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什么不敢的?
贺景初原本要脱口的话,在对上孟时清毫无情绪的眼时忽然茫然。
他真的敢吗?
那些不堪的、绝望的记忆,他真的敢让季冉想起来吗?
他只想让季冉想起她曾经多么爱他,却忘了,她曾经也多么恨他。
失去记忆的季冉已经足够讨厌他,更何况是恢复记忆的季冉。
如果季冉想起了一切,过去的事情重来,她只会更痛苦,也更恨他。
他一面痛恨孟时清偷了他和季冉的过往,一面又藏着掖着,不敢让她想起来。
矛盾又痛苦。
贺景初的唇微张,罕见的茫然。
那些爱恨只有他一个人记得,她喜怒再与他无关。
那他还能做什么?
做什么才能把她留下。
他的手段已经用的够多了,多到连他自己都不齿。
贺景初的眼里再没了笃定的自信,“就算是这样,她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那你想她怎么样,和你在一起吗?”孟时清反问,“你知道她在你身边,受过多少委屈吗?”
委屈?
他是让季冉受了很多伤害,但从没让她委屈过。
“她委屈什么?”贺景初问。
她委屈什么?
就算是孟时清这样情绪波动不大的人都忍不住火气。
这五年间他听的委屈不少,有被贺景初撞见过的,有没被贺景初撞见过的,大大小小加起来,听了都难过。
与季冉朝夕相处的是贺景初,他一丝一毫都没察觉过也就算了,反而还问季冉委屈什么?
越愤怒,孟时清反而越冷静下来,他闭了闭眼,像是做了什么决定,“我原本不想这样。”
莫名其妙的话,贺景初冷眼看着他,就见孟时清突然抬手推了床头柜上所有的东西。
果篮花瓶和水杯噼里啪啦的砸下来,丁零当啷一阵响。
贺景初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孟时清面色惨白,痛苦的倒回病床上。
巨大的响声很快引来门口的两个人,季冉两三步就冲到孟时清病床边。
“时清哥你怎么了?”
孟时清牙齿都在打颤,“他……”
季冉看他疼的厉害,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我去找医生。”
她起身,被孟时清抓住了手。
“没事。”他冷汗都冒出来了,还是尽力安慰她。
他攥着她手的力道都失了分寸,还说没事。
叫医生他也不让她也帮不了什么忙,季冉手足无措的待在孟时清身边,只能焦急。
季淮远比她冷静多了,他看着满地的狼藉,问贺景初,“发生什么事了?”
贺景初看着手忙脚乱照顾孟时清的季冉,“他自己突然把这些东西推倒,扯到伤口了。”
“你骗人!”原本注意力都在孟时清身上的季冉突然扭过头来,满眼憎恶。
“时清哥不会这样!”
时清哥没事给自己找罪受做什么,刚才时清哥说了“他”,肯定是他做的!
她的怀疑太不加掩饰,贺景初一颗心忽然就冷了下来。
明知道或许会听到不想听的答案,他还是要问:“那你觉得是什么样?我做的?”
不然呢?
房间里只有两个人,不是他做的还是时清哥做的不成?
季冉没再理他,扭过头,不说话。
贺景初从她的沉默里得到了答案。
所以她真的认为是他做的?
床头柜离他那么远,这么离谱的局面,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
更何况,他没有理由碰孟时清。
在季冉的角度,他甚至和孟时清不认识,他会有什么恩怨一定要动孟时清?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不管他做什么都会被孟时清拆穿,就算他真要对孟时清下手,也不会是这样的时候。
这么简单的道理,只有她想不明白。
贺景初的眼紧紧的盯在季冉身上,像是要把她盯出个洞来。
季冉头都没偏一下,满心满眼只有孟时清。
场面一时胶着下来。
游离在三人之外的季淮远听完了全程,他的目光在孟时清处扫过,又落在贺景初身上。
一个疼的浑身冒冷汗,一个唇抿的死紧。
眸光跳了跳,他开口,“行了,你先出去,我去叫医生。”
前半句是对贺景初,后半句是和孟时清说。
孟时清没反对,贺景初却是不动。
季冉本就压着火,见他还没反应,针对都不加掩饰,“出去!”
这一声厉喝毫不留情面,包含着无限的憎。
贺景初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抬脚大步走出去。
纯白色的门打开着,外面阳光大盛,很快就吞噬了他的身影,消失不见。
季冉收回视线。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那个人出去的时候,她的心里居然有一瞬间的刺痛。
就像是一根两头都磨光了的针,刺在那个人身上的时候,她也被另一头尖锐的针尖扎的细细密密的疼。
他到底是谁?
季冉握着孟时清的手有片刻的出神。
事情闹成这个样子,季淮远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病床上孟时清还伤着,季淮远去叫医生了。
医生检查了一番,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伤口撕裂开了,需要重新处理。
季淮远有心问当时的情况,被季冉推出去了。
“哥,你没看到时清哥需要休息吗?有什么事等他醒了再说吧。”
季淮远望了病房一眼,刚才折腾的太厉害,孟时清已经睡着了。
这样的情况,也确实不好再问。
他没打算这么快处理刚才的事,季冉倒是先抱怨起来了。
“哥你交的什么朋友啊?哪有他这样的人?”她不高兴的皱起眉。
季淮远收回视线,没解释,“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孟时清不是会嫁祸栽赃的人,贺景初更不是做了事情不敢承担的性子。
退一万步,贺景初真的恼怒孟时清,也不会用这么卑劣的手段。
季冉对贺景初天然讨厌,又觉得孟时清和她关系亲,自然会偏袒孟时清,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而已。
他相信孟时清,也相信贺景初。
因为刚才莫名其妙的心悸,季冉难得没那么气愤,只是嘟嘟囔囔的嘴硬,
“那是哪样?反正我一看到他就不舒服,时清哥也说了是他做的。”
孟时清说的是不是贺景初做的还有待斟酌。
季淮远看着她不高兴的模样,问她,“你就这么讨厌他?”
季冉想起每次一见面的感觉,“当然讨厌!我讨厌他的声音,讨厌他看我的眼神,讨厌他总是阴魂不散。”
“只要他出现在我面前我就会觉得不舒服!”
她的语速飞快,像是急于否认什么。
季淮远无言。
她竟然已经厌恶贺景初到这程度,哪怕是贺景初那张脸都不能让她缓和一二。
季冉越说越气。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让她讨厌的人?
只要他一靠近,她的身体就疯狂叫嚣让她逃离。
她和这人是上辈子犯过冲?
季冉气了一会儿,忽然问:“对了,我还不知道你这个朋友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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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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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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