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乱的头发,脸上污秽的血迹,衣服上干枯的红色液体已经泛黑,她点了根烟,烟雾缭绕在她的侧脸,整个房间安静的可怕,滋的一声突兀的声响后,她恍惚的低下头,手上的烟竟不知道被什么浇灭。
冰凉的液体一滴滴清脆地落在地板上,她僵着手摸向了眼角。
那里有什么东西好似坏掉了,这些液体正无法控制的往下掉着。
怎么就又哭了呢?
陶软,你向来很坚强的啊。
到底又在哭什么呢?
这不是那晚,距离林婉婉说的话,已经过去了很久。
现在已经安全了,没人会来伤你的心了。
就算难过,也该好了吧?
你不是说,眼泪是是没用的东西吗?
你的骄傲呢?你的冷静呢?你身上的刺呢?
她倦怠的笑了笑,小小的一张脸透着病意的惨白。
还不能倒下啊。
还有放心不下的事啊。
还没有给汪澈找到良配。
还没有给安七稳下根基。
孤儿院的孩子们还在等着她建学校。
还没有...
帮何景琛最后一次...
怎么就可以不想活了呢?
总要做完这些事,才可以安心的走啊。
她抓了一把止疼药,并着眼泪吃了下去。
你可以的。
可以做到的,你回想啊,这些年,得知被养父母利用的那天,你活过来了,被何景琛一次次摧毁人生的时候,你活过来了,得知陶然想置你于死地的时候,你活过来了,被冤枉,被唾弃,被咬断手指,被医学界除名,失了孩子,你都活过来了....现在,又怎么可以就为了一个男人,没了生的念头呢?
陶软啊,你的人生,难道除了那浅薄的爱以外,就没有别的事值得你去好好活下去吗?
好好活下去吧好不好?
哪怕生命的长度已经进入倒计时了。
汪老的那些教导,汪澈的那些温柔,少时的寒窗苦读,远大高伟的理想,难道你都忘了吗?
是啊,早就忘了,记得的,好像只剩下何景琛...爱的...恨的...亏欠的...
这一个上午,她喃喃不止的与自己较量,有安慰的,有唾弃的,有鼓励的,可更多的偏偏还是绝望的。
她从不知道,原来一个人会寂寥到,与自己的影子对话。
她试图抓着某根可以上岸的稻草,可她沉溺在深海,飘飘浮浮了这么久也找不到一个可以救她。
她好想说,她好难受,好痛,痛到快要不能呼吸。
一阵叩门声响起。
她捻灭了烟,没什么情绪,“谁?”
门外传来少年小心翼翼的声音,“姑奶奶,是我...可以进来吗?”
这几日,安七忙完公司的事,一刻也不停歇的守在她的门外,自那日后,安七就把何景琛锁在了那间卧室,他想过,如果陶软有个三长两短,他安七就算拼个你死我活,也要替陶软讨回个公道,这世上,总要有人为她撑腰,他虽年纪小虽在她心里的份量不重,可他要做这个人。
她嗯了一声,“进。”
房门打开,浓稠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这是自从那日后,他第一次进她的房间。
微光下,他看到她那样小小的一只,眼眶就怎样也冷静不了的发红。
他轻轻关好了门,不敢开明灯,只敢小心翼翼的开了那盏台灯。
“姑奶奶,你不要我了吗?”
不知道怎么,他明明是想来安慰的,可见她这副憔悴破败的模样,只剩下不安。
她的身影僵了僵,视线终于看向小七,眼底有什么东西快速闪过,“说什么傻话?是我将你带出山庄,怎么会不要你?”
她的语气很平常,可就是这样平常的语气却让少年的眼泪断了弦。
他只觉得心里很难过,想也没想的大步走到了她身边,跪在了她腿旁,在陶软错愕的眼神中,少年就那样委屈的趴在她的腿上,哭的可怜。
她心底软了软,抬手揉着少年的头发,“安七,已经是大人了,总是这样哭哭啼啼,要我怎么放心得下?”
听到这话,安七哭声更浓,断断续续道,“我不要做什么...大人,我也不要姑奶奶..放心得下我...我宁愿我还是那个山庄里默默无名的小子,姑奶奶...你知道我根本不想要什么名和利,我要的,从始至终...都是伴在你身边而已...”
这些话安七从不曾说,如今听着,她却觉得很是伤感。
“小七,一开始我就说过了,你们跟着我,我保你们的也只能是在事业上扶摇直上...”
至于其他的,她给不起,更无法承诺。
少年突然抬头,急到脸色涨红,“姑奶奶,你知道,我不爱钱,我...”
“好了,别哭了,要是让外人看到了我陶软的弟弟是个爱哭包,你就不怕他们会笑话我吗?”
有的话,从一开始就不该说出口。
安七对她那些与众不同的特殊,她偶尔也能够察觉。
可她始终认为,那只是来自于少年慕强的心理,也许,这种特殊的情愫,连安七自己也说不清楚,她年长于安七这样多,安七不懂,她自是不能不懂事的。
情话,说出了口,两人之间就会有隔阂。hτTΡδ://WωW.sndswx.com/
但少年的心总是需要被引导的。
就像安七偶尔也会对刘言言的话格外在意一样,这份在意,安七意识不到,可她能。
安七,和刘言言,才是爱情的模样。
她无非就是刚好在少年情窦初开的时间里凑巧出现的人罢了,实在谈不上爱情。
她不会介入安七和刘言言之间,日久见人心,总有一天,他们自己会发现的。
安七虽年纪小,可不傻,自然是能听得懂她的言外之意。
对于陶软,他一直退而求其次,他清醒的知道在陶软身上他不会得到属于爱情的东西,可哪怕是亲情,他也认,“姑奶奶,我们回去吧?好不好?”
她顿了顿,“回去?回哪里?”
小七擦干了眼泪,仰头看着她,目光真诚,“回山庄吧?这里的事,就放下吧好不好?我不愿看着你这样难过,回山庄,你做你的顾家大小姐,我一样可以有事业的,姑奶奶,那里有师父,有小澈哥,那里才是我们的家...”
她没说话,目光悠远的像没了灵魂,小七紧张的看着,猜不到她在想什么。
不久时,她浅浅笑了笑,笑容里有几分释然,只淡淡道,“好。”
如果梦里能够回得去,做一个小七嘴里说的这种梦也不错。
“陶小姐,监控已经修复好了,可以看了。”
刘毅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修复监控的内容,是她躺在床上之前,唯一开口交代给刘毅去办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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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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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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