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阉党和锦衣卫一瞬拔出长刀,处对峙之姿。
阉党们造反,已是必死之罪。
箭弩拔张。
“放肆!”
英国公周围的一些京营老将个个手里端着火铳,整齐的摆开阵势瞄准对方。
信王身上所发出的压迫感让魏忠贤感到害怕,一旦确定了这是个不听招呼的主,那么日后自己只有死路一条。
“魏公公,已经撕破脸了,不如放手一搏吧?”
身边亲信刘太监率先坐不住了,已经开始害怕,甚至连刀都拿不稳了,但嘴还是硬的。
“找死呢!”
“都跪下!”
魏忠贤相信,满朝文武都是自己的人,崇祯这一位无根基的皇帝刚刚上任,若直接对自己下手,那定是引起朝堂大乱。
一众阉党人马,瞬间全部跪了下去。
京营将士们,转瞬拿走他们手中兵器,控制了他们。
平时里阉党势大,今日终于得以雪耻,可谓是扬眉吐气。
所有人都以为,新皇上任,定会革旧迎新,这大明朝的宦官天下,是该变天了。
张维贤也出声道:“陛下,这些阉党们竟敢公然持刀剑入宫,图谋不轨,该当如何处置?”
“忠贤,你的人,你自己看着办。”朱由检背对着魏忠贤,冷淡的声音传来。
魏忠贤眼睛一亮,顿时来了精神,看着自己人的目光,变得凶狠无比,“都拖回去,庭仗三十,活活打死!”
自己对信王平日也算是客气的,没有得罪过他,想必不会把事做的很绝。
信王明明可以让京营的人马处死自己这些闯宫的手下,但他并没有,反而让自己去处理,其中缘由,不言而喻。
再说,话虽自己是那么说的,可下头一定会阴奉阳违,反正也无人真的追究。
于是阉党们的禁军,就被那些一同前来的锦衣卫给拖了下去。
张维贤眼睁睁的看着,却并未说话。
这是阉党之间在皇上面前演戏,历来这些人口中所说的惩罚,不过是做作样子罢了,因为太监记仇,故彼此之间不敢多有得罪。
可更令他疑惑的是,魏阉谋反之举,已经显露无遗了,更何况这些年来,他弄的朝纲混乱不堪,百官厌之,任何一个正常皇帝,都不会留着这个祸害。
为何要把罪名全部推到那些爪牙们的身上而放过元凶?
只有一种说法解释:皇帝仍要用此人。
朱由检望着这些持刀进宫的锦衣卫和净军,指向魏阉,“这些人,都是你的手下,他们做错了事,责任便担在你身上。”
“魏公公,自先帝沉迷木工后,您老犯下的罪可不少哪。”
“老奴有罪,老奴罪该万死。”
魏忠贤一脸愁容,怯懦的声音传来。
朱由检冷哼一声,“既然你是个明白人,那朕就给你一次机会,你现在就回去,把你这些年所犯下的罪行,全部都写在折子上,朕要一一详看。”
“可是咱家,撑死不过听说书的讲过几个故事,实在是没读过书,不识得几个字啊……”魏忠贤一脸的难堪。
朱由检笑道:“不会读书,可以学,不会写字,可以让别人给你写。”
“朕知道你九千岁的威名,你魏公一句话,谁敢不乖乖过来给你代笔?”蜀南文学
魏忠贤低头,没心没肺的自嘲道:“皇上真是折煞老奴了,老奴不过是个奴才,奴才就算再蹦跶,那也不过是个奴才,和狗一样,皇上要处置咱家,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行了,这些话就别说了。”
“朕即日登基,三天后,就要见到你的请罪折。”
朱由检带着凝重的表情说道。
“是。”
魏忠贤谢恩退下。
“等一等。”
忽然身后再次传来朱由检的声音,“说到底,你也是先皇的心腹,堪比宰相的宦官大臣,关于家国之事,你多少该有些见解,这样,将你对目前朝局的看法,也一并写在折子上,朕很重视这些。”
“老奴知道了。”
说完这句,他便灰溜溜的退下。
朱由检在英国公张维贤的护送下,移架至养心殿暂住。
正下轿子。
忽然,原本阴沉沉的空气中,多出来几分潮气,此时天上雷云滚滚,一眨眼功夫,就开始落下水珠来,淅淅沥沥。
“下雨了?”
点点水露,降落在几年滴雨未进的旱田里。
张维贤心情激动,连忙拍马屁道:“北平城久旱多年无雨,田中长不了粮食,百姓疾苦,今新皇还未登基,便引得甘霖降落,这是祥瑞的兆头啊?”
“上天哪!”
“旱了这么多日,可算是下雨啦!”
“祥瑞,这是祥瑞之雨啊!”
京营将士们同样期盼着这样一场倾盆大雨席卷皇城,心情澎湃。
然而朱由检的脸上却涌现出一股忧愁之色。
自己上半辈子的时候,登基时也下了雨,不过没过多久,就是洪涝,鼠疫,旱灾,饥荒,还有各种天灾人祸,大明此刻本就深陷战争泥潭,财政崩溃,这一把火上浇油,更是变得风雨飘摇,岌岌可危。
倘若再是逼反了底下千万受灾的百姓,那便是一股无法抵挡的狂风骤雨,足以顷刻间让薄弱的大明朝土崩瓦解。
“这是,亡国之兆哪。”
张维贤眼神诧异,“陛下,何出此言?”
“大明目前,虽然遇上了点困难,但形势怎么说也还算一片大好,为什么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呢?”
朱由检舒展眉头,“朕只是心里不安,这好好一个大明朝,究竟是哪儿出了问题,为何总是灾祸不断,战争不绝?”
张维贤心中骇然,为何,这新皇尚未登基,就对于朝局如此之悲观,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不明白。
但朱由检心里却是知道的,现在的大明,已非昔日之强盛稳定,反而内忧外患,从头到脚,几乎全都是毛病,弊政苛刻,根深蒂固,非一剂猛药可以痊愈。
“陛下尚未登基亲政,就已对朝局天下之民生爱护有佳,我大明,真是又迎来了一旷世圣君哪。”
“先皇,他真是英明,没有看错人哪……”
“是啊,”
“虽然先皇表面沉迷木工,但其实他心中对于朝政还是很重视的。”
趁着张维贤感慨的时候,朱由检又反问道:“那你说,先皇不惜糟践自己的名声而沉迷于木工活之中,反将朝政大事一律交由没读过几本书的魏阉来处理,导致朝政上下乌烟瘴气,还得担此千古骂名,这是为什么呢?”
张维贤思索片刻后,拱手作揖,摇了摇头,“臣乃武将,不懂这些文官的弯弯绕。魏公公服侍先皇多年,陛下不妨直接去问魏公公,兴许,就可以知晓先皇的用意何在。”
“罢了,你退下吧。”
朱由检发话,张维贤立即点头示意,“末将,会派人在门口轮流守备,防止一切无关人等入内,陛下可以放心休息。”
“嗯,日后有赏。”
“末将告退!”
张维贤刚走出门来,却又听到朱由检既自责又无奈的叹息声,“因为,这东林,误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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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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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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