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想开骂，又听到了“恢复正常”，堵在心里的那块石头终于落地了。
这个外孙，自幼在他身边，他自然能听得出来，自己外孙很喜欢那个女孩子。
老爷子暗戳戳想着，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小姑娘，能让江城那个臭小子这么宝贝。
“小子，那你可要说话算话，下次回来，带那个小姑娘一起回京城看我。”老爷子轻哼一声，“不然，你也别回来了。”
季江城无奈笑笑，回应道：“老头，你还有没有人性？我才是你的亲外孙。”
“你一个大老爷们，有什么好稀罕了，行了，刚刚和你说的事情，你自己考虑清楚。
不申请工农兵大学生的名额的话，还不知道政策什么时候会改，你什么时候能回城。
总之，不管你做什么决定，也不管你是因为谁不想离开，都要三思而后行。
要是哪天你后悔了，可不许把责任赖在小姑娘身上，敢这么没种的话，我第一个去削了你。”
老爷子说话中气十足，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训自己带的新兵。
“我知道的，外公，不用担心。”
其实，对于老爷子的态度，季江城也感到有几分意外。
虽然说，老爷子不是那种有很强的门第观念的人，不过，他和枝枝的身世和处境，确实有着天差地别。
季江城还以为，会遭到老爷子的反对，所以，之前那次打电话，他才没有把结婚的事情告诉老爷子。
“还有啊，既然知道你那边有江雪茹的人，那就尽快解决了，以免后患无穷。”老爷子无奈叹了口气，“上次你叫我查那几个人，他们明面上都是没有问题的，你自己要小心。”
“他们都已经坐牢了，没有其他人了。”季江城安抚道，“外公，往后，你要是在听到别人提起我这边的事情，不要相信，有什么疑问，等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你再问我。”
他是担心，老爷子会听到江雪茹混迹的圈子的传闻。
毕竟，那些人所谓的高高在上的人，他们眼里是没有穷苦的乡下人的。
季江城并不希望老爷子对枝枝有误会，他们两个人，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还是希望，老爷子能与枝枝和睦相处。
“那是自然，你就甭操心了。”老爷子摆摆手，“我约了人喝茶，就这样吧。”
说了这么多，他竟然忘了问外孙，有没有和那小姑娘登记。
不过，老爷子忘记了这茬，季江城却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
七十年代，男性的法定结婚年龄是二十岁，女性的是十八岁，枝枝到现在，都还没满十八岁，自然是没办法去民政局登记，那时候，只是和村里人简单地吃了顿饭。
这个年代，有很多人是没有结婚证的，也没有法律层面的意识，他们认为，成为夫妻的依据就是摆酒，宴请亲友见证。
因此，村里人都见怪不怪，没觉得不领结婚证有什么问题。
季江城却希望，他和枝枝，以后能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夫妻。
“外公，先别挂电话。”季江城连忙叫住老爷子，“我和那个小姑娘还没有领结婚证，到时候，如果我不能回去办证明，我想让您帮我准备好，寄给我。”
“好啊你，是不是还没征求得人家小姑娘同意？”老爷子有些幸灾乐祸，“这种事情，我可不管，你自己看着办。”
他说着，也不管季江城会有什么反应，直接就挂了电话。
哼，让你不第一时间告诉我这件人生大事，我也要让你着急着急！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嘟”的忙音，季江城笑着摇摇头：“老顽童......”
他付了电话费用后，便带着云荷去吃饭。
“季哥哥，外公是不是让你申请工农兵大学上的名额？”
刚刚，云荷就站在旁边等着，自然听到了季江城和他外公说的话。
“嗯，他是有这个打算。”季江城并不打算隐瞒，“不过，我没有那样的想法，会继续留在这里。”
他也没想到，有这么的一天，自己会因为一个人的存在，爱屋及乌，对这鸟不拉屎的偏远小山村这么宽容。
“啊？”云荷佯装吃惊，“为什么没有那样的想法？要是通过了，你就可以回到你的家乡，不用待在这个小地方。”
她的神色中，既有为对方着想的担忧，也有几分淡淡的失落。
“因为你还在这里呀，要是我带着你一起回城，你就见不到自己的家人了，我不想看到你不开心。
而且，现在这个时间点，你还有很多东西要学。
枝枝，京城不像这里，我更希望的是，你能活得自由自在，肆意洒脱，而不是被我捆绑在身边。”
季江城没说的是，他想等云荷具备了相关的实力后，再接触京城那些复杂的人和事。
他会保护自己的妻子，不让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伤害她，不过，他还是希望云荷能活得自信张扬，而不是因为种种局限，过得束手束脚。
“季哥哥，这么说，你是为了我才留下来？”云荷明知故问，“你外公会同意吗？还有，以后，你就不怕自己会后悔？”
丑话必须摆在明面上说，因为一个人而改变自己人生的轨迹，这样的感情固然值得称赞。
然而，若只是单纯地因为某一个人，就做出冲动之事，往后，若是结局不好，难免不会心生怨言。
季江城笑得有些张扬，着实没想到，枝枝恢复正常后，小脑袋就开始胡思乱想了。
不过，她能这样想，也正常，毕竟，在众多知青当中，回城这件事，都是他们心心念念的期盼。
“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自己。”季江城放缓了语速，眼神温柔，“因为我知道，离开了你，我的生活，不会像现在这样轻松愉悦。”
他停顿了片刻，继续道：“外公他尊重我的选择，至于说我会不会后悔，小枝枝，那是你不知道，从小到大，我就没有过后悔的时候，一旦做了，就只会往前看，不会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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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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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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