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裕昌王与南平王一样,都是天纵奇才。
手里的刀,总是能把人打得出其不意。招数虚虚实实,根本让人探不到真假。
拓跋御横胯下的马驹才刚刚站稳,江寂的钢刀就迎面劈来,钢刀快而锐利,带着森冷的寒气。
拓跋御横立即横刀来挡,江寂就迅速撤刀,而后又猛地砍来。
当即,拓跋御横手里的弯刀被砍成两半。hτTΡδ://WωW.sndswx.com/
江寂抓住机会,手里的钢刀再次挥向拓跋御横脖颈。
拓跋御横毫不犹豫弃刀,戴着铁爪的右手直接握住了江寂手里的钢刀,铁器与铁器碰撞,发出嘶嘶嘶的响声。
江寂也毫不犹豫弃刀,一拳向着拓跋御横面门打来。
拓跋御横扔了江寂的钢刀,也握紧拳头迎了上去。
两个戴着铁爪的拳头相撞,蛮野的力道都让对方手掌、手臂感受到巨大的疼痛。
两人猛地收回了手,江寂不做犹豫,直接向拓跋御横扑了过去。他的身姿矫健而有力,直接把拓跋御横扑得滚下了马匹。
两人身上都沾满了积雪。
江寂将拓跋御横扑倒在身下,似一只猛兽,恨不得把拓跋御横撕咬住。可拓跋御横也不是吃素的,一拳向着江寂胸口挥来。
江寂避让开来,一拳向着拓跋御横脸颊打去。
拓跋御横脸颊直接破开好几条口子,颧骨处肉眼可见的淤青红肿起来。
江寂这一拳力道可不轻,拓跋御横眼前有短暂的黑暗,甚至脑子都开始发昏。
大魏狼骑见拓跋御横处于下风,拿起了手里的弓箭,瞄准了江寂。
领头之人下令放箭。
密集的箭雨向着江寂射来,江寂听着嗖嗖之声,见事不妙,立即翻滚身体,避开了朝他射来的箭雨。
魏陵见此,立即让盾兵上前,护住江寂。
拓跋御横抓紧机会,翻身上马,往后逃去。
大魏狼骑见拓跋御横脱离生命之危,一边放箭,一边往后撤。
而江寂命两千盾兵,一千人拿盾牌防箭,一千人在盾牌后放箭。
双方箭雨交战之下,大魏狼骑死伤过半,手中的箭还都用完了,正弃弓逃跑。
魏陵想要去追,江寂抬手制止,“这里是大魏的地盘,咱们不熟悉地形,也不知道拓跋御横的兵力部署,不可莽撞去追,谨慎最好。”
魏陵道:“是。”
江寂只得带着人回了军营,耶尔·库尔班正在营帐中等着他。
他在江寂身前行了个礼,“王爷,下官刚刚探查到消息,耶尔·库尔班要去接的人,是他的老师,耶律宏光。”
江寂坐在主位上,“你讲讲。”
“耶律宏光曾是恩公的宿敌,他们对战过七次,耶律宏光都败给了恩公,但能从恩公手底下逃脱的人,没几个。耶律宏光,是最了解西宋兵法之人,不光如此,他还很了解西宋的文化。”
江寂褪下手上的铁爪手套,放在案几桌上,“这就说得通了,只有这样的人来,拓跋御横才会亲自出军营去迎接。”
“王爷刚刚回营不久,耶律宏光也在大魏狼骑的护送下,进了大魏军营。”
他们的消息还是慢了,可现在的赤霞关早已不是他父王在时的赤霞关。
父王的旧部都已经战死,赤霞关也早就换了主人,这里的主人早就是侪王。
这里的兵,也只是迫于他的威压,暂时听他的命令。
他真正的心腹,其实只有耶尔·库尔班一人。
他要用人去打听拓跋御横的消息,只有他一人是远远不够的,可是别无他法
他只能在有限的消息里,去赢这场仗。
耶尔·库尔班继续道:“拓跋盛江重视这场战役,显然那晚拓跋御横敌袭,发现了王爷,就立马飞鸽传书到了大魏京都乐盛,拓跋盛江就立即派了耶律宏光前来。”
将i就知道,耶律宏光不可小觑,他与拓跋御横,都是他最强劲的对手。
可他没有帮手,金陵离西北遥远,朝廷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派人来助他。
他只能孤身一人,去打赢大魏的五万精锐,去砍掉拓跋御横和耶律宏光的头颅。
江寂吩咐道:“你时刻注意耶律宏光和拓跋御横的动向,他们知道赤霞关如今只有本王,绝对不会拖延太久。”
“是。”
江寂有些累了,他在这个时候,其实很想宋婉。
小姑娘总是有能让人静下心来的本事,他在她身边总是会睡得很沉,只要他在她腿上枕一枕,醒来他就能精神百倍。
他们有近四月不曾见面,江寂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他虽然心里很想宋婉,但没有去信。
眼下赤霞关紧急,而他的思念有千言万语,他想要写很多话与她听。
寥寥几字,他根本写不完。
他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写那么多话,他清楚地知道,只有守住了赤霞关,守住了西宋,才能有更多的时间,把他的思念一句一句说给她听。
江寂站起身又开始盯着地图,他知道坐以待毙只会失去赤霞关,唯有主动出击,才有胜的可能。
他知道现在的局势,他们完全处于被动,一旦处于这种状态,就犹如陷进牢笼,被人牢牢把控。
他现在必须要做的,就是打破这样的局面,把局势扭转过来。
*
西北的夜总是来得很快,江寂带着两千人马,夜里行军,穿过了层层叠叠的山峦,来到了大魏的粮草后方。
这是今天下午耶尔·库尔班探到的消息,由于拓跋御横谨慎,堆放粮草的地方也极为隐蔽,找到这个地方可不容易。
江寂对西北、对赤霞关以外的地方并不熟悉,所以耶尔·库尔班给他画了这一带最详细的地图。
耶尔·库尔班最为熟悉这一带,似乎在这里,就没有他没去过的地方。
在西北之地,耶尔·库尔班是他的眼睛,更是他的信息所,没有耶尔·库尔班,他今天打伤不了拓跋御横,更挫不了大魏的锐气。
江寂来到一片寂静无声的林中,才刚刚踏入,追风就开始不停甩头。
江寂从小把追风养大,最是了解他。
这里有血气,只是凛冽的寒风把血气吹散太多,他们闻不到,但追风是兽,它只要一闻就知道。
江寂驱使追风往前走,还没走几步,便见前方躺着一具尸体。
江寂翻身下马,快步走过去。
只见耶尔·库尔班双目紧闭的躺在雪地里,胸口有一个巨大的窟窿,血似乎已经流干了,身下的积雪都成了红色。
耶尔·库尔班被人活生生挖心而死。
江寂身子都在发抖,双眸腥红,他悲痛万分。可是环境不允许他嘶吼出来,他只能将悲伤往肚子里咽。
耶尔·库尔班何曾不知越靠近大魏囤放粮草之地就越是危险,可他用命,换来了这个地方
送回消息的人,是耶尔·库尔班身边的小旗,当时耶尔·库尔班一边画地图,一边让小旗带着地图走。
或许那时他就已经感觉到,敌人在靠近他。
而他,没有选择把地图交出投降,而是选择了让小旗把地图带回给江寂,他独自面对死亡。
耶尔·库尔班,是江寂父王唯一的旧部了。
可是,他竟也离开了江寂。
江寂触摸着耶尔·库尔班的身体,发现身体还未僵硬,耶尔·库尔班还身死不久。
江寂望向漆黑不见底的林子深处,眸中泛起强烈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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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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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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