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严隆轻轻咬了一下,心里有点沮丧。
他果然是受了这李煜山的羞辱,这个孙子让这样的一手有何意义?
以他的圈圈叉叉来说,即使诸葛亮在这里,也绝对猜不透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继续!”
摆好手的夏严隆难看地说。
李煜山那小子的军棍姑且先记到这里吧,早晚得让他领略消遣主子之乐究竟何在。
皮民民长长地舒了口气,赶紧接着向后翻过来。
接着...他的脸瞬间又奇妙起来。
此...此,皮民民迟疑。
那些文字李煜山都敢写在军报之上,但他有的甚至都不敢读。
“殿下,这一段......我能不念吗?”
皮民民谨慎地问。
夏严隆看了看这个家伙的脸,猜想李煜山这个混账上一定又写了些杂事。
“念吧,这又不是你写的军报,本王还能怪罪到你的头上不成?”
夏严隆表示。
皮民民长长地舒了口气,高挂在他身上的石块,总算慢慢落地。
有了太子的话语便可以了,自己的这颗心便可以稍稍安稳些了。
“在这信上,这位将军说,他得知殿下已经安然苏醒,表示恭贺,恨不能亲自面见殿下以表敬仰之忠心。”
皮民民慢慢地说。
夏严隆带着几分不解地看着一眼皮民民,这封信写得还算平常呀。
是不是哪儿出了毛病?
但是他没有中断皮民民的工作,而是等待他接着说话。
皮民民说道:“卑职曾听闻殿下独好女人这一口,故而他把白羊王境内的漂亮女人,几乎全数打包了,将会作为送给殿下的贺礼。贺殿下安然苏醒,青州有望。”
夏严隆一听嘴角猛地抽了一下,才发现毛病就在这上面。
怪不得看皮民民这个家伙眼光这么不对。
李煜山你这个老狗本王还记得你。
轻咳了一声,夏严隆问道:“皮将军,你是否也是如此以为的?”
皮民民惊呆了,这句话,自己应该如何回答为宜?
答案是不?
但太子殿下的一贯作风、以及传言,却恨得吃住全在小姐怀中。
这似乎没什么不好.
但如果直言不讳,又怎能感觉太子殿下表情如此不佳。
“殿下误会了,卑职怎么可能会相信那些无稽之谈,殿下您当为青州典范。再者,寻常百姓三妻四妾都是常有的事,就更别说殿下您了,但有些人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皮民民理直气壮地说。
他认为这囫囵话说完了应该不会有问题。
夏严隆却不直接说出此事,反而转过头来问:“后面全部念过没有?”
“还,还没。”
皮民民仔细地看了夏严隆一眼,心里突然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继续吧!”
夏严隆挥了挥手,又坐回到宽敞明亮的椅上。
皮民民不得不带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把后文翻译完。
李煜山书写后,倒有点正经,想必交待过自己拿下白羊王后,他们准备利用这个机会,和林国右贤王碰一下。
如今他们增补辎重、兵强马壮、士兵急于与林国右贤王来场硬男对决。
“完了?”
夏严隆面色不见喜乐,随口问。
皮民民点头,“回殿下,完了。”
“你刚刚念错了两个字?”
夏严隆悠悠的说。
皮民民一怔,有吗?
他为什么想不起来这件事。
“殿下赎罪,可能是卑职一不小心说错了。”
无论是否如此,只做你所拥有的一切都会结束。
邓青手下做将军那么久,皮民民对这一点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
管他做没做,只要是没落井下石的事,主人们都说你做就做,别狡辩、别狡辩。
“我不恕罪!十军棍,下去领了吧。”
夏严隆喝了一声。
皮民民:......
这段时间他想还没明白,那么他估计傻了也没问题。
太子这个显然是把气撒在自己身上呀。
写下这些文字的李煜山却躲躲闪闪,太子也打不过。
但他这降将可是指日可待了,此时不战而战的人还是有的?
“殿下,能稍微轻点吗?”
皮民民有气无力地问。
他感到很委屈!
这实在是无妄之灾。他是个翻译。
送走皮民民下领赏,夏严隆起身站在那幅大地图前。
其将士,此刻如满天群星,散落在青州版图上。
当前来看,夏泽与羌,周交界的战事显得最为简单和容易。
这是由于其军队强大,但是更多地是因为安置营西路军兴风作浪于羌国。
话又说回来,以前夏泽传信同安置营西路军成功接触。
现已合兵1处,突入羌国版图。
目前还没有获得任何信息,是攻入并州领土安置营东路军,这个说话粗野的周老爷之孙领导下,后分裂为一军马。
“传令安置营东路军,向允街城集结!”
夏严隆看到地图后立即命令道。
南方的兵马他此刻寸步难行、敢怒不敢言。
这场整场比赛中他目前惟一的一场活棋只有张济和方获得情报的安置营西路军。
3万人的西路军无疑被称为生力军。
尽管他们封锁了河套和武威郡,但也可以起到遏制敌人的效果。
但是夏严隆经过一番观察,觉得效果好像不明显。
他目前最重要的敌人是邓青,而一切都建立在对付邓青率部的条件下。
对于李煜山提及的林国右贤王而言,其实际上暂不作为主要仇人。
尽管邓青这个二孙已经过了那么久,但还是杳无音信。
但是,夏严隆还是不能够放松。
也许他懈怠之时正好是敌战机!
因此安置营北路军的这3万人在目前发挥的作用实际上仍然是关键性的。
夏严隆用毛笔将地图上的点标出。
他不可以懈怠,但是他又不愿意就这样枯躁地等待着,宁可主动去等待。
武威郡!
是下一个重头戏。
张济的一万人马是右翼,李煜山安置营西路军是左翼,左右各一,相互依靠。
先是去武威郡,摸摸它,试着邓青如何应对。
把武威郡开发为第一道防线——允街和媪围古长城沿线设两道防线。
又是这样的等待,夏严隆心里很是纳闷,自己的心理可能出了什么问题。
还应该让他主动!
不然邓青肯定觉得自己是泥捏狮子头,在古长城之外那个密密麻麻埋藏着20天陶罐的地方,如果没有人踩的话,似乎也是一种遗憾。
考虑到作战部署,夏严隆提着笔写下两封亲笔信随自己的吩咐,一通给李煜山、张济等人。
两封信绝对保密。
它们,关系到夏严隆下一次全盘算计以及青州的前途。
……
武威郡。
这片土地是富饶而荒芜的。
长河落日圆、大漠孤烟直之盛在武威郡算得上是稀松寻常了。
不过武威郡还有一个让人心神憧憬的塞上小江南呢。
它的出现像一个青州的缩小版。
既有苍凉也有精彩。
与青州其他各县相比,武威郡老百姓生活水平算比较好。
邓青在武威郡扎下根来这几年,边境集市差不多常年都有。
与林国及月氏等相互往来,使武威郡人民大为改观。
夏严隆还未强力改革前,武威郡应算是全青州除金城外最富庶的地方。
只在战火烧尽之时,再富的家底都有了洁净之时。
武威郡经过邓青的三度强征,此时此刻已经是十室九空了。
张济军队一路向北,未见敌情,却目睹武威郡的真实写照。
一路上民房多已残破不堪,天荒地老,荒草横行疯长。
“哀民生之多艰,独怆然而涕下,某悲伤了。”
令狐娇一声幽幽地在立刻响了起来。
张济的面皮剧烈痉挛起来,由不得策马加快速度。
多美好的句子啊,你们特么加某某忧伤,狗贼啊,想不那么做作?
真是让人难以忍受,似乎有些恶心。
已是多日,张济非但没能适应令狐娇风格,还越发痛苦。
“将军可是有所发现?”
令狐娇马缰轻轻一抖,便紧跟在急着逃跑的张济身后。
张济看令狐娇一副屠夫的面孔,真想直接对自己来刀,让自己的灵魂得到净化。
“发现倒是没有。但令狐司马,我等已经深入了武威郡,凡事当以小心为上。你去后军督军,若有不测,也好随时策应,我去前面看看。”
张济一本正经的说道,一脸异常认真。
令狐娇仰着头十分严肃地看了张济一眼问:“将军为何三番五次的想要支开在下?是在下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吗?我们的军马走的漫山遍野,简直就是迁徙的羊群,如此有何前后军的区别。”
张济吓了一跳,不好意思.
“虽看似散乱,但整形严谨,这是本将军的战术,难道你不动?如此怎么会没有前后军之分的?前面的就是前军,后面的那自然就是后军了!”
张济义正言辞地喝道,甚至毫无由头,如今这由头他还找得定。
令狐娇很娇媚的捏起手指一指,“将军,殿下的信号旗我觉得挺好用的,前后军若是有什么事情,我们在中军反而反应起来更为迅速。”
张济有点恼火,狗贼们,听到你们那口气,是死也不跟我?
这下张济就得怀疑这令狐娇对自己另有企图。
让人再次反胃!
“令狐娇!”
他断喝一声,“你可知道不尊军令,是为何罪?”
令狐娇耸了耸肩,说到:“去去去,我这就去还不行嘛!但是,将军,卑职身为军中司马,有权利参与军情的商定,以及作战部署的等等。卑职始终认为,你就是在故意支开我!”
张济真想抽,怎么还不如萧二隆五低。
如果他们三人能凑在一起的话,应该能组一个三贱客,并且肯定是天底下没有人可以动摇的三贱客搭配,一个个顶梁柱级的人呀!
没说话,张济直接沉着脸,满脸杀气。
令狐娇拱了拱手,“遵命,我的将军,我这就去后军!”
说罢掉转马头就径直跑到最后一面。
张济轻轻哼唱,反天反地的仍在,不相信仍无法治愈这狗儿子。
耳根子总算清净不少,甚至思路也很清楚。
他又把太子秘密传令拿了出来,边揣摩其含义边准备好了接下来的安排。
如遇打击便逃跑,如遇不到,便占武威郡。
太子殿下这句话似乎在挑衅邓青与林国人.
这种战术在实施过程中,自然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但是张济目前思考的是怎么才能立大功。
他是太子军中一个寸功未立的降将之一,尽管目前率领万人前往作战,但是形势却很糟糕。
太子殿下以赏代罚,和一整套十分严格的军纪养人,如果他仅有芝麻绿豆一样的一点小小的功劳,就算太子殿下能看的下去,别的将军怕是不情愿。
人家就是凭军功站起来的,为什么他这一点小小的功劳,还能领万人军?
这种事情并不在于是否有可能,而在于它是否绝对。
他们一定是这样想。
向北征讨武威郡时,最杰出的功勋自然就是攻下武威郡、击废邓青、林国人。
这样他的地位肯定是稳定的。
“来人,再派一些探马出去!”
张济大声说道。
表示上的放松,也只是外表的放松而已,天知道现在他心里是多么慌乱。
邓青带着剩下的十三万人不见了踪影,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了......
探马如游曳之星,漂浮于武威郡山野间。
离这里不远处有一群寒酸的老百姓在砍树。
“将军,太子的先锋军马已经进入了我们的包围圈,现下当如何施为?”
一名流民打扮的人,对着一个两根眉毛,自备凶相者说。
那个男人回过头来瞪了一眼,“都给你们说过多少遍了!现在,我不是你们的将军,就是普通的农民汉子,流民,你们当直呼我的姓名,丁老汉。”
“将军,这听着像是诨号!”
军候低声说。
那人回过头来,脸上杀气如实质,“劳资这个名字是刘老汉和我亲父亲起的。”
军候颤栗得有点无语了,平日不见您以此名办事呀。
你平日不一直以刘商自居?
“将军,您先前说的是丁老汉。”
军候搪塞道。
那将军都被气乐了,“打仗不行,你这耳朵倒是挺尖的。本将姓刘名商,字表里,本家名老汉,诨号丁老汉。听你这意思,你可是在怀疑本将的真实姓名?我也不与你这瓜皮计较,本将跟随大将军走南闯北多年,世间知道本将真实姓名者不在少数。”
“吾名乃是老爹所取,那不能改,但为了提防被他人知晓身份,这姓却是可以变一变。如此,你还有何意见?”
军候耷拉着脑袋死命地憋着笑脸。
将军讲得那么认真,应该决不能发笑。
可奈何...真的有点受不了了。
老爹所取之名无法更改,便毅然决定改姓为氏,自己家将军也是一位大孝子。
而这位军候却记得一清二楚,他的将军总是称自己为刘商。
那不就是改头换面吗?
但是将军的话是有道理的,在使劲点头赞许之余,也要恰当地随声附和、喊上几声。
“将军,卑职并无任何的意见,仅是单纯的......”军候的话还没说完,抬头一看,刘老汉脸上黑黑的一片,眉角杀气缠绵。
军候心里咯噔一跳,完事,刚没有忍住嘴角就抽搐起来,生怕别人看见。
“将军,你听我解释!”
军候噗的一声跪在地上,赶紧说明来意。
他真不敢穿小鞋!
而且他家里这个将军穿着小皮鞋,那可是一等好手,赤裸裸地把它穿在你身上。
“你不需要解释什么,本将都懂的。这样,既然太子的先锋军马已入武威郡,那你就率本部人马以为先锋,先去探一探吧。当记住大将军的吩咐,此际,我们都是普通百姓,不可改变装束,除了短刀之外,不可携带其他任何武器。”
刘商在军候肩上拍了一下,语重心长地说。
军候脸色灰暗败落,果然公然小鞋到来!
他真想推辞,但又推辞不来。
生活,太难。
“将军,我刚刚真不是有意的,我相信您能够看得出来。”
军候说。
这次小鞋注定无法避免,军候很清楚这一点。
但为免出现二次公然穿小鞋之事,事要交代,将要讨好。
“我晓得的,你莫要再罗比嗦了!你不是有意的,你只是故意笑了一下。本将军的名字,也属实好笑了些,要怪也只能怪我那亲老子了,没事,将军我也是一个大度有容的人,非常理解你的想法。”
刘商大义凛然地说。
可军候面色更糟,他心里此时此刻只剩下一个念头,结束吧,这次结束定下来吧。
就自己将军这句话,不要说下回的话,下回那只小皮鞋他已经穿好。
没准就没命了.
自家将军怎样,军候内心清晰得像明镜,外表的确大度有容,但是他的个性,与大度有容根本没有一点关系。
“将军,我真不是有意,也不是故意的。我......我在笑我自己!”
军候咬牙切齿地力争着。
该争就争。
可刘商已略显急躁,“你还想要说什么?战机稍纵即逝,你想等着大将军把我们俩的脑袋都给割了吗?都说我不在意,不在意,你还要一个劲儿的强调什么?赶紧给劳资滚!”
军候的心悠悠的叹息着,这次,没有完定,是死。
简直是造孽,自己在那又何尝不是忍。
勾栏上的那几个女的也说自己特能忍受,让他们快虚脱的样子,简直是个屁。
……
张济最后看到的人烟看起来还是蛮平和的。
三三两两庄户正忙着田间地头,为了新一年的希望而努力。
有一些人正在举行喜事,全村到处是一片欢腾的景象。
也有正在建新房的,有几十名几百名男子聚集上山砍柴。
此情此景平和氛围,看得张济心里异常温暖。
他虽然出生于家庭,却始终喜好这种唯美田园风光。
住在这么好的地方,吃到了用辛勤的劳动换取的粮食,住在他亲自建造的木屋里,一切都很好。
与他人功成名就梦不一样,张济想让后半生成为农民。
有一个庄园,没有佃农、奴隶,只需他们全家居住。
这美轮美奂的尘世间风景还未来得及彻底,恼人的令狐娇就再次降临在眼前。
“让你督守后军,这才一个时辰都不到?你又跑来作甚?”
张济非常不高兴地大叫。
原本似乎想说些正事,令狐娇,听到这句话顿作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他指了指天色,“将军,傍晚了,我是来请示该在何处安营扎寨的?”
“才傍晚就安营扎寨?你这个司马怎么当的,还有没有一点常识了?”
张济一听就恼火了,日头还未下山,你们便为劳资安营,我们这里究竟要去游山玩水呢,或前来作战。
令狐娇说道:“将军,前路不明,散出去的斥候,到现在一个都没有回来!”
张济一听,心中微凛。
他只想着沿途世俗之景,完全不理会,散去的斥候这么多,竟无一人归来。
情况显然不是那么正确。
“就地安营扎寨!”
张济吩咐道,“一个斥候都没有回来,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何不早点跟我汇报?”
令狐娇委屈的直翻白眼,“将军,我在后军。卑职还以为将军早就发现了问题,只是故意装作不知道。”
张济惊愕得无话可说,似乎也确实是自己的错。
斥候皆在其前军其前,令狐娇身居后军之中,看来真是无处不知往。
让人不好意思!
他放慢语调说:“我上哪的故意去,我们散出去了近百人的斥候,到现在一个人都没有回来,邓青的军马必然就在附近,随时做好作战准备。营帐外,先把陶罐埋上,上面遍洒铁蒺藜等,以为障眼法。”
令狐娇应了一声喏,很是温柔的谏言道,“殿下,为防万一,卑职以为该构筑坚固营寨,以做长期打算。斥候一个人都没有回来,情况未明,我们不辩敌情,当做万一打算。”
张济很赞同的点了点头,“虽然你说话我一直不爱听,但你这番话很中肯,那就依你的意思去办。”
令狐娇有哭笑不得之感,看不惯就不必那么直白了。
他接着说道:“军中人手恐怕不足,卑职建议,征募周遭百姓。”
“征募百姓?这恐怕有些不妥吧。”
张济皱着眉说。
他想不明白军队足有数万人为什么要招募老百姓认为是劳力?
这似乎是根本不必要的。
再者是人民杂居其间,不方便仅仅是其中的一种,更有甚者,怕把自己行军路线走漏,和兵力等。
如果让邓青了解他们的根,事怕麻烦了。
令狐娇说道:“将军,当下的首要任务乃是构筑坚固防御,邓青的军马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在我们面前。以最快的速度,构筑短期防御营寨,当为重点。太子殿下的吩咐,将军莫要忘记了。”
张济一声冷哼,“殿下的吩咐,我自是没有忘记,只是若征募附近百姓,参与营寨建立,必将泄露我军的存在。若有人偷偷将此消息泄露给邓青和林国人,我们这一万人,恐怕将会悉数交代在此地。”
令狐娇并没有否认这一点,只是说:“我军的兵力及部署恐怕早已被邓青所知悉,将军的这番担忧在我看来,其实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卑职以为,我们现在应该考虑的,是如何在邓青的大军到来之前,建立起足够坚固的营寨,抵御更长时间,随机应变。”
张济心态渐平,细思再三,不再推辞。
斥候十不归1、令狐娇说的话怕是实话吧。
他早被邓青曝光。
“那就按照你的意思办吧!”
张济命令说。
令狐娇唇角含蓄地一翘,向张济拱手一送,奉旨离开。
令狐娇领着人忙得团团转,可张济心里突然涌起许多疑虑。
所有这些都源于令狐娇离开时那似乎不经意但略显违和笑容。
那死娘儿们离开时笑得如此玄乎,有几含义呢?
这种看似漫不经心的举止让张济联想到许多。
这里像门户。
推开这扇门,一个接着一个的疑点,浮现在了张济的面前。
令狐娇是个死娘,有点变态?
说得很神,笑得很怪异。
更重要的是,张济刚蓦然间有了回应,军队中有一万名士兵,寻常的营寨,怎么也搭不上,也一定要把附近老百姓招募起来?
有那工夫将士就能直接上手。
令狐娇的做法要么是赶进度,要么是纯属浪费时间。
除非,他不要有什么图?
!
思来想去,张济顿时面色大变。
要是...那些老百姓都不叫真老百姓怎么办?
张济脸色逐渐沉郁起来。
果真如此的话,令狐娇的做法,是引狼入室了。
他能借修筑营寨之由头无声无息地结果他那万人。
嗯,这死娘,怪不得这么热心。
所有的事情居然别有一番景象!
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张济马上要召集人手抓住令狐娇把自己狗头砍下来。
可匆匆两步之后,又突然停住。
不不不,事情不能这么干。
如果如此迅速地破获其阴谋,不就是对其廉价吗?
“来人!”
张济喊了一声。
那一刻,突然突出了自己曾是班底。
太子慈悲为怀,将自己曾有人马原封不动地全部交给自己,也使张济的方案落到实处。
带领一群将军嘀嘀咕咕地讨论半天后,他们就撒腿就跑。
张济负手立山坡,目送日头渐西。
令狐娇这几个异常动作,让他越看越断定自己疑神疑鬼应该没什么不好。
可邓青却另有所疑,此人乃太子殿下亲被安排在自己军队中,被认为是副将军。
他又怎能成为内奸?
这似乎是应该的。
而这种人,自己曾是邓青手下,闻所未闻。
令狐娇够特别了,每个人都是邓青手下谋差事的,这么特别的人不能连一点名气也没有。
除非...,否则.
邓青表情突然轻微一变,如果不是伪装的话。
令狐娇的特别之处就在他的穿着与嗓音。
而且这两点都能用伪装来实现。
使一壮汉夹起喉咙,稍做运动,声音就柔和如风了。
在着装方面,则更显得朴素。
张济冷笑了一声,邓青,这曾是他的主,当着太子的面,连摔几跤,可以说,真是苦口婆心,竟连出如此绝招。
这段功夫他是立起来的。
张济暗自思忖,竟也有了一丝小小的兴奋。
良禽择木栖身,他毫无负罪的感觉。
在邓青面前,他不能说有多忠诚。
非要界定的话,估计是混差事为生了。
不过他对这次投诚十分满意,太子殿下身上,有着自己这种心向田园般的期待。
邓青视百姓如草芥,而太子,视百姓为孩子。
在张济心里,自己从头到尾就是个老百姓。
夜色渐浓,远处田野之间点缀着灯光和驱策声、吆喝声不绝于耳,响彻云霄,一看就是令狐娇带回的。
张济冷眼看去,唇角一翘,跟令狐娇以前一样。
衣衫褴褛、像无助羔羊般的老百姓被驱策到这靠近水源的河谷里。
凡是被迅速分配的人,有的伐木、有的和泥来巩固土地。
张济没有出现,而是象一只猴子似的蹲坐在半山坡上,望着不远处熙熙攘攘的群众。
一批批老百姓被送进山谷,顷刻之间,山谷里的老百姓人数增至4千多人。
而此时这片热热闹闹的工地却正式步入繁忙。
1万多人就下手了,那做工的节奏,根本就不一般。
不久营寨外围形成。
而此时的令狐娇似乎已经开始抽人,有的士兵登上刚建成的营寨的外墙上,有的士兵则派人在外巡视。
张济眼睛一亮,拍腚着泥土,兴奋地起身。
是否会出手?
硬是做了一次黄雀,那感觉贼好。
这时营寨里忙得不可开交的士兵,已所剩无几,看上去不过三千。
而且令狐娇还是慢慢向外抽,尽管这营寨仍是个空壳子,但是在外墙及营寨之外巡逻,已是严丝合缝。
不远处突然传来窸窣的脚步声和一声轻柔的嘀咕声“这个小山坡很好,刚好可以观赏景色。”
这个声音对于张济来说再亲切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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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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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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