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拖鞋拖沓地走过门前铺的石子路,这双鞋的主人有些“吃水吨位”,是称职的巨舰,经过草坪时将露珠纷纷震落。
吓得凤蝶振翅飞去。
“波普。”园丁站在梯上,看见雇主赶紧摘帽行礼,戏谑地将其称之为老爹。
“早上好。”维尔斯·布雷很文雅地对园丁点头,他看了眼那刺目的树冠形状,暗自下定决心——得炒了这个废物。
他完成今天的运动计划,散步绕花园一周,泡过热水澡后裹上浴衣,叼着雪茄拿起ipad看新闻。
“爸爸。”爱德顶着乱蓬蓬的头发从楼上下来,“我们昨天讨论的……”
“没有意义。”布雷从鼻子里哼了声,说,“没有意……嘘。”他听见些莫名的声音,“不对劲。”
他站起来,走到窗前,往外看,院子里一派安祥,狗三三两两的晒太阳。
“有点怪。”他嘟囔着,掀起浴衣下摆,正要往椅子里坐,突然砰一声,门轰然中开。
爱德被吓得从椅子上弹起来。
“举起手。”探员闯入,持枪以对,但又自动让出一条路。
”FBI。”一男一女并肩走进,“你被捕了。”
“文件在哪里?”布雷仍旧十分淡然。
“先生,恐怕您搞错了。”棕发探员走近他,举起枪。
布雷猛地瞪大眼,下一秒他的表情凝固。
手机从他手上滑下。
——【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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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纽约,上东区。
“当然,我可以帮你引荐些我的朋友。”神秘的“瑞纳”先生是互联网新技术巨头,舍弃拉斯维加斯,从硅谷赶来参与牌局,“当然,都是正经人,你可以放心。”
黛安娜·梅耶唯唯诺诺,“是。”
“在销售这一行,最重要的是,”“瑞纳”先生手盖在她手上,“识抬举。”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让我们看看是谁这么扫兴。”他晒笑,按亮腕表。
看清文字后他脸色一变。
“喝酒。”但“瑞纳”先生什么都没说,只是举杯,待酒过三巡,他说,“有些事,先走了。”
“今天的甜点不合意吗?”负责凑局的中间人惴惴。
“太老。”“瑞纳”轻描淡写。“不够动人。”
他拉开厅门。
手电筒的光照在他脸上。
“哦。”“瑞纳”站定,举起手。
探员上前拿走他叼在唇畔的香烟,同时反剪他的手臂,“先生,吸烟有害健康。”
#
“今日东海岸时间九点十五……”
洛克希拿起手机将电视静音。“你听我说。”
伊丽莎白声音很大,“不,你听我说。”
“听我说,”洛克希打断,“我想提名我自己的大法官,不,我需要提名一个可以为我行方便的大法官,哈维兰那个家伙就……处处横插一手,你懂不懂啊。”
“我不反对你提名自己的首席。”伊丽莎白语气不善,“但我要你仔细想想策略和方针,仔细想,正确的方法是什么,你除了敲竹杠、勒/索外,你还会点别的吗?”
“还真会额外一招。”洛克希歪头夹住手机,她又找不到耳机了。
伊丽莎白径直挂了她的电话,肯定又在背地里翻白眼。
秘书帮她穿上西服外衣。
“你确定嘛?”菲比抱着刚从冰箱里掏出来的真空包装袋。
“给我吧。”洛克希伸手。
“你冷静点。”菲比再三强调。
“告诉你,我记住她了!”洛克希准备了三十五年陈年发酵的山羊蓝奶酪,为报上次的“我们那边的特产生腌”之仇。
菲比翻了个白眼,跟出去。
会面时菲比彻底领会到一句名言之真谛。
即一个巴掌拍不响。
“这样很失礼。”郑警告。
“哦?”虞修的细细的弯眉一展,她终于把奇丑无比的长发剪成了齐肩,烫蓬,出手一个打包盒,“亲爱的洛茜,略备薄礼,不成心意,请您笑纳。”
洛克希皮笑肉不笑,“不敢不敢,上次您的薄礼差点让我爸住在卫生间。”
“这次绝对不会。”虞用的打包盒很可爱,是凯蒂猫。“这个叫潮汕什锦鱼生,我向您保证,坏过一次肚子再吃,绝对不会坏第二次。”
菲比敏锐地捕捉到郑偷着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略表心意。”洛克希交出三十五年“陈酿”,两人虚伪地拥抱,拍合照。“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永远忘不掉您送我的那一箱地道的瑞典特产鲱鱼罐头。”虞笑容满面,恶魔低语。
“五十七年的珍藏。”洛克希也是笑容满满,握紧了虞的手,上下晃着,在菲比看来,这个行为极其弱智,“花大价钱才买到手的。”
两人冲记者露出灿烂假笑。
“还有这个。”虞抱起小狗,“知道你喜欢史努比,别见外。”
洛克希从秘书怀里的蓝盒子中捞出一只灰不拉几的毛球,“这是我侄孙,我外甥女的小孩,性格特别好,可温驯了。”
为了响应她的夸奖,灰扑扑的毛球咧着嘴低低的嘶哈一声,亮出爪子的同时还炫耀了虎牙。
背过身去,虞司颜拿湿巾擦着手,把小狼崽子塞给小闵,喃喃道,“晦气。”
“可恶。”洛克希小声骂着,她把比格放下,小比格被关久了,人前人后一顿乱扑,搞得人仰马翻,被抓走时还留下一路狂吠。
“真是个傻逼。”虞司颜率先穿出人群。
“你少说两句。”郑陌陌叨叨逼逼的。
“这个弱智究竟是怎么上来的?”洛克希推开另一边厅门。
“闭嘴。”菲比跟出去。
“买定离手。”剩下的人凑在一起,娜思佳素白掌心一翻,“愿赌服输。”
“她俩这里都有问题。”安朵美达指了下自己的脑袋,“明知有梁子,送的东西还敢开。”
“不仅敢开,还敢吃。”娜思佳收了一把钞票,捋成整齐的一叠,手伸到安朵美达面前,“安娜,你的咧?”
“不好意思。”安朵美达雍容华贵一摊手,“我出门从不带现金。”
突然娜思佳的手机就戳在她眼前,赫然一个paypal收款界面,“没钱的诸位,扫码。”
#
“莉塔无情的拒绝了你的邀请。”阿黛张牙舞爪。
“我本就没指望她来。”里奥妮把阿黛领进厅,“玛戈来不来?”
“玛戈带另一只小翅膀去了冰岛。”阿黛背着手,走路还踢踢裙,很俏皮。
她穿了一袭暗蓝色长裙,肩带上别着一枚蓝玫瑰,裙摆金色绣花,极为浮夸的挽上白色狐裘,歪戴着礼帽,像一尊俏皮的洋娃娃,也像希腊雕像。
“你一个人代表你全家咯。”里奥妮心里给莉塔记了笔账。
“当然。”小伴娘阿黛转过身,冲路过的小男孩抛了个媚眼,看得出她今天很开心,称得上兴致勃勃。“不可以吗?”
“多吃点。”里奥妮摸摸阿黛的帽檐,“争取把随礼的份儿吃回去。”
阿德莱德戳了戳里奥妮的腰,“快点,给我生气,生气一个给我看。”
她刻意盛装出席,为的就是压里奥妮风头。
谁叫莉塔说她眼睛颜色没里奥妮好看,就冲这件事,她掏出藏在心里的小笔记本,给里奥妮和莉塔记了大写的一行。
“要不怎么说你是小孩呢。”里奥妮往她嘴里塞了枚蛋挞,“吃你的吧。”
“你就是里奥妮……”负责主婚的神父走到她们二人面前。
之前阿德莱德听莉塔说是从梵蒂冈请了一位资深神职人员,所以她对神父的假设是白发白胡子的老头,谁料冒出来的竟是一个看起来就是个小家伙的家伙——半大的金翅雀,一双眼睛看人时还怯生生的,上身的红袍空荡荡的,像是偷来的。
所以她也是这么猜的。
“偷东西不是好习惯。”此时她还以为这是一个脑子有点问题的追求者。
毕竟脑袋没问题的男人她就没见过几个。
“什、什、什么?”小男孩当场就磕巴。
“什么事?”里奥妮选择解围,她为二人介绍,“这是露易丝·阿德莱德,这是英诺森,来自梵蒂冈。”
“你好小一只。”阿黛挑剔说道。
“这样没礼貌。”她终于逮到机会,打了阿黛后脑勺一巴掌。
“你打我?”阿黛难以置信,开始胡搅蛮缠。
“我们能不能,借一步说话?”英诺森抓着主教袍。
“可以。”里奥妮颔首。“这边请。”
“喂!”阿德莱德还没谴责完里奥妮这糟糕行径,看里奥妮要走,提裙追过去,“我还没吵完,你给我回来……对不起。”
她无意中撞到一个男人,把人家撞了一趔趄,顺势托了那个西装男子一把,步履匆匆地追过去。
“你他妈的能相信我刚刚撞到谁了吗?”罗伯特·迈耶已经疯了,此刻他俨然遗忘记者使命,抓着同伴,疯狂的摇晃,“那是萨伏依!”
他当众把西服和衬衫脱下来,仔细闻着,好像有淡淡的香水味也好像没有。
迈耶暗自发誓,他要把这件衣服裱起来收藏。
同伴宿醉未醒,被他这么一晃,张嘴吐了一地,还溅到了他鞋上。
“你混账。”他揪着同伴衣领把同伴拎起来,打算给同伴点颜色看看,就在挥拳而去的一瞬,他看见了同伴脖子上挂的FOX记者牌。
“靠。”仅有的理智被唤回,迈耶拔腿追寻芳踪。
虽然萨伏依是拥有四号禁令的禁报道对象,但看她这般行迹匆匆,说不准有什么事发生。
“我不行了。”同伴抓着他裤腰,“罗伯,我好难受,我还想吐。”
“忍一忍。”他把同伴踹开。
罗伯特在喷泉旁找到了萨伏依等三人。
萨伏依那张漂亮脸庞神情复杂。
“我两岁时被爸爸收养。”英诺森咬了咬下唇,“四岁时我一个拉丁文单词都不认识,但可以流畅地背出整首赞美诗,每个人都说,这是注定的因果,这是上苍赋予我的使命,我曾经也这么以为,那时我以为这件衣袍是我的宿命,我遵循这个目标,读书,上学,进入神学院,至此十九年,直到那晚遇到了你,我意识到,我想祀奉的,不是神,不是主。”
他撩起红袍下摆,单膝跪下,“我千里迢迢,来此主婚,但我持有异议。”
“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他仰起头,像待宰的羔羊般将自己的命运送上。
“站起来。”里奥妮·罗雅尔女士极为冷漠。
“苍天。”罗伯特握着手机的手在发抖。
他的想象力策马奔腾。
跳槽,被委以重任,妙笔生花,一篇报道封神,泛着金边的普利策正在向他招手。
“我觉得你需要送我去医院。”同伴弯下腰,又是一通埋头大吐,他头晕眼花,摔倒,抓住了罗伯特的裤腿,“听见了吗?”
“别吵。”罗伯特走出灌木丛。
突然呲啦一声巨响。
那一瞬,他万众瞩目。
很显然,萨伏依看见了他,一脸不屑地一挑眉,这个女孩是天生的巨星,镜头感很好。
这个抓拍可以当生图去卖,罗伯特心想。
很快他脑袋彻底麻木。
叮当一声,裤腰带上的金属扣落地。
“啊!”小玛蒂尔德一声尖叫穿破云霄,快步冲过来,拽着萨伏依,纤细的手指指着他,“看——看——看——迪士尼限量版史迪仔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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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上无线网,手机弹出新闻。
【今晨七点十五,西翼宣布联合储蓄银行将收归国有。联合通讯社今日讯,记者杰森·布莱克,苏珊·克里维尔。】
桓琢扶把手机递给乔女士。
“嗯。”乔女士看了眼,蹚过水走上了二级公路。
“会有什么影响吗?”她赶紧搭了把手。
“这不是重点,这将都不是重点。”乔薇拉开车门,坐下把过膝雨靴换下,改成中跟鞋,“极端天气越来越多。”
今年副高的位置又很诡异。
“戈壁滩开始长草,”她自言自语,“沿江滴水不落。”
她扬声,“拿张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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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欢迎来避暑。”黛西端出一碟烤土豆,很贴心地配上三个温泉蛋,开场白耐人寻味。
“女孩要多些野心。”玛戈用一根筷子插起一枚带皮裹盐的土豆。
“你嘞。”黛西坐下,“漂亮的小姑娘,你怎么想?”
被点名的英格丽德斜斜地分了她一个眼角余光,继续恶狠狠地盯着上杉明宫。
“真没礼貌。”黛西温柔地说。
“所以你是加入,还是不加入?”玛戈支着头。
“我自是……”黛西引用古语,“野渡无人舟自横,随波逐流。”
“算她一个。”玛戈指指黛西,抿了口热烘烘的蛋酒。
“还有多久?”韩江雪问,“还剩多少时间?”
“不重要。”玛戈转转用来装酒的可爱小茶杯。
“那很重要。”韩江雪做好和玛戈磨嘴皮子功夫打持久战的准备,不料这次玛戈很痛快。
“当气候全面侏罗纪化。”玛戈交叠起腿,“冰川纪结束,侏罗纪再临,龙族时代的重启。”她倚着椅背,“很快的,将会非常的快。”
“却也未必。”韩江雪冷冷说道,她讨厌玛戈,于是肆意地提出各种疑问,“高维主权再次发生变更时,距今已近两千年。”
“给你一个时间尺度。”玛戈面无表情,只是挑了挑眉,“亿万载。”她把土豆放回盘,“毁灭很快的,重建需要时间。”
“这话说的,和没说一样。”英格丽德损她。
战争年纪小,对无聊话题没有耐性,从椅子上溜下来,变回小猫,“阿姨你好。”
门前晒太阳的长毛猫侧躺下,战争拱到它的肚皮下。
玛戈一晒,转而看向黛西,颇为认真地问,“我有张良计,你可有屠龙刀?”
“我一直有个特别变/态的想法,很想魂穿小猫。”黛西盯着战争和那只玳瑁猫,“我觉得,猫猫肚子特别软。”
因为这个想法过于变/态,所以她没有付诸实际行动。
“你说什么?”
“屠龙刀有没有?”
“有的话我会在这里开店吗?”黛西挑眉。
此时突然有人打岔。
“就是特别软和,往上枕枕还有长长的毛,又软又暖和。”年轻女孩弯腰,手撑在膝盖上,好奇地伸手去拨拨战争,“喵喵。”
玛戈看了她一眼,握紧茶杯,正坐,高跟鞋踩在桌腿,掂起鞋跟。
“布偶猫花色的征服者。”黛西笑的不甚友善。
“不是我的错,怨我妈。”西陵丹葵抱起战争,“好可爱哦。”
战争很丢人地被吓得喵喵叫。
“好啦,不吓唬你了。”她把战争放下。
“有趣了。”玛戈手虚拢在茶杯口。
“不有趣。”西陵丹葵落座,“我很无聊,也很懒,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数,不必多此一举,你们麻烦,我也麻烦。”
“不要捣蛋。”她嫣然一笑,“灵魂,左右就是那个味道,吃谁的都一样,现在卖土豆和温泉蛋以后可以卖草。”
她将玛戈手下的茶杯往黛西面前一推,“矮个瘸腿猫再见。”
又消失不见。
黛西当时就翻了个白眼,“看到了,她隔三差五就来/羞/辱我。”
玛戈伸了个懒腰,“我订票回家了,拜拜。”
“不是说要商讨对策吗?”明宫忍不住打断玛戈的话。“好一出有头无尾的屠龙大计,真是,惊才绝艳。”
“我之前,”玛戈揣上手机,“见过的每一条龙,包括倦怠这种不知道该算什么的奇怪混血,均喜欢以本貌现身,她们无所谓吓人与不吓人,但有所谓美丑。”她宣布中止马歇尔计划,参考布偶猫花色一言,她认为至少天/启并不会像上一次那么彻底——一颗小行星将恐龙全部灭绝,“我认为未来不全然是彻底的恐龙时代,所以我退出,你们自己去想办法屠龙吧,拜拜。”
“喂!”黛西冲到门口。
“我跳槽了。”玛戈抢先说,“你一不是我妈,二没给我发过工资。”
谁知黛西的下一句竟然是——“付钱,你个混蛋,怎么可以吃霸王餐?你觉得我卖点鸡蛋土豆的,是什么赚钱买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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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克希度过了堪称地狱般的七天,圆满完成再一次谈崩任务,以谈判失败为布鲁塞尔七日游画上完美的一个句号。
“真是要命。”她出酒店,上车,“要命嘞要命嘞。”
菲比有气无力地靠着车椅背,虚弱地说,“我快不行了。”她承认,“这玩意跟恒河水是一个杀伤力级别的。”
渍生蚝真好吃,但肠胃是真的扛不住。
她吃了半盒,当场阵亡。
“都告诉你不要吃了。”洛克希整整衣领,看菲比的热闹。“你非要吃。”
“是……真的好吃。”菲比咬咬牙坐直,手还是按着胃,胃和她做对,阵阵绞痛,可还是要假扮出风度——假如那个玩意她有。“是真的好吃啊,那蟹,和果冻一样,入口即化。”
“可,也是真的会……”洛克希放下车窗,开始例行假装自己来次一游很开心,挥手致意,“急性胃肠炎。”
“闭嘴吧。”菲比生气了。
“我爸都阵亡一……”洛克希恍惚觉得车的后视镜掠过闪光,她条件反射猛地往下一滑,抱头蹲在车椅间的空隙。
几乎是同时,一个急刹车,她听见细微的砰声,肩侧剧痛。
她也不敢看,进一步压低头,从手臂缝隙往外看。
车窗副驾驶侧穿了个洞,裂纹一如澳洲蜘蛛季时的恐怖蛛网,特勤头盖骨被掀开一半,半边脸抬着,一半的鼻子和脸露在副驾驶的车椅侧。
紧接着,是第二声枪响。
洛克希很久之前曾假设过这样一个场景——如果她要暗/杀总/统,那她会怎么做?
远距离出狙,相反方向需要两枪——第一枪停车,反向的第二枪让所有人不敢轻举妄动。
第三枪才有希望夺命,因此至少需要三/枪。
当所有目光凝聚在高楼,最安全的地方将是——
她拉开车门,藏在特勤身后,凭借刚刚那后视镜的一闪判断出方位和距离。
习惯性的,她右手去拿枪,一抬手,肩膀刺痛令她窒息。
看来不是擦伤。
在千钧一发之际,洛克希先扣下扳机。
血飞溅开,戴兜帽的男子仰面倒下,枪支落地,叮当。
人群开始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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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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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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