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被安排在正厅等,周游本来就是被硬拉来的,现在等得眼皮都长了。
“别睡。”苏年年搬出洗脑大法:“你不困,你想晚上睡觉。”
“你饶了我吧。”周游缓缓合上了眼:“我来到这个世界七八年了,本着现代人的熬夜精神,昼夜颠倒了七八年了,你别管我了。”
“你都二十多了,胡说八道什么。”苏年年拍了拍他的胳膊:“别做梦,醒醒。”
“二位久等,王爷回来了。”玉影身后,跟进来一人。
苏年年抬眼,是熟悉的黑色身影,只是袖下一抹白色若隐若现,十分惹眼。
她蹙了蹙眉。
那日在万安楼,她端着胜利者的姿态气他,看着他伤也不严重的样子便没放在心上。
可是今日又见,她才恍然。萧晏辞武功很好,几乎没什么人能伤他。
苏年年忍不住问道:“你这手是怎么伤的?”
萧晏辞掀唇:“苏小姐真是关心本王,再晚些问这伤口都要愈合了。”
苏年年:“……”
这人说话就不能不阴阳怪气的吗?
苏年年吸了口气,把手里的食盒递了上去。
萧晏辞眉梢一挑,表示疑问。
她低头理了理袖口,错开他犀利的目光,十分不自然:“王爷不是胃不好么,给你做了些点心。”
即便做好了心理准备,苏年年还是被他怀疑的眼神刺了一下。
前世她倒贴萧南,萧南就算不稀罕,面上对她也是不错的。
现在她单纯想多照顾萧晏辞一点,却频频热脸贴冷屁股,这是什么道理?
凭什么啊呜呜呜!
苏年年憋着气,忍辱负重道:“王爷放心吧,没毒。”
玉影接到萧晏辞的示意,把食盒接了过去。
萧晏辞这才点点头:“多谢苏小姐好意。”然后他路过了苏年年,对周游道:“走吧。”
苏年年咬牙,朝他的背影挥了挥拳头。
她猛地拉住身旁要路过她的玉影:“你站住。”
玉影一顿:“苏小姐有何事?”
“你家王爷手怎么伤的?”
“这……”想起被捏碎的茶盏,又想起林德江死的那个夜晚,玉影缩了缩脖子:“苏小姐还是别问了。”
玉影垮着脸,心中怒吼:还不是因为你吗!
主子爷一连几天对他们都阴晴不定,不都是因为你吗!
苏年年皱了皱眉,没再追问。
她想到什么似的,忽然又道:“你们王爷卧房在哪?”
玉影愣了一下,神色有些古怪,指了个方向,看苏年年真的朝那边走去,他连忙去追萧晏辞。
雅室内,萧晏辞已露出半截手臂让周游诊脉。
“怎么会这么严重?”周游探着他的脉象,连连摇头。
这王爷看着锦衣玉食的,为何胃成了这般模样?
“有法子医治吗?”萧晏辞神色淡淡:“神医。”
“有。”周游抿抿唇:“就是比较麻烦。”
“王爷!”
萧晏辞闻声抬眸时,玉影已经飞速冲到了他耳边,着急地说了几句。
“不必拦她。”听完汇报,萧晏辞不甚在意地勾唇:“看看她想做什么。”
周游忍不住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这是下了套等苏年年钻呢?
他就说这男的不像好人,苏年年还帮着人研究养胃的药膳小点,啧啧。
另一头,苏年年一路走到萧晏辞的卧房,畅通无阻。
萧晏辞对她那个的态度,要说他早吩咐下人给她这个特权,她是一万个不相信的。
但是……她真的很想知道前世在他的卧房内到底搜出了什么东西。
苏年年抿抿唇,还是“偷偷”溜了进去。
卧房内是一贯的暗调,一进门便是一股梅香,不知中和了什么别的药草,呈现出一股十分沉稳的香气,令人瞬间心神安定。
是他身上的味道。
可是,他燃安神香干什么?
苏年年心中疑惑,闻着这好闻的气味,四处打量起来。
室内陈设简洁,没有一丝多余的摆设,整体的感觉很诡异,却说不上哪里不对。
最显眼的是他的床,那张床巨大,看上去睡五六个人都绰绰有余。
这屋里要说能藏东西的地方,好像只有这张床了。
她脚步一顿,迟疑地走了过去。
在床边敲敲打打半天,却发现他的床居然是实心的,下面什么都藏不了。
她嘀咕一声,坐到窗边的软榻上。
兴许这段时间都没休息好的缘故,闻着安神香,她不知不觉居然睡着了,连萧晏辞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萧晏辞早知道她在这里,悄声无息地走了进来。
一进门就看见软榻上睡着的人,眼底一抹柔和转瞬即逝。
他拎着刚才玉影验完毒的食盒,在她身侧坐下,
里面摆放的是一叠水红色的山楂糕,有些透明,隐约还能看见里面的夹心。
萧晏辞神色一滞,随后修长的指拈起一块山楂糕,放进嘴里。
跟他从前吃过的山楂该味道不同,里面应该还掺了别的东西,口感微甜,中和了山楂的酸味。hΤTpS://WWω.sndswx.com/
他吃完一块,又拿起一块,明明已经递到唇边,想到什么似的,动作生生顿住。
他把山楂糕放了回去,目光挪到少女脸上。
前世她就是这样对自己的。
对他好,最后却嫁给别人,一眼都不愿意看他。
还骗他。
她的睡颜柔和恬静,乖巧得不像话,周身毫无防备,散发着温柔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她嘴微张着,淡红的唇丰润饱满,看着比糕点还要诱人几分。
微红的眸中病态与隐忍交织,不过须臾,他已俯下身含住她的唇。
唇间的触感超出想象,鼻间萦绕着少女独有的清新香气,萧晏辞眸色一暗,接着毫不顾忌地侵略吮吻。
明明不喜欢他,偏偏总做让他误会的事。
真该死!
他的气息似裹着无数的偏执与黑暗,呼吸交汇间,渐渐染上几丝欲望。
在安神香的助力下,苏年年睡得很沉,似乎不满意被人打扰,眉心轻轻皱了起来。
“爷!田大人那边好像……”好像出了点问题。
玉影闯进来的时候,萧晏辞堪堪坐直身子,凤眸暗色流转,不悦地看向她。
玉影心都凉了。
主子那眼神里分明写了两个字:领罚!
为什么是他撞见了啊啊啊!就应该让玉遥来的,玉竹来也成啊!
苏年年被吵醒,一睁眼,就见萧晏辞坐在自己身旁,猩红的唇色泽莹润,红得异常。
“你嘴怎么了?”
苏年年撑着身子坐直,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身体说不上的奇怪。
“吃了山楂糕。”萧晏辞舔了舔唇,幽深地看着她,晦暗不明道:“味道不错,苏小姐有心了。”
苏年年看着他的表情,头顶有些发麻。
奇怪,太奇怪了。
“王爷喜欢就好。”她硬着头皮敷衍,一看自己还在萧晏辞卧房里,瞎掰道:“方才迷路,不知不觉就走到这来了,王爷别见怪。”
彼此心里都有自己的考量,虽然不说实话,还是要走走过场。
萧晏辞依旧眼眸深邃地盯着她,勾唇,语气竟然有丝愉悦:“无妨。”
苏年年心中大震,连忙告退,去晏王府门口跟周游汇合。
周游已经在马车上等着,见她掀帘进来,脱口而出:“你嘴怎么了?”
苏年年一怔,这话怎么有点耳熟?
这不是他刚才问萧晏辞的吗?
她抬手抚上自己的唇,好像觉得……
有点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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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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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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