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主子是好人,他可不忍心神医陆判就这样死了,而你却不知陆判的付出,所以让小的归还遗物,据实以告。”
自听到这个消息开始,陆明瑜曾经的疑惑也得到了解答,原来根本不是世人瞎,认不出她这张脸,而是像两位兄长一样被改了命。
但是,为什么是外祖父呢?为什么是这个她又敬又爱的老人?
她曾一度为了外祖父的死因茫然不已,却没想到,原因竟是这样。
陆明瑜胸/口翻涌,一股腥甜登时涌上。
可她忍住了,用淡然的神情,静静地听着男人得意洋洋的诉说,哪怕到了最后一刻,神色依然没有任何改变。
她望着男人小人得志的嘴脸,把腥甜的血气咽下,缓缓站起身来。
她笑了,笑得轻蔑:“一群跳梁小丑,怎知我陆家的英烈?我父母的血肉还埋在归雁城的黄沙之下,岿然不动地守着大秦北境。”
“为了‘忠义’二字,多少人受到牵连身死魂消,多少人为了护我与兄长,献出了他们的忠诚与生命?”
“我陆家一脉,赤胆忠心,皇天可鉴!我陆家精神,存在这世人的心中!我陆明瑜也曾蹚过尸山血海!也曾九死一生!”
“你这宵小,凭什么觉得外祖父死去的真相能伤到我?凭什么认为我会被这样的消息击垮!”
“我只会感念外祖父的义薄云天,感念他为我牺牲的一片苦心,带着他的祝福与教诲堂堂正正顶天立地的活在世上!”
“只有你们这群败类,才会仅看到牺牲的鲜血,而看不到牺牲的大义!回去转告你的主子,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比起外祖父的舍己为人,你主子也只是一条满地捡屎的狗!”
“他什么都不懂!不懂英雄的伟大,更不懂我陆明瑜骨头有多硬!”
说完,陆明瑜挥挥手,侍卫架着面色难看的男人,把他拖到大门处,用力地丢了出去。
直到厅里只剩下自己人时,陆明瑜猛然呕出一口鲜血。
陆溪要为她把脉,她却把沾血的手反握住陆溪:“灰灰,让灰灰去送信,告诉殿下我平安。”
绿猗惊慌失措,想去叫百里无相,却被陆溪叫住:“小姐没事,只是情绪一时间波动过大,导致气血翻涌,不必惊动任何人,更不能让夫人知道。”
陆溪把一条红色彩带系在灰灰的脖颈,又给灰灰闻了闻长孙焘的衣裳,然后拍了拍灰灰的肥臀。
小毛球扭着水桶腰,一摇一摆地离开了淇王府。
陆溪让绿猗去倒水,她则细细地为陆明瑜把脉,陆明瑜收回手,吩咐道:“把这几本书放到琉璃匣子里,上头有催产的药。”
确认陆明瑜脉象正常,陆溪连忙把书递给心腹,让她将书收起来。
绿猗脸色大变:“好歹毒的手段!先是借归还神医遗物之名见到王妃,接着又在神医的遗物上放催产素,最后还告知王妃改命一事,这明摆着想让王妃在情绪激动之下早……早产,太恶毒了!”
陆明瑜没有立即回答,如果这些遗物出自吴提,吴提与她交手那么久,怎会不知她心智坚毅顽强,轻易不会受到影响?
除非这遗物不是吴提送来的。
可以肯定,遗物必定是虞家留下的,那么虞家会给了谁?
不过事情已经发生,给了谁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应该与吴提没有太大关系,如果吴提要动手,肯定另有其他招数。
会是什么呢?
与此同时,躲在暗处的吴提见淇王府将男人丢了出来,忍不住啧啧称赞:“这只小狐狸,不愧是本王对手,这招都伤不了她!”
吴提的亲卫道:“主子,这些东西本是虞谦留下,待陆明瑜生产之际用上的,您怎么会提前用,多可惜啊!”
原来,玉贞的确打算在陆明瑜生产之时再告知他神医陆判的死因,但因为元武帝看得紧,她担心到时候没有机会把遗物递出来。
所以才会利用登基大典,故意引长孙翊上钩,借此时机将东西送到外面。
可她要做的事,怎么可能瞒得过吴提?于是吴提便趁机把东西偷走,又派人带着东西上淇王府,所以才会有方才的那一幕。
吴提不以为意地道:“虞谦养了这女人那么久,却一点也不了解她,还有玉贞那蠢货,竟然把所有希望寄于几本破书上,他们都太自以为是,太低估这只聪明的小狐狸了。”
亲卫疑惑:“主子,您明知对她产生不了影响,为何还这样做?”
吴提温雅一笑:“自然是为了暖场,好戏上场前,没有一点铺垫怎么行?”
正当二人谈话间,灰灰的身影离开淇王府,在瓦檐上迅速穿行。
吴提凝眸:“那只小畜生的脖颈上拴了什么?”
亲卫仔细辨认后,答道:“一条红色的带子。主子,可要把它射杀?”
吴提道:“那种貂非同一般,几乎不可能射杀,不用打草惊蛇,再者,他们放这畜生去报信,却在脖颈上拴条红带子,这是生怕我们发现不了么?由它去吧!按计划行事!”
亲卫狞笑道:“长孙焘不回来,淇王府就没有人可以阻挡我们的秘密武器,长孙焘一定想不到,他要坐上这个天下,究竟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还是主子这招高明。”
吴提叹息:“我已经派人通知他了,是他自己要选江山的,可怪不得任何人。”
亲卫赔笑道:“秦人的肠子弯弯绕绕,正因为这一通知,他们反而觉得其中有诈,干脆就不来了,这招虚而实之,实而虚之用得妙啊!”
吴提转身:“走,好戏要上场了。”
灰灰迈着两条小短腿,飞速地向长孙焘方向奔去,却在半道/上遇到熟人,它折身从房梁跳下。
司马玄陌正策马绕路奔回淇王府,忽然被一大坨毛茸茸的东西砸中。
他伸手拎起来一看,见是脖颈处绑了条红/绳的灰灰,登时明白了什么意思——绳子并不是重点,只要看到灰灰,就说明王府平安。
如果王府有事,灰灰肯定要上战场,它如何能放出来?
不过那根红/绳并非全然没有意义,它代表敌人已有一次行动。
司马玄陌给它喂了点小零食,而后把它扔了出去。
解了馋的灰灰,撒开脚丫子就跑,很快便消失在司马玄陌的视野当中。
司马玄陌策马在小巷子里左右穿行,朝着淇王府马不停蹄地奔去。
陆明瑜这边,喝下清心茶后,情绪也平缓下来,她坐在厅里思索接下来可能要面对的事,小茜和珍璃郡主见她迟迟不归,结伴来叫她去吃刚出炉的点心。
“小舅母,楚姨的手艺真是太好了!她做的点心,都是我这辈子没尝过的味道。”
小茜自豪地道:“那是当然,我娘的手艺是最棒的!可惜我出嫁后很难吃到了。”
珍璃郡主挽着她的手亲昵地道:“下次我去找你,我们一起来小舅母这蹭吃的。”
小茜撇撇嘴:“嫂嫂,要不你还是别叫小舅母了吧……我听着怪别扭的。”
珍璃郡主哈哈大笑:“习惯了习惯了,改不过来。”
陆明瑜忍俊不禁:“你们什么时候这么要好?”
珍璃郡主道:“先前小茜在我面前都不怎么说话,我想跟她要好也没机会,不过自从嫁了相爷后,似乎开朗了许多,不像从前那样安静了。”
小茜不好意思地道:“那不是安静,而是胆小,当时除了阿姐,我见到别人都觉得腿软。”
珍璃郡主打趣道:“可现在你自信又大方,看来相爷对你极好,妹妹,这会儿你兄长和你阿姐都能放心了。你别看夫君他像个闷葫芦一样,其实他心里一直记挂着你们。”
陆明瑜道:“你别跟她说这些,省得等会儿她又掉金豆子,到时候先生还说我们欺负她,走,去吃糕点去。”
三人一同回水榭,楚氏她们正等在那。
走着走着,小茜忽然停下脚步细细聆听,旋即满脸的疑惑。
陆明瑜发现她的异样,问道:“怎么了?”
小茜摇摇头,不确定地道:“我好像听到一阵奇怪的乐声,可仔细听,又听不到。”
陆明瑜眉头一皱:“乐声?什么样的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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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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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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