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的傍晚,裴歌照常睡了一个漫长的午觉,她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有些奇怪,经历了一些事,整个人也好似被掏空。
她总是很懒,懒得跟人说话,甚至懒得思考。
是晚上七点半。
她在新闻里看到江雁声在某个酒宴现场因身体不适突然离场的视频。
镜头下,男人脸色很苍白,手掌按住腹部往上的位置,看起来有些难受。
她放下手机去浴室洗漱,又泡了一个澡,前后花了大概有一个小时。
手机里躺着无数个未接来电。
是他的助理柒城。
正准备关机的间隙,柒城的电话又见缝插针地打进来,她手滑按错,不小心接了。
“太太,江先生在医院,您能过来一趟吗?”柒城的声音照样恭敬克制。
裴歌走到阳台上,手臂搭着栏杆,看着外面无尽朦胧的山色。
她没说话。
“先生胃出血……送去医院的途中一路上都念着您的名字……”蜀南文学
裴歌轻笑出声,这种戏码……
她问柒城:“上次是胃穿孔,这次是胃出血,下次是什么?”
那头沉默着。
“我可以来……”过了会儿,她说:“我带着离婚协议一起来看他,你劝劝你们江先生干脆利落地签字。”
“……”
女人凉凉的嗓音浸润在夜色里:“他处心积虑、步步为营,对我爸做了那种事,现在又在我面前装这种深情的戏码,让我觉得很恶心。”
“太太,先生真的……”
“你让他签离婚协议我就过来看他。”
挂断电话,裴歌眺望着远处的山色,四周除了虫鸣和远处莫名的轰隆再听不到其他声音。
很安静。
她静静地待了一会儿,觉得外面空气还是闷热,刚洗过澡就又觉得黏腻。
又有电话进来,陌生号码。
裴歌接起。
“裴小公主……”
这个声音不陌生,是杜颂,裴歌心里堆着一股气,问:“你也是来给他当说客的?”
“不是,”顿了顿,杜颂道:“我找裴小姐,你有时间吗?我们见一面吧。”
裴歌犹豫半晌,应了。
有些事情顾风眠不知道,但是杜颂肯定知道。
在一家小酒馆,裴歌是自己开车过去的。
当时差不多九点,路上柒城又给她打了几个电话,裴歌都没接。
辗转在角落里找到杜颂。
酒馆装潢很好,复古的宫廷风,灯光是昏暗又暧昧的暗红色,留声机的声音沙沙哑哑,诉说着上了年代的故事。
裴歌婉转穿过两个走廊又上了一段楼梯,在二楼靠窗户的角落找到杜颂。
这个位置很隐秘,风景很好。
木制窗格被撑开,外头是临川的江上夜色,江边停着好几艘大型游轮,远远地有汽笛声传来,被这闷热的气流给冲散。
往左可以看到一楼的热闹,大厅最前方是个戏台子,正唱着一出游园惊梦。
她从那头走过来,杜颂的视线就一直粘在她身上,眼神幽深又复杂。
她能感觉到今晚有些不一样。
杜颂看着裴歌,笑笑:“裴小姐比之前瘦了。”
裴歌轻微掐了下手心,抿了下唇,没说话。
“恨雁声吗?”他给裴歌倒了酒,一面掀眸问她。
裴歌别开脸,目光投到远处的江上,她冷笑一声,“你觉得我不应该恨他么?”
说完,没等杜颂开口,她又看向他:“你们谋算这么多年,就为了一个顾烟雨?”
她很清楚地看到杜颂脸上的表情有轻微的皲裂,她继续道:“顾烟雨是他的前女友,我所得知的信息里,他们两人青梅竹马,互相喜欢……我很好奇,你杜颂是在哪个环节?”
杜颂捏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暗色光线下,骨节泛起青白色。
裴歌知道自己猜对了,她笑笑:“看来你比江雁声有良心啊。”
杜颂皱起眉,像是不解,又像是不悦。
“那可是他情真意切、实打实的前女友,他一边谋划为她报仇,一边又狠不下心要在我面前犯贱,现在弄得里外不是人……”
女人垂下眸,手指摩挲着骨瓷杯的边缘,嗓音凉悠悠的:“而你杜颂只是一段上不得台面的暗恋,还能跟在他后头做到这个程度,挺佩服的。”
杜颂脸色有些难看,他眯了眯眸,盯着裴歌脸上漫不经心又萧瑟的表情,微微咬牙:“裴氏不算么?”
闻言,裴歌好似恍然大悟一般地点头:“哦……”她拉长语调,后攥紧杯子,忍住将那杯酒泼到杜颂脸上的冲动,语调陡然变得凌厉:“算,你们害死我爸,我玩不过你们,裴氏你们想要那拿走就是了。”
她闭了闭眼,在杜颂凌冽的目光中说:“你去劝劝江雁声,让他别纠缠我,以后大家老死不相往来。”
“裴小姐,你爸爸是死有余辜。”
楼下台子上正唱到高潮处。
那吊着嗓子的腔调像千丝万缕斩不断的线,拉扯着人的神经。
她像是没听清杜颂的话,脸色发白又带着愤怒,唇近乎抿成了一条直线。
杜颂观察着裴歌的表情变化,抬手取下那副金丝边框眼镜,那点斯文的气质荡然无存。
“你既然猜到顾烟雨是因为裴董而死,那你应该也知道因果循环四个字,”杜颂道:“雁声不会告诉你烟雨是怎么死的,但裴小公主,我跟他不同。”
他近乎一字一顿:“有些事情你应该知道真相。”
她咬着牙冷笑:“你们害死我爸,现在还要在我面前道貌岸然地谈什么真相?”
“希望裴小姐听完接下来的事情以后还能一直坚信自己的爸爸无辜又正义,”杜颂没有什么犹豫,将手机解开递到她面前,“看看吧。”
三分钟的时间,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录像不太清晰了,那大概是她爸爸四十多岁的时候,那时候他身体还很好。
视频的右上角,时间显示是在八月二十。
裴歌看到十年前的裴其华,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只有画面,没有声音,直到她爸爸将那把枪对准顾烟雨的额头——
裴歌吓得手一抖,差点打翻了杯子。
杜颂看着她的表情,眸底荒芜一片。
她眼睫颤了一下,以为顾烟雨要丧命在她爸爸手上,但意想之中的场景并未出现,后来画面走马观花一样地闪过,直到有一堆人冲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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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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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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