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斑首先笑起来,她裹着貂皮的大披肩,歪在沙发里,“不笑话我的话,我可以告诉你。”
“肯定不会笑话你。”
“找一份能独立、自力更生,赚点钱的工作。”斑斑忽而严肃,“有个小家,和心爱的人住在一起。时而吵闹,时而和睦,一些茶余饭后的时间里,就这么,”她指指茶几上的杏子奶油蛋糕,“消磨着时光。”
“首先,家庭是个伪命题。”李半月一如既往的。“其次,赚点钱的工作没办法让你在茶余饭后的时间里的开心的打发闲暇。”
“那你呢?”陈冷翡抬眼,她坐在沙发扶手上,“至少斑斑有一个梦想。”
在她提问的一刹那她觉得李半月的视线空了一瞬,这种异常只是一晃而过,“小孩,我只是玩弄人间,我喜欢浮华、享受还有自由。”
没容她对这番话进行额外的垂问,李半月反问,“你有想做的事吗?”她端着水晶杯子,摇晃着杯子里的茶水,轻轻的抿了一口,侧视着她,“我予了你我所承诺的,你可有你所追逐的蓝图?”
有时她恨李半月的记性。
“你还记得你的抽签论吗?”李半月笑起来,“你说,你觉得谁来做这个位置应该抽签进行,抽中谁,就是谁,用随机数表,绝对的公平。”
“AI会是最公平的。”她回答,“是唯一可能做到绝对公平的存在,也许未来很多年以后,最高的那个位置属于计算机。”
“那此刻人类是从属物,与机器人发生了身份的倒置。”李半月笑起来。
“那时也许人类已经退出舞台了,倘若由一个巨大的AI统御一切,前置条件是传统物理意义上的人类消失了,机器生命肯定是AI治理的。”陈冷翡仔细想了想,“人类无法做到公平,身份高低始终会存在,能提高的只是修养和素质,从社会上认可各种行业均有价值——任何形式上的存在价值。”
这会儿她意识到她中计了。
话题被李半月带走,而且她真的开始想她的蓝图是什么,她得到了一份权柄,接下来她该怎么做?
“不要考虑未来。”李半月举着杯子,“你能做到多公平?”她语声平淡,“这是这份权力所蕴含的,只要你想,或你喜欢,你可以做到公平,真正的、你所崇尚的正直无私,你也可以做到绝对的偏颇,这是管理权和所有权分离所造成的必然结果。严格来说,我已经否认了我作为职业经理人所有的职业道德和所应恪守的传统。改变不一定是剧烈的,流血的,要观其后效,我们是家人,无论有无血缘,现在这一份管理权,出现了家族内部的传承,我个人意志的影响,以及我个人存在对你观念的无形塑造,不要急着否认这一点,现在已经出现了定义上的,更迭,你要做什么?你会做什么?”
此刻她的视线是好奇的。
猫猫有很多偏颇又激动的观念,因此这是她的好奇所在。
有时猫猫的表现还行,“我有机器人,谨慎来说,我什么都不改变,可以保证我不变成历史的尘埃。你从追随走向部分放权企图创新引领失败了,过往遗留下来的问题造成了司颜的出走紫藤,但和你不同,我有一定能遏制她们的能力,此外,足以让她们无法对过去的偏袒进行追责,”她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不在乎,但确实知道自己只是幸运的少数群体,还拥有奢侈电力和供水,实则外界是混乱的,这要归因于感冒,“人死都死了,先把混乱期熬过去再说吧,我好怕停电和停水。”
这会儿她不算太后悔自己的决定,她是善变的,在最终决断做出前,会进行数个反复。
只是猫猫表现良好也就那么几分钟。
她掏出来电脑,开始憋AI——别误会,这个行为她是支持的,只是猫猫扬言,“我要给她和那个复制黏贴怪一个好看。”
“先解决你的水电和供暖问题吧。”这害的她一口茶水差点没咽下去,险些呛着。“再提别的,我的大小姐。”
“不妨事。”猫猫秀气的眉扬起来。
这种反应是她将猫猫排除在蛋黄可能之外的原因。
但很快她又觉得猫猫极有可能就是那个蛋黄。
“我现在知道你缺失的一部分是什么了。”猫猫手按着廉价的笔记本电脑,稚嫩的目光认为鸟瞰整个世界,“你的信念,在最高点之刻,你想做的是什么,你知道要追逐,要斗,要争,这是一种惯性,虽然我搞不清究竟高维混杂情况下,到底其他时空对你的具体影响是什么。但你有这个惯性,不过,你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你只是,茫然地维持着惯性。”
“我没那么简单,也没那么复杂。”李半月告知道。
陈冷翡捕捉到了她视线的波动。
我真是个好人,她心里这么想着。
即便李半月和斑斑对她的出身闭口不谈,但她不得不主动交代她的蛋黄成分。
“玛戈,”她突兀地提起这个名字,“在策划一些报复。”她盯着李半月看,“她想在情感上折磨另一个你,但玛戈说,她没有感情。因此,玛戈想做些什么,让她……大概来说,是恢复原貌,或者短暂的恢复原貌,应该过程中,你是躲不开的一环,你是这个时空里存在的,而她是外来的,你的灵魂没有选择接纳她,而是变成这样奇怪的并存,是很奇怪的事情,假如真的有高维一些原理——我是三维的,我不懂,假设,这对三维来说,是魔法,或许是能做出改变的,具体我不知道,但我猜,她会来找你。”
李半月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她,她确实是个算计机器,一种人型计算机,直击要害,“你认为伊莲恩加上一些情感,会很棘手?”
“或许她情感上会偏向紫藤的。”她说,“你和她对女人都是宽容的,但你们都不太喜欢男人,假设驱使你的是所有女人都会共鸣的不公,妄图重新缔造社会秩序,那么真实做到了这一点的,是紫藤公司。她拥有巨大的影响力,这有改变辉格站位的风险,人一旦是情感生物,主观意愿会影响决断。”
这会儿李半月杀了回马枪,“你似乎很了解玛戈。”
“告诉你也无所谓。”她还是没忍住,偷偷瞥了眼斑斑,将话说出口的时候没她想象的那么容易,那么理直气壮,但她还是说了,“没错,用你那个我不喜欢的比拟,我是蛋黄,我不至于连同床共枕的……虽然也不知道玛戈到底算什么物种,姑且称之为生灵,都不了解。”
李半月倒没什么情绪上的变化,更多的是一种不知该说什么的尴尬,或许她心中有个猜测,只是在回避,只是斑斑直接一下子蹦了起来。
“什么?”斑斑尖叫道。
“你听我说。”她不得不解释,“我一开始以为那是我的一个幻觉,我幻想出有一个天使女朋友。”她望着李半月,破罐子破摔,“而且再告诉你一个秘密,玛戈喜欢吃糖醋里脊,我那次跟你吵完架订了糖醋排骨和芝麻酱糖饼的外卖送给你,还说这是你喜欢吃的,专门给你准备的,是故意在气你。我可以赔礼道歉。”
只是李半月这个人总是喜怒不形于色,每次都是象征性的吃几筷子,没有发脾气,即便是观察到她个别时候显然的混淆与情感替代。
其实她很想直接买糖醋里脊,但玛戈对糖醋里脊的执念太显而易见了。
现在李半月的神情变得有几分哭笑不得,“哎呀糖醋排骨。”
“有没有可能。”斑斑抬起手肘压在李半月的肩上,她坐姿素来不是很端正,相比于双黄蛋的话题,她更喜欢这个,“她就是喜欢吃糖醋排骨和芝麻酱糖饼。”不过随后她酸溜溜地说,“你的小女伴喜欢不一定别人就不喜欢嘛。”
这会儿最令李半月迷惑的话语重出江湖。
只见猫猫哼了声,敌意难掩,“毕竟是你亲生女儿,连口味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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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莱娅思考过死亡的降临。
以她的年纪,没思考过生与死那是一句假话,只是她自信现代医学技术会让她活得更久,前辈在她现在的年纪才开始竞选,而她已经积累了充足的经验,足以带领这艘巨型轮渡,劈开风浪,安然来到目的地的码头,进入避风港。换言之,她认为她的生命价值与职业生涯刚刚开始。
只不过随着年岁增长,她要面对格瑞塔的年纪和她不愿意承认的路易莎的岁数。她不担心伊莲恩,她比艾拉年纪大的好处就在这里,她会先走,而且临走的时候可以享受伴侣和小孩的陪伴。她会怀念阿黛和玛戈的吵闹,但她能坦然接受生命中止,一切有机物回归无机,完成元素的循环,具体到每个微粒,每个人都属于宇宙的一部分,从元素守恒与质量守恒来说,她仍旧存在,只是更换了存在形式,在数万年后,或许会出现一个和她拥有完全一致碱基序列的个体,也具有和她一样的人格和性情,这种巧合可能就是哲学意义上轮回的定义,即意识不灭。
生与死的区别本应没那么可怕,前提是她先走。
她知道艾拉来这个时空的原因是在上一个时空早逝,可她从未想到她要面对这种过早的离开。
她将艾拉送去了新加坡最好的一家医院——她从家里带走了运通黑卡,还好在这里也可以用,只是医生的回应是:“抱歉,太晚了,她看起来像从未医治过,但我们会尽我所能。”
弗莱娅在心里补全了那句话——看在钱的份上。
艾拉大部分时候都是昏睡的,有时清醒过来会和她说两句话。
前天和她说了一句:“呀,是你呀。”
昨天说:“我怎么在这里。”
今天她又醒了过来,可能是在治疗下稍有好转,但苍白的脸色和枕似乎即将融为一体,“你叫弗莱娅,我知道你。”
“弗莱德翠卡。”弗莱娅在床边坐下,“露易丝·弗莱德翠卡,我的全名,不过我不喜欢我母亲,所以叫我中名吧。上次没来得及介绍,抱歉。”
“不,我认识你,比舞会更早。”艾拉想挣扎着坐起些许,只是一番挣扎仍旧没能离开枕头,她太虚弱了,说话都几乎没有声音,“这是没有用的。”她的视线看着输液瓶,“这些,是没用的,如果你想让我最后的时日过的舒服些,请让我回家,我喜欢软一些的床。”
“你不会死的。”弗莱娅倔强说道。
“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闯入这里。”艾拉轻声说,“对你来说,这是你的一个梦境,这不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世界,这是一个循环的时间轴。”她温柔地看过来,“回到你的家去吧,等过几天再来看我,我又活蹦乱跳了。”
“你说什么?”弗莱娅一点点的蹙起眉。
“我曾触碰过你。”艾拉说,“换一种说法,我们恩爱过,缱绻过,一次,上次是我莫名其妙的,被卷入到奇怪的梦境。我是已经死掉的游魂,死掉的东西,没办法死第二次,”她很疲倦的合上眼睛,“相信我的话吧。我的信用还可以的。”她抬起手,覆住她的手,“不过我不知道那时你是不是清醒的,但触感是不会骗人的。”她问,“熟悉吗?有既视感吗?”
“我知道这里不是现实的世界。”弗莱娅捉住她的手,“对我来说,这是晚上的一个梦,明早起来,一切不变,但你呢?对你来说,只要你生活在此处,这都是一程生命。”
“这是无用功。”艾拉轻轻笑起来,“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在某一个注定时刻离开,这是既定的结局。”她稍仰起头,让自己的呼吸通畅些,“我们相遇的原因,是我选择了离开,我死了。”她轻飘飘的丢出这一个单词,无情又冷漠,毫无顾惜,也毫不在乎自己的性命。“让我好受些吧。”她又睁开眼,望着窗外,“其实我想再看一看春天的,但没等到,不过没想到,其他的地方还是春夏呢,学的地理都忘光了。”
有一刻,弗莱娅也没注意到自己摒住了呼吸,她垂下了眼睛。
“你为什么会这么难过?”艾拉自言自语的,“不会影响到现实世界的,就像新年的时钟,走到二十三点五十九分五十九秒,下一个归零,仅仅是新的一年。每一个除夕,都有新年。”
“我接受不了。”弗莱娅摇摇头。“无法接受,这太残忍,我甚至还未告别我的母亲……”她忽而哽咽,没能将后面的话说下去。
“我死了,我们才在一起的。”艾拉很吃力地抬起手,贴贴她的脸颊。“开心点,这是个噩梦,会醒过来的。”
“不,不是的。”弗莱娅摇着头。
她沉默了会儿,还是带艾拉出去转了转,只是大部分时候艾拉会靠着她昏睡,街上的人会对她抱着一个女人走街串巷致以注目礼,大概认为她是个疯子,倘若这是真实的世界,她们都完了,彻彻底底的完了。
梦境里倒无所谓,做什么都没有意义。
她甚至带艾拉去了商城,找了个卡座,方便艾拉靠着,点了一桌子她偏好的菜肴,都是酸甜的味道。
正巧艾拉醒过来的时候她在翻菜谱,“你想喝什么味道的饮料?杏仁茶吗?”
艾拉很喜欢杏仁的香气,她是知道的。
可艾拉却摇摇头,“我吃不下东西。”
“尝一尝味道吧。”她说,“吃了可能胃会不舒服。”
她不清楚艾拉病了多久,但病人食欲都很差。
“我很久不吃东西了。”艾拉忽然说,“我做过一次很大的手术,昏迷了很久,之后只饮得下比如水这种没有味道得东西,药水我也喝不下,有味道的都不可以,我会反胃,很想吐。”她视线扬起,眼神是散着的,但很努力的聚焦,找到焦点——她,“你点你喜欢吃的就好。”
“你……”显然这个金发姑娘吓傻了。
“我会打小糖水,也会打鼻饲。”李半月靠着墙,这样坐着不吃力,“医生说过,我这样的下去,最多只能再活五年,所以,怎么样我都会死在这个时候。”
“为什么?为什么啊?”弗莱娅突然发脾气,还很生气。
“好奇怪。”李半月笑起来,“我有我自己的选择呀。”她看着弗莱娅,“这是一种对我自己的要求,假如我在五年内通过不择手段得到了我想要的,我有机会——我看到曙光能让我做我想做的事情,那么我的不择手段是有意义的,我会选择继续下去,假如这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就这样了,枉死的人和被我害死的无辜生命,都是没有价值的,就算赔他们了,虽然扯不平。”
她不喜欢解释自己的事情,但弗莱娅悲戚太过,这让她不得不开口,说明理由,让弗莱娅理解前因后果。“我不是一个好人,我选择做小人是为了我想兑现的事情,没有机会了也就没有意义了。我太累了,让我走吧。”
有弗莱娅的打岔,她未能一会那个三寸不烂之舌的韩江雪女士,在她意识到这是一个循环往复世界之时,她第一件事便是蹲守在临终的时刻,指示郑陌陌打了韩江雪一顿。
但殴打一个虚影是没意义的,每到临终前这几天,她都很烦躁,只想尽快度过这段时光,重新回一年之前,至少她还能整一整奥罗拉那个蠢货,每次她都出不同的招数,一次比一次缺德,逼得奥罗拉跳脚,虽然她与茉莉局长素未蒙面,可乖巧的鼹鼠会告诉她,今天茉莉局长气得胃出血住院了。
她其实想见一见这个家伙,只是无论她怎么引发变故,似乎这个世界有一定的运作机制,她始终无缘与其一会。
不过现在弗莱娅是个变数。
她利用了弗莱娅此刻的心乱如麻和悲伤,“说起来,奥罗拉,长什么样子?”
“你没见过她吗?”弗莱娅有些吃惊。
她摇摇头,“她来看过我,只不过我在昏迷,我很多的时候都在睡,”她解释道,同时也是例证她得循环论,“每次她都是带了三袋薯片和两瓶依云水来看我,叫陌陌转告我,说这是瑞士的高端纯净水。”
实际上肯定是全家便利店买的,她看见了小票。
“有点可恶。”她趁机说,“你有她照片吗?”
只可惜弗莱娅刚拿起手机,她便眼前一黑,彻底失去所有的知觉。
再醒来的时候她什么都看不见,似乎是停滞在某种彻底的黑暗,但不再痛苦,她感受不到疼痛,却仍是清醒的,这或许是大脑对她的最后眷顾,或许是她选择的死法,快速,又没有痛苦,只是郑陌陌拒绝执行,要她自己偷着打开输液器的三通,她仿佛浸泡在暖洋洋的池水,有一种舒适和被保护的安全。蜀南文学
这让她能安心的等着最后一刹那和再次重复的一年。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会儿运气变得很好,来的时候孤单,走的时候身边总是有人在。郑陌陌在的时候会施舍给她一刻的临别陪伴,是拥抱和亲吻,让她感受到体温和从鼻呼出的带有湿意及温暖的气息,知道有人在身边,而把她带走的弗莱娅也选择了类似方式。
她感知到了拥抱,唇齿相依间舌尖对她牙齿的触碰和极轻的点过,似是诉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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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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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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