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南文学>其它小说>百老汇再无佳人>第 101 章 第一百零一章
  李云斑出道时以大胆直言出名,还曾一度因此遭遇当红花旦及小生联手打击报复。

  她当年面斥小生“都想捞钱,我也想赚钱,钱谁不喜欢,但不能半点业务水平都没有,把观众当傻瓜”时是何等的畅快淋漓,而今就有多狼狈。

  五点了,她还坐在教室的角落里,盯着电脑屏幕质疑人生。

  她查到一份金融学名词解释,但依然弄不清基准利率、实际利率、名义利率、固定利率、浮动利率、市场利率、官方利率及优惠利率的区别。

  当然比起货币乘数及选择性货币政策工具来说,这些单词后面的解释至少还属于人话范畴。

  多少她曾涉足过企业管理,被金融问题砸脑袋时懵的还不是那么彻底。

  一旦那群小破孩问出诸如逊叶什尼这种乱七八糟她查都查不到的名词,她连现场百度的机会都没有——因为不知道读音所对应的文字是什么,更糟的是,有时会有同音词的出现,比如今天下午两个小孩一直在苏菲苏菲的,她搜了半天也只找到了卫生巾牌子。

  “老师?”一个鹅蛋脸的小姑娘进来,“下节课是医学物理实验理论概述,仁济和瑞金班合上的大课,您要不去休息室办公?”

  “不好意思,打扰了。”李云斑的加班计划泡汤,扛上电脑回家。

  回家后迎接她的是空荡荡的平底锅和碗。

  从半月下午没给她打电话例行问晚上吃什么来看李云斑就猜姐姐是一直没起床。

  秘书和警卫倒很自觉,二十年如一日只管李半月衣食住行,领导没起床,他们就自觉地为自己订了外送的菜在客厅里吃,给猫买了无数猫粮和小点心,每一只都喂到撑,但不管她晚饭怎么解决。

  很显然,她没有猫猫讨喜。

  李云斑煮了一锅牛奶粥,给自己炒了个简陋的蛋炒饭,思考为什么会有一个国家叫阿巴阿巴。

  这么搞笑的事为什么没上微博或知乎的年度搞笑盘点?

  想着想着,她的关注点就成了,为什么别人做蛋炒饭时饭是一粒一粒的,但她做的蛋炒饭却是一团一团的饭。

  她开始用筷子把饭团戳散,假装自己做了一盆完美的炒饭。

  戳着,张循干掉一满杯可乐,打了个电话,抱着一沓文件上了楼。

  说来也是张循倒霉,石头剪子布五局三胜她开局两连输,于是提着脑袋来送死。

  “报告。”她鼓足勇气,站在敞开的门口喊。

  李女士站在窗前在逗猫。

  小毛团趴在窗台上,漂亮的蓝眼睛盯着逗猫棒,伸出爪子在空中挠,如罗小黑战记所言,逗猫的精髓在于互动,在于小猫想捉却捉不到。

  “什么事?”李女士问。

  “是,是,是斑,不,是李云斑,不,报告首/长,和李云斑小姐有关。”张循开始结巴。

  李女士回眸。

  “此事,委实是不妥。”张循话说不利索,边说边掂量,“容,容,容易……”

  李女士始终沉默以对。

  张循说话声越来越小。

  “对不起,逾矩了。”张循白鼓了半天胆,结局为半途而废,当场九十度鞠躬,落荒而逃,希望工作还在,明天不会被调去扫大街。“抱歉抱歉,绝对没有下次。”

  出门和斑斑小姐撞了个满怀。

  “嗨。”她打了个招呼。

  “呐。”斑斑小姐说,“不瞒您说,”她那一口正宗的京片子,您啊您的,有时特别欠打,“其实我每天被挂在台上也挺尴尬的。”

  “对不起对不起,这是流程,没办法,望您谅解,啊不是,望您理解,真的抱歉。”张循颔首,跑了。

  李云斑看向半月。

  半月把窗台上的猫捉起来,鼻尖对鼻尖地碰了碰,很亲昵地弹了下猫耳朵,“是不是小傻瓜,抓都抓不到。”她把毛团抱在怀里,“你下班了?”

  “你起来了?”李云斑跌坐在沙发里,她发现沙发是一个软软的地方,很解压,仅次于床,现在已是她第二喜欢的地方,“吃饭吧,我煮了粥,冰箱里有昨天拌的黄瓜。”

  她也学半月的样子,颓废地躺在沙发上。

  “今天的斑斑又被问倒了?”姐姐挨过来,揉揉她的脸。

  “是的呢。”她轻声说,避开姐姐的视线,转而望着吊灯。

  她在等姐姐开口叫她不要继续这出闹剧了。

  互联网虽有记忆,但过段时间自会风平浪静,尤其当下人们的焦点早就悄悄地变成了虞某和郑某何时兵戎相见。

  “没事,多看看书。”姐姐却是这么说的。“斑斑是最聪明的姑娘。”

  “老姑娘了。”李云斑抬起胳膊盖住脸,闷声说,“脑子锈的不中用了。”

  “陌陌比我大两岁呢。”姐姐有点咳,侧过头扯了几张纸巾叠好,掩唇咳了很久,刚起来时说话声音总归有点哑,但咳完音色又回归正常,“但人家觉得自己的事业才刚刚开始,还要一展宏图壮志呢。”

  “为什么你越吃药,身体越差?”李云斑坐起来,挨挨姐姐的额。

  果不其然,不仅依然断续的咳血,还发烧。

  “这病就是这样的。”姐姐阖眼,“药的副作用,也就这些。”

  “我记得你有段时间身体好很多了。”李云斑搂住姐姐那单薄的身躯,靠在肩上。“不怎么咳,也不烧。精神也好。”

  没记错的话,她正式与半月开始同居并把小猫带到人前亮相那会儿半月身体状况尚可,之后就急转直下,半死不活的时候多。

  过了会儿姐姐转过头,亲了下她的额,说,“不是我身体好多了,是那会儿我决定活到哪天算哪天了。”

  “你说什么?”李云斑一时愕然。

  “没什么。”李半月掐掐眉心,打起精神,问,“今天小朋友们怎么为难你了?”

  “什么叫你决定你活到哪天算哪天?”

  她与李云斑僵持须臾,狠下心,说,“太……”

  “不要说了,我不想听,我不管。”李云斑忽然扎到她怀里,使劲使劲的抱住她——勒住她。“我要你和我在一起。”

  “你好患得患失。”她说,“人总归是有生老病死的,我多活了……很多年。”

  人对死亡的接受分为五层,第一层为愤怒,即,凭什么是我,为什么我年纪轻轻却要开始生命的倒计时,我有那么多的事来不及做,我对生活有那么多梦想、那么多憧憬,为什么命运如此不公?这般待我?第五层为抑郁,即,为什么我还活着?请让我今晚就离开吧,只要不再痛苦就好。

  多年下来,她认为自己已走上“五楼”。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子的,历史螺旋前进,在前进之时必将倒退,每一步倒退若碾在身上,将是灭顶之灾,当真不如从未出生过。

  权势,也就那么回事。她站在高处,却也是无根之萍,随波逐流。

  寓言故事里说狐狸眼馋乌鸦吃到葡萄,于是愤愤说,葡萄是酸的,然而她是一只摘到葡萄的狐狸,但这葡萄真是酸的。

  现在的她觉得年轻时死掉挺不错的,且风光且快活,至少不用烦恼自己变白的头发和悄悄冒出来的鱼尾纹。

  “有个国家叫阿巴阿巴!”这次换李云斑转移话题。

  她把半月的腿捞过来,曲起半月的膝抱在怀,以自己的下颌为支点,支着自己那颗饱受知识填塞的脑袋。

  半月腿长,屈起来垫下颌挺舒服的。

  这次她转移话题是成功的。

  至少姐姐没有接着往下说。

  往常半月会来一句,“我死掉也没关系,你可以去找小艾拉,我依然在这世上,而且会记得你们两个的。”

  但这次半月愣了愣,“阿巴阿巴?”

  “对,阿巴阿巴。”

  “没有这个国家。”半月忽然掀开羽睫,一扫昏昏欲睡,“除阿巴阿巴外,那个问题里还提到了什么?”

  “比如?”

  “比如普/京,比如车臣。”

  “啊对!”李云斑猛地回忆起来,“斯大林。”

  “不是阿巴阿巴。”李半月想坐直,但斑斑抱着腿,一坐起来总有种抻到筋的感觉,于是只好躺着。“没有阿巴阿巴。”

  “你下周上课时,这么说,说你回去查了些资料,了解了车臣问题的背景,斯大林的分离方略是不可取的,若想解决问题,唯一途径是加大经济建设,扩宽商贸往来,用经济和工业带动融合,增强归属感。”李半月拿起手机。

  她很想知道小虎鲸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可怜宝宝是谁。

  小虎鲸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可怜宝宝连发五条朋友圈:

  【你还点菜?】

  【你们都能选择性生效条款为什么还要叭叭叭?】

  【你的这些叭叭叭叭叭有什么用?还不如一个屁,屁还有三秒余韵。】

  【所以重点还是为什么今晚没有蟹黄小笼包。】

  【你和明天的煎饼果子同归于尽吧!】

  她莫名其妙地加了这个人的微信,备注为巴拉拉小魔仙,分组在同事。

  要不是此人有什么令人过目难忘的特点以至于让她没忍住在背后取了个外号,要么就是陈冷冷这个小孩捣乱。

  “咦?”李云斑反应了又反应,还是不明就里。

  “谈的不是车臣,谈的是琉球。”李半月还是稍起来些,拿了个抱枕靠在身后,“车臣当年和俄罗斯谈不妥的原因在于信/仰/不一,琉球问题是荷兰掌控及日占时间过长,不完全一样,但焦点同一,都是合与分,两派人,说两种话,难以融入,隔阂难消。”

  李云斑安静了很久,松开手,倒回去,“我现在真的,觉得我很没用。”

  “怎么了?”

  “我只说了阿巴阿巴和斯大林。”李云斑背过身去躺着。

  半月伸手过来拍拍她,被她甩开。

  “别碰我。”她贴着沙发背窝成一小团。“你那次就是回去找文茵的。”

  也是那次,她决定给她和半月一个了断。

  前一晚半月回家找她,抛出橄榄枝,她傻呵呵的接了,如获至宝,不料翌日,人家去见文老师了,天没亮就出京。

  若不是两人班底水火不容,利益冲突难以弭平,她怀疑怕不是当天就得干柴烈火来一场。蜀南文学

  她虽不是什么有骨气的女人,但也不至于没骨气到任人挑选的地步。

  李云斑自认和关雎这类女子还是不同的,至少她无法接受做情人的这个选项。而事实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她,她虽没沦落到给人当小夫人的地步,但这是建立在她喜欢的女子只剩她一个可选项的前提下。

  比如今天,糟糕的这一天。

  文茵肯定不会问为什么,也不会自创阿巴阿巴国。

  她自卑的一面告诉她,她是配不上,小猫说得对,不成配,就连小猫都觉得她不如人,但她要强的一面又告诉她,配不配得上不要紧,如果半月看不起她,对她不好,不爱她,那就能滚多远滚到多远去。

  很明显,姐姐不知道她内心的天人交战。

  姐姐像安抚炸毛小猫一样安抚她,手段贫瘠的很,亲亲抱抱拍拍背。

  “走开,我在生气。”她说。

  “你莫名其妙。”姐姐微凉的手指尖点在她额上。

  “你都不如电视剧里的那个。”李云斑嘟囔。

  半月意识到她是真的不开心了,再次企图通过交公粮的行为蒙混过关——伏在耳边喘了几声给她听,还雪雪呼痛。

  可能是真的不舒服,语句也是每一个寻常女孩在无意中磕碰时会发出的抱怨和哼唧,但声线使然,令人面红耳赤。

  李云斑挺了几分钟但挺不住,翻身起来抱了过去,把半月搂在怀里。

  半月瞬间安静,棕色的眼睛看看她,一如既往,要多平静有多平静。

  “不,这次不可以。”李云斑撑着手支起些身,“要么好聚好散,大家就当个姐妹,要么你拿出点态度来,一起过日子,以后怎么生活?你不懂我,我不懂你,我会学着懂你,可你也得学着懂我。我是没什么用,就懂化妆打扮买衣服,顶多懂演演戏,拍拍剧,但这些东西好像很简单,我都能学得会,你得学着,懂我。我有什么心结,你解开。”

  人就是一种典型的趋利避害生物。

  以前李云斑是不敢提这种要求的,因为多少有一种费了好大力气哄到手的侥幸,现在反倒什么都敢说,因为有一种叫“哎嘿你在乎我呀”的胜券在握。

  “可姐姐真的分不清色号。”半月攀住她的颈。

  “我能把一个国家的名字记成阿巴阿巴。”李云斑说,“无伤大雅。”她垂下颈,亲了亲半月,但没对一个病患做什么过分的事。

  她也感冒发烧过,知道发烧时浑身无力,哪里都痛,还头晕。

  不过她宽慰了下自己。

  她很气,中途干脆起来别上门,假装生理原因声音不受控制,哼哼一通。

  半月没说什么,合眸不去看她,假装因身体过于虚弱只要躺下来就能一秒入睡所以什么都不知道,但在最后时分抱住了她,握住她的另一只手。

  “姐姐。”她想摸摸半月的脸,但半路被格在半空。

  “洗澡去。”半月躲了躲。

  李云斑不走,也懒得动,索性趴着,一只手爪搭在沙发沿,悬空晃着,人呢,就窝在那里,懒洋洋的。

  “如果你想……”片刻后半月开口,“其实我……”

  “不要。”李云斑嗔道,“什么时候我相信你,认为你值得托付,什么时候再说,那时候你才可以碰我。”

  “好呀。”半月说,半晌,好奇的问,“你们为什么那么在意这种事?”

  “我不是郑陌陌,也不是豆豆,你倒不在意,哎呀,来者不拒,那我送上门,你干嘛左一个不要,右一个不行?”李云斑侧过头,咬住半月喉咙,含糊地问,“你和文茵,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要往下压我。”半月屏了一瞬的气,“你可以从左右两边使劲,往下咬的话,喉咙里的软骨容易折,我不想在下雨天去医院。”

  “哼。”李云斑松开牙齿,吻过齿痕。

  “我生平,最恨人出尔反尔。”良久,姐姐说,“她没兑现她的诺言。而在燕京,今日让一城,明天割百池,数月人头墙上挂,唯一的规则是,你侵我毫厘,我斩你千里。寸步不能退,寸土不可让。”

  #

  “他不爱我啊。”李抱住妹妹,“他不肯为我抛妻弃子,不肯为我身败名裂,不肯为我生,不肯为我死,所以,他不爱我。”

  她搂紧了妹妹,“你懂什么是爱吗?爱是排他的,爱是独占的,是意味着,拥有……”

  “卡。”导演杰弗森从导演椅上跳下来,“不,亲爱的,不要摸玛雅的脸,不要亲她,不要这么处理。”他很抓狂,随后想举例提供一个更好的方式却卡了壳,末了,叫来编剧,“我们还是遇到了一个问题。”

  饰演李的演员伊琳娜·斯旺表情凝重,“我感觉,有的事,是水到渠成的。”

  “不可以水到渠成。”杰弗森蹦起来,“这对那个国度来说,是一项非常严肃的指控,我会死的,你们明天会看见我横尸街头了。”

  “没关系,当年我们讨论过领导和猪的辩证关系。”编剧宽慰。

  “可讨论领导和猪我们不会……嘶。”导演做了一个掉脑袋的手势。

  “那怎么办?”编剧问。

  “我有个办法。”扮演妹妹的芙·汪——玛雅提议,“结尾这几秒黑屏吧,只放声轨,会不会好一些?”

  杰弗森尝试了下,感觉好像比两人拥抱来的唯美,雨中表白的矫情瞬间消失,很适合作为下一季的悬念。

  编剧和制片看过后,也觉得黑屏好些。

  于是他们采纳玛雅的建议,这样发布了本片的最后一集。

  #

  “……我尝试调整了萨伏伊女士的日程安排,但很抱歉,她的业务过于繁忙,还要平衡……”阿德莱德叼着眉笔,假装自己是助理,给华纳回信,“学业,只好缺席此次试镜。”

  她拒绝了华纳的试镜邀约。

  因为她不想在荧屏上演路易莎。

  该死,她知道为什么华纳会请她,因为她和弗莱娅的妈妈长得特别像。

  这样很不好,观众压根不会关注她的演技,只会关心她和路易莎究竟长得有多像。

  “……您亲爱的阿德莱……亲爱的简。”阿德莱德看了一遍邮件,改了下错误的拼写,满意的点了发送。

  她伸了个懒腰,登上BBC一台官网,等着看某恶趣味之作的大结局。

  谁知刚点进去,凌晨播映的视频下评论竟有九万多条,吓得阿德莱德瞪大了眼。

  其中讨论最多的是这样的一条:

  ——DidLeeF++Khersister?

  ——dude,Have,F**Ked,camefromParis,biteme。

  ——H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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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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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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