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雨对这镜头说完整句话,摄影大哥比了个“ok”的手势。
“唉,这个采访注定很沉重。”金秋雨悲凄的叹了口气,眼睛里布满血丝:“听说特别惨烈,十五个人只回来了一个人。”
摄影师什么都没有说,拍了拍金秋雨的肩膀以示安慰。
他们走到病房门口,被医生拦了下来。
“记者?”
医生神色不善的看着这一男一女,警告道:“病人情况刚刚有所好转,情绪还不稳定,不能受刺激。”
金秋雨与摄影师面面相觑,随即说道:“我们是有证件与申请书……”
“我知道!”医生不耐烦的打断两人,摆手作驱赶状。“那是你们的预约,与我无关!他是我的病人,是人民的英雄,我要对他负责。想抢头条请离开!”
“您误会了。”
金秋雨解释道:“我们并非为头条而来。最近,群众对缉毒行动的成效十分不满,又受国外媒体抹黑,已经产生极其恶劣的情绪。”
“我想用最真实的资料,让群众看清英雄们的努力,让群众看清国家的努力。”
医生终是做出让步。
“你一人进去吧。摄像机不能带,可能会刺激到他。”
金秋雨对医生深深鞠躬,恭敬的敲门,随后小心翼翼拉开门闩。
房间是洁白的,那是殓布的颜色。
张楷倚坐在病床上,并未因为金秋雨的声音有所反应。直到女人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流离的目光才有所聚焦。
“只剩我一人了。”
这是张楷的开场白。
“人生第一次出警,却也成为最后一次。”
“在最后关头,他们挡在我身前,让我捡回一条命。”
“队伍里有条约定俗成的规矩:已婚有后的人先上,已婚无后的人次之,未婚无后的人站在最后。”
“我不清楚那伙人是怎么冒出来的,但可以确定他们不一般。那个混蛋还说过被我们截下来的货格外重要。”
“这是有预谋有针对性的恐怖袭击,也许国家岌岌可危。”
“可我已经废了,无法继承他们的遗愿!无法再为国家出力了。”
金秋雨不忍心去看张楷的惨状。
他的半边脸裹着纱布,在那之下是焦黑的皮肉;左手里装进一截长长的钢板,打上十几枚钢钉;右手缺了两根手指;躯体上遍布弹痕,断了一排肋骨;裤管里面空空荡荡,双腿已经被截肢。
幸好近几年医疗技术发展迅猛,再加上张楷坚定的求生意志,才从鬼门关脱身。
而他,没有哭泣、没有抱怨。
张楷唯一的恨,只是不能亲自手刃仇敌,不能为战友报仇,不能为国家解难。
他的表情,结合了菩萨的慈悲与金刚的庄严。
就像老赵说的那样——身为堂堂正正的人,怎么能害怕阴间的丑恶魔鬼?
“望后继者平安,望国家平安。”
这是张楷的结束语。
在金秋雨耳边回荡翻滚,激起一层又一层巨浪,愈发汹涌,愈发宏大。到最后,化作千万生灵的泣血祈愿,虔诚恢宏。
“你哭了?出什么事了?”摄影师摇晃金秋雨的肩膀。
她伸手摸了摸脸颊,那里不知道何时划过两滴清泪,闪烁晶莹光辉。
“没事,我只是想尽快完成新闻稿。”
……
欣城惨案引发轩然大波。
专项小组内的邕城负责人古川饭茶不思,夜不能寐,连下数道死命令要求欣城负责人彻查。
“欣城毒品泛滥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在这个紧要关头,竟然不调派子虚成员驻守一线。古川,还有那个欣城负责人,你们是在高位待久了,不懂得深入基层了吗?”
白泽川阴恻恻盯着他,语气不善。
“管好你自己的魔都吧!”古川心里窝着火,受到刺激,直接爆发了出来。
接着,他又将矛头指向迪化负责人。
“最起码,我省拦截下多起非法出境事件,抓捕毒贩无数。不像西域那边拖拖拉拉,直到现在还没有查到源头。”
“现在是推卸责任的时候吗?都想想怎么减少损失。”
文宗政不满的声音响起。
古川阴阳怪气的回答道:“哟!你不去备战净土,来这个专项小组指手画脚做什么?”
华夏子虚分部已经通过了对净土的剿灭方针,这让主和派的古川对文宗政有诸多微词。
白衣白发丰神如玉的阎王微微一笑。
“古人云:能者多劳。一心二用有何不可?智者谈笑间,谋篇布局,决胜千里之外;而庸人碌碌,惶惶不可终日,结果一事无成。”
“哼,嘴皮功夫渐长啊。”古川怒极反笑。
“毕竟我还年轻,大有发展空间。不像阁下身居高位多年,四肢不勤。幸亏唐默不复当年锐气,否则阁下的日子可不好过了。”
文宗政的嘲讽让古川脸色青一块紫一块,指着对方半天却说不出一句话。
在古川心底,或者说在他们那一代人心底,都留存着对唐默的恐惧。
“无能不可怕,只要敢于承认就还有救。”文宗政笑得像只狐狸。“想昔日,蜀中后主下放大权,是他唯一的明智之举了。”
古川可能不够聪慧,但绝对不傻。到了这个地方,他也察觉到文宗政话里有话。
“有话直说!”
“由我全权指挥!”
文宗政声音洪亮,语气决然:“将邕城分部的部分指挥权交出,供我布局放线。”
“当我是三岁稚童?”古川冷笑连连。“你不过是想趁机扩大自己势力,又何必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他的反应,在文宗政意料之内。
“本就污秽的人,看什么都肮脏。”
他起身,肃穆的眼神扫过网络会议室里的所有成员。
“我愿与诸位签订协议。”
“请各位放权予我,助我平此动乱。事后,我会将军权悉数奉还。”
“若有功,我等平分;若有过,我一人担之。”
众人皆悚然而立,两股战战,无法理解文宗政为什么要行费力不讨好之事。
“文宗政,你欲何为?”
“若各行其是,则平乱之日遥遥无期。苍生血泪不尽,人间惨剧难穷。我既有能力使祸事早息,怎可无动于衷?”
文宗政散发出的压迫感愈发强烈,近乎是在威逼众人让权。
最先响应的是白泽川。
“魔都一半人马将供你调遣。我本人亦会听从安排。”
有了白泽川领头,剩下的人纷纷赞同。就连那古川,也迫不得已交出十分之一兵权。
……
待文宗政走出会议室,安卓阳迎了上来。
“目的达成了?”
文宗政点了点头,接着佯装“不解”:“你身为金陵负责人,不坐镇本营,一直待我这里干嘛?”
干嘛?自然是看住自己的宝贝疙瘩。
可安卓阳又不便明说,只能借口言道:“你为天下谋事,我也应该出一份力。”
不等文宗政回答,一旁的安玫蔚开口劝说:“爹,你还是回去坐镇吧,万一欣城惨案在金陵重演……”
女大不中留啊!
安卓阳狠狠瞪了一眼胳膊肘向外拐的女儿,心里很不是滋味:你一直呆在大泊,若是被那小子蒙骗了怎么办?
一边想着,一边暗中瞪着李策轩。
轩哥哭笑不得,说道:
“安玫蔚,你跟你爹一起回去吧。过段时间就要收网,我们这可没功夫款待你了。”
“嫌我麻烦?”安玫蔚竖起两道柳眉。
文宗政关注到的却是另外一点。他出言打断:“‘过段时间收网’。看来长进很大啊,又推测出我的计划了。”
“只是后知后觉。”轩哥倒没有喜悦。
“哈哈哈,等你再成长一段时间,我们俩联手,这天下想整谁就整谁。”文宗政笑得像个流氓。
李策轩耸肩摊手:“行啊。如果做过火,唐默出手清算,我就把你推出去。”
安卓阳抚掌开怀,安玫蔚掩面娇笑。
唯有白阎王语塞。
半晌,他偏头斜视:“这一个月来,知道你没死的就在场三人外加一个宋云孤。而你一直住我的吃我的,该结下费用了。”
“又要扣工资?”
李策轩跳了起来,神色变化不定,最终咬牙切齿。
“扣吧扣吧!欠一点钱时我怕你,欠多了就也无所谓。或有一天,欠得更多,就是你怕我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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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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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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