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砾沉匀滚落于硕大的娇艳瓣叶,浓稠的香氛从蕊心弥漫,灵力化作淡金的光点循转悠游,醴艳惊人。
枝条分岔的花骨朵,呈秘莲状绽瓣,肉触蠕卷扼绞着被附身人修脆弱的颈部,肉壳弹指一刹便枯竭如泥,骨架孤零零悬荡在半空。
篝火燃烧,映照着这诡异而美丽的杀人魔花。
它嚣张舞动着四方连绵的荆棘藤蔓,人修仓惶乱逃,排列整齐的队伍被打乱。
羊头人一见形势不妙,害怕地缩成球躲在祭坛内的防护法阵内,有人也想跟着进去,被羊头人手中的法器给打飞,摔在地上痛的满地打滚。
众多的修士中了招,不由自主凝视着幽魂花,魔怔般步步朝着张开着血盆大口的花蕊走去,目光呆滞,宛如梦游。
幽魂花壮丽的原身景状让燕青黎有了一瞬震撼的神思恍惚。
幸亏她早备了一手,灵剑准时轻拍后脑勺,打醒了她。
燕青黎当即捂着鼻子,点了身上两处穴道保持清醒,防止吸入致幻的气息。
她在游走的人群中找到了宵明,用力掐了她人中好几下,才把她给唤醒。
宵明神色懵懂,好似刚从梦魇清醒,她揉了揉眼睛,看着面前的燕青黎松了口气。
她又见众人好似行尸走肉,不要命地摇晃向着捕猎的幽魂花走去,不由心里后怕。
若不是有燕青黎在,她也怕是要成这朵妖花的肥料了。
宵明手发汗地抓着剑,说道:
“这幽魂花是什么来头,我方才好似在做梦,听到了我爹爹娘亲在呼唤我,我知是那是幻听,并未理睬,却不知早着了那妖花的道。
在幻觉里,我们一同逃躲着幽魂花的猎杀,沿着碎裂塌方的地道内部走,还一起看到了烙山的出口,这一切像是真实发生过一般。”
她用腾出来的手拍了拍脸,似乎在确定她现在是否还清醒着。
“把鼻子捂住了,幽魂花香味有毒。”
燕青黎教着宵明点住了身上的两处穴位,看着步步走向幽魂花的众人陷入了沉思。
想让这道行五百年的幽魂花给她花粉,不是件容易之事,花粉于花类精物是传播繁育后代之物,那些精怪都宝贝的要紧。
现在幽魂花情绪难料,大开杀戮,绝非好的开端。
这般境况,还是先让大家清醒过来,再想取得花粉办法。
“宵明,我去敲响铜钟,唤醒他们,你拿着我这张阵符阻隔幽魂花的香气,虽只是中品,但算上时辰应该够了。”
燕青黎一手将灵符抛到宵明的手中,抬头看向了摆放在祭坛内部的古铜钟,身如轻燕,转瞬便出现在偏庙内。
两个羊头人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手中的法器纷纷指向了那个胆大妄为的女人。
“这梵钟,不是你这卑微的烙山奴可以靠近,还不快滚,否则休怪守山人不客气!”
“梵钟只能用于报时之用,你随意敲响,那必惹来大难!”
事态紧急,燕青黎也管不得这其中有什么禁忌,当即念着道源清心诀,持着钟杵用力敲响梵钟之壁。
每念一句,便敲一回。
钟响,沉重而压抑的清鸣之音,于千丈低处颤激而上。
龙唳般磅礴的回声贯彻顶层大殿。
佛文黯淡,长明灯火苗微弱。
有机关随着梵钟有规律的敲击,逐渐偏离了初始的布置,错节地咔啦一声,停止了转动。
小猫被燕青黎放在祭坛柱子旁正沉睡着,忽而睁开了幽瞳,紫光闪烁。
羊头人气急了在原地直跺脚,又怕被幽魂花蛊惑,不敢出防护法阵,在那里骂骂咧咧的,宛如苍蝇般聒噪。
“悟道造诣高深之人方可敲响此钟,但一般的修士敲动一次就累的直喘气,这烙山奴刚进烙山之时修为就倒退,怎就能敲响此钟?”
燕青黎边敲着钟,听到了羊头人说话,心里苦涩无比。
她可是死了十几次的金丹修士,生前的总修炼年岁也近五百年了,五百年的修炼造诣,自然不同于旁人。
百年老金丹又如何,这里面反复死去活来的痛苦也只有她一人才懂得。
有修士意志坚定清醒过来,见宵明竭力守着防护阵,也一同前来帮忙。
昊歆早就清醒,叫醒了昊晟,她沿着钟鸣的声源朝着燕青黎望去。
那白发苍苍的老媪虽佝偻着腰,但瘦的跟树干似的躯体却好似充盈着力量,令她不禁有几分动容。
这老太婆不会累吗?这钟杵看起来就很沉。
昊歆心里这般想着,身子也跟着动了起来,不知不觉就走到燕青黎的身后。
“喂,要么换我来吧?”
燕青黎转过身,松了松筋骨,只觉得她这一把老骨头真的快散架了,“那你来敲,道源清心诀会背吗?”
“当然会!昊家也是根基深厚的百年修真世家了,我作为主宗族的一员,怎会不知初级心诀。”
昊歆瞪燕青黎一眼,从她的手中夺走了木杵。
她敲了仅一下,浑身好似力竭般瘫坐在地上。
燕青黎并不意外,昊歆这半吊子的开光期修为,能敲出一下,已经是极限了。
昊歆见燕青黎看着她,挂不住面子,“你看着我做什么?这钟必然是有特殊的技法才能敲响,你是故意让我出丑的罢。”
说完,她气鼓鼓地丢掉了手中的钟杵,脚一跺就离开了。
燕青黎一见钟声将断,连忙接住钟杵,继续敲击。
她突然眼尖地发现,在地上,有一根莲状翡翠绳链,应该是昊歆不慎遗落的。
这绳链很眼熟,隐约记得雁师姐的手腕上也曾系着一根。
师姐还曾说,这根绳链意义非凡,是掌门送给掌门夫人当年的定情信物。
燕青黎若有所思地从地上拾起绳链,莲状翡翠上刻着思崖二字,与雁师姐如出一辙。
蕴藏着道源清心诀的钟响声将那群被蛊惑的修士们逐渐唤醒,宵明投掷而出的道符阻碍了他们的去路,也使得幽魂花的香气不再蔓延。
众人四顾茫然了一阵,见大伙都守着浮空在宵明头上的阵符,源源不断注入灵力,也就地打坐加入了护法。
中级阵符又怎能制得住这元婴期的大妖。
幽魂花在怒吼中发出威压,阵符应声而碎,修士们也被这股妖风吹得东倒西歪。
燕青黎看着众人难以抵挡,持剑艰难挡着妖风,五指紧扣着木柱,喊道:“你们若是信我,那就一块儿在篝火围坐起来,幽魂花是生于沙漠枯骨的亡灵之花,喜水怕火。一起催动真气,凝聚灵力,来念往生大悲咒,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幽魂花隐藏在花骨朵内的肉触蠕动,正欲出击,致幻的花香再度袭来。
燕青黎见场面再度混乱,咬着牙,心里肉疼地将第二张道符投掷而出,抵挡住了幽魂花的攻势。
“我已经布好法阵,可维持半盏茶的时辰,你们信我就照做,不信的话,时辰一到,我们听天由命。”
正是燕青黎敲响的钟声救了他们一命,她的话再不靠谱,也比他们等死来的好。
众人别无他法,只得硬着头皮,听信燕青黎所言,围着篝火分别坐下,打坐催动真气,念往生大悲咒。
有几位修士胆怯地缩在人群后头,死抱着手里的防身兵器,生怕这幽魂花突如其来一击,把他们给吃了。
往生大悲咒仅一位低阶修士念,就好似给幽魂花挠挠耳朵。
但换上几十个人的威力就不可忽视,咒语似雷雨阵阵,劈头盖脸从那张牙舞爪的妖修原型上砸下,直念得他头痛欲裂,逼不得已收起杀戮之心,化成了人形。
“诸位莫念了,本公子我不玩便是了。”
幽魂花化成了位唇红齿白的少年郎,委屈地瘪着嘴,那哀怨的表情似乎要哭了。
见识过幽魂花的嗜血,再漂亮的皮囊都是无用,引不起任何人的同情心。
众人哪敢松懈,又继续念着咒,直至那咒凝聚成几十重流淌着咒法的真气牢罩,把那位少年禁锢住困在里头。
两位羊头人若无其事地从祭坛内坚不可摧的阵法走出,用法器把烙山奴一位位的身体撞开,开出一条路,轻而易举将众人凝聚了半天的真气光牢挪走,押送着幽魂花前往牢房内。
修士们言辞激烈地讨论着,对羊头人冷血和不负责任的行径而感到愤恨。
燕青黎怅然若失地看着羊头人将幽魂花押送走了,忽而肩膀被拍了一下。hτTΡδ://WωW.sndswx.com/
“你看,这是什么?”
宵明伸出手心,幽魂花的一小花蕊静静地躺在上面。
“用这些磨药应该够了吧?”
燕青黎激动地抱紧了宵明,就差和她击掌相贺了,她兴奋地接过了幽魂花的花蕊,目光如炬,道:“你是怎么拿到的?小明,真的特别谢谢你。”
宵明揉了揉鼻子,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她指了指趴在燕青黎脚底下的猫咪,咳嗽了一声,说道:“我可不敢乱占功劳,这是你脚旁边的猫带来的,刚才我就看它咬着一枝花,还想着,这猫还挺浪漫的,几天不见还学会给你送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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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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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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