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阴魂不散啊,步云楼。
燕青黎本憎恶和忌惮步云楼,看着他狼狈的样子,想到他此刻必然被掌门夫人玩弄掌中,而师姐也必然不喜欢他,她目光一反常态,也对敌人带了丝怜悯在里面。
见多了世间的满目疮痍,她的心境也逐渐变了。
如她原身一般傻白甜在这样混乱的世道中连一章都活不下来,弱肉强食的法则注定了有些人要抛弃诸多……有些人如步云楼,把良心喂了狗,把内心的欲望倾注在女人身上,为了权势名利,不择手段;有些人如灵墟圣门中人,有开天辟地的能力,却睁眼闭眼,避世只求守住眼前的利益;也有像她这样的人,本来就一无所有,不知死期,故而会愿意抛出性命,去做别人不敢做的事。
时势造世人,她与原文男主,也不过是立场不同追求不同的可怜人罢了,本质都只是为了活着,或者是为了活的更好而已。
在死亡和尊严的选择面前,谁能比谁高尚呢?
步云楼被捆住,和关押着雁迟雪的铁笼呆在了一块儿。
燕青黎有点荒诞地看着这一幕,男女主竟在这种场合下凑在一起了,还都是昏迷的状态。
魅玄音在她的身旁半蹲下,转头看着她,“蛟龙和这位修士,你都认识?”
燕青黎自知瞒不过魅玄音这般的大能,冷淡转移了视线,回复道:“我们皆是同宗师兄妹,但我早已叛出师门许久,见面便是兵戎相见,说是相识之人还不如说是仇家上门。”
魅玄音哦了一声,双手捧着脸蹲在燕青黎的身旁,猫耳动了动,若有所思说道:“那你们既然有仇,铁笼的那头蛟龙,你为何要救它?”
燕青黎看着这样憨态可掬的魅玄音,有种时光回流之感,双手环臂,有点好笑,说:“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了,神使大人,你就不对我的来历感到好奇吗?不问问我的宗门来自何方?”
“你是东莱皇族后裔,无论是来自哪里,你的源头就在沧炎之海上,我又何必问你来自哪里,又师从何方?”
魅玄音端坐,目光紧盯着燕青黎,继续解释说道:“东莱皇族中继承祭司神力的华姓女婴从出生后便是钦定的日神祭司,将终身掌管沧海之炎的海域,为灵墟山进行天命推算和祈福,但这个古老的宗族已许久没有女婴了,故而本座奉灵墟圣门之命来东莱皇族所眷顾的杨沙村挑选神女。”
燕青黎唇角一抿,瞥了一眼玉奴,“凡人的根骨怎能承受的住灵力,我看旁边这位姑娘,简直在用命施展法术,活也活不过三十年罢?你们来杨沙村挑选神女,简直就是居心不良,还东莱皇族所眷顾,我看这是他们为得到便宜的打工人另辟的神女圈养场罢?”
什么打工人,什么又是圈养场?
面前的漂亮女人口吐奇怪言语,身上带着温流深的气息,她和温师叔相处了近千年,绝不可能认错。
她又带着青玉师弟的法扇,手指还戴着太师祖幼年所赠的幻形戒。
魅玄音忽然有了个荒谬的念头,难道……她真的死了,在死了之后,又投胎转世成了面前这位带有海禹神祭血脉举止陌生的女人。
不,绝不可能,魅玄音心里否认着,袖下的手指紧攥,手背青筋浮起。
温师叔是灵墟圣门下修为最高的元老,曾经唯一有望飞升之人,这世间的修士无人能敌她,就算她真的死了,不死不灭的元神也可以另觅去处,再度夺舍重生,而不是变成这个从头到尾都不像她的女人。
苍穹灰碧坠入一束微光,天边的云似金鳞层层泛波,广袤的草原驰骋而过匹匹健硕的骏马,牦牛和羊群悠闲漫步咀嚼着青草地,天尚破晓,牧民哼着山歌劳作着,扎堆的丛麦捆成一团堆成了小山。
毡帐被掀开,有女娃娃黑乎乎的头探出,眼见天际中突然出现的一驾马车,惊喜道:“是山神神使来了!”
洐岭延绵的山脉常年积雪,却有一处高峰四季如春,山神庙屹立在山头,高耸钻入曦光的无名塔紧挨着神庙后头,供奉山神、方圆千里内的祭祀之所,被称为“晨殿”的地方,正在这座塔顶端宽敞平台的广场内。
日神节总共六十日,源于天象循环和干支纪年法六十为一轮回多灾多难之说,古洐岭人忌惮天狗食日之象,故按着初亏、食既、食甚、生光、复圆的演变五阶段,以十二日为一期分隔,请祭司在晨殿祈福作法。
“什么天狗食日,不过是普通的日全食现象罢了,也就骗骗你们这种没文化没眼界的人。”
步云楼戴着狗皮做的帽子,裹着一套牧民的羔羊皮赤色外袍,和一众牧民小孩围在篝火听着老者讲日神节的来由,不以为然的板着个脸,不耐烦地在心里偷偷说着。
他醒来发现身处在草原之中,还以为自己又穿越了,后来多方打听,又跟青云峰主联络上,估计是来到了几百年前的杨沙村,就不知这是否和阵法有关了。
“昊晟小哥哥,你来了啊,这块烤羊腿是特地为你留的。”当地的桑珠姑娘远远的就看见燕青黎骑马而来的身影,热情地招呼着她。
远处背着弓箭刚练习骑射回来的青年被姑娘亲密揽住,硬是手里接了杯热腾腾的羊奶酥酪茶,拉进了毡房。
步云楼羡慕地看着,心想,这小子艳福不浅,才没来五天,就被当地姑娘给看上了,怎么他就无人问津,还要和一堆孩童呆在一块儿。
成为草原的勇者,首先必须得到最纯净的孩童的祝福,若不是为了救被当作活祭品的雁迟雪,他才不愿意坐在这儿和这群幼童听着无聊的迷信故事。
老者突然开口道,“日全食,那是什么意思?”
步云楼一愣,难不成他说漏嘴了,他眼珠子一转儿,这正好,让他给这老古董科普科普,说不准这一唬,他们就会看他与众不同。
“你们看,假设我的这个拳头是日,而另个拳头是月,当我的眼睛隔着这么一段距离和日月持平,日的光辉会被月遮住,故而从我眼睛的这个角度看,日是暗的,这不是什么天狗食月,而是普通的天象而已!”
桑珠替坐在浴桶里的燕青黎又倒了壶热水,笑嘻嘻道:“晟姐姐,现在水够热了罢。”
燕青黎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她的双手满是擦痕,大腿也磨出了老茧,日神祭的赛程内不得施法,想进晨殿,唯有以力相搏。
她看着浴桶里的姑娘正专注听着外头的动静,不由地说,“你为了参加日神节救铁笼里的那位姑娘,不得不女扮男装,我们都替你隐瞒,可这事没必要瞒着外头的朋友罢。”
燕青黎沾着水梳洗着乌发,听着桑珠的质疑,面不改色微微一笑说:“勇士可不分男女,若是让外面这人知道我是女子,必然会轻视让我几分,那我赢了又有什么意义。”
桑珠一愣,随之扑哧一笑,“晟姐姐,你这人真有意思。”蜀南文学
她又忧愁地说道:“自你拒绝成为神女后,山神神使便不准你靠入晨殿一步,你这般混进去,触怒到日神那可怎么办?”
燕青黎朝着桑珠眨了眨眼,“你听外头的人,你觉得他解释的日全食之说可有道理?”
“他说的确有道理。”
桑珠点了点头,新奇地说:“天象之说,那可是传闻中的仙人才会通晓的。”
“日神降怒,天狗食日。但天象之说,此理论又是你口中仙人所创,你信谁?”
桑珠迷茫了一阵,摇了摇头,“这事只有天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啊。”
燕青黎笑了笑,拿着毛巾擦了擦脸,说,“天和地,日和月,生灵存在与否,都可是强者说给你听的,有人抬手就可遮日月,有人挥手便可挪山河。说不准这世上没日神,是传闻中的仙人故意唬你的呢。”
桑珠一愣,随即拿着木勺子敲了下燕青黎的背,笑道:“好啊,晟姐姐,我看是你在唬我吧,哪有那么多有的没的,你说的那么玄乎,我看说不准你就是那个所谓的‘仙人’呢!”
水花泼溅落地,女子娇笑动听,偶有东西碰撞的响声。
还没入夜呢,这俩人这么明目张胆的。
步云楼摸了摸脖子上孩子们给他系上的祈福丝带,懒懒地伸了个懒腰,顿时好奇地在毡房的门帘缝隙里偷窥。
有个优美的背影朦胧的在水汽内,乌发如瀑落在洁白如玉的窄腰。
他还想再仔细看,眼睛似乎被颗石子重重一弹,吃了个痛,啊的叫了声。
桑珠单手拿着毛巾擦着湿漉漉的长发,另只手还抛着碎石,一见是步云楼,惊讶说:“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是哪个偷窥的偷马贼呢。”
步云楼脸顿时憋红,但眼睛又继续往里头瞥,看到浴桶里水光还摇晃着,似乎有人刚离开。“昊晟他人呢?”
桑珠故意一愣,说:“那你可找错人了,晟哥哥不在这。”
她又为难说道:“我……我还在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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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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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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