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南文学>都市小说>扁栀周岁淮>第1492章 end
  兰苑哭的一身的汗,身上黏黏糊糊的。

  周睿祺过去抱她,她推拒不肯,蓄满眼泪的眼睛掉着眼泪,“你干嘛?”

  周睿祺:“抱你。”

  兰苑:“我不要。”

  周睿祺:‘你听话!天气冷,一身汗不换衣服会感冒!’

  兰苑不肯给他抱了,周睿祺就蹲下去,耐心问,“别拿自己身体跟我生气,抱你去洗澡,要生气,出来把药吃了,你骂我,好不好?”

  兰苑还是不肯。

  周睿祺于是坐到地上,也不敢碰她,就安静跟她对视,好久后,才低低哑哑的问,“怎么,不要我了?”

  这话一出,兰苑的眼泪再度砸落,周睿祺叹气,抬手给她擦眼泪,都被兰苑避开了。

  “好,那你自己擦。”

  “不要我,还抱着我的衬衣?”

  周睿祺感觉到兰苑的手微微松开,周睿祺立马急了,“好了,你抱着,你抱,开玩笑的,没听出来么?怎么当真了呢?”

  “我们就是吵架了,又不是不爱了,不离婚,好不好?”

  “我错了,我耍混蛋了,你不跟我计较成么?”

  周睿祺低头看她,也不见她笑脸,“真不理我了?”

  “你……哎,”外头冷风吹进来,周睿祺是真没办法让她这么呆着了,去浴室里拿着浴巾,伸手进去把人包进浴巾,直接抱进了浴室里。

  “我不要你碰我。”

  周睿祺给她放水,“好,不碰你,那你自己洗澡,头发随便洗洗,出来我给你吹。”

  兰苑没应,等周睿祺出去了,把浴室门又反锁了,防备的很。

  周睿祺都被气笑了,可又没辙,叹了口气,在外头等。

  兰苑洗澡很慢,洗完了也不赖唧唧的要人吹头发,自己在里头呼呼的吹。

  周睿祺就在外面听了个声。

  等人软乎乎的出来,周睿祺走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兰苑又避开了。

  周睿祺有点暴躁,觉得这个避不行,得说开了。

  于是一把把人搂进怀里,低头强硬,“生气有个度,说了别拿自己身体开玩笑,可以哭,但是别把自己关衣柜,听见了没有?”

  兰苑抿唇不说话。

  周睿祺就叹气,想再强硬一点,比如办了她,但是没太敢。

  “讲点道理,是你先看小白脸的。”

  “是,但是我没跟你一样,跟别人睡一张床!”兰苑性子柔,可不代表没脾气,都跟别人睡了,脏!

  周睿祺都被气笑了,“谁跟别人睡一张床了?来,你说说!”

  兰苑不说了,周睿祺想起手下说的外头传的谣言,“这你也信啊?傻不傻?邻国是我的,现在女皇就相当于我在公司里请的一个职业管理人,这醋你也要吃啊?”

  兰苑闻言,眯起眼睛,“真的?”

  “不然呢?”周睿祺说:“你真别太离谱,再说了,我是那种人吗?不说我心里有你呢,就是没你,只要在咱们婚姻存续期间,我就不可能干混账事。”

  兰苑想想,觉得这话有道理。

  周睿祺笑了下,摸了摸她额头,这次兰苑没避。

  周睿祺又笑,然后说:‘傻不傻?’抬手摸了下她的头发,发尾还有点湿漉漉的,周睿祺又起来去卫生间拿了吹风机。

  “簌簌_”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在房间里响起。

  周睿祺垂眼看了下瓷白的小人,确实是瘦了,前段时间脸上养出来的那点肉,这会儿啥都不剩了。

  “以后别喝那破中药了。”

  兰苑好多天没睡了,热乎乎的风吹着,大手轻轻的落在她的长发上,莫名的有点困。

  “孩子会有的,你不要我走,我就不走,我给你守着这里。”

  “怪我,是我话没说清楚,没给你安全感。”

  “我道歉,别难受。”

  周睿祺没听见兰苑的回应,一低头,才发现人脑袋一点一点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周睿祺低头无奈的笑,轻轻的拖着她的头放在枕头上,然后才坐在床边扫视房间。

  乱糟糟的衣柜。

  地面上上次他随意丢下的指甲剪也还在那里。

  许多细小东西的摆放都如他走的那天一般,毫无变动。

  周睿祺抬手轻轻抚了抚兰苑的小脸,叹气,“可真能折腾自己。”

  他看了一会儿后,脱衣躺下,才刚躺下就身边的人就猛的身子一颤,继而迅速睁眼瞧了一眼他,见是他,又情绪顷刻放松下来,困倦的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周睿祺被她的反应一开始震的一愣,而后,心尖泛软,又有点难过。

  之前,他只要一躺下,小猫一般柔软的人就会自动缩到他身边,小脸蹭着他,手勾着他的脖子,才能继续睡。

  偶尔他会闹她,或者想要的时候,就故意逗着不给人抱,这个时候,兰苑就是“嗯,呜呜呜——”的假哭,然后整个人如树藤一般的抱住他,小脸蹭着他的下巴,跟只缠人的小狸猫一模一样。

  现在人不缠上来了,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抬手把人抱进怀里,也不见身下的人回应。

  男女之间有些事情可以床上解决,说不行,就睡服气,之前周睿祺也觉得自己是这样的人。

  可这会儿真实发生着,却舍不得。

  真舍不得。

  也觉得,该给她这一份尊重。

  速战速决的方式或许可以,但是,问题没解决,她心里会难受。

  抬手勾了勾兰苑的鼻梁,叹气,“傻子。”

  这一夜,周睿祺一夜未睡。

  兰苑醒过来的时候,把惊觉自己被温暖的怀抱困住,她当下没反应过来,昨天的事都不记得了,蹭的睁开眼睛,就看见了低头跟自己视线对上的周睿祺。

  “你……”这个你字脱口而出后,昨晚的记忆回来了,想起来点什么,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兰苑抿了抿唇,心里有点难过。

  她想要起来了,可周睿祺扣着她的腰不让,“不着急起来,聊聊天。”

  兰苑不动了。

  “之前不是喜欢喊我名字么?早上睡醒,不喊了?”

  兰苑抿唇,没说话,身体其实一直都在紧绷着,周睿祺松开手,她估计就逃走了。

  “昨天我说话的时候,你睡着了,我再说一遍?”

  “对不起。”

  兰苑顿了一下,她可能自己也没想到,周睿祺这样强势的人,也会道歉。

  “我心眼太小了,你之前,我没跟别人谈过,家里还一度怀疑我喜欢男生,因为他们感觉我手底下的都是男的,我自己一直觉得,我对男女都没兴趣。”

  “我,不太喜欢被束缚的感觉。”

  “也不喜欢麻烦,我随心所欲,觉得人这一生得为自己活才值当。”

  ‘所以,你能明白你当初抓住我,我把你带回家,又静静观察你的感受么?当时觉得,女人可真麻烦啊,’

  “但是就是麻烦,也还是在意了,很在意。”

  “就想着,得好好护着你啊,哭起来多丑呢?可是我也是男人,你都无法想象我看见那短信时候有多火冒三丈,觉得自己一腔真心喂了狗了,我脾气爆,让你受委屈了,以后我改,好不好?”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以后不犯混蛋,我对你好一辈子,成么?”

  ‘之前我说,你能留下我,我没开玩笑,你开不开口,只要你在这里,我就走不远。’

  “所以,不用去喝什么中药,也不用想别的什么办法,咱们会有小孩的,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所以,你能不能原谅我这一次呢?”

  一个大男人,低着眉眼,柔柔的跟你商量着说小话的样子实在迷人。

  好像我浑身的盔甲跟防备,都因你而如数放下,只剩下他最柔软,不设防的内在。

  他在你面前毫无掩饰,也不再强势,低柔的求一个原谅。

  周睿祺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宝贝,行么?'

  兰苑仰起头,看他,“如果我说不行呢?”

  “那,我就努力,等你说行,好不好?”

  周睿祺其实挺会哄人的,在兰苑这里,他很能说软话,夫妻之间,他不是那么在意所谓的面子问题,做错了事就要认这一点,在他这里体现的很好。

  “你冰箱里的中药我回头给你丢了,你喝这个,下头的人还以为我不行呢。”

  周睿祺有意哄,兰苑也确实招架不住,噘嘴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

  周睿祺看她那小样子就知道她消气了,就算没消气,也不会冷着了。

  他叹气,把人抱到怀里,“好了,以后再不跟你吵了,动不动就离婚,成什么样了?嗯?”

  兰苑不说话,周睿祺觉得自己就要哄好了,床头上的手机忽然响了。

  他也没看,直接摁了,开了外放。

  独有的女性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老大,过来陪我吃午饭么?”

  兰苑认识这声音。

  邻国的女皇在这一片区名声赫赫,不仅仅是因为手段狠厉,处事果决不留余地,还因为卓越的经商头脑而这片国土区里扬名。

  父亲在时,对这位女皇也是敬重有佳的。

  很久以前,兰苑跟这位女强人一起吃过饭,彻头彻尾的女强人,吃饭做事,行事作风,张弛有度,很有派头。

  在外头说话,那也是有分量的。

  可就是这样的人,叫周睿祺:“老大”声音软乎乎的,带着女性独有的轻柔跟讨好。

  兰苑看了周睿祺一眼。

  周睿祺也低头看他,察觉到兰苑眸光闪了一下,抵着他胸膛的手有抗拒。

  他笑了一下,对对面的人说:“不去。”

  电话那头的人轻轻笑了一下,口吻并不染怒,而是柔柔退让的说:‘好,那你什么时候过来吃,告诉我,我亲自下厨。’

  兰苑再好脾气,也听出来里头什么猫腻,她自己一把推开周睿祺要下床。

  周睿祺看着她炸毛的样子,低低的笑,电话对面的人被这一声低笑逗红了脸,刚要说点什么,电话就挂了。

  周睿祺抱住了要下床的人,温存的亲了亲兰苑的脖子,“闹什么。”

  兰苑:‘没闹。’

  “那你走什么?”周睿祺笑着说。

  “怕耽误你事。”

  周睿祺把人拖回床上,摁在身下,“耽误个屁!”

  兰苑是很能够感觉到周睿祺的冲动的,男女之间那点事,周睿祺从来不掩饰,起码在她面前是没有掩饰过的、

  凶狠,霸道,占有。

  眼神里的欲念一览无余。

  兰苑还以为他要做,却没想到,他只是抬起手,默了默她额头,“退烧了,起来,给你做早饭。”

  说完,松开了她,自己去衣柜那边拿衣服了。

  兰苑愣了好久,才扭头看他,视线在他身上绕啊绕的。

  周睿祺一扭头就看见她瞧自己呢,他视线落过去,她就又移开了。

  周睿祺也不拆穿她,估计心里还别扭呢,他套了衣服,对兰苑说:“洗漱了下来。”

  说完,他就下楼了。

  周睿祺手艺其实还成,认真做点什么,也能吃。

  兰苑下楼就看见他在熬粥,有点不乐意,周睿祺笑着解释,“坐吧,给你装一碗,昨天发热,几天忌口,过几天给你做好吃的。”

  兰苑也不说话,看着眼前的粥,拿起勺子慢慢喝,时不时的眼睛瞧一眼周睿祺,又看看他整齐叠起来的衣袖,视线又飘乎乎的落他的窄腰上。

  周睿祺的身材非常好。

  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典型了。

  脱了衣服,身上的肌肉块夸张到离谱的程度,特别是胸口的肌肉。

  鼓囊囊的。

  跟她比都毫不逊色了。

  兰苑最喜欢躺在他胸口上睡觉。

  如今看来,有人跟她一样有这个想法。

  也不知道周睿祺也人做过饭没有,不是说一起吃过饭吗?

  她跟周睿祺在一起,除了最开始的那次面条,反正是没自己下过厨的。

  周睿祺一转头就看见兰苑一边无意识的喝着白粥,一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倒是能猜出来,不说,笑了笑,给她切小菜去了。

  周睿祺中间被人叫出去了,兰苑放下勺子,百无聊赖。

  下头婢女进来,兰院开口想问点什么,又觉得丢脸。

  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问,她拿了手机去查,才知道。

  哦。

  那女皇叫丁香。

  “丁香……”兰苑这一天也没去画画,就坐在凉亭里琢磨,然后想着新闻上报的那些关于丁香的新闻。

  周睿祺回来的时候,兰苑想的都失神了。

  “想什么呢?”

  兰苑没抬眼,神色懒懒的,“没、”

  周睿祺看着她笑,在兰苑失神时,一把抱起她,兰苑恍惚间被抱起,小声尖叫。

  “好了么?”周睿祺问的隐晦。

  可兰苑一下子就听出来了,脸蹭的一下红了!

  “干嘛啊。”路过好多人都朝这边看,兰苑可羞了。

  “不是要宝宝么?我努力呗,”周睿祺今天听说了,他没在这段时间,下头的人编排了不少话,这丫头哭了好几次。

  他平日里也是不羁的人,但是兰苑害羞,他一般会收敛,这会儿就不了,他就是要叫所有人都看看,他们之间没什么别人。

  他宠着她,稀罕她呢。

  不允许别人欺负她,看轻她。

  周睿祺在众目睽睽下抱着兰苑回了寝殿,折腾着人哭都哭不出来,才笑眯眯的放过。

  兰苑的体力太差了,折腾狠一些,她就受不了。

  还爱哭,哼唧唧的,让周睿祺很愉悦。

  食髓知味了,属于是。

  兰苑醒过来,天都黑了,她软乎乎的趴在周睿祺的胸口,被人欺负遍了,胆子也跟着大一点。

  “你跟那个丁香……有关系么?”

  周睿祺在看手机呢,闻言,勾唇笑了一下,“没有。”

  “之前么?”

  周睿祺还没回答呢,兰苑又说:‘没我之前。’

  “没你之前啊……”周睿祺故意慢悠悠。

  兰苑立马在人身上撑起手,戒备的看着周睿祺,“说实话,我要听实话。”

  皇族权贵里头的那些弯弯绕的事情可不比豪门贵族少,兰苑觉得,那丁香愿意帮周睿祺这样费心的打理事情,里头关系必定不会简单。

  周睿祺她暂时还看不出来,可那个丁香的,心里是一定有点什么的。

  两人还什么都没穿呢,周睿祺浑身干劲,兰苑察觉了,红着脸,“你干嘛啊!我正经问你话呢,你耍流氓啊?”

  周睿祺大笑起来,抱着人亲,“谁耍流氓。”

  “你。”

  “你是我老婆,我对你耍流氓谁也管不着。”

  “呜呜呜——”

  周睿祺亲下去,再一次释放。

  兰苑撑着支离破碎的身子,明明好几次都要晕过去了,咬着牙,“你还,没说……到底,什么关系。”

  周睿祺挑眉,故意磨她。

  兰苑最怕这样了,上不上,下不下的,要了命了。

  以往这样马上就要求饶,今天硬是忍住了,眼泪花花的看着他,“你……说。”

  周睿祺觉得这姑娘太有意思了,又磨了磨,在兰苑要到达某个顶峰时,低笑着轻声说:‘傻子,从头到尾,都只有你一个。’

  那天之后。

  兰苑就不纠结别人了,也没空纠结。

  因为她很快开始孕吐。

  反应实在有点大,吓得周睿祺都把扁栀叫来了。

  扁栀给兰苑摸了脉,沉默了许久,在周睿祺心焦时,扁栀把人提到了一边。

  低低怒斥,“周睿祺,你属狗么?”

  周睿祺:“啊?”

  周睿祺:‘什么意思?’

  扁栀压低了声音,实在觉得丢脸,要不是这人喊她一声“妈”她现在都走了,“刚怀孕呢,你忍一忍!”

  周睿祺:“……这把脉也能把出来?”

  扁栀怒了,“我警告你,你要是惊吓到我的宝贝小孙子,我弄死你!”

  周睿祺也是冤枉。

  他不知道啊主要是。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那天也不知道兰苑从哪里找出来的破布,真是破布,布料少的可怜,什么都遮不住。

  赛雪的肌肤在他面前一下子摊开来,视觉冲击太让人受不了了。

  他当下就绷不住了。

  过程中,兰苑自己也很热情,周睿祺原本就热烈。

  结果——

  看见血的时候,周睿祺自己都懵逼了。

  赶紧退出去,一脸呆滞的问兰苑,“你,来月事了?”

  兰苑一头雾水,也呆呆的坐起来,“没有。”

  于是,两人看着床上那点血迹,两脸懵逼。

  等记起来打120,已经是十分钟之后的事情了。

  周睿祺最这种事情,真的没有经验,看大夫的时候,还被说了一通。

  他跟兰苑一起坐在车上,好久后,才面面对视,认清一个事实。

  兰苑要做母亲了。

  而他——

  要当父亲了?

  那一个晚上,他们都处于被惊喜砸中脑袋的惊诧中,周睿祺抱着兰苑,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宝贝,谢谢你。”

  兰苑身子不好,医院那边言辞含糊,周睿祺着急的立马把扁栀摇过来了。

  看完了,还不让人走。

  非要扣着扁栀最少得呆三个月。

  扁栀惊悚的看着周睿祺,“你疯了么?我不是说了,药吃了,就没事了?”

  “不行,我只信得过您,您不许走。”

  就这样,扁栀被扣留下来,周岁淮这次没跟过来,时间太着急了。

  于是他在家里等呢。

  一天两天的人没回来,周岁淮先受不了了,一过来,劈头盖脸的把周睿祺一顿骂。

  周睿祺这才不情不愿的拉着扁栀的手,“下个礼拜,您一定得过来,求你了。”

  扁栀低笑,周睿祺从小打大,是最硬气的那个,软乎的时候几乎没有。

  如今倒是会低头了。

  ‘行。’倒不是扁栀非要走,家里好几个病人她得回去给开方子,熟悉的亲朋好友也要看诊,她几天没回去,家里电话被打破了屋顶,有几个紧急的,也确实着急。

  扁栀匆匆来,又匆匆走。

  飞机下,周睿祺仰头目送,扁栀低笑着。

  她真是很久没有感受过来至于老二的温情了。

  兰苑反应很大,头胎,别人有的孕期反应她基本都有。

  中期焦虑到不行,周睿祺把自己都当成孙子在哄她了。

  半夜要吃点什么,周睿祺从来都是二话不说的出去买,偶尔兰苑都觉得自己无理取闹,周睿祺这个时候就会笑话她马后炮。

  这男人半分没有温情,兰苑的愧疚感就又没那么重了。

  扁栀去了一个礼拜,然后就折回来了。

  这次周岁淮跟着来的,扁栀的调理很有效果,兰苑的孕期反应一点点的褪去,最后被养的身上都像泛着一层粉色柔和的光。

  周睿祺好多次看了都把持不住,扁栀还得在一边提醒。

  “喂,那男的,克制。”

  周睿祺沉着一口气,硬忍了。

  兰苑就在一边笑,说心里话,周睿祺满足了兰苑对丈夫的所有幻想。

  他就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之后的怀孕周期过的很平稳,兰苑生了个大胖小子。

  周睿祺可高兴了,要宴请四方。

  兰苑听见这话时,眼睛眨了眨,等周睿祺走了,又问手底下的人,“那个丁香,也来么?”

  手底下的人看着名单,“对,来,邻国么?近着呢,得请。”

  下头的人不知道兰苑这么问,有没有什么更深层的意思,于是又试探性的问了一下,“那……您说,请么?”

  大场合,有些事情得确认好。

  到时候要是闹不愉快,那他们这些办事的,就是原罪了。

  “请啊,”兰苑抱着儿子,笑眯眯的逗着小家伙,“对吧,咱不是那小气的人,得请呢。”

  兰苑还是想见一面这个丁香的。

  想见一见现在的丁香,在周睿祺身边陪了这么多年的人,究竟在周睿祺的面前会是什么样子的。

  多年前见过丁香,对她如今的样貌全无印象。

  周睿祺晚上回来在床上抱着兰苑的香香的时候,兰苑忽然勾着人的脖子,主动又热烈起来。

  周睿祺惊喜的挑眉。

  兰苑已经企图掌握主动权了,周睿祺可太快乐了这个晚上。

  等结束了,低低靠在人脸上问,“什么情况啊,今晚,这么主动呢?”

  兰园咬牙切齿,眯起眼睛,“榨干你。”

  周睿祺乐的眼泪都落下来了。

  孩子满月那一天,来了很多人。

  兰苑梳妆打扮,穿戴精致,等外头汇报进来的客人时,她特意看了一眼。

  确实很飒爽,但是兰苑也一眼看出来,丁香不是周睿祺会喜欢的类型。

  于是,也只是看了一眼,她便重新低头,笑着哄孩子了。

  丁香送了一份挺贵重的满月礼。

  贵重到——

  现场的人都在窃窃私语,曾经的议论隐隐又卷土之姿。

  兰苑却不在意。

  这叫丁香有些意外。

  所以当兰苑走到院子里透气时,她也跟着走了出去。

  兰苑察觉身后的人过来,她笑了一下,“丁香。”

  丁香:“嗯,聊天么?”

  兰苑:“可以。”

  丁香挑眉,“之前见过你,当时就觉得漂亮,今天一见,还是漂亮。”

  丁香的口吻有点沉,那日在下雨,夹在着雨滴里,显得有点冷。

  兰苑:“谢谢。”

  丁香转头看她,“不过,也只是漂亮。”这话,火药味就有点重了。

  兰苑却淡淡的,她还笑了一下,“是么?不过,周睿祺喜欢,不是么?”

  这几话,也足够挑衅。

  丁香偏头,瞧了眼身后的周睿祺,“他知道你这么伶牙俐齿么?”

  “知不知道的,他都喜欢我,我什么样,他清不清楚的,都不耽误我做我自己,你呢?戴这么久的面具,渴望着跟他势均力敌,可惜了,他要的不是这样的人站在他身边,你会错了意,浪费了这么多年,觉得懊悔吧?”

  丁香沉眸盯着她。

  “我也不是完全傻,”兰苑说着,侧身对着丁香站,她一只脚往池塘发现伸,一大半悬空出去,“你说,我现在要是做个姿态掉下去,周睿祺会不会从此跟你翻脸?”

  兰苑很有主人姿态。

  在皇宫大院里生活了小半辈子了,这点手段,她还是玩的转的。

  丁香脸色一变。

  确实没想到当年见到的小绵羊,也有这样有心机的一面。

  如今一院子的宾客,众人也眼睁睁的看着她跟了出来,若兰苑真的出了点什么意外,就她这软呼呼的样子,确实叫人揣测她用意不良。

  丁香心里大呼失策。

  兰苑看着丁香的反应笑起来,她把脚放回实地上,“跟你开玩笑的,你怕什么?”

  不得不说,这一战兰苑赢得漂亮。

  丁香气呼呼的就走了。

  对面的矮凳上有人把这一切汇报给了周睿祺。

  周睿祺笑了笑,没翻脸,只在无人的时候,骂了兰苑一句:“小狐狸。”

  兰苑噘嘴,又没了刚刚的精明,“干嘛,你守护我孩子他爹,你有意见?”

  周睿祺一脸宠溺,“不敢。”

  经过上次,他哪里还敢,真是什么也不敢了。

  丁香远远的看着两人低声交谈。

  周睿祺低着头,嘴角勾着笑,眼尾偶尔挑一下,真的很帅。

  跟外头的男人不一样,周睿祺长得好,有担当,有肩膀,身上豪爽之气最吸引人。

  而在兰苑面前的周睿祺,对了几分寻常男子的柔情,眉眼间少了凌厉,这样的周睿祺,更叫人动心。

  兰苑其实说的没错。

  她是一直在努力站到周睿祺的面前去,她渴望求得他的关注,也希望得到他的肯定。

  所以,她非常努力,也足够克制。

  她一直在等,等周睿祺发现她的真心,却是没想到,原来周睿祺喜欢的类型,完全不是如今塑造出来的自己。

  她慌了。

  她走到周睿祺的面前,对他说:“周睿祺,你真的了解兰苑吗?”

  周睿祺被丁香的话问的蹙眉,他扭头,问,“你想说什么?”

  如果是之前,丁香或许就在这句话后,退缩了。

  可她此刻不允许自己退缩,她得给自己一个交代。

  “我想说的是,你说了解的,你眼里的兰苑,或许并不是你真正认识的兰苑,你根本不了解她,她出生皇族,不会毫无手段,她所表现出来的,不过是她愿意让你看见的,真实的她呢?你了解吗?”

  周睿祺闻言,轻描淡写,“哦,那我还挺期待她不一样的一面的。”

  当然了。

  周睿祺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在床上就更好了。

  这话有点流氓,他这辈子只会对兰苑说。

  丁香被深深的震惊住。

  她没想过周睿祺会这么回答。

  “你……你明明最讨厌别人跟你耍心眼不是吗?”

  周睿祺看着丁香,“是啊,不过她不是别人,她是我老婆。”

  老婆两个字说出来,丁香先受不了了,她一脸受伤的步子往后退。

  周睿祺大直男,压根没管后续,回头哄孩子去了。

  兰苑靠在一边吃零食,一看丁香的反应她就明白了。

  一旁姑妈问,“那女的,对你丈夫有意思啊?”

  兰苑笑笑,“她没戏。”

  很多人说过,男女双方在一起,很多年没有结婚,那就是不会结婚了。

  在激情冲动的时候,没有选择手牵手进入围城,日后进去的概率也极低。

  同理。

  认识多年的两个人,如果很多年都没有在一起,那大概率是两人不来电。

  或者是,其中一方,根本没开通雷达。

  在丁香跟周睿祺两人之间,周睿祺那个雷达,是死的。

  她根本无需担心。

  兰苑依旧继续做她的笨蛋美人。

  孩子的事情,周睿祺一手管了,她几乎不插手,甚至还搞破坏。

  人孩子大了学钢琴呢,她一口一个,“能陪我玩玩呢?”

  人小孩都嫌弃她,最后兰苑只要去找周睿祺。

  周睿祺处理国事呢,把人抱在膝头,“待一会儿,文件看完了陪你。”

  兰苑比小孩还小孩,呶呶唧唧的,就是不让人干活了。

  周睿祺最后没辙,放下手里的东西陪她。

  那一年。

  兰苑又怀孕了。

  漂漂亮亮的一个小公主。

  被周睿祺宠上了天。

  兰苑带着一家子人站在月色上,往天上望,“父兄,兰苑不是一个人了,你们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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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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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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