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的慕容小小闪电般出手,就要阻拦。
“林公子,烦请给奴家签个名,可以吗?”
嗯?
慕容小小的手越过胡杏儿的手腕,一把将要掉落在地的琵琶抓入手中。
“多谢这位姑娘,奴家太激动了,还请见谅。”
“哦,当然可以。”
胡杏儿得到肯定答复后,立即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本薄薄的书册,递给林晓。
林晓疑惑的接了过来,纸张手感极佳,有香气弥漫。
书册上写着四个字:林郎诗集。
林晓翻开看去,竟然是自己曾经做过的一些诗词,既有在大乾作的,也有在梁国时留下的。
既有整首的,还有一些残句,当然整首的不多。
竟然还有林晓哼唱过的几首曲子。
更为夸张的是,无论是诗词还是曲子,都标注了背景。
比如《醉千年》曲子下面的标注是:
宏泰十七年,仲夏之夜,林郎夜游玄武坊,偶遇天机阁公输芊羽,因样貌迥异于常,世人多恶之,然林郎不畏世俗偏见,言曰:大音希声,大美无言,有感,作此曲,以记之。
我怎么不知道自己说过这话?
再往下翻,看到《我要你》曲子标注是:
林郎与青风细雨楼楼主有旧,宏泰十六年早春听风苑对饮之际,偶见一绿衣女子,娇俏可人,闻之白蘋,赞曰: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作此曲,赠与美人。
这个更夸张,时间都不对,把两件事硬凑到了一起。
“林某有个问题?”
“公子请讲。”
“你这《林郎诗集》是从哪里得到的?”
“公子有所不知,这可是奴家花了大价钱好不容易才弄到的,珍而藏之,轻易不敢示人,公子请看。”
胡杏儿将诗集翻到第一页扉页。
林晓看到扉页最下方有一行小字:丙戊三六酉,上面还盖有一枚朱印,采衣阁。
“这是什么意思?”
“这本诗集现在抢手的很,是奴家托了人加了钱,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售书之人自称采衣阁,还是独家授权,每一册上的天干地支数字是独一无二的。”
独家授权,我怎么不知道?
他喵了个咪的,能不能有点儿版权意识,一剪梅被官方用了,我认了,可你采衣阁是从哪个洞里冒出来的?
“林公子有所不知,这集子之所以如此抢手,除了林公子的大名外,主要是上面还有公子亲自谱写的曲子,闻所未闻,奴家喜欢的不得了。”
看着满眼小星星的胡杏儿。
林晓压下心中的郁闷,粉丝是无辜的嘛。
抬头扫了一眼,发现刘文庚之前用的桌子被放到了一边,笔墨纸砚还在。
林晓走上前去,提起狼毫沾饱了墨,想了想,开始在扉页上落笔。
“两三团饼搁霜奁,准拟脂香素指拈。
隐约紫衣皮下软,分明甘美颊边黏。”
再写上:乞巧雅集林晓手书赠胡杏儿。
“刚才我看到杏儿姑娘在一旁吃糕点的样子很可爱,所以即兴写了这首诗。”
看到林晓提诗,胡杏儿自是很兴奋,可听了林晓的话,立刻一愣。
“林公子,奴家没~”
看到林晓微笑着看着自己,胡杏儿恍然大悟,接着脸忽然涨的通红。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胡杏儿自然想到了很快自己的名字就会出现在这本诗集上,不禁心中狂喜。
林晓又勉励了几句,胡杏儿晕晕乎乎的走了。
“青蕊,你听说过采衣阁没有?”
“采衣阁?还真没听过。”
“韩兄,你是神京人氏,采衣阁可曾听闻?”
韩太息歪着头想了想。
“还真没听过,不过神京城各种商号铺子多如牛毛,每日新成立的就不知几凡。”
林晓点了点头。
几人往圆台上看去,此刻一名白衣女子正在台上起舞,流云飞袖,纱裙飞扬,很是赏心悦目。
“有一点御制霓裳羽衣舞的味道。”
林晓一眼看出了端倪。
“林兄慧眼如炬,此女应该在太乐署学习过霓裳羽衣舞。”
想到霓裳羽衣舞,林晓就不禁想起李意阑。
看了一眼身后,发现白蘋和柳兮若已经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只有穆青蕊、慕容小小和薛婉儿还在身边。
“那我们是去楼上看看其他节目,还是继续在楼下呆着?”
林晓征询几人的意见。
“去哪里都好,奴奴只要跟着晓哥哥、穆姐姐和小小姐姐就好。”
薛婉儿很是乖巧。
林晓愣了一下。
“大哥你决定吧,都一样,我感觉都挺热闹的。”
慕容小小神经比较大条。
“不若我们先去楼上,大厅里的才艺展示刚刚开始,真正的高手是不会登场的。”
“那好,我们就先去楼上转转。”
一阵叫好声,林晓回头看去,原来是白衣女子演舞结束。
林晓领着几人往大厅一侧楼梯口走去,刚迈上几级台阶,圆台方向忽然传来一阵熟悉的旋律。
林晓立即顿住脚步扭头看去,人影闪烁间看到一个绿裙女子坐在圆台中央弹奏琵琶。
此女的琵琶声明显不同于之前的胡杏儿,更为轻灵舒缓,较之当下的琵琶曲风有很大同。
大厅中人群为之一静。
“我要你在我身旁
我要你为我梳妆
这夜的风儿吹
吹的心痒痒
我的情郎我在他乡
……”
林晓刚才有些波动的内心逐渐安静下来,迈步缓缓上了二楼。
来到二楼。
这里是半开放式结构,一半的空间是类似于一楼的设计,另一半则是雅间。
这二楼人少了许多,也安静了许多。
二楼整体装饰更为雅致豪奢,厅内只是把椅子全部撤掉,桌子还在,上面摆放了笔墨纸砚,还有各色碟钵。
看纸张大小,有的明显是用来作画用的。
林晓来到一处桌旁,一名男子正在低头作画,围着的人不多,林晓看去,画的是一幅七夕郊游图。
远山茂林,小溪流水,几匹马儿正在啃食野草,几道人影站在溪边远眺。
画的整体已经完成,画者正在上色。
林晓还是蛮喜欢水墨画的,这其中尤以山水画为最。
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观看古人作画,便站在一旁静静观瞧。
看到林晓好奇的看向几个放有不用颜色粉末薄片的乳钵、瓷碟,穆青蕊轻声开口。
“这些颜料都是作画上色用的,有南赭、雌黄、朱砂、胭脂、钛白、花青、蛤粉,大部分是从石料中提取,也有一些是从花草、贝类里面提炼出来的。”
林晓轻轻点了点头。
说话间,作画的男子已经上好最后一道颜色,抬起头看向几人,立时一愣。
皆因林晓五人,有三人带着化妆面罩,很是奇特,当然更为重要的是他见过林晓几人。蜀南文学
林晓也是一愣。
因为作画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刚进到月满西楼时,拦住几人的李昊。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林晓发觉,此时李昊的额头沁出细密的汗水,看来作画颇下功夫。
“可是林晓林公子当面?”
李昊热情的拱手施礼。
“正是林某。”
“刚才在楼下唐突了公子和佳人,是李某的不是,还请林公子原谅则个。”
“不知者不罪,好说。”
应该是后来刘文庚点破了自己的身份,李昊听到了。
“林公子,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这个~”
李昊满脸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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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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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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