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克水,所以可以用来堵塞洪水。
但历史却在用一次又一次的事实告诉人们。
堵不如疏。
鲧不信,所以他失败了。执念和怨念化生的,正是梼杌。
梼杌是一只特别有骨气的凶兽,一生都秉持着绝不低头这一兽生信条,所以即使在地底被关了五百多年,也没能泯灭它好斗狠勇的性子。
它的长尾在地下中间挥舞,一扫便是一大片,不多时,林待之就被轰了出来,砸到了石壁之上。
看着气息下降许多,但始终未能跌下一品的梼杌,林待之掰着肩膀,把自己从墙里抠了出来,叹了口气。
虽然他成功让梼杌损耗了太多力气,但始终达不到预期。
一品就是一品,即使是再怎么消耗也是一品,在女帝的封印之下,没有经过长时间的磨损又哪里是那么容易跌境的?
林待之承受了长尾的一击,却并未受很重的伤,只是肺腑有些激荡,气血澎湃。
他注意到梼杌长尾上的息壤正在慢慢褪去,只是挂着些许火浆。
原来方才那一击,并没有完全用到息壤的力量,这也是他受伤不重的原因。
火能生土,可息壤遇之却避退了。
看样子是因为那些流淌四周的火浆并非真正的火焰,而是女帝留下的剑意。
她真的有好多种剑意啊……
可林待之来不及考虑这些,只是分了一道神识进入火浆中。
因为梼杌已经扑了过来。
“停!”
梼杌脚步都没顿,只是鬼脸一甩,嘲弄地看了这个渺小的人类一眼。
它在飞驰当中,虎爪生风,疾如闪电一般,携摧山裂石之势便砸了下来。
“轰——”
梼杌的爪子拍下去了,但没有完全下去。
因为林待之的拳抵在了它的肉垫上。
“吼——”
梼杌猛得摁了下去,同时长尾挥舞,向着爪子下的人砸去。
林待之暗运千钧,同时借力脚步向后划去,躲过了长尾的一击。
他的骨节处有轻微的变形。
千钧并非无敌,而是一种自身力量上的增幅,所以亦有极限。
纵使他现在力量强横十倍,又如何能和梼杌硬抗?
所以交锋的那一刻,他就受了伤。
和计算的差不多。
嘎吱声中,林待之将略微错位的关节拧正,道:“你被关了这么久,我带你出去怎么样?”
他明白堵不如疏的道理,与其斗得两败俱伤,不如皆大欢喜多好。
但梼杌不懂,梼杌嘴角淌落的涎液替它回答了林待之的问题。
它看着眼前可口的美味,就像五百年不食肉味的牢犯盯着草席当中冒出的肥美老鼠。
于是它又扑了过来。
林待之躲不开。
他始终境界太低。
修行者中,以剑修最快,以剑修的剑最快,但四品还是快不过一品。
云起剑出,一招晚云收天。
剑幕潇潇如雨下。
剑身同爪相击的那一刻,出现了严重的变形。
云起剑承受了它这个阶位不该承受的重量。
即便是行云剑法卸去了大部分力量,可林待之还是再度倒飞出去,撞在了石壁上。
好在他是懂抗揍的,也是经得起揍的。
拭去嘴角的血迹,肺腑激荡的伤势在涅槃和归藏本身的灵力影响下,很快就有所好转。
可还未等他定气,梼杌就又是一爪子拍了过来。
在这广阔的地下空间内,即使这凶兽不能使用各种神通,也照样把林待之压制得死死的。
他仓促举剑,剑锋同爪相击,有火星四溢,炸裂开来。
云起剑卡在了利爪之间,被梼杌钳住了。
同时长尾便扫了过来。
林待之不得已弃剑挥拳,迎了上去。
“铛——”
剑被甩飞了出去,斜插在地。
林待之被砸进了火浆里。
那些火浆在他身上流淌,却出奇地没有燃烧起来。
而是不断有金石相击的声音,伴着衣帛碎裂之声。
他身上衣服碎裂成布条,有淡淡的剑痕隐现。
梼杌的鬼脸很难说会有什么情绪,但看到林待之这般模样,它还是鼻子略微动了动。
随即巨大的爪子就压了下来。
是压,不是拍。
它要把林待之摁进火浆里。
梼杌的爪子压了下去。
林待之的眼睛闭上了。
“吼——”
一声嘶吼,听着极其凄厉而恼怒,梼杌的鬼脸上满是痛苦,甚至五官都挤到了一起。
它的爪子断了。
林待之手中握着一把通体玄玉的长剑,他虎口震出的血还沿着剑柄淌落到剑身上。
以白泽道法匿去归藏剑的气息,再用千钧挥剑斩出,沿虎爪薄弱之处断了下去,才有了这样的战果。
“吼——”
梼杌双眼里燃起了幽幽的火焰,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人类,一道青黑色光芒从他断爪处隐现,伤口处竟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林待之决定再奖励它一下。
于是挑起一堆火浆,扔了过去。
“吼——”
在一阵阵剑意交错中,伤口处又开始冒起青烟。
梼杌鬼脸扭曲,整个身子竟疼得瘫软下来。
“吼——”
可下一刻,梼杌又踉跄着爬起,面色狰狞,一瘸一拐向着林待之越了过来。
相对于之前的快若闪电,它的速度有明显下降。
同时弱点也暴露得很明显。
那便是腹部。
林待之轻而易举想到了滑铲。
于是一掌倒击石壁,同时抬脚下压,整个身子向后倒去,如游隼一般同梼杌一错而过。
剑光乍起。
归藏剑划过梼杌的腹部时,无数青黑色的硕大鳞甲便覆了上去。
归藏和息壤在交错当中溅起无数尘粒。
梼杌回身睥睨着他。
他放下剑再度提起,然后手搭了上去。
剑变成了弓。
无数道剑意汇聚在他的指尖。
扣弦。
然后射出。
由漫天雪花织成的网便洒了开来。
梼杌避无可避。
这是女帝的剑意,也是他学会的剑意。
囚困。
“吼——”
梼杌利爪如闪电,转眼间便挥出无数爪,刺穿了风雪,同时也撕烂了那张网。
细雪簌簌而下,融进了那片火浆中。
有无数气泡开始蒸腾起来。
“吼——”
梼杌又是一声狂啸。
它爪子上的伤已经恢复大半,可再长出来也还需要些时日,但这并不妨碍它把对面那该死的人类吃掉。
只见林待之伸出了手。
梼杌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眼神惊恐而又疑惑,脚步不自主向后退去。
它抵到了石壁上,然后鬼脸马上露出凶狠的厉色。
它不管了,随即一跃而起,朝着林待之扑了过去。
火浆起来了,变成无数的火星。
雪花散开了,化成无数的雪粒。
火星和雪粒到处都是,漫天飞舞,包裹住了梼杌。
“轰——”的一声,它摔了下来。
大地为之震颤。
那数不清的星星点点看着尽管美丽,但对梼杌来说,就像无数细小的蚊子,到处飞来飞去,密密麻麻。
这不是囚困。
而是磨。
这同样是女帝的剑意。
用来试炼时,是磨砺的磨。
用来对敌时,是磨损的磨。
梼杌在似萤火一般的火星和雪花下,飞快地磨损。
五百年的时间,足够那剑意变成它的天敌。
它在地上不住地翻滚,死命地嘶吼,然后体型却在不断地变小。
两个时辰过去了。
林待之长吁了一口气。
雪花和火星都已经耗尽。
他的眼前多出了一只半臂大小的猛兽。
像只猫儿一样。
只不过这猫着实长得寒碜了些。
“嘶——”
小梼杌浑身颤抖,朝他哈着气,然后张开血盆小口,冲着林待之便跃了上来。
“砰——”的一声。
林待之轻柔地将它拍进了土里。
他看着眼前的小梼杌,温声道:“现在你愿意跟我走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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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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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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