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从界乌蛋里开出来的生物基本都听从程咏的指挥,连侯卿,焊魃等人也对程咏的命令唯命是从,除了这个萤勾。
所以为了让萤勾听他的话,程咏既是帮她改良功法又是寻找各种奇珍异宝。一片煞费苦心之后,程咏终于帮萤勾解决她功法上的漏洞,消除了走火入魔的后遗症。萤勾得以恢复正常的身体。但,还是无法抹除阿姐的存在。
然后更复杂的情况出现了,萤勾消除了走火入魔的后遗症之后,功力上更上一层楼,就连程咏也不能说百分百拿下她。
然而自从萤勾更进一步后,她的爱好除了杀人之外,其他方面基本可以说是无欲无求,这致使她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仿佛她已经厌倦了这人世间,加之无法抹除阿姐的存在。她又如原来那般恼怒避世,回到了意识的深处。
但好在每次程咏喊她上战场时,她从不推脱,而且她每次都是冲在最前面的一个,比任何人都要凶残,杀的匈奴也比任何人都要多。
又因为之前走火入魔缘故,当阿姐掌握身体的时候,身体会变成孩童一般。萤勾掌控身体时可以选择性的在孩童和成人之间变化。
而且萤勾亲自教了阿姐一些运用内力的简单技巧,这大大的减少了她“出来”的概率。hΤTpS://WWω.sndswx.com/
除非一些大型的屠杀现场和有关程咏的事,其它事她几乎不会“出来”。
“这么说的话,平时都是阿姐你在掌控身体。那萤勾在身体里干什么。”少商坐在一旁的石堆上,怀里还撸着白狐,看着已经变成阿姐的萤勾,一脸好奇问道。
“她除了杀人就莫得啥子爱好喽。”阿姐躺在懒人椅上,嘴里还吃着刚才少商给她的糕点:“至于她在里面干啥子,额也不知道,反正额在干什么,她在里面看的一清二楚。”
“她对身体拥有绝对的管理权,但是她也不能拿额咋滴。能让提她起兴趣的,除了杀人以外就没得啥子了,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由额在外面管理身体。”
对于萤勾来讲,阿姐所经历的一切都会在意识深处如放映电视剧一般,供她观看。
就像足不出户,也能了解天下大事那样。
……
内堂,程始与程咏正在对弈。
“我儿今天可是好大的威风啊,不仅把差点把你阿母气死,还把你阿母说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阿父就不要与孩儿开玩笑了。”
“嫋嫋的性子阿父比我更清楚,就算我今天不与阿母起冲突,嫋嫋也会冒犯阿母。阿父就不心疼自己的宝贝女儿。”
程咏执黑棋,程始执白棋。
黑棋攻势凶猛,白旗防得更是滴水不漏。
程始听了程咏的话,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你们俩都是我的亲骨肉,谁受了委屈阿父都会心疼。但是你今日也太莽撞了些,平日里嬉笑打闹就算了。今天你把话……”
此时程咏端详着棋局,突然开口打断了程始的讲话
“阿父你知道吗,阿母对嫋嫋的成见就像一座大山。仅凭嫋嫋是很难翻过去的,所以孩儿之前一直在为嫋嫋开路”
“而这山上有许多的奇珍异草,孩儿为了避开这些奇珍异草,所以孩儿每每遇到只能另开其道。但是总有些不定因素想要寻孩儿的不痛快,暴雨,洪水……他们不仅损坏了孩儿开的道路,还摧毁了孩儿一直珍视的奇珍异草。”
“孩儿很愤怒,不论我怎样保护我所珍视,总有人出来破坏,与其毁在她人手里,不如毁在孩儿手中。所以孩儿也不管那些奇珍异草了,直接领军一天就平了山上所有的障碍。”
“当我回望之前我所开道路,那些被我破坏的奇珍异草被覆泥土之下。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然后我从松弛的土壤中刨出了一样东西。阿父知道什么东西吗?”
程始沉思的看着棋局,他已经明白程咏想说的。
片刻后,缓缓开口回答程咏的问题。
“种子。”
程咏点了点头,继续下棋。
“就是种子,现在嫋嫋已经越过了那座她曾经仰望的大山,就等种子发芽了。”
“就像这白棋,再怎么防守,再怎么滴水不漏,也会被黑棋攻破。中间的手段或许激进了,但结果不是很好嘛!”
说着程咏一子落下。
黑棋胜。
程父这才释怀大笑,完全不在乎自己输这一事。
“没想到啊,没想到啊。”
“叫你来本是训导你的,却没成想被你教训了一番。”
“都是一家人再怎么冲突,也不会割舍掉血脉的联系。”
“给你阿母一点时间,她也会想通的。”
心情大好的程始,似乎又想起什么,再次大笑道:“阿父也需要点时间,马上就是上元节灯会和乔迁宴了,阿父也需要点时间准备准备。”
……
上元节灯会前夕。
崇德殿,内殿之中。
程咏仍然是在下棋。。
只不过这次的对手换成了文帝。
偌大的宫殿除了站在身旁的老太监曹成,就只有在下棋的两人。
此时文帝的声音回荡在宫殿之中。
“真的非这般不可,若是这样做,会产生非常恶劣的后果,即使以后能澄清,对你的影响也不可能彻底。”
程咏笑了笑,手里的动作并未停歇,继续落子。
“陛下,臣一个将死之人,会在乎这些虚名吗?”
“以臣的功绩可不是一两个蠢儒可以议论的。即使这天下书生都来嚼臣的舌根,也无法否定那狼居胥山上的战旗。”
“再说,若是不将他引出来,臣可是会死不瞑目的。”
“牺牲的北疆战士在九幽之下,也难以安眠!”
文帝脸色十分沉重,手中的白子也迟迟未落下。
“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朕也不会再劝了。”
白子落下,文帝询问道:“那你准备拿谁开刀。”
“车骑将军王淳和楼太傅。”
听见程咏说出来的两个名字,文帝陷入了沉思。
片刻之后,文帝开口询问。
“将林,你认为太子如何。”
“太子?自然是仁善的。”程咏仍端详着棋局,语气轻松,毫不避讳的说道:“但也只有仁善了,仅凭仁善可担不起储君二字。”
“臣劝陛下早日做好废储的准备。”
这话把身旁的曹成吓得冷汗直流。
文帝闻言也一脸不高兴的说道:“这种大逆不道话也就只有你能如此轻松的说出来。要是旁人,早被朕拉出去砍了。”
“哟,陛下这是生气了。臣就随口一说,陛下还真生气了。”见文帝生气,程咏并没有感到害怕反而调侃道:“若今日是凌子晟说这话,不知道陛下会不会砍他的头!”
文帝没好气的“哼”了一声,然后岔开话题。
“说说吧,你准备怎么拿王楼两家开刀。”
“陛下放心,臣可不去招惹他们,那两个蠢货自然会送上门来”程咏手上黑子落下,笑着说道:“嘿嘿嘿,陛下,绝杀。”
文帝本还想问问程咏,为何王楼两人会送上门,但程咏这一子落下这盘棋就输了。看着已经死棋的自己,心里又恼火起来。
“滚滚滚,你给朕滚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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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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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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