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张家铁铺

　　二虎都记了下来。

　　林云看了看，天色不早了，对二虎说道：“二虎，你带我去你家的打铁铺里看看。”

　　“好。”二虎闷口答应了一声，自己又默默的记了一遍。

　　二虎家的大铁铺在县城的一个偏僻的巷子里，那个巷子里，都是铁匠。大约做这个行业的，也不太多，十来家。

　　打铁匠，在古代，属于工部管理，是个手艺人，比商人的地位要高，士农工商，这就是古代的阶级分化。

　　二虎家的铁铺规模很小，这是二虎的爹，传承上辈子的手艺。

　　大铁如同其他行业一样，都是不外传的，这就是几代人的吃饭的家伙。

　　到了二虎这一辈，二虎的爹，生了二虎兄弟三个，还有出嫁的两个女儿。

　　二虎的爹，开始是靠着打铁铺养活着一家七口人，到了大虎二虎三虎的时候，家里有三个半大小子，虽然都能在铁铺里帮忙，但是，在长身体的时候，特别的能吃。

　　打铁的活儿，不是一般人的体力能干得动的。

　　半大小子本身发育时候，就特别能吃，加上，每天去打铁铺干活，挣的钱，全都糊口都不够。

　　于是，张婶子也是带着俩女儿到处接活，张婶子给有钱人洗洗涮涮，两个女儿，每天在家里日夜不停的纺线织布，希望除了自己家里用的，剩下的，能换点钱。

　　古代的女子，嫁妆都是自己置办的。

　　从小开始，学习织布，然后，绣花。织布除了卖的，剩下的要给全家人做衣衫，剩下的，才能稍微给自己攒点嫁妆的布料，或者，用那些布头，做上一些等自己成婚后，靠着一双双，灵巧的手，拼接成，不太寒酸的日常衣服。

　　最用心的，就是自己的嫁衣了。红色的。很多人家的女儿，总是在繁重的纺织活儿的过程里，用心将粗麻用颜料自己染成红色，一点一点的，织出来红色的布，自己裁剪，自己绣花，绣出来花样。代代都这样做。

　　张婶子是抹开了脸面，到处找活儿，有时候，也为大户人家的过年过节，急需女佣的短工，做个几天，如果这大户规矩不太严苛，张婶子也将大户人家吃剩下的饭菜，偷偷带回家，给自己的三个半大小子吃。

　　至于打铁的张大爷，就是二虎的爹，已经是不讲吃穿，只求生存了。

　　夏天的衣服和冬天的衣服，这都好弄，打铁的营生，怎么个简谱怎么来，冬天的时候，也能省点布料，天天打铁出力气，冬天不是太需要很厚的棉衣服。

　　所有的生计，都是为了生存。每一代，所传承下来的活儿，到了下一代，如果生下的孩子多，女孩还好说，是嫁出去的，男孩，到了成家立业，再生儿育女后，这样的时候，都将分家，另外的开了铺子，各家的各门的，各行业的手艺人，都将是，这样的开枝散叶。

　　如果家里的兄弟多，或者生下的男孩子多，那么，将来分开家，另外开铺子也多。同一个地儿，这样子，干这行业的人，也就越来越多。

　　很早的时候，在这个贫瘠的县城里，只有张家一家。生意好的不得了。后来，外地又搬来一两家干打铁的。

　　天下的生意就是这样，当有人看到这个行业生意很好，不管从哪里得到的信息，都会过来生产或者做同样的活儿，竞争。

　　然后，这几家平分着县里乡里村里所有的打铁的大活儿。有的乡里，村里，也有打铁的零星铺子。这，都是这几家的儿子们，没法子了，去更远的地方生存。

　　这几家和老张家平分，这样子，县里的需求和他们几家的生产力，都是一种平衡了。

　　当一代一代人出生，长大，分家，立了铺子，县里的需求和他们的工作生产力，就慢慢转变了这种平衡。

　　所以，各家各户就开始了竞争，为了生存，利润越来越少了。

　　到了张大爷这一代，更是如此。

　　尤其张大爷还有三个半大小子，这妥妥的就是将来再开了两个铺子。

　　就算是张大爷这个家里的铺子，给了三个小子的任何一个，另外两个，也得将来再开两个铺子。自己家都是这样的，那么，其他铁匠家呢？都是这样。

　　二虎是比较机灵的孩子，大虎和老三，三虎尤其是老实。

　　这，大概是基因传承了吧，张大爷本就是老实疙瘩。

　　二虎传承了自己老娘的灵活。

　　所以，张大爷和张大婶，曾经合计了很久，说是，打算将二虎弄到谁家的生意里，做个学徒。

　　做学徒，可不是随便就有人收的。

　　学徒三年，什么脏活累活都得干，包括给师娘生了小孩什么的倒到尿盆，洗洗尿布。而且，只包吃住，不给钱，三年里，任打任骂，如果被师父打死了，一般见官，也不会判学徒的家里赢。

　　因为，你既然想去学手艺，那就是在抢人家的饭碗，人家既然答应将这个行业的饭碗传给你，你就可以世代干这个了。

　　所以，这就是，很多学徒，白白当了三年苦力，一分钱没有。

　　到了第四年，开始干活，这过程里，全靠自己勤奋，多看多听多干多问，一般多问是没什么用的。

　　这就又是三年，这三年里，只有极少的工钱。这个工钱，是平常用工的一半还少。

　　而且，每逢大节气，师傅师娘的生日，都得从自己家里拿钱给师父师娘拜寿。

　　并且，只要从事了这个行业，这规矩就一直都得持续。除非师傅师娘没有了。剩下的师父师娘的后代，这就不用这样的出礼钱了。

　　第六年，无论学了多少，都算出师了。

　　这就是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有的收徒的，就是抱着白用徒弟六年的工，才收的徒弟。

　　收了徒弟，可不是让徒弟可以随便吃喝，都是有定量的，基本以饿不死为准，住的，有的甚至将徒弟安排在牛马大棚里。

　　这倒不是歧视，因为那时候，牛马可是金贵的很，也是让徒弟晚上照顾牛马，干干这个活计。

　　如果徒弟将牛马给弄出毛病了，这个规矩，徒弟家全额赔付。

　　所以，根本不用怕徒弟不满意，偷偷暗害牛马等大劳动力。

　　即便是这么苛刻的条件，张大爷和张大婶，都认了，总想着，在自己这仨里，真的能有哪个换换行业。

　　虽然是有这个念头，但是，在最强壮的时候，却要给其他铺子去白白干六年，就算是熬到出了师，是不是真的能另开个铺子，也难说。

　　因为，很多的铺子本身就不收徒弟，其次，愿意主动收徒的，也就抱着白白用六年的心思，靠着平常心里学，六年里是学不到真正的核心的。

　　机缘凑巧，张大婶就这样自己，刚刚就碰上林云看上了林云的能力，这个周家的新女婿，而且，新女婿的性格还挺好，也年轻，心眼活泛，并且呢，周申就一个女儿，林云听说也是个孤儿，将来，还不是要来县城的？即便不来住到周家，周家也会提醒女婿，来县城的可能性是大于让女儿一辈子住到乡下的。

　　毕竟等两人老了，养老送终的是林云和青娘。

　　这就是张大婶将二虎送到林云的面前的原因。

　　张大爷和张大婶，觉得，林云挺厚道的，每天都包了二虎吃饭，二虎是跟着他爹打铁的，特别能吃，最开始，张家老两口，特别交代二虎，不敢多吃，怕林云嫌弃。毕竟，找个饭量小的帮手或者活计，到哪里都不缺愿意干的。

　　谁知道，林云这厚道，后来几天，每天让林云吃个饱。这省了家里多大的嚼头，而且，给的钱也不少了，在整个做小买卖里，算是用工出手阔绰了的。

　　再后来，周家原来是平西王的副将，而林云竟然是平西王的世子，这就是张家不敢想的了，攀上了大贵人了。

　　所以，张大爷和张大婶，就开始想着，能继续做林云的跟班就好了。

　　至于林云的做豆腐的手艺，张家就没想过二虎能学到。即便林云是平西王世子，张家也没奢望，林云将这个秘方交个二虎。

　　所以，张大爷张大婶，张家老少，还是很感激林云的。

　　林云的身份变了，二虎的身价也跟着水涨船高，原本就不好说媒的二虎，上门提亲的那是一帮一帮的。

　　打铁铺是有，但是，一年到头干不完的体力活，谁家姑娘也不愿嫁给铁匠。

　　尤其是铁匠一辈子靠出体力挣钱，干了个几十年，身体早就透支了，到老了，很多病痛，这就是这个行业的弊端了。

　　现在可不怕了，二虎不是打铁的了，抱上贵人的大腿了，随便都能吃上王府的官饭了，这样的钻石王老五，哪里找去？ΗtτＰＳ://Ｗww.sndswx.com/

　　所以，张家对林云那是一个心底里的感激。

　　张家的铺子，门面很小，门面小，租金就便宜。隔了老远，都能看到，张家的铺子前，正在打铁的张大爷和张大虎，张三虎。

　　火花四溅，火力加大，张三虎是人力鼓风机，大虎是老爹的帮手，一人一锤头，使劲的夯着，正在打的物件。

　　打着这个东西，看起来像个猪八戒的耙，林云在心里说着。

　　张大爷是个憨厚的打铁汉子，正在忙。

　　林云就站到一边，看看他们的手艺。

　　铁水倒模，然后开打，一锤子一锤子的锻铁。

　　锤子敲击着磨具出来后的铁器，火花四溅。

　　林云看了会儿，大约是明白了大成朝里，铁器的大概数据。毕竟穿越前，自己是理工生，这种工艺，也只能是农业上的用具了。

　　即便这样的水准，如果生产出的兵刃，在战场上，经常是容易折断的，这就是没有韧性，只有铁性，没有钢的柔韧，双方军队如果都是这样水准，那拼的就是兵法策略，以及参战人数，或者粮草救济，包括，各自的背后的朝廷是不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会不会受到皇帝的猜忌了。

　　但是呢，如果一方，改良了兵器，那么，就是碾压式对待敌军了。

　　林云皱着眉头，想着，是不是可以搞出火器，比如大炮，比如坦克，比如，再不可能的原子弹。

　　那么，在这个平行世界的大成朝，自己可就不仅仅是平西王世子了。

　　反正，自己背后的是天庭的哮天犬搞的系统，而且，哮天犬还给自己挑了一只，天庭的警犬中心的小号哮天犬，就是自己的大黄了。

　　大黄还有个好搭档，小小的龙蛋生出的龙崽子，它俩配合，也得需要做出成绩，技能等级才能更快的增加。

　　而且，哮天犬的系统，那个话痨系统，也说了，自己要进行的是人间封神游戏。

　　封神游戏有两种达到方式。

　　第一种是人皇，就是自己成为大成朝的新一代君主。天子天子，乃是天之骄子，这是走向天庭给的通道。

　　第二种，是自己成为老百姓爱戴的人间自己愿意供奉的，人神，是对老百姓做了很大的贡献，让民间减少了饥荒，增加了老百姓的吃食，少饿死点人，多搞些百姓可以做的生意，将市场搞活。

　　让百姓安居乐业，山河无恙，人山人海的兴旺发达。

　　对于林云来说，他更倾向于努力去封个人间的神，比如自己的年代所学到的：“要想富，多修路。”

　　再比如：“搞市场经济，先富起来一部分，带动更多的老百姓，都慢慢的吃饱穿暖，都富足起来。”

　　再比如，搞活教育，医疗，养老，五险一金，让大成朝的老百姓，也搞成个交社保，养老金，全民医疗什么的。

　　等自己回到平西王那里，先去摸摸整个朝堂的底细，看看如果改革大成朝，难度有多大，也不知道，大成朝的地理，是不是也可以搞个水利建设，也来个南水北调工程。

　　只要自己能做到，让百姓过的日子好一点，那么，自己就能让跟着的自己的小号哮天犬，自己的大黄，也能有晋级的机会了。

　　林云正在想着这些，张大爷将活计停了下来：“二虎，你来接着打，你看看你多不懂事，世子来了，你都不说一声，平常世子可没少帮衬咱家，你呀，真是毛毛糙糙的，一点都没长大。世子，请坐，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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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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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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