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坛老神棍亲手酿的酒被许南烛埋进了土里,以往与老容在山下茶馆听说书先生讲江湖快事,内心无比向往,得知越是高手越爱饮酒,虽然不是高手的许南烛可也总期望有朝一日能入那江湖涨涨见识,因此老神棍酿的酒大多都被许南烛给偷喝了,拎着酒坛子学着说书先生讲述的高手模样,故作潇洒。
老容每次看到许南烛饮酒端腔的模样,总是咧着嘴憨笑着道:“少爷,那高手也不一定非得喝酒啊!”
老神棍得知自己辛苦陈酿的酒又被顽徒偷喝,总会拎着木棒追赶,可没有一次真舍得下去手。
武当山上素来忌荤腥,为了能够吃上一口肉,老容和许南烛便是下山,坑蒙拐骗,能想到的伎俩都浑身解数耍了出去,可惜往往都是颗粒无收不说,还要讨一顿白眼追打,打着师傅李清风的名号,佯装穷方士给人胡掐算命,卖过字画,也帮村夫村妇代写过家书,偷鸡摸狗,少有不被乡民追打的好运气,偶尔得手也总会被人追上山堵骂。
到头来坑蒙拐骗的鸡鸭鱼肉钱都悉数落在了李清风这位冤大头身上,以往吃素面还能有一个鸡蛋,最后便是只能多加两片可怜的青菜叶了。
而正是这几年如一日的相处,老容这邋遢老头也正式走进了许南烛的心里,成为了他亦仆亦友的亲人,直至老容展露锋芒一刀斩下黑狗头颅,虽有震惊,可是,即便如此,在许南烛眼中,老容就是那个背着自己艰难前行的邋遢老头而已,刀神容七是很其次的,但他却不敢说出口,怕显得矫情!
只是那位总是劝说自己‘打不过便要风紧扯呼’的老容却在云之城一战中忘了个干净,有些人有些事不提起,不代表忘记,往往能够轻易说出口的人事才最容易褪散,老容或许是一个刀痴,去北海云之城就是为了证‘刀神容七’这四个字,但其实许南烛很清楚,老容就是为了自己去的,没其它缘由了,或许是想告诉那位一直隐忍的少爷,将来若是复不了国,还有个江湖可以念想念想嘛,也许是因为下山一直以来没有给自己长过脸,想要风风光光的走一次,也许,谁知道呢?总之容七走了,跟老天师李清风一样,人生在世都难逃一死,为了自己这位不算很靠谱的少爷“风紧扯呼了”!
在老容垂死弥留之际的那一句语重心长的“少爷”二字异常沉重,但随之那‘风紧扯呼’却说地很是随意,或许不想看见许南烛为自己伤心落泪,这位模样憨傻的老头,曾经说“一个人来,一个人走,潇洒自在!”
每回听到这话,许南烛总会忍不住给这邋遢老头一脚,骂道:“你要真死了,我许南烛给你送终,每逢清明时节,我许南烛给你烧纸钱!”
闻言呐,老容总是一副憨笑模样,跟少爷讨价还价:“少爷,若是真有那一天,你可别忘了多烧点纸钱,还有好酒好菜,要是可以的话,给我多烧几个纸扎的漂亮娘们,最好是前凸后翘的那种,嘿嘿....”
许南烛笑着笑着便是长叹了一声,抬起臂膀拥住老容的墓碑,强颜欢笑道:“老容啊,你他娘打不过怎就不知道跑呢?那可是你老容的看家本事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人死化成一捧土便是他娘的一了百了,这些个道理不还是你告诉我的嘛?难道在你心中那什么破刀名比你少爷我还重要?”
许南烛将纸钱给老容烧完,这才抬手抿了把眼泪跪在了李清风的墓前,一言未发,但这些年老神棍为他揽下了多少祸事,已经记不清了,曾以老道身份背剑下山济世百姓,告知顽徒“江湖绝处有侠气便是一快事,或许在世人眼中只是有些傻,但若没有人去做,那便真的就没有人愿意去做了。”
尽管许南烛打心眼里有些瞧不上自个这便宜师傅,毕竟他与那说书先生口述的高手判若两人,一辈子也只是守在武当山,没有云之城上那位白衣东方宇轩一剑鲸吞海的气势,更没有天下谋士独善其身逍遥自在的黄龙士来的洒脱。在许南烛眼里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老混蛋,骗自己习武,骗自己读书!
总爱在星光璀璨的夜晚,卜算几卦,洞察预知,师父几乎独身一人,力劝杨直不争天下,不坐那张滚烫的龙椅,想到算到便去做,从来不怕得罪权贵,这便是李清风,他仿佛一辈子活的都十分洒脱,可又仿佛拘束了一辈子。
那一句“天道无情,人有情,所以人间才能胜那天道一筹!”现在细细想来,那是师父老人家终其一生的抱负,只为证得人间剑犹胜那天道的豪情!
在许南烛印象里,师父虽是道士但最不像道士,棋臭瘾大,总喜欢拉着许南烛跟他对弈,眼瞧着要输便吵闹着悔棋,哪里有一分仙风道骨的模样。
莲花论经大会上,小辈言论激昂,最后花落少林一小辈身上,夺得头筹榜首。
待到大会散去,察觉到顽徒疑惑便是出言点拨:蜀南文学
“佛道本一家,这个一家并不是指同根本源而生,说句通俗点的话便是劝人向善乃是共同点毋庸置疑,可这其中也并非全对,道家讲究无为而治,因为人都是带有私欲的,而正是这种私欲才会让事情产生偏颇。佛教追求的目标是“涅磐”脱离生死轮回,所谓有果必有因,有因必产生果,“因果报应”,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缘起性空。倘若去掉这‘因果循环’就没有实在了。反过来说,本原是空,缘起于空。空反而是最真实的,我们眼睛看到的所谓的实在,反而是表象。”
“自古道佛两教互相都想压过对方一头,并且做出了相应举措。当年何小子便是另辟蹊径提出‘老子化胡’一说,至此以佛家本源同根道家分支独压佛门一头,现在年龄大了,倒是对这些也失去了兴致,这外来的和尚会念经,挡是挡不住的,可也不能世事都求佛问路吧?这么多年相互谈经论道,互有胜负,两派交融倒也算得上是‘一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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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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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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