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看着他这模样,险些笑了出来,庆家小姐说的那些话,他是不会信的,一个十岁的少年或许真能写出好诗,但像这种小心翼翼拿捏分寸的进谒诗,应该不会写,他估计是庆文昨天夜里写好了,今天才故意让庆家私生女拿出来,好在诗会上一举惊人。
他并不反感这些,反而觉得有些有趣,像庆文这样看上去十分洒脱的人物,居然也会写出这种诗来。庆文并不知道靖王世子在想些什么,只知道这首前世孟浩然拍张九龄马屁的诗,比场中这些人的水平还是要高那么一点点,所以他就很满足了,至少这满足了父亲大人的交待。
王玉正看着场间众人的眼光,心头大怒,万万想不到这个“绣花枕头”居然还有这样一首保命之诗,他不肯善罢甘休,冷笑说道:“不知庆兄还有何佳篇毕竟这是您十岁时的大作。”
话中的意思,明显不相信这首诗是他自己写的。
庆文心里叹了口气,心想为什么总有人喜欢逼自己做这些事情呢说起作诗作词,在这个世界上,还会有谁是自己的对手毕竟自己是李杜苏三神附体,五千年诗力加持的怪物,微笑应道:“我向来不做命题作文的。”
王玉正看他有恃无恐的模样,咬咬牙道:“那请庆兄随意作首,让诸位京都才子也见识见识。”
庆文皱皱眉,冷冷地看了这个讨厌的家伙一眼,然后抛下了一首诗,起身便离开了花园,在王府下人的带领下,上茅厕去也。
此诗一出,掷地有声,全园皆惊,落花流水,横扫千军。
一阵喝彩之后,众人兀自品味着其中滋味,王玉正的脸上也是青一块白一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世子此时再也顾不得手中扇子该如何拿才不会中了庆文风骨之评,啪的一声合上扇子,吟诵道: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大江滚滚来。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蜀南文学
“哀、清、无边、不尽、万里、秋、客,百年、病、独、千古忧愁,浊酒一杯好诗,好诗”世子大声赞叹,忽然想到自己那位外表悠闲,实则心头苦闷的父亲,不知怎的,竟是心中一酸,复又一戚,摇头良久无语。
只是许久之后,他才醒过神来,你庆文小小年纪,虽然身世凄苦,又怎能说雪鬓多病这真真是不可解,完全说不通,。但众人犹自沉浸在诗句气氛之中,看着夕阳西下,不论达者还是寒门,都生出些许人生无常,悲戚常在之感。所以众人无意间,将庆文的人生经历与这诗中的沉重丝毫不协之事,完全忘记。
也没有人怀疑是他人代笔,毕竟这首诗,非诗坛一代大家断然做不出来,若是一代大家,便是为天子代笔也不愿做,更何况是庆家一小儿。
“有这一首诗,庆公子今后就算再不写诗,也无所谓了。”靖王世子叹息道。湖畔才子们各自默然,知道今ri自己是无论如何再也作不出更好的句子来,所以整个诗会就因为庆文的这首诗而陷入了沉默之中,却没有发现作者早就溜走了。
其实这首诗并不合景,也不合时,但庆文实在是憋急了,所以赶紧背了一首打击完敌人了事。憋急了,一方面是说被那个叫王玉正的小混帐给憋急了,另一方,是他真的有些急,先前无聊,喝的酒水稍微多了一些。
提着裤子从茅房里出来,他十分舒服地叹了口气,系好了裤带,从下人的手上接过毛巾,擦了擦手。回去的路上,他忽然看见有一片苗圃生的十分喜人,嫩绿的叶子,碎碎的小花,在高树之下,暮光之中,透着一股子生机。
庆文回身问那下人,可不可以去逛逛。下人当然知道这位是庆府的大爷,那庆家小姐和思辙少爷向来在王府里是随意走动的,自然不会说个不字,恭敬地回答道,没有问题。
庆文有些高兴,将下人遣走,自己走进那方苗圃,随意观看着,发现这圃园里倒没有种一般大户人家喜欢的奇花异草,反而是种了许多自己都叫不出名字的植物,看模样都粗拙的很,应该是些野菜或者农作物。
他有些好奇,这靖王爷家里真是与众不同,居然种这么些东西。
在园子里随意走着,天光其实还是很亮,只不过头顶上有树木遮蔽,所以显得比较幽静,可以听见头顶鸟儿归巢时的欢快鸣叫,身边全是绿绿的颜sè,很是舒服。庆文得以摆脱那个很无趣的诗会,大觉快意,哼着小曲往深里走去,一面走一面笑着想道:“不会像段誉一样,碰见个仙女姐姐吧”
“你是谁”
一个人从植物丛里站了起来,很好奇地看着庆文。
庆文一惊,心想凭自己的耳力,居然走到这么近才发现对方,如果对方是个杀手,那自己一定完蛋了,这才发现自己入京之后,jing惕xing似乎减少了很多。
他看着眼前这人,自嘲一笑。
对方当然不可能是王语嫣,也不可能是自己念念不忘的白衣女子,而是一位四五十岁年纪的花农,手里拿着锄头,脚边放着泥筐,面相中正,眸子里的神情微有慌乱,想来是见着庆文的衣着打扮,有些敬畏。
庆文微微一笑,对着花农拱手一礼道:“惊着老人家了,我是王府的客人,顺路走到这里来,看这片圃园收拾的极好,所以逛一逛。”
老花农将手在衣服上擦了两下,似乎不知道该如何行礼,听见他称赞这片园子收拾的好,有些憨厚地笑了起来。庆文四处看了看,发现左右无人,所以干脆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接过老花农递过来的水壶,也不嫌弃,喝了几口,随意与他聊些种花种草的事情。他对这方面基本上一无所知,所以听着花农眉飞sè舞的讲解,有些新鲜,但听多了,也有些厌烦,本想离开,但想到那个更加厌烦的诗会,还是罢了,叹了口气。
听见这公子哥叹气,花农好奇问道:“公子怎么不高兴”
“王府诗会,很无聊的。”庆文向他眨了眨眼睛,心想对方不过是个仆役,一定不会对诗会感兴趣。
果然,花农很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吟诗作对,都是闲人才做的事情,又不能换碗饭吃,真是些蠢猪。”
庆文一怔,心想这岂不是把自己也骂进去了旋即心头一动,哈哈大笑道:“确实是蠢猪”他终于想明白了某些事情,吟诗之事就此挥手不提。
诗会散后,各人各自回家或翘家,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要到第二天才传遍了整个京都。
当天晚上,靖王府ri常家宴,世子本准备去醉仙居风liu风liu,结果被老管家请了回来,有些不自在地坐在饭桌上,和妹妹一起等着父王训话。
靖王爷坐在桌头,竟赫然便是下午庆文在苗圃中聊了半天的老花农。他看着下方一向自命风liu的儿子,不知从哪里来的怒气,骂道:“你这蠢猪天天就只会去那些地方”
世子李弘成知道蠢猪二字是父王的口头禅,也不如何生气,苦笑应道:“父亲今ri又因何发怒”
靖王爷哼了一声,没有继续发作,问道:“今天你又开那个什么诗会了”
李成一怔,苦笑应了声是,他知道父亲不喜欢这些文人的事情,但是自己要为二皇子拉拢京中文人,这些事情总是需要做的。出乎他的意料,靖王并没有生气,反而感兴趣问道:“今天来诗会的有个小子,穿着一身淡栗sè的单衣,那是谁家的小子”
李成心想今天来的人杂,自己哪记得住这么多。
靖王皱了皱眉,似乎在想那人的特征,憋了半天之后说道:“那小子长的很漂亮,像个娘们儿似的。”
李弘成噗哧一笑,知道父亲说的是谁,赶紧回答道:“您说的,一定就是庆府的那一位。”
靖王眉毛一挑,竟是露出了几丝凶戾之气,暴喝道:“什么你说他是庆学的那个儿子我干他娘的,就庆学那模样,也敢生这么漂亮的儿子”
柔嘉郡主在一旁听着父王暴粗口,脸都羞的红了,不过她也很感兴趣,家私生女姐一直奉若师长的那个男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李弘成有些恼火地看了父亲一眼,心想幸亏没有下人在旁边,不过转念一想,下人们应该早就习惯了靖王那张嘴,赶紧问道:“父亲大人问那少年做什么”
“做什么”靖王哼哼了两声,他下午撞见不知自己身份的庆文后,便觉得对方有些面善,却总是想不起来,又因为庆文讨厌诗会,却能听他说了半天自己最得意的莳艺之道,所以有些喜欢那小子。但他却没料到,那个漂亮小子,竟然是庆建的儿子,心头一阵火起,继续教训道:“你要学学那个他叫什么名字”
“庆文。”
“学学那个庆文,别看他出身不正,但是眼光还是很好的。”靖王叹了一声,看着自己的儿子,教训道:“庆文这人,能和一个花农说半天话,你却太过于自重身份,要知道自矜这种品xing,实在是很不适合你现在做的那些事情。”
世子李弘成知道自己与二皇子交好的事情,当然瞒不过表面忠厚暴燥,实则jing明无比的父亲,赶紧应了声是。吃完饭后,世子正准备回书房读书,以便让父王心中高兴些,哪料到靖王沉吟半晌却说道:“你刚才不是准备去醉仙居吗”
醉仙居不是酒楼,而是青楼,一字之差,却是天壤之别,世子心里一紧,赶紧连道不敢。靖王爷盯着他的双眼,骂道:“男子汉大丈夫,想去就去,别这么毫无担当。”说完这话,便喊人把他踢了出去。
李弘成直到坐在醉仙居的雅座里,抱着京都最红的清倌人袁梦姑娘,仍然有些寒冷地想着,为什么父王今天会忽然变了xing。
深夜的靖王府中,靖王爷一边喝着酒,一边痛骂道:“狗ri的犯贱,当年最喜欢泡ji院,居然还生出这么个漂亮种来,老子也让儿子去泡去,将来也抱个漂亮孙子。”
靖王逼子piáoji的家事暂且不提,先说庆文待诗会散后,早早地钻进了轿子,与阿黄和几个护卫会在了一处。诗会散后,众人对庆家子弟那首诗是议论纷纷,见到庆府轿子,有些士子便上来与他告别,庆文赶紧下来,一一微笑送走,又吩咐那几名护卫将家私生女送回府去。
庆家私生女上轿之前,向他点了点头。庆文知道那件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了,jing神一振,便开始安排晚上的事情。
“王玉正肯定是住在尚书府上,每隔大约三天要入宫一次,名为编纂,实际上就是太子伴读。”
庆文皱眉道:“太子今年多大了,还要伴读”
“太子是皇后亲生,在皇子中排行第三,今年已经十八岁了。”
庆文好笑道:“十八岁的大人,还要伴读做什么。”
阿黄苦笑道:“只是贪玩而已,所以找些人名目张胆地陪着玩。”
“难道皇帝也不管”
“这小人就不清楚了。”
从前些天酒楼上的事情发生之后,庆文就担心那位王玉正会咽不下心中闷气,会有些什么下作手段,所以吩咐阿黄打探了一下,也摸清楚了王玉正常去的几个地方和回家的路线。
今天诗会之上,那姓郭的小匹夫言语带刺,庆文就算xing情再好,也只能保持表面微笑,内心深处仍然是十分恼火。只是他此时才想明白,原来自己让阿黄去打探那些事情,竟是潜意识里早就做好了欺负小匹夫的准备,而不是担心被小匹夫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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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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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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