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各庄的百姓今天算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
一大清早,朱皇帝就带着三千多生员来到了名不见经传的崔各庄,并且派人邀请了农会的会首崔保国以及村子里几个上了岁数的老人,然后一行人又浩浩荡荡的来到了村东的地头。
时至寒冬,崔各庄的地里也蒙着浅浅的一层小雪,但是绿油油的麦苗依旧顽强的露出了头,在冬天的肃杀之中显露出一股不屈的生机——麦苗在静静的等待着下一场冬雪的覆盖,等到春天到来的时候,它们就会茁壮成长。
这时候来到地头上,既能闻到带着麦苗香甜的空气,又能感受到冬雪的冰凉之意。
这是古往今来无数文人墨客都极为喜欢的场景。
可惜的是,被朱皇帝带到田间地头的三千多生员们并没有心情欣赏眼前的一切,而那些被请来的老农则是对眼前的美景没有什么感觉,因为真正种过地的老人家都体验过烈日下翻地的艰辛,也体验过蹲着拔除杂草的痛苦,哪怕是被人称赞、歌颂的秋收,对于真正的老农来说也只不过是痛,并快乐着。
不提什么“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也不提“一或水旱虫蝗,则举家皇皇无所望”,因为就算是没有任何地租、田赋,恰好赶上大丰收的好年景,秋收也并不是什么太美好的回忆。
是不是很扯?
凡是认为这一点很扯的,要么就是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混账王八蛋,要么就是些没脑子的蠢蛋。
还是以开局一个碗的朱重八同学所写的那本《醒贪简要录》为例:
朱元章曾经在《醒贪简要录》中计算过这样一组数据:假如正一品官员的俸禄是每月支米87石,则一年需要支米1044石,折算成稻谷就需要2620石。
从这组数据我们可以看出,稻谷碾成大米是有较大损耗的,最起码在大明洪武年间的损耗率是比较大的。
按朱元章同学的计算数据来看,其出米率只有40%左右。
按照这个方式再往下计算:要生产2620石的稻谷,需要用田873亩,种田需要耕牛,按一头牛耕地50亩计算就需用17头牛,田间劳作方面的人力花费,按一个人种田15亩计算就需要57个人耕种。
收割之后,农夫挑一担未脱粒的稻禾只能出4斗稻谷,所以就需要6550挑,如果从田里把稻禾挑到打谷场是一里路,再回去挑也要走一里路,来回就是2里,这样算下来为了挑担就得走13100里。
我们不去管朱元章同学计算这组数据的原因以及意义,也不去管朱元章写了《醒贪警要录》却被人骂成狗,我们只看这里面的一个关键数据:13100里。
好嘛,一场秋收就是一个万里长征,一场秋收就意味着肩膀要蜕掉一层皮,这种记忆到底美好在哪儿?
别说什么马车、板车、手推车、牛马之类的玩意,因为这些都是稀罕物——种花家当初刚刚建国,谁家里要是有个马车、磨盘之类的,那都算得上是妥妥的富户,即便是千禧年以前的种花家,农村的牲口都是重资产,比人还精贵!
朱皇帝当年也是种过地的,知道那种汗珠摔八瓣的感觉。
所以就出现了一副很奇怪的场景:眼前明明是一幅初冬浅雪盖麦苗的美景,然而无论是朱皇帝还是那些生员又或者是那些老农,却没一个人愿意欣赏。
京师附近的乡村大多以某某各庄为名,比如崔各庄、张各庄,除了命名方式与其他地方的乡村略有不同以外,其余方面却是基本一样,村子里的百姓都是以耕种为主,老和和妇女会做些其他的手工业,青壮劳力则会在农闲时进工坊做工。
朱皇帝没有强制搞什么工、农之类的区分,大明也没有农民只能种地、打工却不能搞小作坊、摆地摊之类的狗屁规定,对于百姓不能说是完全放养吧,起码也是比较宽松。
当然,朱皇帝之所以有底气敢这么搞,是因为大明本身的实力够强横,地盘的不断扩张使得大明百姓对于土地的需要不像天启、崇祯年间那么急迫,而真金白流的不断流入则使得大明百姓的人均收入够高,一家有一个壮劳力就足以让一家五口人过上比较不错的生活。
老百姓的生活好了,自然就没有人会想着反明复清。
当曾诚和刘鹤明离开皇宫后,朱皇帝却是独自坐在乾清宫内发呆。
这是一场胜算很低的战争——纵然是再怎么雄才大略的雄主、明君,也未必能够完美的解决掉庞大的资本阶层。
比如说某位校长。
首先就是这位聪明脑袋不长毛的校长大人完全是依附资本阶层才得以起家。
陈老爷和胡老爷等人一脸懵逼的望着侃侃而谈的齐峰,根本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齐峰嘴里说出来的。
胡老爷眼前一亮:“你说的那人,可是近畿诸蕃的张闻洪?”
大名和大名之间是不一样的。
大名起源于名主一词,名主指有名字的田,即私人土地,大名指拥有大量土地的人。
室町幕府时期,跟随足利尊氏起兵的武士首领们被封为守护,统领一国或数国的武士,统称为守护大名。
应仁之乱后,倭国下克上之风盛行,多数守护大名没落,小领主崛起,成为战国大名。
江户时代,幕府将全国的大名分为谱代大名(德川家康的家臣)、外样大名(原臣服于丰臣秀吉的大名)。
因为犬养闻洪说的是“如果换了大明来统治倭国”。
这货甚至还公然宣称,光格贱仁身为倭国国王,身上不仅没有一丝神性,同时也没有一丝一毫的人性,所做所为没能给倭国百姓带来福祉,辜负了大明皇帝对他的信任,光格贱仁就应该切腹谢罪。
在等级禁严的倭国表现的如此敢骂敢喷,犬养闻洪的身边很快就有了一大堆的追随者,这些人里也大多都是一些对倭国朝廷和幕府极为不满的武士、浪人。
现在齐峰提出要利用犬养闻洪搞乱倭国从而捞一笔的提议,在场的胡老爷、陈老爷等一众大明商人自然也是心动无比。
胡老爷嘿嘿笑了一声,捋着胡须说道:“单凭一个犬养闻洪,最多也不过是能乱他治下一地,咱们哥儿几个能赚到的钱自然也就有限的很,依我之见,倒该想办法拉更多的人进来才是。”
齐峰笑着点了点头,嘴里吐出来另外一个名字:“野尻西劲如何?”
听到野尻西劲这个名字,在场的一众大明商人又纷纷怪笑起来。
野尻西劲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如果单纯的以江湖地位论高低,野尻西劲其实是远不如犬养闻洪的,因为犬养闻洪再怎么着也是个大名,而野尻西劲却只是个乡野匹夫,平日里也只能以兰学学者的身份自称。
关键是野尻西劲这货他又不是个单纯的学者。
虽然野尻西劲不敢像犬养闻洪一样上喷倭国朝廷下喷幕府,甚至还敢拉拢一群对倭国心怀不满的矮矬子们办报纸,但是野尻西劲这货却是玩了命的喷倭国各地的藩主、大名,顺带着对倭国朝廷和幕府阴阳怪气。
在倭国朝廷和幕府的眼里,野尻西劲这货就像是个癞蛤蟆一样,咬不死人但是它能恶心死人,毕竟这货身上披着一层兰学学者的皮,平日里又跟大明商人走的比较近,倭国朝廷和幕府也不敢直接对付他。
现在齐峰就把野尻西劲给想起来了。
说白了,被无数无药可医者吹到天上地下的倭国,其实就跟天竺那边儿的情况差不多,天竺有种姓,倭国也有阶层。
比如说,那些失去主人的浪人武士为什么会一直当个浪人而不去找份工作?
这也就意味着,德川家齐想要彻底完成封锁,就必须先解决掉那些浪人。
筑前、筑后、丰前、丰后、肥前、对马、日向等一众藩主们也纷纷跟着响应起来,而其他的一众藩主、大名们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种地理位置上的不同,自然也就使得各个藩之间的发展并不均衡,有些藩比较富裕,而有些藩则穷的一批。
而穷富程度的差异又会直接反应在各藩当中的浪人数量上面。
越是穷藩,藩里的浪人就越多。
更重要的是,萨摩藩和筑前、筑后等一众藩主们其实还有一个共同的称呼:九州诸藩。
这些藩原本都是在九州岛那边儿混日子的,萨摩藩甚至还派兵拿下了琉球,逼得琉球王向倭国称臣纳贡。
要说甘心是肯定不甘心的,岛津久光和筑前、筑后等藩主们也不是没想过反抗,最起码也得弄个好的地方吧?
然后岛津久光他们就麻熘儿的搬到了虾夷那边,把九州岛彻底让了出来。蜀南文学
让他们听从藩主的命令,不理会德川家齐,幕府又会怎么想?彼此互相拖后腿扯皮,还清巢个鸡儿的浪人!
这可比直接拿钱出来支持德川家齐更让一众藩主们无法接受!
当德川家齐的话音落下后,在场的一众藩主们在暗松一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有些狐疑。
众所周知,德川家齐这货除了好色之外,最大的毛病就是贪财,他那些儿子、女儿们敛财无度的毛病完全可以说是遗传自德川家齐。
岛津久光这个虾夷马鹿都已经穷的跟狗似的还要派出武士和足轻帮着德川家齐,现在又第一个跳出来喝骂一众藩主,全然一副为了江户幕府不惜流尽最后一滴血的忠犬之态,而德川家齐却似乎很不爽?
暗自琢磨一番后,松平延信的脑袋里顿时闪过一道亮光——往好了想,德川家齐可能就是真的想要清剿那些武士,现在他跟岛津久光之间的表现不过是在演戏,为的就是引一众藩主们上钩。
要是往坏了想,可能德川家齐的真正目的根本不是彻底清剿那些浪人,而是奔着他们这些藩主们来的!一旦让幕府的武士和足轻大量进入到各藩的地盘,后面再发生什么事情可就不太好说了!
想到这里,松平延信的脸色不禁变得难看起来,既而又瞥了岛津久光一眼,高声道:“岛津家主说的很对,眼下正是我等齐心协力、共渡难关的重要时刻,我们可不能在这时候再瞻前顾后!”
随着岛津久光和松平延信先后表态,其他一众藩主们顿时也没了退路,无论是想明白又或者是没想明白的,都不得不跟着岛津久光和松平延信一起表态,表示会各自派出武士和足轻帮助幕府清剿那些浪人。
德川家齐心中却是暗恨不已。
陈老爷和胡老爷等人一脸懵逼的望着侃侃而谈的齐峰,根本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齐峰嘴里说出来的。
然而齐峰却根本不在乎其他人的目光,反而望着陈老爷和胡老爷等人说道:“怎么样?愿意跟我齐某人一起干这事儿的咱就一起干,要是有不愿意干的也可以自行离开,只要别给我齐某人添乱,以后咱们还是好兄弟。”
胡老爷忍不住皱眉道:“齐兄的想法是好的,可是咱们上哪儿找一个愿意配合咱们的大名?按照齐兄所言,这个大名首先不能有太大的势力,其次不能太聪明,再次又不能太笨,关键是还得能唬得住倭国那些矮矬子们,这样儿的大名可不好找吧?”
胡老爷眼前一亮:“你说的那人,可是近畿诸蕃的张闻洪?”
至于说派出忍者或者弄一些已经患了麻风病的病人去光格贱仁父子俩的地盘上面祸害,德川家齐暂时倒还真没有这个想法。
可惜的是,德川家齐原本计划好好的,眼下却被岛津久光和松平延信这两个瘪犊子给破坏了。
在场的一众藩主、大名们不禁有些懵逼,不知道德川家齐这瘪犊子又想说什么。
一众藩主、大名们继续懵逼——大明是上国,是倭国的爸爸,难道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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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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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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