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还记得,您是我的舅母?”
“您不提醒,我还以为,您是欧家的人呢?”
扁栀没有忘记那日在警察绝,李娟虚伪指正她的模样。
丝毫没有顾忌,也全然没有想过,被诬告后,她的处境。
如今,她居然这样坦然的在她面前提及扁妖妖。
且要求她放她一马。
“呦——栀栀啊,这么多天之前的事情,你还记得啊?”
李娟满目嬉笑,心里是不太害怕扁栀的。
在她的心里,无论扁栀如今怎么样,依旧是当年落进她家沉默寡言的小姑娘。
林家独女又怎么样。
她只要一天是她舅母,只要她手里攥着当年往事,她就不相信,扁栀能拿她怎么样。
惹急了,她就把当年的事情抖落出去,让整个林家人没脸!
“舅母那不是一时鬼迷心窍么?你还能跟舅母计较啊?咱横竖是一家人,我最后也一定是帮衬着你的,你看,我是不是眼巴巴的把孩子带到城里来,就是听说如今中医院规模大了,怕你管不过来,舅母可是一心为了你,只不过,碍于欧家人巧言善辩的,舅母这才着了道。”
李娟贼眉鼠眼的瞧了瞧周围看着她的高矮胖瘦,又看了眼眉眼冷厉的周岁淮。
抿了抿唇,走到扁栀身边,讨好一笑,“那个,栀栀你就别跟舅母计较了。”
扁栀看着李娟一肚子坏水的样子,轻轻一笑。
她点了点头,“行,舅母我不与你计较,过去的事情,过去了,既然如今中医院是您的了,我就不留了,亲戚不亲戚的另说,有着舅舅的关系,我继续在中医院里头做事,也妨碍您做事,我这就走,这里恭祝您,生意兴隆。”
说罢。
扁栀起身。
“哎——”
“哎——”
“别走啊。”
李娟眼见着扁栀起身往外走后,那一走廊的病人也跟着一起离开。
她顿时想起来。
之前几次她来中医院的时候,其他诊疗室都门可罗雀,唯有扁栀就诊室的门口,拥挤着站满了人。
“栀栀,你别走啊,舅母这里需要你,你看看,你还在这个就诊室待着,你,”李娟为难的看了眼高矮胖瘦,烦躁的摆手,“这几个人,你要的话,也可以留下。”
扁栀微微一笑,“不必了,不用叫您为难。”
“不为难,不为难啊。”李娟连忙说。
扁栀却像是没有听见,一味的往外走。
李娟立马急了。
迅速折回会议室,拿起桌面上一大摞的借条,追到扁栀前头,抬手拦住了扁栀。
“不许走!”李娟语调冷硬。
“要走也行,”好不容易到手的中医院,她没有放弃的道理,“你要走,把这些欠条的钱还清楚再走!”
扁栀拉开站在自己前头的几个男人,露出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她直直看着李娟,眸色带着沉重的凌厉一点点的压上李娟的肩头。
她懒得废话,“如果我不呢?”
“不?!”李娟本以为可以跟扁栀周旋,却不曾想到,她面色这样冷,丝毫不留情面,看着她的样子,像是要杀人,“你,你——”
李娟指着扁栀的鼻子,你字后面威胁的话即将要脱口而出时。
她顿住。
还不到撕破脸皮的时候。
那么多钱,要是直接当众摆出底牌,恐怕扁栀会恼羞成怒。
到时候,巨额债务落在她的头上,她这辈子都别想还清。
她目光凶狠,天灵盖的怒火一点点强压下去。
“你,别得意!”
李娟试图提醒扁栀,自己手上有她当年丑闻,“你要是不帮我把钱还了,当年的事情,别怪我去找媒体说!”
扁栀眸光丝毫不变,冷静的像是当年发生那件事情的不是她。
“嗯,你去说。”
“要我帮你联系媒体么?”扁栀分外大方。
“你——”
李娟气急了,她没有料到,扁栀会这样没皮没脸,当年都被人那样了,如今说起来,却仿若没事人一般!
“行!”
李娟怒急攻心,她张口要来,刚说出一个“当”字时,忽然有人上前一步,他嘴角前一秒还挂着轻描淡写的笑。
如今。
眸光漆黑,层层叠叠的杀意压下来,叫李娟怔然,一时间,张着的嘴巴全然发不出声音来。
“舅母是吧,”周岁淮给对面的李坤示意,叫他将人群疏散开来,一边整个人抵在扁栀跟前,眼神压迫,“有些话,想好了再说。”
周岁淮语调含笑,但眼底的冷铺陈开来,一寸寸都透着刺骨的凉意。
李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也见过这样的人。
她清晰的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一瞬间身上释放出的逼迫感,只短短几个字,眸光敛起,身上气息压制。
等到一行人走远了,李娟才如梦初醒。
她怔怔然抬手,摸了一把额头,全是汗。
几分钟后,卷了阵过堂风,李娟才虚弱得整个人瘫软下来。
她呆呆的想起刚刚周岁淮的眼神,那种顷刻间席卷而来的驾临感跟逼迫感叫她心头一震。
她心有余悸的摸着心脏失控位置,好久后,才呼出一口长气来。
当晚。
中医院迎来了第一波逼债的人。
开口就是三千万。
李娟被吓的腿软,躲在档案室里,大气不敢出。
因为扁栀的离开,中医院里安静的脚步声都听得格外清晰。
逼债的人个子挺括高大,皮鞋声落在地面“咔哒咔哒”一下下像是踩在李娟脆弱的脑神经上。
档案室的门在李娟瞳孔地震中被劈开,李娟整个人跪倒在地上。蜀南文学
逼债人的身影落在眼前,李娟完全不敢抬头,她战战兢兢,抖抖索索。
“我,我没钱,老板,这个中医院是扁栀的,你去找她要钱吧,真的,她是首富林决的女儿,你们要什么都去找她,我真的没钱的。”
“中医院是扁栀骗我接收的,我是被骗过来的,老板,”李娟匍匐着身子,想要抓住男人的裤脚求饶,可还不等爬过去,就被人一脚踹开。
李娟抱着身子,蜷缩成一团,嘴里疯狂输出,“你们去找扁栀那个贱人啊,都是她骗我的,我不知道中医院欠了这么多钱,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去找她啊!”
“你们有本事就去弄死她啊,欺负我一个软弱妇人算什么啊。”
李娟哭的鼻涕眼泪一大把,狼狈惶恐抬头时,她怔住。
因为眼前的,就是下午跟扁栀在一起的周岁淮,小周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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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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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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