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稽的库伊拉拢着毛绒皮草,做作地对镜头行礼。
“你是谁?”仙度瑞拉质问。
“这不重要。”库伊拉端着烟斗,抛了一记媚眼,发出啧的一声,“我听到了有不乖的小女孩在喋喋不休的抱怨。”
爱罗拉已换上邪恶皇后的装束,手里握着红蛇果,“好吵。”
“慷慨的我,”库伊拉捂着心口,优雅鞠躬,“为你们带来……”
“不好。”布里叫了NG,“不够做作,还要再做作些。”
这引来了库伊拉的白眼。
“这个镜头究竟要拍多久?”阿德莱德在旁边候场已候到生无可恋。
“拍到布里满意为止。”扮演仙度瑞拉的珍玛递过来一块巧克力球,“你是饿了吗?先垫垫肚子吧。”
她蛮喜欢阿黛的。
这跟创造水平没关系,她只是单纯喜欢可爱的东西。
阿黛有点像jelly-cat的毛绒宠物,又小又乖,尤其是发色,总让她觉得这是一个森林里的俏皮狐狸妖怪变成的小孩。
不止她一个人这么想。
导演布里走过路过,“呀,阿黛,你再稍等会哦。”顺手就给了阿黛一个小礼盒,“送你的小礼物。”
阿黛拆开一看,是狐狸耳朵的发卡,“耳朵?”
珍玛顺手就给阿黛戴上了。
真的很灵性,就像没长大的狐狸妖怪,精灵古怪但有些笨拙,变人都变不太好。
“缺毛茸茸的尾巴。”珍玛准备拍第四次。
“不太合适。”布里对镜头不满意,逼摄像挑焦。
“有捆腰上的。”珍玛小声说,“你想到哪里去了。”
阿德莱德在爱丁堡白等了一整天,第二天才轮到她那总计二十一分钟的戏份拍摄,同时她还收到了新礼物——会动的狐狸尾巴。
一开始她还觉得这份礼物蛮可爱的,她也喜欢毛茸茸,抱在怀里玩了会儿,直到后知后觉意识到大家把她当小孩。
这下她可就炸毛了。
“我不是小朋友了!”她很生气,“我都准备读博了,不要把我当小孩子看!要把我当成和你们一样的同龄人来尊重。”
“嗯。”珍玛阿姨点点头,转手就摸她脑袋,“小朋友要好好的,不要长裂,不要学坏。”
这气的阿德莱德把脑袋一扭,不吭声了。
过了会儿珍玛阿姨问,“你不是在牛津吗?你要回来读博?”
“不,就在牛津。”阿德莱德的话匣子一下子全打开了,她就不长记性,豚鼠事件过去没多久,她又跟外行人抱怨内行事,“回来工资高但需要读硕士。”
世界上最有毒的事莫过于北美觉得不读硕士还是不行,经济不景气,学校的收入不佳,为科研经费考虑,与欧陆看齐,学制变为先读硕再读博,但欧陆觉得取消硕士可以让学生多在实验室打几年工——毕竟硕士是要上课的,个别院校毅然决然地干掉了硕士,有的出来了个奇怪的连读学制。
这导致她想挪窝都无从下手,只好原地按兵不动。
她找了个慷慨的老板——伊丽莎白·奥郎格,绰号“橘子”,年轻时靠当封面模特凑齐学费但也玩嗨了,本无心学术,创业失败后不得不靠炒比/特/币/发家,开互联网公司赔掉底/裤却凭借投资公司再度跻身福布斯榜。
丰厚的收入让小橘子女士买到了副校长和终身教授的宝座,同行骂声一片导致橘子女士的实验室在近几年内必须出成果。
资本家有一点好,不谈情怀只谈钱,博士生月薪一万镑,只需月发三篇论文,零点几分的灌水刊亦可,高分期刊一分一万。
起初她觉得小橘子蛮好的,直到一周前她和橘子谈妥,这学期还没结束橘子却给她发了四篇论文要她读完做ppt汇报。
这一举动已足以令阿德莱德差点拉黑橘子的脸书,更别提后续橘子每天给她发一篇文献,时间点非常可疑,都是早上八点一刻和晚上二十一点半。
这两个时间点很微妙,要么是在泡澡,要么是在吃饭或夜宵,绝不会有其他可能。
她想换个老板。
阿黛叽里哇啦一大通,珍玛问,“模特?呀!野生的吗?我怎么没听过?二十六Z线?长得漂亮吗?有照片吗?给我看看。”八卦之心顿起,“谁是她的糖爸爸?”hΤTpS://WWω.sndswx.com/
阿德莱德坠入绝望深渊,瞬间蔫了,“不知道。”
“对了。”布里来凑热闹,“阿黛,跟你商量点事?”
“什么事?”阿德莱德抬眸。
“我朋友有个电影正在拍摄,想拍个彩蛋。”布里搓着手,“只需要你出现一个长镜头,说一句话,片酬二十五万,现金点给你,不上税。”
一说朋友,阿德莱德就知道是布里自己,布里同时在拍两部戏,一部是这个音乐电影,另一部就是华纳家的不可描述,于是秒拒。
“我不演路易莎·沃森。”阿德莱德还在跟外婆生气。
“演你大姐。”布里放个了猛料,“罗雅尔女士。”
“什么镜头?”阿德莱德要来剧本。
布里现打印的,还打在皱皱巴巴的餐巾纸上。
地点舞厅,歌舞宴会正在进行,突然所有人被清出现场,众星捧月式的两个女人走入金碧辉煌的大堂。
李:“幸会。”
罗雅尔:“久仰。”
影片结束。
“听着,”阿德莱德表情凝固了,“这种事——”她纠正,“这样的场面是绝不会发生的,你知道像她们这种人物,安保要提前多少天安排吗?”
能不能靠谱些?
“你哪怕安排出访接机也比这强啊。”阿德莱德皱着秀气的眉。
“出访接机没有美感,也没有张力。”布里叼着咖啡杯吸管,“这样多有紧张感啊,一触即发的感觉出来了。”
万一能拍下一部呢。
“我长这么大,”阿德莱德实话实说,“还没听弗莱娅说过久仰。”
“成交不成交?”布里懒得听阿黛叽叽呱呱。
“成交。”阿黛说,“一句话二十五万呢。”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阿德莱德掏出来一看,又是橘子。
橘子:【看这期nature的封面,还是结构学的天下,阿黛感不感兴趣?】
橘子:【神经棘细胞突触纤毛结构.pdf】
阿德莱德回复:【为什么你下的论文都不是caj格式?】
这是阿德莱德百思不得其解的一个问题。
橘子给她发了个网址,是AcademicAA。
橘子:【这个网站很不错,一个月会员才九英镑,所有论文免费下载,我觉得我应该给实验室里所有人都买个年费会员。】
阿德莱德本想问橘子你每天九点半在干什么,被这么一打岔彻底忘了。
她很抓狂,觉得自己像嫁错郎的名门闺秀。
阿德莱德:【你知道我们的账号密码可以免费在出版商处获取全文吗?】
更绝的事发生了,橘子发给她了一个问号。
#
虞司颜最深恶痛绝的事再一次发生了。
她还没躺够,手机响个不停,抓起来一看,还不是正事,是搬砖界同僚的叨叨逼逼。
自某年年会她们扯了个iMessage群后,那个群从吐槽会务餐差劲一路变成抱怨学生的专用地点。
老罗说昨晚聚餐有个博士喝多了,跳到桌子上唱悲惨世界选段——《你们有没有听到我们的歌声》,扬言他要推翻资产/阶级/专政。
老罗:【我发誓,他唱歌时是看着我唱的!】
小桔子在抱怨新招的奇葩。
小桔子:【我知道我们有图书馆啊,可我手机安不了客户端,没法打开caj文档!】
柏林的萨曼莎看小桔子不顺眼很久了,于是怼道:【每天只有蹲马桶那二十分钟搞科研的人没有资格抱怨学生不听话,闭嘴。】
小桔子回复道:【四十分钟!我肠胃很健康的,早上还会去一趟!】
这导致虞司颜胃口全无。
她丢开手机,又躺回去。
小鱼拱过来,缩在她胳膊底下,依偎在胸口,“妈妈陪我玩。”
小孩开始抽条,长高后变秀气了,乌黑的大眼睛像小兔子,不知道刨了什么零食来吃闻着一股奶味。
“妈妈陪你玩。”虞司颜翻过身,动作迟缓的很明显,她觉得不能再拖了,“宝宝,跟你商量个事?”
“什么事哇?”小鱼像个毛毛虫一样咕涌到她怀里。
“妈妈要下乡。”虞司颜说,“过一个月就回来。”她哄骗小孩,“一个月很快的。”
“带我去!”小鱼抓着她衣服不肯放手。
这边还没商量好,大鱼钻到另一只胳膊下,妈妈、妈妈的叫唤。
于是又开始了新一轮秩序混乱。
“我妈妈,不是你妈妈,你去找你妈妈!”小鱼吵着。
“妈妈你看她!”大鱼炸了。
“不看,我走了。”虞司颜一个鲤鱼打挺,落荒而逃。“妈妈去做晚饭。”
晚饭时苏央老大不乐意地旁敲侧击,“关关姐什么时候把大鱼接走?”
“大概要等大鱼的爷爷奶奶先谈妥吧。”虞司颜搪塞。
不料苏央的不高兴并不是针对大鱼的。
“但关关姐总半夜来。”苏央算服了关雎,是他妈形容的那种“一点眼力价没有,屁股还死沉”的讨厌客人。
关雎一般八点半来接大鱼,有时很自觉,坐一会儿就领大鱼回家——但近一年来这个自觉的时间段总可丁可卯地卡死在虞司颜例假那六天,大部分时候很可恶,扯着虞司颜要聊女人间的体己话,一说就到深更半夜,直接留宿。
这搞得他很尴尬。
一来他不敢在虞司颜生理期提要求,二来他不好意思去卧室赶关雎,只好自己憋屈着,时间久了,哪怕关雎再漂亮,他也很恼火,甚至说句不好听的,他觉得关雎不愧是做过三的女人,对破坏别人夫妻关系还真是“信手拈来”。
“记者嘛,”虞司颜敷衍了事,“工作忙,”她很和蔼地说道,“爸妈不在京里,就她一个人带着个小孩,我们有余力还是要搭把手的,尤其还是你傅哥的遗留问题,得安抚为主。”她带开话题,“我要出趟门,两个小朋友就拜托你了。”
一开始她算盘打得很好,小孩放家里还是安全的,还把闵秘书留下盯着苏央,关雎和苏央不对盘,也会上心,问题不大,可爱的小俄罗斯姑娘娜思佳丢给郑陌陌,于是约了医生,第二天带着医生去承德做关节置换。
她不敢全麻手术,医生只好腰麻和局麻,局麻药效再好,她仍能感觉到皮肤被切开,精神绷紧成一线。
就在这个时候,左慈打她电话。
她差点从床上弹起来。
医生在骂,恼怒之极也不管手底下的病人是什么身份,劈头盖脸就是一顿,“不要把手拿上来,无菌操作你懂不懂?”
“什么?”她问,“你再说一遍?”
“立春阿姨说她是你妈妈。”左慈有点慌。
下属擅长拍马屁,范围并不限定为虞司颜本人,连立春阿姨都是被关照的对象,比如去做眼眶修复时医院赠送了发音钮植入。
立春前天做的手术,今天苏醒后非要见虞司颜。
理由就是惊天地泣鬼神细想仿佛也合理的“我是她妈妈”。
“谁教她这么说的?”虞司颜语气沉下来。
“什么?”这次换左慈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是个疯子精神病,”虞司颜只想知道究竟是哪个混蛋来膈应她的,“别人教她说什么她就说什么了呀,她又不懂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她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太他妈恶心人了。”
还没骂完手机被器械护士没收。
她就躺在那儿,被重新消毒铺巾了一遍。
究竟是谁?她在心里一个人一个人的排除着。
一定是知道她过去的人,还知晓细节,这就只剩寥寥数人。
冲立春带她和她妈妈逃跑这一点,她很感激,愿意赡养照顾立春,但冲立春其他的所作所为,她很想烩一盘酱骨。
她手握成拳,果不其然又被护士一顿臭骂。
#
晨光驱散阴云。
北上的暖流将气温升高至二十度,为阴雨霏霏的四月天带来一个艳阳。
“你完了。”任飘零坐在病床前,表情实打实的幸灾乐祸,“你知道你昏迷前做了什么?”
云瑚打吊针打到生无可恋,可怜兮兮地揉着手背,不停地哼哼唧唧,被这么一问,哼唧的声音更大了,企图搏任飘零同情。
但差一字温皇一贯以诚待人。
“你一把抱住皇后娘娘,”任飘零嘿嘿笑着,“还摸皇后娘娘的小脑袋瓜子,”她绘声绘色,犹如人在现场一般,“李女士脸都绿了。”
她八卦着,作为损友,看云瑚打蔫是她最高兴的一刻,不料云瑚这次蔫的太彻底了,垂着小脑袋一声不吭。
“起来和我吵架嘛。”任飘零戳戳她。
这时她闻到了很香的饭味。
吃货本能让她鼻翼扇动,“谁在吃灌汤包?”
一双筷子绕过她,递给云瑚,女人温柔地说,“吃些东西吧,我特意煮了面。”
熟悉的声音吓得任飘零从床上弹起来。
八卦的主角皇后娘娘来探望云瑚,还带了一碗亲手煮的面,黏糊糊的排骨汤里漂着挂面和煮烂的豆角,豆荚裂开,豆子滚在汤中,卖相差劲但闻着很香,尤其面上还窝着好几块带软骨的排骨,一闻就知道是新鲜的猪肉,不是合成肉也不是植物蛋白,馋的任飘零目不转睛。
李云斑看见了任飘零的目光,若是平时,她一定也给任飘零盛一碗,可鉴于任小姐刚才的胡说八道,她无视了可怜巴巴任飘零,“摸谁的脑袋瓜子?”
这姑娘是东北人吗?
任飘零偷偷看看她,很实诚,“大脑袋瓜子。”
“很好,”李云斑嗔道,“你是闹闹,果然人如其名。”
“不,”任飘零说,“我是蹦蹦。”
“你好点了吗?”李云斑瞪了任飘零一眼,不搭理这个聒噪的女人了。
“疼疼的。”云瑚当然知道自己应该叩谢皇恩浩荡,再来两句表衷心的漂亮话,可惜话到嘴边,就成了:“难受的很,疼的睡不着觉。”
任飘零送了她一个“你胆子未免太大了”的目光。
她想了想,还是一句场面话都没说。
救人一命,撒撒娇也不过分,最惨也就是斑斑小姐严厉批评她一顿,做点场面功夫叫护士给她吃止痛的药物。
但斑斑小姐没这么做。
斑斑小姐靠过来,摸摸她的头。
这吓得她手足无措,仓皇之下竟拍了拍斑斑小姐的背。
当她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云瑚心里只有一句话——我完了。
不过斑斑小姐不以为忤,呆了会儿告辞,“好好养病。”
“完蛋了,你现在是小尸体了。”任飘零坏笑。
“你要吃面吗?”云瑚把那碗面端给她。
“你快吃吧,我不饿。”任飘零虽然好吃好喝,但不至于连病号的加餐都抢。
云瑚摇摇头,捂着上腹,小声说,“吃不下,太油了。”
她看任飘零埋头吃面,莫名地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坐在小板凳上,躲在厨房里对着垃圾桶,也是这样吃面,不过那是一碗清汤挂面,碗里有几根青菜,打了一个荷包蛋。
她想了很久才想起那个女孩是谁——一定是蹦蹦。
“有点吃相,稀里呼噜地,太像蹦蹦了。”她嘀咕着。
“那个矫情鬼会这么吃面?”任飘零不由自主地张圆了嘴,还有半口面在嘴巴里。
不得不说她今天点背的很。
话音刚落脑袋上就挨了一记。
“我是矫情鬼?”顾绮园拎着一袋牛奶馒头和凉拌菜,身穿甜系洛丽塔裙,裙名薄荷晚宴。
她身材纤细,衬的衣裙臃肿,像圣诞树,树冠奇大无比,树干却摇摇欲坠,再佐以白袜皮鞋和精致妆容,回头率仍是百分百,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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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真有个人叫蹦蹦?”李云斑准备烧一锅鸡汤。
半月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返京,害得她急急忙忙跑回家却迎接了人去楼空,气得她邀请宋和贤来家中做客,誓将叫板进行到底。
“兔子吗?”宋和贤一脸嫌弃地看李云斑处理鸡胸肉。
“你是说顾校?”谁料张循反问。
“顾校?”
“虞首/长的莫逆。”张循道,“她俩关系很好的,老左和亭亭都得靠边站。”她很隐晦地说了句,“也很,有个性。”
“多有个性?”李云斑好奇。
“你见过她一次绝对不会忘。”张循不肯多说。
“该不会也是个巴拉拉小魔仙吧。”李云斑至今难以忘怀虞司颜当年挑染的蓝发。
虽家有家规,军有军规,但道/上/规矩为长/官/就是王法。
于是虞司颜顶着蓝色的齐肩卷发的就职了总参谋长。
“差不多?”张循说。
“挺好的。”李云斑无话可说,“活泼。”
“你到底想煮什么?”宋和贤看着李云斑把鸡肉捞出来,列架势要下挂面,还好她手疾眼快的拦住了。
“煮面给小云。”李云斑回答,但她重申,“我在和你生气!我不要理你,闭嘴!”她骂道,“我姐说得没错,你就是不在乎她。”
“我在乎。”宋阿姨顶嘴。
“在乎到你去关呼吸机吗?”李云斑震怒。
“因为如果陈冷翡是你俩的孽种,”宋和贤攒火攒很久了,前段时间她还耐着性子反反复复跟李云斑解释她敢关呼吸机是医生给李半月接了体外氧合人工肺,开呼吸机只是为了舒服些——因为ECMO开机十万,交押金的秘书叨叨了很久,“她要是熬不过去,你得立刻、马上领着你俩的造的孽出国,你懂吗?”
“孽种,孽种,孽种。”李云斑更生气了,差点摔碗,“你怎么说话呢?”
正好这时候陈冷翡给她打视频,她就接了,“你外婆是坏蛋,在说你坏话。”
最“妙”的事发生了。
宋和贤当场就改口,只字不提孽种二字,对镜头招招手,“宝贝,什么时候答辩呀?”
“你在煮什么呀?”陈冷翡见斑斑在厨房,随口问道。
不料斑斑开始小云、小云的,“还好你小云姐姐在,不然你就没有妈妈了。”
诸如此类乱七八糟的话说了一大通。
但引起她注意的是这么一句。
“她长得好像我妈妈。”斑斑拆着鸡肉,“就像冥冥之中你外婆在保护我。”
“小云姐好像是七月份的生日。”陈冷翡知道她应该感谢云瑚,但她不喜欢斑斑字里行间带出来的亲昵,于是一句话彻底割裂斑斑和云瑚。“也许世间的事总是玄之又玄。”
“怎么讲?”斑斑好奇心起。
“外婆是不是生过一个小男孩,你有个弟弟。”陈冷翡支着头,“小云姐一直记挂着一个小男孩,可她又不知道是谁,很奇怪。”
有次闲聊时大家说起如果有下辈子,希望自己生在什么样的家中。
小云在福利院长大,但也唯独她说如果有来生,自己宁可生下来就是孤儿,因为她希望有两个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人能一眼就认出她——蹦蹦和跳跳。
斑斑渐渐的若有所思起来,岔开话题,说到她最不乐意听的事上,“你要按时吃药,按时吃饭!你现在去拿药,当着我的面吃好。”
她便也点到为止,“我去改论文了,再见。”
“你这孩子!”李云斑气得咬牙,到底舍不得说重话,只好自己憋气,憋多了炸给李半月看。
半月不辞而别整整一周,很明显是硬撑着走进屋,再撑着坐在沙发上——秘书扶了一路。
“让小云走。”李云斑跑下楼,“把她调走,我不要再见到她。”
“嗯?”半月抬眸。
“你做什么去了?”她问。
“有点事要处理。”姐姐回答,看起来虚弱,令她气愤。
“你为什么这么对我?”她最终哭了,“你想过,我该怎么办,你死了,还是被我害的,你要我如何自处,我……”
姐姐打断她的话,“你要学着坚强。”
“学不会!”她大声说话,“我本来,本来,”她擦去眼角的泪,“以为你是爱我的,没想到你骗人!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四舍五入,去跟那个混账罗雅尔双飞双宿?”
“我和她,不是她死,就是我亡。”姐姐那浅棕色的眼睛望过来,“我不是她。”
“我只想让你意识到你是爱我的,我也只想要你证明你在乎我给我看,”李云斑用手背捂住嘴,“没想到你骗我!你有那么一丁点,一丁丁点在乎我吗?你在乎我,你让我背害死你的罪吗?”
“我想回家。”姐姐木然回了她这样一句。
“那不是你的家!”斑斑突然大吼大叫,“那是幻觉,你外婆和你的猫死了,你懂什么叫死了吗?我和小猫才是你的家!”
“我懂呀。”李半月将视线从窗外拉回来。
有时外婆张牙舞爪,会骂难听的话,有时玉子脾气上来会挠她,但在濒死的幻境中,由她演绎的幻梦里她是最幸福的人。
很多时候她觉得自己很可悲,死前的最后几秒才被上苍施舍一个家。
“我有什么不懂的?”
李云斑扑上来,解开她衣领,亲吻她的唇角,发狠似的擒着她的手腕。
“别碰我,我后天要见个记者。”她说。
斑斑不睬她,偏挑显眼地方啃咬,后来又放开她,大概是发够了脾气。
“像狗狗。”她揉着颈侧。“带毛小动物。”
一抬眼遇上仍在哭的斑斑。
“谁伤了你?”李云斑屏住呼吸,咬咬手背,但仍在哭泣,最后只得哭问。“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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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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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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