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声问:“你不冷吗?”
“不冷”,惊云缓缓开口,依旧紧闭双目。
“可我很冷”,敏月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在发抖。
惊云:“睡着了就不冷了。”
可冷得根本睡不着,敏月考虑再三,还是厚着脸皮又乞求他:“你能上来一起睡吗?”
惊云没有出声,也没有动,敏月急了:“你倒说句话啊?”
“男女授受不亲,郡主不怕我毁了你的名节?”
“什么名节不名节,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
惊云依旧不为所动,敏月赌气蹬开被子,立刻感觉寒气透骨。
她缩成一团嘴唇哆嗦地说道:“冻死我算了。”
惊云见她这般耍小性子,只得爬上床,替她盖好被子,又将自己的斗篷也搭在被面保暖。
却与她保持距离,敏月冷的已不顾女子的矜持,要被冻死了还要什么名节脸面,她想。
她知道惊云是个正人君子,才一个劲朝他身边凑。
惊云不自觉地又向外挪了挪身子,敏月还是得寸进尺继续凑,已挪至床沿的惊云没地方再挪。
他皱着眉头,难为情地小声道:“你能往里过一点吗?”
听他这么一说,敏月干脆整个人都粘贴过去,露出脑袋蹭着惊云的肩膀。
惊云紧张得大气不敢出,喉结颤动,表情僵硬,被窝里的手都在出汗。
敏月在被窝里摸索他的手,感觉自己冰凉的手触碰到了一个小火炉,便捏着就不放。
挨着他确实暖和多了,此时对他非常地依赖与信任,踏实又有安全感。
她像个小鸟依人,紧紧依偎在惊云,与平时那个娇纵跋扈的女子判若两人。
“苏苏是你母亲对吗?”
敏月紧贴他的肩,在他耳畔小声问道。
他“嗯”了一声,回答道:“我母亲叫温苏。”
“那你母亲现在在哪?”
惊云沉默片刻,平静地回答:“与你母亲在同一日去世。”
敏月一怔,她仰头看向惊云,屋内忽明忽暗的火光照着他英俊的侧脸和弯弯的睫毛,表情平静而哀伤。
敏月想起她母亲,也很是伤感,轻问:“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来这的么?”
“是的。”
“与我姑母有关吗?”
“她的两个师妹死在同一天,她竟然无动于衷,不值得怀疑吗?”
敏月:“所以,你早就怀疑我姑母了。”
次日一早,两人辞别老者,踏上巍峨的昆仑雪山。
圣殿便建在群山之中的山峰上,山上伸延的石阶如同天梯伸向天际,看不到尽头。
温度越来越低,风吹在脸如同被刀割般的疼。
空气越来越稀薄,敏月不适应开始轻喘。
结冰的石阶容易滑倒,惊云牵着她一步一步向山顶迈去。
如果没有惊云,她不会有勇气向上奔去,是惊云给了她信心与勇气。
终于,几个时辰的艰难攀登,他们终于见到了曾经辉煌的圣殿。
雕刻祥云的石柱撑起高大的圣殿,肃穆而神秘,无声无息的静谧,只有山间刺骨的朔风在来回奔吼,像是在诉说着陈年往事。
惊云望着圣殿发呆。
他在想,这么庄严雄伟的圣殿,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它到底经历了什么?
敏月触摸着冰凉的石柱上祥云的纹路感叹,这就是她们母亲以前生活的地方,是什么的勇气与信仰让她们能在这寒冷的地方生存,她们的母亲一定是一个不平凡的人。
敏月随惊云穿过圣殿,后面,还有大大小小旁支的偏殿和住房,都被积雪掩盖了大半。
最高处的一间比其它稍有区别,屋子未被积雪覆盖,半开的门早已风化,随风雪结成冰雕。
此屋应该是曾经圣尊的住房。
两人踩着厚厚的雪侧身进屋,屋内陈设简朴,床榻被褥,案几,暖炉,蒲垫,还有案几上放着的一个粗碗。
都已被风雪凝结成冰,地上也铺上一层冰雪,风从门口冲进来,又从早已腐朽的窗口溜出去。
整日来来回回吼个不停,将整个昆仑都封在冰雪之中。
惊云留意到,床沿边上还残留着一滴滴鲜红的血迹,像是被喷在床沿上,那红色在凝结的冰块中依旧清晰可见,与那年代已陈旧的木床非常不和谐。
他很纳闷,间隔这么久,早该被风雪融化清除掉,可这血迹怎么还这般鲜红?
敏月也注意到那些鲜红的血迹,脱口说道:“看来这圣尊是被毒死的。”
惊云惊讶:“何以见得?”
“因为血迹呀,正常的血迹不会停留得太久,会随着时间慢慢变淡,都二十多年了,这血迹还是这么鲜艳,说明他是中毒死的。”
“那你可知是中了什么毒?”
敏月不假思索道:“这种毒叫血燕子,溶于水无色无味,发作慢但毒性猛烈,血液鲜红不褪色,遇热便可清除。”
惊云吃惊地看着敏月疑问:“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在我姑母宫里见过呀!”
“又是你姑母?”
惊云吸口凉气,如果圣尊的死与皇后有关,那么她的两位师妹命丧她手也不足为奇。
远处传来轰隆隆的声音,一座山峰上的雪承载不住身上的重量,它抖动身子,引发壮观的积雪如瀑布向山下狂奔倾泻。
声音震慑雷霆,积雪铺天盖地,瞬间足以掩埋一个村庄。
天地茫茫间,站立高处的人,才觉得自己的渺小,渺小如一粒雪花,一落地便消失殆尽,与千千万万粒雪花聚集,才彰显它的强大,这便是凝聚的力量,但高处不胜寒,才最终无法承受轰然倒塌,被沉入山底。hΤTpS://WWω.sndswx.com/
“敏月,我们该走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惊云不再叫她郡主,名字显得亲切多了。
她冻得红扑扑的脸蛋欣喜之余回答道:“那我们下山吧,云哥哥。”
又亲昵地拉起他的手。
离开雪山,敏月倍感轻松,她终于不用再挨冻了。
她的脸,鼻子,耳朵再也不冻得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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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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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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