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鲤敏锐的捕捉到张妈妈话语中的一个字,她抬起头看着张妈妈的脸。
张妈妈的脸上盖着脂粉,看不出面色,但神情、眼中,能看见明显的恐惧。
见赵鲤望来,张妈妈神情带着些忐忑,下意识的上前一步,一手抓住了赵鲤的手腕子。
“你也看见了,对吗?”
她好似在确认什么重要的事情,眼睛紧紧的盯着赵鲤。
“言下之意,张妈妈也看见了?”
赵鲤的问话好想让张妈妈回忆起了什么,她嘴唇嗫嚅,咽了口唾沫。
手指攥得赵鲤手腕生疼。
“我……”
张妈妈张了张嘴,正酝酿着说辞,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和小草怯怯的声音:“张妈妈……”
赵鲤和张妈妈同时一凛,两人对望一眼,瞬间达成共识,将方才的话题打住。
张妈妈拢了拢鬓边发髻,瞬间整理好表情,看向小草:“又怎么了?”
小草迅速的看了一眼赵鲤又垂下头去:“昨日请王婶婶买的药,还没有买来。”
也不知是不是那个王婶婶故意拖延,本该下午就送到的药没有送来。蜀南文学
小草将昨夜萱娘病情迅猛爆发的原因归咎于此。
张妈妈面色一沉,顿时道:“我知道了,稍后叫她来问。”
得了答复,小草面上露出一点高兴神色。
赵鲤道:“张妈妈,这处环境恶劣,这些臭味对萱姑娘病情恢复不好,不如将萱姑娘移到祖师爷庙吧。”
张妈妈不愧是欢场混迹的老油条,好像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话题一样,与赵鲤唱起了双簧。
“阿鲤姑娘说的有道理,这样下午便将萱姑娘移过去。”
小草面上露出些喜色,今日第一次抬眼看赵鲤,面上露出感激神色。
说出就做,将两个人移个住处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
张妈妈很快招来了富乐楼中的几个强壮的护院,从这小院翻出现成的担架。
萱姑娘还昏睡着,没一会就连人带人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送到了祖师爷庙。
小草一直跟随在萱姑娘担架旁边,像是怕她丢了一样,一只手拽着被角。
赵鲤和张妈妈故意落后在后面,见前方的情形,忍不住问道:“张妈妈,小草也是犯官家眷吗?她和萱姑娘感情很好?”
闻言,张妈妈垂下眼眸,看向脚边石板缝隙生出的草芽,沉默了许久。
就在赵鲤想要再次追问时,她开口道:“小草不是犯官之后,小草……的娘亲叫虞娘子,曾经是这富乐院中的花魁头牌。”
张妈妈抬头,视线越过重重高墙,望向辽远的天际:“虞姐姐美极了,却也傻极了。”
“那时的虞姐姐是千金难求一面的花魁,虽说也是困在这一方天地以色侍人的折翅鸟儿,但虞姐姐却积极快活的过着每一天。”
“从不欺负人,常常保护着楼里的姑娘们。”
张妈妈显然受过小草娘亲的恩惠和帮助,提及她时,神情有些怀念和感慨。
但随即她话音一转:“可是,虞姐姐却遇见了那个男人。”
“那个贵人啊,一张巧嘴,哄得虞姐姐信了爱情,信了那人所说的自由。”
“一颗心热腾腾的掏出来,给了那个男人。”
“但那男人的心却像是瓷片子,摔在地上成了渣,每个路过的姑娘都能分得一粒。”
张妈妈没有说出这个贵人的名字,咬紧了牙,显然恨极:“前脚甜言蜜语哄了虞姐姐,后脚却又点了宿在别的姑娘屋里。”
“满院的姑娘们为他争风吃醋,曾经那样好的虞姐姐,也妒恨灌心。”
“若只是如此,便罢了,后来虞姐姐竟偷偷倒了避子红花,怀上了那个人的孩子。”
“她觉得这是爱情的结晶,在贵人眼中却不过欢场玩笑。”
张妈妈说着,长长叹了口气:“后来那个男人再也没有出现过,虞姐姐却固执的一定要将这孩子生下来。”
“院里的姑娘,常年喝避子汤,身体早就败坏了,与其说是生孩子,不如说是拿命换孩子。”
“众人好说歹说,却劝不回寻死觅活的虞姐姐。”
张妈妈叹了口气:“虞姐姐挣扎了三天,生下小草就死了,曾经的艳名动盛京的花魁娘子,被一卷草席一裹,扔进了化人所。”
“死前还念着那个男人的名字,死死的拽着小草的襁褓,想要借着小草,让那男人回头瞧上一眼。”
“可那个男人再也没有来过,小草就这样养在了富乐院中,想着长大点送出富乐院去。“
“可是……”张妈妈猛的打了个哆嗦,“可是三年前,虞姐姐回来了。”
“穿着她生前最喜欢的那一身衣裳。”
张妈妈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亲眼看见了。”
“我看见,虞姐姐在咬萱娘的手腕子,死死的咬住,眼里满是怨恨。”
张妈妈突然伸手,扯住赵鲤的袖子:“不是我疯了对吗?你也看见了。”
赵鲤安抚的反握住她的手:“没错,小草的娘亲确实回来了。”
不但回来了,还对孩子充满了独占欲,妒恨着活人。
赵鲤的肯定,让张妈妈很快安定下来,她呼出一口气,理了理鬓发:“我还道是我在这楼中呆疯了呢。”
似乎心结解开,张妈妈很快恢复成之前那风情中带着狡黠市侩的模样。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了祖师爷庙。
左右仆妇在整理,赵鲤走到神像旁,照旧先是上香嗑头,随后在心中默念。
「祖师爷在上,这个可怜女子遭了鬼咒,还请您庇护于她。」
最好能直接将那个虞娘子做掉,省得她还要来硬刚。
心里默念完,赵鲤小心的觑了一眼神龛上的神像。
然后取来供桌上卜筮的珓杯。
两块半月形的牛角珓杯合十在手心,赵鲤心中道「祖师爷,指望您老解决了?」
问完,就掷出。
牛角珓杯在空中滑过一道圆弧,然后掉落在地。
赵鲤弯着腰去看卦象。
两个相同的正面,是阳卦。
阳卦即为笑杯,意思是不确定。
赵鲤有些纳闷,捡起来又掷一次,还是笑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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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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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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