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国栋都懒得看林决,“老子又不是来看你的,来看我徒弟,你说说你怎么当爸的,我徒弟最近看着瘦了不少,你要是不会养闺女,老子带回去自己养!”
林决烦躁的要命。
扁栀小时候从乡下回来,精神一度不正常,后来听信别人说的转移注意力,就送到刘国栋那里去学习手艺,毕竟榫卯这种东西,也不用多说话,不会让扁栀有情绪波动。
结果!
这成为了林决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个决定。
奶奶的,这个老小子非要把嫡传弟子的名头给扁栀,他还没同意,他对外宣布了。
要不是他拦着,这老小子能让扁栀管他叫:爸!
简直不要脸面到了极致。
偏偏扁栀特别依恋他,对待他比对待他这个亲爸还亲热,看得他心梗烦躁。
“看完了吧,”林决皱眉,把扁栀的手从刘国栋的手里薅过来,“看完了赶紧走。”
刘国栋压根就懒得跟林决废话,眼光柔柔的看着扁栀,“就过来看你一眼,有事,该走了。”
扁栀表情一怔,轻轻地“哦”了一下,表情委屈。
看得刘国栋跟林决一阵心疼。
“你这孩子,从小就倔,哦,什么,想师父了,就来看我,别管什么狗屁家规,在老子这里,你就没有什么必须要守的家规,”刘国栋将手里的手串套进扁栀的手腕里,笑眯眯的,“丫头,过去的事情不重要,重要的是往前看,懂吗?”
扁栀知道刘国栋是特意过来看她离婚后的状态,怕她过不好。
她点了点头。
刘国栋笑了,刚硬的脸上细纹舒展,“咱们刘家的继承人,怕什么走错路,看错了,错了就趟过去,怕啥,真有啥,你当你这些师兄弟们是死的么?尽管去做想做的事情,万事有师傅你,别整天听你爸的那些臭规矩,把咱们家闺女都养委屈了。”
扁栀轻轻吸了吸鼻子,小声,“嗯。”
刘国栋:“行,那师傅走了。”
林决看着扁栀那委屈的小模样,咬牙切齿,“这就走了,不缺你这块蛋糕。”
“切——”刘国栋瞥了林决一眼,“老子是来给你过生日的么,老子来看闺女的,走了,门口私人飞机等着呢,丫头,回程的时候师傅过来寻你吃早点,给师父乐一个。”
扁栀这才笑了。
林决看着自己闺女对着别的男人依依不舍的,心里翻到一瓶老陈醋。
送走了刘国栋,林决看了看身侧的扁栀,叹气,“你亲爹站着呢,情绪也差不多收一收,那老东西倒是舍得,你那串东西,他师傅传下来的吧,就这么给你了?”
扁栀又小声的“嗯”了声。
看着林决心里翻江倒海的想跳脚。
他的闺女!
亲的,这个刘国栋搞得他像是充话费送的似的!
周围的一众人等,就这么呆滞的站着,看着商业大鳄站在扁栀身边,一副求关注的卑微模样,他们已经有点想不起来,那个动怒了能眼都不眨,断人五根肋骨的林决是什么样子了。
“你、是落栀?”
总有人在这个时候煞风景。
欧老太太杵着拐杖,看着白嫩嫩的扁栀,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像。
可刚刚刘国栋亲口认证,还给了嫡传手串,这做不得假。
“扁栀,所以,你真的是落栀?”
欧老太太也算是落栀的狂热痴迷者了,不过家里少有收藏,只一件榫卯海黄龙头交椅。
想来当初是看她痴迷落栀作品,扁栀给她做的?
她视若珍宝,这些年别说拿出来坐了,就是别人碰一根手指头,她都要心疼的直抽气。
“哎呀呀——”
欧老太太跺脚,一脸的懊悔,“栀栀啊……”
她上前要拉扁栀的手,被林决一把扯过,带到自己身后。
“栀什么栀!”
林决看着这老太太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他抬眼,对身侧保镖,“把欧家人通通给我带离现场!”
欧老太太哪里肯依,被保镖抬着走人了,还恋恋不忘地回头,“栀栀啊,奶奶改天来找你啊,你等着奶奶。”
林决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身侧的扁栀,才淡淡问,“没事吧?”
扁栀摇头。
林决:“嗯,吃蛋糕去吧。”
往前走了几步,见扁栀垂头看着手腕上的手串,林决觉得自己又心梗了。
他叹了口气,握着扁栀的手腕,往前轻轻的带,“行,知道你跟他亲,不过一个破手串,家里仓库几百条,去切蛋糕,吃块最大的。”
林决把她带到十五层蛋糕前,把刀地给她。
扁栀:“?”
旁人在台下提醒,“林大总,您生日,蛋糕得您切。”
林决瞪了台下的人一眼,“老子的闺女,别说切蛋糕,我这颗头切给她都行!”
林决握住扁栀的手,刀刃落在奶油上,然后轻轻的在扁栀耳侧说:“切了蛋糕,就把之前的破事丢开,以后依旧是爸爸最矜娇的小公主,愿你前路坦荡,一路顺遂。”
刀口从上往下,利落干脆,像是林决作为父亲给的祝福,诚挚满溢。
林野在台下催促林决,“爸,许个愿。”
在扁栀的怔愣中,林决指尖沾了些奶油点在扁栀的鼻尖上,笑了,“许过了。”hΤTpS://WWω.sndswx.com/
爸爸的好运,都给你。
台下的媒体记者咔咔照相,在这一刻,林决的强大羽翼支撑,给扁栀最广阔的爱与庇佑。
而此刻门口的欧老太太死活不肯走。
虽然今晚有些没脸,但是,她实在是太快乐了。
扁栀是林决的亲生女儿,还是她最喜欢的榫卯大师!
她回去就把那张椅子拿出来坐,有什么舍不得的,日后扁栀都是他们家的。
“墨渊啊,我跟你说,现在扁栀就是落栀,那正正好,之前跟你说的两手准备也不用做了,你就给我铆足了劲去追扁栀,只要追到了扁栀,咱们要什么有什么,奶奶以后再也不苛求你什么了。”
大冷天的站在外头,人来人往的丢脸的要命。
欧瑶烦躁的跺脚,“奶奶!您之前对扁栀各种挑剔,咱们刚刚还被林家人赶出来了,您就这么没有骨气,还叫哥哥倒贴上去?!”
欧老太太瞥了欧瑶一眼,“你懂什么?!骨气能当饭吃啊,你们年纪轻不懂,刘国栋虽然之前就说过要把家业传给落栀,但是并没有实际真正动作,估计是顾念扁栀年纪小,他刚刚给的那串手串,看着好像不起眼,实际上是刘国栋年轻的时候他师父传给他的,他如今给了扁栀,那就是对外宣称,这刘家家业,是当真给了扁栀了。”
“你们看到刚刚宴会里面的那些适婚男人了吗?哪一个不是跃跃欲试的,墨渊,我知道扁栀现在脾气看着是比之前大,但是人家的身家在哪里搁着你,你就委屈一点把扁栀给我哄回来。”
想到家里的那把海黄椅,欧老太太笑的合不拢嘴,结果吃进去一嘴的冷风。
“女人嘛,都是这样,哄一哄之前的委屈,冷落也都忘记了,知道吧?!”
欧老太太转头看欧墨渊,却见他冷着脸,上了段成枫的车。
“喂——!”
“欧墨渊,你这小兔崽子!我说的话你要放在心上!”
“”尽早把扁栀给我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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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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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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