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大仙就不做了。
大仙老早就识得啸天虎之气,虽未直接交手,可早些年大仙还在看兽峰出,不知偷食灵兽肉多少,很多人也在无形中栽在啸天虎身上,灵兽间的识别只靠呼吸,不看外表,就是用大仙先叶的心一步想起来这就是谁。
相识归相识,也没什么交情了,这啸天虎也不是自己家小主的灵兽,那么大喇喇钻在叶怀心的怀中,是不是也将赤瞳黄鼬大仙看在眼里呢!
那个暖暖软软的拥抱就是属于你!
大仙发出咔咔咔的一系列急促叫声,一边喊一边扑向啸天虎。
一只鼬,一只虎,立刻在叶怀心的怀中扭打成一团。
啸天虎不知受过怎样磋磨,看上去身材与大仙竟相差无几,瘦骨嶙峋,一对翅膀此刻就象两个骨头架子似的,垂在后面,眼瞅着落井下石,大仙按在地上又是一串咪呜咪呜吭叽声。
大仙一看那厮打不赢他,竟也向父母告了状,更来劲了,小爪攥成拳头,猛击啸天虎。
叶怀心为那两个闹得脑仁疼痛,只得一手牵着一手地,吃力地把那两个吵架的毛孩子背走。
好不容易把大仙安抚过来,连哄带哄的叫其先睡觉,叶怀心这才有时间细看啸天虎的行踪。
啸天虎拥着叶怀心,辗转反侧,让叶怀心掐着净尘术、凝水诀轻扫其上的灰尘、血垢,再把打绺的头发一根根梳得整整齐齐。
叶怀心仔仔地把那几团结团了的虎毛解了下来,收拾了一下,带着啸天虎仔细地摸索着,察看着伤情。
啸天虎被这套撸得很舒服,哼着小曲又想耍赖,叶怀心瞪着眼刀,委屈屈的憋着。
叶怀心并没有刻意去凶啸天虎的意思,这只大猫在他刚进入见兽峰观看首席之战的时候便和他交好,之后他更拜庆靳真人为师,和啸天更玩得团团转,只想不到大仙醋性这么重,占有欲这么强烈,如今费尽心机哄骗大仙,叶怀心也不愿被啸天虎惊醒,再闹翻。
啸天虎为主人庆靳真人本命灵兽,和主人生死相随、祸福相随。
当他对师父的境遇落心疑惑之际,啸天虎却以如此落魄潦倒的模样突然现身,只好令叶怀心心惊万分,师父庆靳真人究竟遇到了什么事,如今身在何处。
虽心急如焚,但叶怀心也知道不能急于一时,坊市酒楼人多眼杂,刚才也不知道有没有引起旁人关注,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看看啸天虎这样吧,身上旧伤新伤层层叠加,明显不是一日两天的事,如今它甚至无法保持身材,已是小猫的模样,明明还在艰难地撑着,就像那随风飘散的烛火一样,亟待养伤养精蓄锐,这个时候还不是该开口的时候呢。
等仔仔细细为啸天虎上药后,再喂以数粒饲兽丸,运来《枯木回春诀》后,温柔温厚的水灵力慢慢涤荡虎身暗伤。
旋即叶怀心再运《御兽总纲》将其灵力化为兽元力,渡入啸天虎体内,于啸天虎体内功走周天,并反哺回以灵力至叶怀心体内,运行不息。
只是遗憾啸天虎虽对叶怀心毫无准备,甚至敞开着软腹,但是这个一人一虎却没有灵契相连,叶怀心所度过的兽元力也多被折损逃逸,虎反哺之灵力亦十不存一、流转间极为不顺、且浪费极大。
叶怀心这个时候可顾不上这么多,只是比较吃力的变换着比较兽元力,朝着啸天虎渡过去,以数量换质量,期望啸天虎能够多一分康复。
金纹双翼虎天生五阶,啸天虎也为庆靳真人本命神兽,叶怀心离宗时此虎已拥有六阶修为,一翼张开足有丈余,飞天遁地样样精通。
如今这虎,遍体鳞伤、瘦骨嶙峋、修为暴跌、胜似小猫,不知道要承受多大的痛苦,才会爬上来。
等一人一虎间功行数圈大周天,疲惫的啸天虎蜷缩着身子,不自觉地,睡到叶怀心双腿。
叶怀心温柔地抚在啸天虎背上,感觉皮毛下面骨骼隆起,彻夜难眠。
第二天一早,叶怀心好生安慰大仙,把啸天虎抱在怀中,肩扛大仙,便悄悄回到太一宗见兽峰。
等在自家小院里时,叶怀心绷紧的神经却无法得到放松。
虽无灵契,沟通并不特别顺畅,但是啸天虎终究是等阶在那里,很通人的本性,含糊其辞地转达了叶怀心之意,太一宗之内并不稳妥,于是它就一直徘徊在坊市之内,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寻找机会趟过水,偷偷跑到叶怀心房间。
宗内缺乏安全感。
这消息可把叶怀心吓了一跳,为什么宗内没有安全感,是不是庆靳真人的下落不明和宗内修士有关系呢?或者庆靳真人在宗门之内出了车祸,消失了?
这道题说得很繁杂,啸天虎也不能给以解答。
但是在啸天虎爷爷哼着小曲比手画脚之后,叶怀心已经证实庆靳真人出了什么事。根据啸天虎的记述,应是某处受到攻击,也被困。
啸天虎扯开两只前爪,比划一个很大的自己,再在地上滚了两滚,比划一个很小的自己。
叶怀心想起昔日逍遥道君施展强大威势,硬把数丈高啸天虎压得缩小成一般老虎那么大,遂有所悟,庆靳真人和啸天在跟那个敌人搏斗时,一人一虎不敌,啸天身受重伤,无法保持身形,化为小猫模样,庆靳真人被擒,却不知道为什么,啸天倒地不起。
因势力暴跌,且无庆靳真人陪伴,啸天难回太一宗,但忌惮宗内有人,未敢回援,唯有游走坊市,直到找到叶怀心后,夜深跟踪。
叶怀心冒昧假想问啸天敌人是逍遥道君吗?
不是叶怀心的奇思妙想,是庆靳真人确实有点孤僻,逍遥道君之外,叶怀心并不知道自己这个冷情高手在宗门内也认识了哪一个高阶修士。
譬如说是素未谋面者,庆靳真人亦从无与人为善、恩怨情仇之嫌,宗内之人又何必冒用太一宗门规来暗算袭击一位外峰峰主——金丹真人?
遗憾的是啸天对这一问题,却给了一个否定回答。
它先迟疑一会儿,然后缓缓地摇摇头。
叶怀心再问啸天是不是压根就不知道谁在搞鬼,而是庆靳真人对其说宗内很危险?
这一次啸天虎迅速地把注意力集中在头部。
但叶怀心却再一次没有了思路。经过多次问答的尝试,啸天虎大爷想了个一个方向,说自己需要回到宗门。
叶怀心对这样的逻辑有些茫然,却依然从善如流地暗中将啸天虎带回宗门。
叶怀心为尽快躲避不知名的风险,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怎么办就怎么办。
随后叶怀心到外事峰旅游,在诸多任务中,他挑了一个,选择了驻扎矿洞十年。
这个驻矿洞的人虽然辛苦、任期长,但是贡献是十分丰富的,一项任务可以抵消二十年需要的任务贡献,非常方便。
且驻守矿洞说辛苦也辛苦,说不错也十分不错,因为矿脉之上灵气充沛,于矿脉上修为,灵气吸纳速度极快,有些想要突破的修士,便是择这种任务去做。
自已报名赴任、整理完毕后,叶怀心便携大仙、乘灵船出太一宗。
等一再证实没受监视后,叶怀心这才悄悄地摸着,放走怀中啸天虎。
见外事楼有此使命,啸天躲入衣中,用爪用力搔抓自己,他的迫切心情,油然而生。
叶怀心盘在船舱中,思索着这次旅行的归宿,许久无法归心。
行船几个月了,叶怀心看着眼前这片土地,一阵怔忪。
没有它,啸天虎招呼下选的这座矿洞值班任务,就在苍梧洲上,这座矿洞所处一阶矿脉就是当年造成青灵门被围的那个。
转眼间十年过去了,回到家乡的叶怀心一时感慨万千。
叶怀心也想起了第一次见到青灵的那种震惊。
白云袅袅之间,三四座峰峦耸立着拱卫身后的凌云高峰。峰峦之中绿意盎然,群山之间白云缭绕,至今还是当年仙境般的风光。
可叶怀心已不再是当年从农村走出的小姑娘,现在已在中元洲最大的门太一无极宗居住多年,也穿过上澜洲,看到仙山翠峰不知道有多少,已经不会为这一两个山头风光所感动。
青灵山门牌匾已支离破碎,旁又立起一块石碑,写着“太一无极宗所属之地”二字,显示出现在这青山的所有权。
叶怀心刚刚走到山门前,一位刚刚筑基一层的小修士迎面走过来。
“看到这个师姐的时候,我就是看到了丹峰的庄京韵,如今在这个青灵矿脉上值了,后来在师姐的座位下面听了差。”要说小修士的话,最重要的就是修为的深浅,实际上这个人看上去已经五六十年纪了,这年纪才能堪称一绝,资质家世想起来都非常普通,怪不得他现在摆出如此殷勤的姿态。
“好吧,给师弟添麻烦吧。”叶怀心轻描淡写地支应着,话语虽少,态度却在庄京韵的眼里显得温文尔雅。
庄京韵一直忐忑不安的心稍稍放了下来,热情地给叶怀心介绍起青灵矿脉来:“...曾经是一小派,那门主成了不成器、甚至无法保护矿脉、被家人数派合兵包围抢去、据说有半个门主惨遭屠杀...还好这个小派虽然没有,那个创派祖师可是我太一旧徒了,说来说去,这太一宗还算是咱们太一宗之附庸,再坏都不可能让任何阿猫阿狗欺上了门,于是当时有个太上长老挺身而出把这个小派的残部接收回来。”
庄京韵说着,不禁心生向往的模样,跟叶怀心描述道:“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那些弟子残部、这可都是沾沾自喜、一步登天、由一犄角旮旯的小门户弟子摇身一变为咱们太一宗。”说完也忍不住挺起腰,一付和有荣焉。
叶怀心无意多年后,又从旁人嘴里听说当年青灵之变,竟简单明了粗制滥造成为门主不成器之徒,方才受欺入门中,似乎功过是非,至后世评论,方管其间阴谋诡计之多,单就成果而言。若青灵当年没人救过,完全垮台了,怕就不会有人责怪四宗为矿藏欺其一派了,据说青灵门不成器、守不牢家业。
也没想到太一弟子竟然对青灵旧徒有一丝隐藏不住的羡慕之情,他也成了这个庄京韵嘴里沾满大光升天的“鸡犬”。时间过得真快啊,叶怀心心中无可奈何,稍稍摇了摇头。
叶怀心这次前来,带领青灵矿藏执事,应该在此为首。
除庄京韵外,还有几十位筑基修士在此值班,他们或隐居不仕、闭门不出只为度日,或显得大有来头,在值守弟子中拉帮结派的也有,比如庄京韵,没有靠山。
且庄京韵不太受此前的执事喜欢,又没那个本事自己获得足够的修炼资源关起们来过日子,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在新执事这碰碰运气,故特特意连续十多天,每天都要在山门口等候,好先欢迎新执事们,拍一些热乎的马屁。
想要刷到好的心情,当然不可能只靠外出迎这个。
庄京韵这几天,已从内心深处打出无数种版本的腹稿来,怎样对付新执事、怎样拉拢新执事、最棒的,就是能够得到新执事们的信赖,也没有完全被扣上新执事山头,这样才能左顾右盼,不管新执事是什么,都可以站到这里。
如今看到新执事们对于自己特别提到的青灵矿藏的旧闻缺乏兴趣,对于环境并无什么新奇之感,既不东张西望,又不问自己,庄京韵赶紧转了话题,觊着叶怀心的面色,提起了前任执事:“...姓林的,和师姐差不多,来的时候都是筑基大彻大悟的修,自然,绝对比不上师姐修的那么扎实高深。来到这里后便闭门苦修数年,居无定所。”
庄京韵说完,也不忘给叶怀心拍马屁,就是有些生搬硬套,换得叶怀心了然斜乜。
庄京韵再也没敢兜过圈子,将上届林执事猝然暴毙身亡之事告知,一付谨慎模样,似乎怕叶怀心一听撂挑子离开。
叶怀心闻之目色极深,她为追查庆靳真人行踪,并经啸天虎指点领受此任,一路上多有揣测,早知此行决无安宁。
却暴毙身亡?
一矿藏之执事,无故暴死,按理说宗门定要派执法堂执事去察看,如何听到此庄京韵语气,已无人问津?
庄京韵看出叶怀心的疑惑,一边半弓着腰,在左前侧为叶怀心引路,一边神神秘秘地凑上前来,“师姐有所不知道。这个林执事已经去世了,并不怎么光彩。我们这个青灵矿藏虽是遥遥无期,但是矿脉出产却很丰富,所以也是蛮被宗门看重的,在师姐之外,还有另外几个筑基中期师兄师姐在值班。”
“这个林执事,”庄京韵说着眼里泛起遐思,一副不太正经的样子,“原本一心想闭关苦修的他几乎没有外出。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遇到一个新值班师姐,第一次见面,吓得魂不守舍,一拍即合,三番五次缠绵悱恻,又有两次是值班弟子偶遇,和那师姐扯上关系。”
“后来有天晚上,值房徒听见那师姐喊了一声,冲过来看了一眼,”庄京韵看了叶怀心一眼,将已经低沉的嗓音放得更轻,“那位师姐衣不遮体、发髻零乱、浑身青一块紫一块、遍体鳞伤、缩成一团哭了起来。而那个林贼却心口斜着插着把匕首喊两声便没有呼吸。”
“咱们矿藏有这样的丑事儿,哥哥俩商量着,要说出去人家表面上难听,还得累的那个师姐挨指手画脚,别说人家还得吃挂掉,想方设法和宗门支应过。如今对师姐们说,就是要师姐们心中有数,以免初到人生地不熟、两眼一抹黑的时候。”庄京韵再也没有刻意压低嗓门,一正儿八经。
哼哼,虚伪。
叶怀心的脸色并没有露出来,反而暗自责骂。
这个庄京韵首先把林执事的行为贬抑到卑下粗鄙的地步,并影射林执事仰慕那值守修士、追求欢愉不得所以用强暴,结果招来了杀人之祸。
后来假正经把一大堆值守结合在一起,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来逃避责罚,形容完全公正。
这庄京韵又道:“毕竟每个人都是矿藏当值的人,虽然出事故那天我刚好轮休出门,没有去矿。可出这样的丑事儿,全是同门的,真要说出来,别说就会被吃掉挂落的,我可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师弟被责罚。”不只摘了他的干净,也顺便提示了叶怀心的一句话,值守弟子都抱团紧紧抱在一起,他刚来的时候,难以融入。
没有,不止如此。
叶怀心暗想,所谓欺辱弟子不成反杀,还全靠大家口传,到底真假,怕是只有天知道地知道那几个弟子才知道。
既然是一阶矿脉,庄京韵又说青灵矿脉出产颇丰,执事和当值弟子自然也有油水可捞,自来财帛动人心,叶怀心有点不相信,庄京韵嘴里深居简出,一直闭关苦修,就会为区区欢爱之情色令智昏晕,退一万步说,即使真的色令智昏晕,一个筑基圆满修士会单纯地被一个值守弟子打死吗?疑点重重让人不得不深以为然。
这庄京韵可不单纯,草蛇灰线、伏脉万里。
这伏笔打完了,叶怀心猜下庄京韵就收口不说了,再默默地观察他一阵子,看他是否能降服众值班弟子,平稳地承接矿脉、若能、拥有前方这再一次迎候自己、再一次预先卖出信息的由头时、便能顺势搭配着自己、做他这新执事们的左右手。
呵呵,如果他不能管伏众值弟子的话,这个庄京韵该怎么办。
无论如何,这个庄京韵就是一个四面逢迎滑而不留手可归的男人,可如今却只剩下他跳出水面想要依靠在自己身上,一看就知道他之前不得志甚至被林执事厌弃了,这样岂不是能反过来推断林执事实际上做人还是很刚直的吗?
叶怀心警告他不要将事情考虑得过于简单,毕竟他此行的真实目的就是为了追查庆靳真人行踪,不知道这之前执事暴毙是否与此有关。
不信的话,本身就要特别注意,切勿陷值守弟子利益之争、断人财路就像杀人父母一样,不可在此情况下使弟子产生误解、多生事。若有所联系,林执事暴毙没准就是个好切入点,他自然得谨慎追索线索、抽丝剥茧看能否循着寻回庆靳真人。
信步游荡之间,叶怀心念百转,转眼来到一个院子里。
庄京韵真的没有再提使命有关前任执事之事,只是一径把叶怀心引荐到了自己住处。
同是领有使命的太一弟子来说,执事和值守之间还存在着一些差异。
庄京韵说,值守弟子多居住在矿脉附近值房里,便于每天下矿和巡逻,为叶怀心预备的地方是稍远的院子,富丽堂皇不说,也刚好在矿脉矿眼处,气场很强。
班中担心叶怀心厌恶,庄京韵也专门向叶怀心说明,以前林执事多半是在矿洞闭关,此院未居数日,出事时更不会来,令叶怀心无须介怀。
这句话却正中叶怀心的下怀,叶怀心便可选择地接受这个庭院,还状似不经意间对庄京韵说:“本人在外面顽久,奉师父之命领此山长水远之任,恐怕还得再往矿洞里走,早结丹心,方能马上归宗门。这个庭院也作了休息,没有什么大问题。”
以庄京韵老道立刻听到叶怀心说的话。
一、师承叶怀心为亲传弟子。这个其实不需要叶怀心去讲,庄京韵都能够猜得出,那么年轻筑基大圆满的他,能够是普通身世的人,庄京韵看了叶怀心之后才明白,这可不是一个随便忽悠的主儿。
二、叶怀心并不打算介入矿脉,只希望能早日打通,还希望借着矿洞深、气场强方便修行。对这庄京韵的惊叹之情溢于言表,自己资质平平,又没有家族的支撑,本想看能否靠着新执事的高树底下,从矿藏中捞点油和水,供修行之用,似乎这希望很大几率就要落空了。
虽心里有点失望,庄京韵面上自然不会流露出一丝一毫,仍是殷勤地应和,将叶怀心送进了院落。
等庄京韵远走高飞后,叶怀心连布下数重禁制于庭院中,方才小心放走啸天虎与大仙。
大仙也从来没呆过那么长时间灵兽袋,一出道便哼着小曲向叶怀心诉苦良久,闹得叶怀心一连掏上两个为其买做零嘴蛇卵哄骗半天,方才安生。蜀南文学
啸天却乖得多,一出校门便小心翼翼的四下嗅探,感觉并无危险,这才蹭过叶怀心,乖巧的蹲在那里。
叶怀心望着啸天乖巧的模样,内心酸楚无比,这个人曾经最是调皮不过,如今历经磋磨,亦懂得慎之又慎。
趁着大仙还在吸溜吸溜地饱餐,叶怀心将仍是猫咪大小的啸天虎抱到腿上,给它顺了顺毛,养了这么久,终于是养回来一点肉,有点沉手了,皮毛也油光水滑了一些。
“啸天,主人来了?”叶怀心轻开口问道。
正吧唧吧唧地狼吞虎咽大仙的两个小爪爪拿着一个鸡蛋,耳朵悄悄地竖起来。
啸天虎先点头,然后呜咽着摇摇头,两只圆溜溜的眼睛滴溜溜的转来转去,很是纳闷的左看右看。
叶怀心内心推测啸天虎要表达庆靳真人在此有事,只是有东西挡住其感应,其亦不知庆靳真人是否仍在此地,若不是,又将何去何从。
尽管有些怅然若失,但是叶怀心还是早早的做好了心理准备,这次旅行不会是一帆风顺的,并没有十分灰心。
她的手交给啸天虎沿着头发走去,在心里细想。
驻足青灵门时,叶怀心不过是一个乡村才出的毛丫头而已,再加上废柴之极,每天也不过是偏安一隅而已,对于青灵门也是勉为其难算是耳熟能详,但是真正隐秘和深藏不露之处却完全不为世人所知。
看看现在矿脉所在的地方,离青灵门还有一段距离,叶怀心以前更没有涉猎过,只有慢慢去探索了。
庆靳真人若仍来,又将何处?
庆靳真人若不再来了,哪来的头绪?
此后的几日,叶怀心十分随意地见了见其它值守的弟子,算是打过照面。
就像面对庄京韵,叶怀心也不咸不淡的向所有人明示暗示“我有后台、不招惹我、矿藏的事我不关心、我不关心你是否中饱私囊、不惹出什么事来打扰我就行了”。
众值班弟子都不傻,众人还乐得管事不管事儿,都恭顺地答应叶怀心。
倒是那所谓受林执事污辱的女弟子不知道轮休或是如何,始终未露面。
叶怀心并没有理会,天天要么出门遛遛,要么下矿练功,孤身一人,逐渐的,众徒都习惯了叶怀心没有露面,一天过得没有波澜,没有人关心。
大仙自在逍遥脾气,天天憨食憨耍,多难受。
啸天虎越来越康复,反常乖觉的他每天都躲进屋里,但又不时在叶怀心的脚下磨蹭,夜里也老是有只老虎傻傻蹲在窗户后面,那个寂寞的后背,令人看了很是不忍心。
和啸天虎一样焦急万分的是叶怀心。
时间一天又一天地过去了,更不用说庆靳真人了,甚至没有发现一点线索,叶怀心非常着急,在外面还打扮成闲散游荡。
就在此时,多日暗中东摸爬滚打的叶怀心终于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转机源于叶怀心曾经的旧相识,也就是青灵门食堂里那年掌勺打饭食的胖姨太。
叶怀心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连自己也不认得。
胖姨太叫胖姨太的原因是她长的很胖很富态。
叶怀心记得她大概四十岁左右,面如满月,笑容十分亲切。
可是如今只有十年光景了,胖婶瘦得骨头都瘦了,她的衣服穿着摇摇摆摆的,就像是套上了面袋子,脸没肉,颧骨高了起来,他的两颊凹下去,眼睛十分黑,满头白发,看上去像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太。
如果不是碰巧听见别人叫自己胖婶的声音,叶怀心连这样的人也会去。
由于没有把握,叶怀心也东问西问起来。原来当年青灵之变时胖婶的独子在青灵坊市首波被绞。看到儿子的遗体时,胖婶一蹶不振,之后精神有点不佳,从此偶有癫狂,言语间颠三倒四地每天徘徊于原来的青灵门饭堂。
青灵门虽然已不复存在,但是青灵矿藏中却养育着大量炼气杂役矿工和一些凡夫俗子,就是用饭堂依然保存着。结果饭堂里的那几个人看着胖婶的可怜巴巴的样子,倒腾着不时地给点饭吃,自己就这样活过来了。
叶怀心在无人的墙角和胖婶搭话。
起初胖婶说得也很乱,倒头就被叶怀心无意中提起儿子小豆子的事,不知道为什么,胖婶反而醒了。
叶怀心便慢慢的把胖婶的话题引过来,说完也说起林执事的事情。
“噢,林大官人,”胖婶管林执事叫‘林大官人’,提起来眼泪汪汪,“林大官人就是一个好人呐,还把丸子给我吃呢,那个丸子呢,吃着肚子暖暖的,好多天也不饿了!”
叶怀心猜可能林执事把辟谷丹交给胖婶但不知道原因。
多数修士看待凡人,都如同看待那个蝼蚁一样,非不慈悲,真是仙凡不同。
像修真界强者为尊一样,高阶大可以看出低阶修士的实力,亦与蝼蚁相差无几,随手便可碾碎一大段,因此修士们从来不将凡人放在心上,不知道这位林执事究竟是生性善良,抑或别具一番抱负。
可有时候,正是凡人,小而脆弱,使得生命中那些没有丝毫防备、成为重点突破口的凡人。
叶怀心心如一擂鼓般感觉到他苦苦寻找的线索在这一刻近在咫尺。
“林大官人就送你们丸子了?还不还人家?”叶怀心又接着引胖婶开口。
“嘘,”胖婶神神秘秘的将一指立在嘴上,“就交给我吧,说不上来。”
“为什么啊?还想吃那个丸子。”叶怀心直感到其中的故事又逼出来了。
但说到这里,胖婶似乎又神智不清,结结巴巴的“就交给我吧,我别说了,也说不出来了”起来,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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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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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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