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震嗤之以鼻,“你这话说的,老夫很怀疑你是不是故意把殿下往阴沟里面带!邓青手握兵马几何?他难道没有西结羌国,北借林国之兵?可结果又是如何?如今太子连他的老巢都给掀了!你还想让殿下步邓青的后尘,你到底按得什么居心?”
夏景林仰头看着王守节。
仅仅这样的目光就让王守节的心不禁慌了起来。
他坚强而平静地喝道,“那是邓青愚蠢,你以为咱家殿下跟那小子一样的吗?但这计策,并没有大错,集合三方,数十万兵马,这本来是稳稳当当可以打赢的仗,世上没有比这更简单直接,也更有把我的仗了。”
“有把握?简单?哈哈,王守节,你怕是在想屁吃!”
田震一张嘴,浑话再次飙出王守节的表情。
他擦了擦脸,正要回击时,听见夏景林喊着“够意思的是暂按兵不动。”
王守节和田震就像两只斗气螃蟹,虽不会说话,可还是用目光做武器,斗得横眉立目。
这两个武将歪着身子坐在椅子上,看上去听得有些茫然。
情况似乎相当简单,但两人已有点绕晕。
“殿下,卑职以为荆州那路军马,该调过来了!”
田震心事重重地说。
夏景林略一想,说“然后就按照先生的意思。”
王守节看了看,神情有些怪异。
……
青州军马动员起来,这样大规模地作战,可是惊动了许多人。
益州牧夏景林就是这样一个人,但更加坐不住了,他就是宫中的夏王——并州刺史夏晟这个大皇子。
夏王虽然相信夏严隆,可当兵力提升至二十万这一巨大数字,他的一举一动,依旧会使他不由得多想几句。
二十万兵马,再加上自己对青州兵力量的认识,一路直插长安并非不可能。
但是夏王并未把这件事声张下去,亦无高调于朝堂之议,就偷偷的下达了几个旨意长安城防、羽林军部队无声无息地壮大起来,防守也加倍了。
而并州那一个,听说青州发兵十万后,第一反应就是,我要逃跑。
斗不过呀!
夏晟这一刻的情绪,这实在只能说是战战兢兢了。
他会惊慌失措的!
夏严隆寄往并州的两份大礼包,自己也未理清楚眉目,连人的影子也抓不住了,原来,突如其来的信息,夏严隆再次北上,召集兵马,这一次还是足足十几万。
咋滴有兵有本事?
!
本来就彻底坐不住的夏晟马上去找仍在并州、尚未走的柴老。
“柴老,这次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啊!夏严隆打过来了,十几万大军啊!”
夏晟一见面就喊道,天知道自己这一刻心里有多么沉重。
并州——他心中龙起之地——他未来力量之本——他不允许夏严隆动不动把这些都搞砸。
此时,夏晟认为能拯救自己的恐怕只有这位居三公、思虑冷静的柴老。
柴老正逗着鸟儿,是个讲话总像喝了酒似的八兄弟,羽顺油亮。
“殿下发财,殿下发财!”
遇到夏晟时,那个八哥就是开口说话,吉祥话虽然模棱两可,说话却贼迅速。
有的匆匆赶路的夏严隆猛地一惊,举起双手是一屁股大金元宝放在八哥笼子里,“柴老,这事怎么办整的?”
“多谢殿下,多谢殿下!”
收金的八兄弟差眉差眼地抬着一爪,像做揖。
八哥很开心,柴老兴致来了说:“殿下现在该好好的休息一下,不可如此杞人忧天。太子确实是在集结兵马,但却并不一定是在打殿下你的。”
“柴老,我怎么可能敢不担心,太子有灭我之心久已。并州境内如今就有人家的两路军马,这怎么可能就不一定是来打我的?”
夏晟就像泄愤的皮球,甚至连说起来,也没了曾在长安的那份坚强信心。
柴老定眼看向夏晟,自己与太子的距离,现在已经很清楚。
人就是举手,也未必是想揍他么,但他早就在此将信将疑。
这使他应该去做任何事情?
他没什么可说的!
“殿下,实在不行,您上京城躲躲吧。”
说这句话的柴老,也是束手无策,但是这样夏晟,似乎还配说一句。
但出乎柴老意料,夏晟非常坚决地摇摇头。
“柴老,我是在争气运,争龙。若是在此刻我退了,那我这辈子该是如何情形,随便扫一眼就已经能看得见了,我不甘心那样的生活。”
夏晟说道,“让我像益州牧一般,明里做着益州牧,暗里却时时刻刻的想当皇帝,那样的事情我是不会选择干的。要争,唯有在此时,名正言顺的争。”
柴老笑了,他抖了抖宽大的袖子,说道:“如此,那老夫便为殿下出两条馊主意吧。传檄天下太子有造反之意,这一点殿下您做的很好,但顺序搞错了,应当先上书呈陛下的。不过,此时也为时不晚。”
“先行上书陛下,太子有造反攻打并州之意,而后传檄天下,征募各地勇士安邦讨贼,此为第一步。这第二步,还是老夫先前所说的话,殿下该考虑找一些真正的能臣辅佐了,那些只知溜须拍马,而无实干之才的庸人,殿下该清退的宜当尽快剔除。同时,广招兵马,随时备战。”
听柴老这么一说,夏晟的心不由定了许多,“柴老,并州如今的兵马,远不是夏严隆的对手,现在募兵,恐怕有些晚吧。”
“不晚,一点都不晚。若我所料没错,太子此际的主要敌人,并非是殿下您,而是林国。他恐怕是要荡平青州之敌,先行稳住青州的安定。等青州安稳了,那个时候,殿下您或许就危险了。若他真想要对付殿下你,或许,不会等到现在。依我对太子的认识,他前后主次之分,格外的清晰。”
柴老缓缓道。
“殿下不妨想一想,太子在最近的几次排兵布阵,先该对付谁,次该对付谁,太子那儿有无比清晰的一本账。”
说的都是大道理,可夏晟听到这句话时内心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不舒服。
太子,几个皇子中,曾是个扎入女人堆的垃圾。
可有谁会想到,自己不务正业,一动手就可以把大家吓得目瞪口呆。
“既然如此,那本王先行准备,先生也仔细思虑一番,看看有没有其他的法子。”
夏晟垂下头说,再无别的好方法,也只有退而求其次,选这样。
柴老先生点点头。
临出门前,夏晟突然又转过身来说:“先生,闻知老三欲之藩冀州,不知道可有这回事?”
“陛下确实有这样的意思,但朝中尚未有定论。殿下,老夫说句曾经从来没有说过,也完全不该说的话。陛下年岁已高,各位皇子之藩、亦或者就任刺史主理各州,乃是必然之事。”
柴老意味深长地说,“但主治一州之地,并非是陛下希望你们所能达到的。陛下所要看到的,是你们其中的一位,从治理一州,到治理天下!”
夏晟突然之间像被雷击过一样,全场都傻眼。
“原来,原来父皇是这个意思。”
夏晟喃喃念叨道,“是我眼界太狭隘了,是我眼界太狭隘了啊。”
望着夏晟这样出言不逊的样子,柴老突然有种不健康的感觉。
他追问道:“殿下可是做了什么老夫不知道的事情?”
“我把父皇安插在府上的眼线,全给拔了。”
夏晟哭着说。
早知道就是这种情况,即使装了,他肯定会装得全世界人人称赞。
但他以前完全没料到夏王之想,竟在此。
“一个没留?”
柴老亦为之愕然。
夏晟点点头“一个也没有留下!”
柴老又无语,又为刚才所说的多余的话语感到遗憾,什么也没做就说出这些做什么嘛。
那不是完全是自己为自己找茬不爽吗!
若为夏晟不知是皇上所派,都肃清了,就有转圜空间。
但是明知道是皇上的手下,还是一个也不留下,那么这件事就是有把柄。
“想办法挽回吧,还能如何?殿下如今在名分上比不过安王,在实力上比不过太子,当知耻而后勇,逆流直上,这是殿下唯一的机会!”
柴老先生说。
望着夏晟的背影,柴老心里一阵头痛。
夏晟所做出的这一切都像是现在流行于世界上的扑克牌。
他一愣一手好牌被打得稀巴烂。
而如今摊子又有更烂之嫌。
如果无法力挽狂澜的话,柴老早就开始想到急流勇退。
夏晟非常严肃地点点头“先生给我们上了一课,原来小王太傲慢。”
这句话夏晟讲得很真诚,看来自己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
……
武威郡,姑臧。
夏严隆风餐露宿三日半后终于到达武威郡州治所在地。
升帐议事、帐下这回坐满了。
这可以说是破天荒第一次。
夏严隆挨个看着那些将军,颇有感触地说,“本王自春初起兵至今,已有数月,能有如今这般光景,全赖诸位将军奋力之助,本王在此先行谢过。”
“殿下您客气了,这话说的,我这老脸有点烧得慌。”
夏泽嬉笑着说。
现在这样一支波澜壮阔的球队,让夏泽内心也豪气冲天、壮志难酬。
“殿下言重了,应是我等全赖殿下才有如今的气象。”
姜炎表示。
他的话全是实打实了的大道理,他真的守不住太子对自己的赞美。
两人刚一说话,下面立刻七嘴八舌地讲起来。
夏严隆举起手按住诸将七嘴八舌地说:“各位,在讨论出征的问题前,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征求各位的意见和建议。”
“夏九,拿册子来!”
早已经准备就绪的夏九马上从怀里掏出一本黄册送到夏严隆案头。
夏严隆边翻册子边说:“诸位想必应该已经知晓,本王此次前去岭城,封了两位校尉,一位将军,想必你们之中的不少人应该都有小心思了吧?哈哈。”
“之前不轻易封将,无其他的原因,只因本王无权。但如今,都成这般光景了,那就先斩后奏吧。下面,诸将听令。”
“姜炎,封天相将军。”
“张济,封天同将军。”
“萧二,封天机将军。”
“隆五,封天梁校尉。”
“冯成,封天府校尉。”
“杨纳海,七杀校尉。”
“李煜山,巨门校尉。”
“其余诸将,另行分封......”
是否有权利之类的东西在夏严隆那里已不重要。
其他人如何评价,这只是其次了,当其金城举兵时,夏严隆的想法其实早在心里,拥有完全自治权,统治青州,这也正是他的短期目标。
造反的心其实他并不在,只是后来发生了什么,那就看形势了。
满堂红的将军们一个个的脸上立刻扬着灿烂的笑容。
这个名字,听来颇有一番阔气。
在知道夏泽与百里铁兄弟二人获得封号的消息后,着实酸溜溜地吃上一阵子。
可是,别的心倒是没了,跟着混到太子手下,有件事,这简直尽人皆知,而且其他人也都拥有,他们肯定会有的,只是迟早的事。
夏严隆正在替这些将军着想,却不知他们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
“其实到现在为止,我依旧仅仅只是一个享有青州税收的,无实权殿下。但情势逼人,本王数度上书朝廷请求派兵。然而,连一个小兵蛋子都没有等来。”
夏严隆带着几分滑稽地说,“既然别人靠不住,那我们还不如靠自己。朝廷可以不顾及青州百姓的生死,但我做不到。”
“本王在朝中的名声据说不是很好,那堂上的衮衮诸公,几乎每天给陛下来一份谏言,想要将我给平叛诛杀了。本王心胸广阔,这些事情都可以不要紧,骂我也罢,弹劾我也可,这都是些许小事。”
“但面对林国人的南下,邓青的造反,羌国的趁势作乱,那些在朝堂上弹劾的振振有词的诸公们,却力谏不可派兵,这事本王就想不通了。”
“既然如此,我这个太子自己管青州。从年初的无兵无将,到如今的场面,本王感谢诸公的倾力相助。”
夏严隆缓缓道出的一堆话都是发自心底的、由衷的。
青州跟他在一起,能够有今天的光景是特别不容易的。
在四面之敌的夹击下,他们在夹缝之中,获得生存并树立起声望。
现在,终于能做得微微扬眉吐气。
堂下的夏泽和大家对于夏严隆的话也深表赞同。
自从今年年初由金城启程以来,两人在这条路上的征战,便没有间断。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要不是太子的手段有点狠,每经过一个地方,清算地方豪门,单就军饷,粮草,它永远都不足以支持他们走到今天,不说别的。
但是相比之下,他们也有很大的收获。
他们在场的这几位无论在身份上,地位上还是在自身力量上都有很大改变。
非要讨论,即便夏泽这个原本身份地位就不一般的人,也认为,离开太子,也不会有自己夏泽今天,也就没有一个更光明的明天。
“好了,这个暂时就先告一段落,你们满意不满意,也就这么回事了,哈哈。”
夏严隆打了个哈哈,抬手道,“接下来,议一议征林国事宜。此一次,本王的意思是,务必要打痛打疼林国人,起码要让他在二十年内不敢踏足青州!”
姜炎起身,抱拳见礼,说道:“殿下,以我十七万大军,此一次将林国人驱逐出漠北之地,想来并不会太难。但唯独有一个问题,林国的骑兵,此刻游荡在武威郡的边缘,却并未进入青州,若我军主动出兵,反倒是给了人家理由。”
“找理由,那只是弱者的理由。真正实力强横着,是不会去顾忌什么理由的。管你什么理由,一拳破之,又能如何?”
李煜山说道,“我一直相信,大力真的可出奇迹。”
李煜山本来是个粗人,带领安置营北路军在沙场纵横一圈,那种粗狂之气更浓。
“李将军这番话,话糙理不糙,事实吧,还真的是如此。你们瞧瞧魏国,人家办事需要理由吗?有军士误在边境上拔了魏国的一棵草,人家都能顺势挑起一场战争,就这能算的上是理由?还不是魏国说什么就是什么算了,人家拳头硬,那就是有理呗。”
张济笑着说,拳头很大,是真理,他亦很赞同。
尽管他一直奉行龟缩战术,不过,他还是这么想的,龟缩战术,若力量够强横,龟缩应该比较好吧,一来二去,敌人即使想破头也不行,肯定不会想到。
出奇制胜、攻其不备之龟缩必然会使敌人大跌眼镜。
“哎,道理还是要讲的,我们可以随便找一个理由嘛。就算是如魏国那般胡搅蛮缠的理由,有一个总好过没有,这天下道义,我们可以先占一点的。”
萧二摸摸发亮的大光头笑嘻嘻地说。
“有道理,有道理,我们可以随便瞎编一个嘛。”
张济就像是一棵墙头草,这一晃工夫,有始偏向萧二之说。
“我们还需要找什么理由吗?林国人自去年冬天开始,就在我青州大地上烧杀劫掠,猖狂为恶,这就已经是实打实的理由了,那还需要再找什么理由!”
李煜山紧紧抱住手闷声道。
夏严隆喝茶的时候,听到这群人在底下争长短,这个题目咋就像跑题似的。
他想说的其实是这回事?
其原因之长,至今还没有一个结论,就被夏严隆抬手给打断了,“行了,有没有理由的都不要紧。姜炎,林国的兵力可有探查清楚?”
姜炎当即挺直腰板回禀,“回殿下的话,探查清楚了,游荡在武威郡周边的林国骑兵,应该仅有四万人左右,领军之将乃是头曼单于帐下第二大将成顿。据传,这是一个有勇有谋的家伙,虽然顶着第二大将的名头,但论真实实力,似乎还要比那第一大将要强一些。”
夏严隆去得很急,未弄清林国实力,听闻此语,沉吟片刻说道,“四万军马,成顿领军,看样子这支林国骑兵,应当就是当初头曼单于派给邓青的那一支援军。他们游荡在武威郡周边到底是有什么目的?吓唬人吗?”
“殿下,我怎么觉得林国人这是在使障眼法呢!”
萧二忍不住嘀咕道,“那个啥玩意儿成顿领着四万人,跟放牧一般,在武威郡的这边跑个那边,然后又从那边跑到这边,连武威郡的边境线都不里面绕,这事儿不管怎么看都像是在给我们演戏。”
夏严隆冷笑,“不管他是不是在演戏,都别让他走了。远来的都是客,就让他好好感受一下我们青州军民的热情。”
夏严隆起身,来到那个大沙盘,观察一会儿后说:“武威郡的地形,颇为复杂,广袤的戈壁和沙漠贯穿其中,又多荒芜之山,这就是天然的伏兵之地。我们想要留住林国这四万熟悉地形的骑兵,可并非什么易事。”
“是的,腾格里沙漠占据了大半个武威郡的边境线。这一片土地,对于我们的将士而言,几乎是完全陌生的,可是对于林国人而言,却无比的熟悉。如果这四万军马只是针对我们的诱饵,那在沙漠之中,或许就藏有林国人的大股部队,占据主场之利,一举灭杀我军主力,而后再挥师南下,这好像并不是没有可能。”
夏泽解析说。
夏严隆心事重重地抓着一把沙,忽然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沙漠地形,这好像也是一处天然的练兵之地啊!是不是该考虑把夏连给召回来,让他在沙漠里趟上一圈。”
一听这话,边上姜炎连忙说道,“殿下,夏将军远在并州,这远水解近渴,实在是有些费事了。末将也搞了一支侦察连,一千零九人的绝对精锐,要不然派他们过去趟一圈?”
剩下的众将,看着姜炎,目光立刻诡异起来。
这个侦察连也能独立完成任务?
夏严隆对姜炎颇有些惊讶,“你这回倒是走到人前面去了,这个差事办的还算不赖。既然你主动提出来了,那就让你这支侦察连趟上一圈吧,务必要将腾格里沙漠摸清楚。那里以后将会是我们青州的第一防线,要做到进可攻,退可守的地步。”
“末将领命!”
姜炎兴奋得咧开了嘴。
如今,他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人,这第一军团的番号他也要定。
望着姜炎这个哈巴狗似的样子,别的诸将都充满了懊恼与沮丧。
早知侦察连也可以亲自折腾一番,他们早下手了,谁家军队里还是没几个精兵呀!
失策,失策!
“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但时间不等人。在姜炎所部的侦察连进入沙漠的同时,我们的大军也宜当动身了。既然充当斥候的,是姜炎所部的侦察连,那这先锋军马就为姜炎部吧。”
夏严隆思忖着,指点江山,沙盘小城,“你自辽威城绕道曾经的护羌校尉府,自那里进入腾格里沙漠。”
“喏!”姜炎更兴奋了。
作为先锋军的他,那么这个功劳注定会超过其他人。
快乐来得真是突如其来。
剩下的诸将们虽有心亦想一争高下,却似乎差了一个道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姜炎瞎瑟的样子。
小人得志这副嘴脸使他们十分沮丧。
特别是夏泽在太子手下隐约可见第一大将之称,可以先锋军差使,竟被昔日怂货姜炎抢先一步。
便非常生气。
夏严隆又指了一下说:“腾格里沙漠与武威郡接壤的面积相当大,我们好像也很难拿得出非常应手的计策。但我们现在兵多将广,直接给林国人编个网子都是可以的。你们以为如何?”
话虽如此,问句虽多,夏严隆说得还挺明白,我要编一张网,你看看咋编。
或者一直跟随着夏严隆,夏泽更加懂事了,也是对夏严隆最为了解,他循着夏严隆说,“殿下可是打算以阴谋对可能存在的阴谋,以包围对付另一个包围?末将以为这应当是最为合适的计策。”
他用手隔着沙盘画一个半圆然后说:“假设成顿所率领的这四万骑兵乃是林国人的诱饵,那么在这腾格里沙漠之中,必然存在着第二支林国军队。其实不管这支伏兵存不存在,我们都可以当做真的有去对待。”
“成顿的骑兵是诱饵,姜将军的先锋军也可以是诱饵,诱敌深入,步入我们的大埋伏圈。殿下请看,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成顿的骑兵最近一直游荡在护羌校尉府至腾格里沙漠南部这片区域,若敌军真有伏兵,那他们定然不会离得太远。”
“殿下可分兵数路,在这沿线,布置口袋阵型。同时,大胆派遣一支军马,深入腾格里沙漠南部,以为奇兵。”
“如此一来,若敌军当真有伏兵,在姜将军接敌的同时,我们数路军马齐出,可直接一口将林国人装进口袋里。若没有伏兵,仅是成顿那一支骑兵,事情就更加简单了。”
夏泽话锋一转,夏严隆闻言连连颔首。
他也确实这样认为。
咱这下有了兵有了将,还是继续躲躲闪闪做什么呢,直接强力出奇制胜,轰出来开怼。
“你们可还有其他的不同意见?”
夏严隆转头扫一圈,问他。
萧二搔搔自己那副锃光瓦亮、仿佛有什么心事的大头小脑,却迟迟不肯开口。
“有什么想说的,就直说,看你那为难的样子,本王又没有拦着不让你说话。”
夏严隆看出萧二迟疑,出声道。
萧二有些不好意思的又挠了两下头,说道:“没有,只是末将还没有想清楚。我在想我们费劲心力的从沙漠里往外掏敌人,为何不直接打上林国右贤王的家门呢?”
夏严隆:......
诸将:......
所有人都安静的望着萧二的眼睛都莫名其妙的,好像有点要打人的意思。
夏严隆这一刻心里估计最难堪。
你丫子,既然这么想,为什么不早点开口?
等到大家讨论快结束时,您突然开口说话,知不知道您这样做让大家像个白痴呀!
“怎......怎么了?我就是随便说说。这林国右贤王的王庭就在附近,与其在艰难的沙漠中和熟悉沙漠的林国人干一场,直接打上右贤王的家门,我觉得事情相对要简单一些,或许战果也会更大。”
萧二在众人的注视下有点全身发毛的样子,小心翼翼地问。
夏严隆叹了口气,语气颇幽怨地说:“下一次如果你还有什么想早点说的话,你们所说的话都是非常合理的。”
这样鼓励道,夏严隆扭头对大家说:“原定计划不变,但实施对象就由沙漠变成右贤王的王庭吧,你们其他人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就早点说。”
不好意思就是实在不好意思,自己跟夏泽大吐苦水讲了半天,根本没发现林国右贤王王庭也近在咫尺。
萧二望着众人诡异的目光,抬起头假装没看见。
这件事似乎也怪不了他哈,他刚想起。
战术战略就这样达成一致后,夏严隆军队在姑臧只经过2天的简短休整,就整军开拔。
姜炎率部3万人作为先锋军与成顿率部正面交战。
其馀诸将,分阵顺次北进,再于护羌校尉府内兵戎相见,围歼林国右贤王、王庭。
东路军由夏泽率部担任前卫,李煜山担任后翼。
西路军由张济率部担任前卫,萧二担任后翼。
大部队浩浩荡荡地移动着,就像奔涌于大地的滚滚洪流。
整个北地天空似乎因之改变了几分色彩。
……
正当夏严隆亲自率领军马远征时,青州城南一个叫宕昌不显眼的小城,进来一支商队。
比成年人还高的高头大马上压满了沉重的商品,有几十名精明强干的守卫守护。
马队中央围坐了一辆装饰一新、以云锦作帘、镶嵌了数不清宝石的马车。
一个正处于豆蔻年华、撩开车帘、好奇地看着宕昌城万物的英俊少女。
“这就是青州啊,也没有传言中的那么......糟糕吧。”
少女银铃般的脆响,眉眼之间,都是欢呼雀跃。
缓步坐在马车旁的老妪闻声笑道,“小姐,这里虽是青州,但却是青州的南边。有山有水的,风景也算独树一帜,和青州中部及北边,可是大不相同的。我们要去的地方,在青州的中部。”
少女歪头,“那那位王为何不把州治设在南部呢?这地方我觉得挺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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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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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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