惩罚自己。
云棠红.唇颤了好几下,才挤出三个字:“为什么?”
不管是谁,估计都看不懂周辰安的做法。
一百二十鞭不是个小数目,基本上是重伤了。
“为了让心中更好受,本王这般说,棠儿可信?”
“……”
“太子之位与你,从不是二选一,本王全都要,势必要付出代价,这一百二十鞭,是本王伤你的亏欠,愧疚之心没有半分掺假。”
云棠抿起唇,忽然不知应当说些什么了。
他的话太沉重,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试问这世间,有谁能让这高高在上的昭王为其自罚?
在她这里,周辰安早就不是以前的他了。
不多时,马车回到了王府前,他率先下了马车,如之前那般,朝马车中伸出手去,深邃的眸子中带着一抹温柔缱眷,。
云棠从马车中走了出来,将白皙的手轻轻放进他的掌心中。
这一放,不是简单的动作。
是她亲手把自己交给周辰安了。
王府的牌匾已经被宫中人换过了,是一块由皇帝亲手提笔书写的“太子府”牌匾,落款之处乃是帝王印,足以看出皇帝对周辰安的重视。
青羽青夜带着王府一部分的侍卫在府门口候着,一见到马车过来,立马来了精神。
待周辰安将云棠从马车上牵手扶下走了过来,两人立即带着府中众人跪地行礼:“恭迎太子殿下太子妃回府!”
突如其来的阵仗令云棠有些不适应。
但她很快意识到,如今的周辰安为太子,身份与以往不同,而她亦是如此,今后不单是府内下人见了她就得行礼,怕是其余人见了也是这般。
周辰安大手一挥,以示他们起身,牵着云棠的手回了府门。
在他临走之前吩咐过府中的人,在最短的时间内,按照他的要求,给柒苑做出最大化的改变。
过去的柒苑虽为王妃主院,却是他未曾遇到云棠之前所建,只不过是一个很普通的院子,并没有特殊之处。
那时的他,心中只有一片国土,容不下其他东西,直到遇见了云棠。
就像是在他荒芜的内心里种上了一片花海,让他尝到了情感的滋味。
而如今,他要将柒苑打造成自己心中最与云棠契合的模样。
两人一同现身在柒苑门口。
只见原本普普通通的院子,相隔了仅仅一个多时辰,却已经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单调的院子里,被移植过来了各种花,还有一些新鲜药材,院子的范围也被扩大了些,房间中的许多东西也被换成了新的,尤其是云棠的床榻,换成了更舒服的软塌,只要是王府中最好的东西,周辰安都拿了出来,就差把想拼尽一切对她好表现在脸上了。
“是你吩咐下人做的?”站在柒苑门口,云棠眼神微微一愣,感觉险些认不出来这是自己所住的地方。
“嗯,喜欢么?”
“噗嗤。”云棠笑了声。
“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殿下也会弄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花里胡哨?”周辰安剑眉紧蹙,这发展与他想象中的似乎有些不一样。
莫非她不喜欢这些?
见他脸色有异,云棠便解释道,“也并非是不喜欢,这种惊喜是个女子都会喜欢,只是我没想到殿下会做这种事情,不免感慨罢了。”
他好看的剑眉稍微得到了平复,将她手腕攥的更紧了些:“你现在是本王的太子妃,本王自当将府上最好的一切都给你!”
“那就多谢太子殿下了。”她将被紧握的手抽了回来,“你我都有伤,回去后好好休息。”
“……嗯。”周辰安原本还期待着她会说点什么。
却看着她将手从掌心中挣脱出去,抬步进了院子。
为什么,还是觉得与她之间有一层无形的距离感。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变得比一切都重要了,比一切都重要,更让他开始情难自控。
回了房间,云棠立即扶着墙,脸色泛白。
“主子。”秋殇刚把屋子给重新收拾好,便瞧见云棠回来,还没来得及高兴,瞧见她脸色难看,立即过来搀扶着,“您怎么样?”
“没事,伤口有些开裂,把扶我回床,把药取来。”
这伤痛她已经忍了许久。
秋殇点头将她扶向床榻,另一只手刚扶住她的后背便感觉有些湿润,抬起手心一看竟有些血色,她眼瞳一缩,赶紧小心的收回,扶着云棠的手走向床榻,等云棠坐下后,她赶紧去找了止血药止痛药和绷带过来。
一边帮着处理伤口,一边还不忘关心的问道:“主子,你怎么弄成了这样?可是在宫中被为难了?”说完,秋殇没等云棠回答又皱着眉自我否决:“应该不会吧,皇上不管怎么说,也不会当着丞相大人的面为难主子才对。”
“是我自己不小心扯到了伤口,无大碍。”云棠解释道。
她总不会真的将事情真相说出来,说自己是为了避开周辰安,在下马车的时候用力过度才把伤口给扯开的。
秋殇又念叨了几句关心的话,便赶忙帮她处理起了伤口。
好在伤口撕扯的不是很厉害,之所以太疼,是因为止疼药的时效过了,秋殇重新涂抹了止血药与止疼药再好生包扎伤口,她便感觉好多了。
将她头上沉重的头饰一一卸了下来,秋殇忽然开始笑着说道:“主子,这昭王……不,现在该叫太子殿下了,对主子是真的上心极了。比奴婢想象中还上心,你们前脚刚一走,青羽便带人过来倒腾院子,起初我还以为是做什么,问了才知道,是太子殿下说柒苑有些单调也比较小,要改善。”
“种了花草。”提及这个,云棠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在院门口她都看的一清二楚,但她虽为女子,却并不是很喜欢花草,那些药材,她倒是还可以照料一下。
“不是啊。”秋殇下意识反驳,“主子可能没看其余几个房间不知道,院子里主子用不到的东西全部被搬了出去,然后太子殿下也不知从哪弄来了好些医术,把其中一间房改成了小书房,对面那间房改成了棋茶室,平日里主子坐在棋茶室里,侧门一开,就能欣赏院子里的花花草草。还有这床榻,王爷是了解到以前主子在相府最喜欢软塌,特意让人换成了软塌。”
在相府时最喜欢软塌……
那不是她,是原主。
她上辈子无父无母,没有娇生惯养的生活习性,所以对床的软硬并没什么挑剔。
可不知道为什么,听秋殇最后这一句话,她心中竟不是很舒服。
仔细想了想,她很快知道了原因。
最开始与周辰安发生关系的人并不是她,是原主……
沉默了一会儿,云棠又问:“棋茶室也是他根据我以前在相府的习性改建的?”
“是啊。听青羽说,王爷是提早几日,特意派人去相府问过的,改建院子用的东西早就已经采购回来了,就等今日动手给主子一个惊喜。”
惊喜……
为什么她忽然觉得没什么值得开心的了。
所有人都还以为她是过去的那个云棠,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和原主是两个人。
周辰安想了解她的习性更应该亲自来问她才对。
如今这样,竟让她有一种成为替身的感觉。
“主子,你不开心吗?青羽留了话,说主子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尽管说,他们绝对会弄到主子满意为止的!”
“没必要。”云棠轻轻摇头,“这不过是一个住的地方罢了,不管弄成什么样子,也只是用来住人的,我平日里也没什么闲情雅致,棋茶室不用便罢,书房倒是有些用处。”
嘴上这么说着,她眼神明明有些落寞。
秋殇又立即说道:“主子,这软塌不单单是因为主子以前在相府喜欢软塌才弄来的,更是因为主子现在有伤,太子殿下怕主子睡得不舒服,外边的花草他也是种来让主子无聊时候看看放松的,至于棋茶室,属下倒是没见主子有多爱下棋,但是主子以前不是最爱喝茶嘛,殿下准备了许多陈茶与新茶。”
“你到底是谁的人?”云棠无奈的笑着摇头。
秋殇毫不犹豫的回答:“属下自然是主子的人。”
“之前你还让我防范,如今你却处处为他说话,怎么?被太子收买了?”
“属下只是觉得……太子殿下肯派人去相府了解过往的主子,从这么细节的地方入手,足以能看出太子殿下的用心了。要是真只为利用,一般的男子虽会哄骗,却万万做不到这种地步。”
听完这些,云棠的内心仿佛又豁达了一些,方才那些一闪而过的想法仿佛顷刻之间瓦解了,秋殇说的没错,周辰安之所以会了解过去的她,是为了现在能更好的对待她。
她不应该拘泥与过去,胡乱猜测。
从某种方面看来,周辰安爱的,是现在的她!和过往无关!
“好了,不说这些了。”云棠将这个话题就此止住,“小墨宝呢?怎么不见他出来?”
“主子是不是忘了,除了属下住的那间房以外,余下两间房一间是主子备用的,另一件是小公子住的,现在一间变成了书房一间成了棋茶室,自然是没有多余的房间了,小公子被安排与小世子住在一起了。景苑周围暗卫较多,相对来说更安全一些。”
“也好。”
……
转眼间数日过去。
这几日来,云棠一直在养身体,秋殇则是按时给胡晓月送药,几天时间下去,云棠后背的伤势已经没有那么严重,加上止痛药效果惊人,基本上已经可以正常走路。
“见过太子妃。”在秋殇的引领下,胡晓月随同来到柒苑,一见面先弯腰行礼,声音细小如蚊。
云棠坐在棋茶室中,一边翻阅医书,一边品着上好的毛尖茶,听到声音传来,微微抬头看了一眼,红.唇勾起一丝轻笑:“胡小姐体内的毒解了?”
“多亏了云小姐,我本来还以为自己要死了。”
“秋殇,你先下去吧。”
“是。”
云棠抬手指了指身边的坐位:“胡小姐请坐。”
“我只是一介民女,怎配与太子妃平起平坐?”胡晓月拘束地站在她身边,不但声音小,双手还不自在的窝在一起,低垂着头。
在尚书府,她因为只是养女,很不受重视,养母对她态度很差劲,基本上是当做丫鬟对待,所以她才想出去做事,不经常在府中。
却没想到自己小心翼翼只当个大理寺的送书文侍,竟不觉间招惹上了比养母还可怕的人。
云棠抬手将她拽着坐下,严肃道:“在我这里,没有所谓的配不配。”
说完,倒了一杯茶递过去,又继续问道:“是谁给你下的毒?”
胡尚书说的话云棠不全信,但胡晓月说的,她倒是可以信一信。
她小心翼翼端起茶杯,放在唇间抿了一口,咽了下去,口中茶香四溢,入口回甘,沁人心扉,胡晓月仿佛轻轻摇头:“不认识,只不过父亲与他仿佛有些关联,从未见过面,也不知为何会忽然针对上我,我自幼无父无母,本以为本收养了,就算不会真的和富家千金那般,至少也能过得快乐些,可事实却远不尽人意,在尚书府的日子,让我有些怀念幼年独自一人乞讨的日子,虽苦,却自由快乐。”
“人只能往前看,胡姑娘想往后退?”
胡晓月拿着瓷杯抬头一饮而尽,继而一声苦笑:“如果我向前看,能坚持下去,获得更好的生活,或许也不会往回看了,以前有人给块馕饼,我可以吃两三天,还感觉格外好吃,现在虽不愁吃穿,却要活得小心翼翼。既然如此,还不如幼时被饿死来的痛快。”
“吃苦的人看到了更好的生活,真的还愿意回到过去吗?胡小姐有没有为自己考虑过别的路?若是大胆赌一把,或许能涅槃重生。”
“做不到。”她轻轻摇头,咬着牙说道:“我根本……不是那种能赌成功的人,因为我……没有筹码!我不像云小姐,是相府嫡女,即便失踪了几年,回来仍旧能获得万千宠爱,我如今的一切都是尚书大人给的,而我这卑贱的身份,拿不出任何筹码,也不敢去赌什么。尚书夫人说……我这辈子,只有一个最好的结局,那就是入皇子府为妾,仔细想想,我这身份,能为皇子的妾,也这是高攀了,但我不想,我生的低贱,却不想作践自己,要是可以的话,我倒是比较向往自己嫁进个普通人家,有一辈子平静的小康生活。”
把心话都说完了,胡晓月才意识到自己说的可能有些多,又恢复了紧张的脸色,声音低了下去:“我这些话都是随便说说的,太子妃莫要见笑。”
云棠抿唇笑着摇头:“不会的,放心吧。”
长舒了口气,胡晓月又小心翼翼抓住云棠的手腕,“还有一事,太子妃能不能不要把我已经康复的消息告诉尚书大人,我不是很想回去。”
云棠点头,算是答应了,一抹怅然从眼底划过,她启唇道:“但你要知道,太子府不可能让你住一辈子,这对你而言,不是一个长久的打算,要是不想回尚书府,你至少要给自己想一条可靠的后路。”
“谢谢太子妃说这些,但我想不出什么好的后路,方才我也说了,我手中没什么筹码……”
话还未说完,便被云棠打断了:“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有不需要筹码也能走的路,只是你没发现。”
她猛然抬头,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云棠:“太子妃是知道什么?”
云棠开门见山的问:“你觉得我哥哥怎么样?”
话落,她听到胡晓月咽了下口水,迅速弹跳起身,说话的语气都吓得结巴了起来:“少……少卿大人?太子妃……该不会是在与我……我开玩笑吧?”
她平日里见到少卿大人,大气都不敢出,在她眼里,少卿大人与大理寺卿都是高高在上的人,她这种文侍,能近身都是奢求了,别的根本不敢乱想。んτΤΡS://Www.sndswx.com/
“没开玩笑,找个机会去相府坐坐?”
“这……”胡晓月揪紧了衣服,咬着唇垂下头欲言又止。
她本只是过来感谢太子妃帮自己解毒,哪里能想到,会有这种好事轮到自己头上。
“你可以自己考虑,我不勉强你。”
“……谢谢太子妃,那我就先回去了。”将那个不知道在手心里握了多久的瓷杯放回桌子上,胡晓月快速行了一礼,转身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胡晓月前脚刚走,秋殇便进来了,弯身抱拳道:“主子,这靖康公主约见您。”
“靖康公主?”
要是她没记错的话,玉康应该是二公主,周贺的妹妹。
她与这位公主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怎么会忽然约见?
仔细想了想,就怕是周贺又想搞什么手段,她便回绝了:“不见,就说我还在养伤,身子不方便。”
“可是那玉康公主就像是料到主子回拒绝还说了难听话,说主子要是不敢出去见她,必然是做了亏心事才闭门不出的!见不到主子,她就一直在府门外等着不走了!”
“可笑!”云棠深知这是激将法,倒也不恼怒,只是觉得这玉康公主行事作风倒是与周贺有一点点相似,这姐弟二人,都有一套死缠烂打的性子。
可那齐贵妃瞧着却不像是这种人。
云棠不论如何也想不到,周贺与玉康公主从小都不是在齐贵妃身边长大的。
“主子,玉康公主显然是为难,您若是见了免不了受些难听话,若是不见,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放出一些对主子不利的传言。”
“嗤,还能说什么不利的传言?无非是我刚为太子妃不久便摆起了架子,走吧,看看她想做什么。”
“是。”秋殇点头,习惯性将云棠扶起来,走出柒苑。
王府门口停着一辆奢华的金丝楠木马车,少女时不时的撩开粉色车帘往外探头,一脸的恼火:“她到底敢不敢出来见本公主?”
站在马车旁的宫女原本大气不敢出,眼角的余光一瞥见太子府中走出来的人影,瞬间眼前一亮:“公主殿下,她出来了!”
下一瞬,玉康公主从马车中走出来,一脸讥冷的跃下马车,极不情愿地欠身见礼:“见过皇嫂。”
云棠不恼不怒,脸色温和:“二公主既然不想看到我,又何必从宫中出来,专门来这一趟?”
“你以为我想来?上马车!跟我去个地方!”玉康公主一脸不耐烦道。
她是掐准了今天太子皇兄不在府中,才敢将马车横在太子府门口,要是太子皇兄在,她根本不敢来。
秋殇不满皱眉:“二公主,我家太子妃现在身体还有些抱恙,不方便乘坐马车,您要是有话,当面说了便是。”
“你一个贱婢罢了,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二公主!”云棠眼神从温和转变为冷冽,“公主在宫里应当身受涵养才对,张口便是贱婢这等辱骂之词,也不怕丢了皇室的颜面?”
“哼!就算我丢脸,也不如某些人会给皇室丢脸。之前皇嫂在册封大典上说的话,我至今可都还记得呢,是个人都不敢那般言论,若非你刚被封为太子妃,父皇定要了你脑袋!”
“就为了说这些?”云棠冷嗤。
玉康公主怎么说比她这具身体也大个两三岁,说出的话竟如此不着调,不如长公主温婉大气。
“当然不是,你上马车,我带你去个地方,放心不远,也不会拿你怎么样,就是除了我之外,还有别人想见见你。”
“三皇子?”
“管我皇兄什么事?我跟他很少有话说,都是些我的姐妹,正好也介绍给皇嫂认识认识,说起来……皇嫂在盛京内好像还没什么朋友吧?”
这番话下来,只要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得出玉康公主是刻意给云棠难堪。
秋殇险些看不下去,拳头都捏紧了,就等主子忍不下去直接一巴掌甩过去,却听到身旁的云棠冷静启唇:“玉康公主说的是没错,我在盛京没什么朋友,正好见识见识,公主的朋友都是什么样的。”
说完,不等玉康公主在说什么便走上了马车。
弄得玉康公主有些接不住,眼神变得有些空洞,她本意是挑衅让云棠生气,在借机用激将法让其受自己摆弄,可如今瞧着,想象也就只能停留在想象中。
秋殇与丫鬟一人跟着马车一边,在马车缓缓动起后,朝着盛京最繁华的街道而去。
醉仙楼,盛京城最繁华的酒楼,许多人估计都想不到,这座酒楼一年前已经被并入紫夜阁的名下,已然算作是云棠的产业。
小二将四人迎上三楼的独立厢房。
刚走到门口,便听到厢房中传来阵阵女子笑声:“可不是嘛!听说她当年怀了身孕,害怕的躲了出去,任凭丞相大人怎么找都找不到,你们说说,她如今是怎么敢回来了?”
“要我说啊,这绝对是知道自己所怀是太子殿下的种,不然的话,她哪有底气敢回盛京?”
“说的也是啊,回来盛京城后,第一时间想到的也不是找了她多年的相府爹娘,而是先去勾.引太子殿下,这安得是什么心还不明显吗?”
“我听说,她前几日之所以会在宫中受刑,是因为皇上有心要她去蛮夷和亲,她倒是胆子大,直接抗命了!也不怕牵连到太子殿下!现在倒好了,皇上要将二公主派去和亲!”
原来是因为要被送去和亲,所以才对她这么大的怨气。
这些沆瀣一气的千金小姐三观真是令她无法形容。
难道封建时代的女人就是这种圈地自为牢的思维?
皇帝将她赐婚给周辰安在前,还未解除婚约便又想让她去代替公主和亲,本就是贻笑大方之事。
瞥了眼身侧的玉康公主,云棠发现,她现在的脸色很是难看,显然是被戳到了痛楚,站在厢房的门外咬牙不动。
云棠抬了抬手,秋殇便利落地将房门给推开了。
“吱呀”一声响起。
房内的议论声与笑声纷纷停住,目光想门口看了过来。
云棠迈着轻巧的步伐,不紧不慢的走了进去,视线平静的扫视一圈,红.唇勾起若有若无的笑容,只是笑意不达眼底,总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秋殇提高了声音:“太子妃来了,诸位小姐不打算见礼吗?”
闻声,房间里几个世家小姐赶忙起身,纷纷朝着云棠行礼:“见过太子妃!”
现在玉康公主不在,她们等于是群龙无首,哪里敢跟云棠正面硬刚?
“我叫你们来是干什么的?”玉康公主一脸冰冷的走进门来,眼神尤为不屑,这些个姐妹是被她叫来羞辱云棠的,现在一个个竟然焉了似的,还毕恭毕敬的行起礼了。
还没等几个世家小姐想好怎么说,云棠已经抬步走上前去,慢条斯理的在靠窗位置坐下,拿起一个干净的瓷杯在眼前晃了晃,秋殇立即帮她添了茶。
轻抿了口,云棠才漫不经心的笑了笑,“方才听你们在议论我的事迹?好像还蛮开心的?继续说吧,让我也听听看!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好笑!”
不愠不怒,却无形间给人巨大的压迫感。
几个世家千金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一个敢继续说的。
“不打算说了?”云棠的笑意逐渐变冷,“刚刚不是很开心么?!”
“皇嫂,她们是我朋友!”玉康公主大胆的提高声音,接下来的话还没从嗓子眼蹦出来,便对视上那双摄人心魄的杏眸。、
“这就是二公主要让我见识的各家千金?琴棋书画的天赋倒是没看出来,嚼舌根能力不错,不去街坊上当长舌妇着实可惜了!”
“太子妃,你这样讽刺我们,你自己也……也好不到哪里去吧?更何况……你一……一回来便勾引昭王殿下……而不是回相府慰问爹娘和哥哥,还要在太后寿宴上才表明身份,本……本就是事实!说错什么了吗?这都不是什么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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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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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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