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接受了她要住下来的事实,柏程安没有了昨天的冷若冰霜。
甚至在吃饭的时候,还问起了她的名字。
“我.....我..叫..林..林..阮阮。”往嘴里塞了一大片肉,林阮阮含含糊糊的声音更加稚嫩了。
若非她身形高挑,说她是个才十二三岁的女童都不会有人怀疑。
“林...软?”柏程安顿了下手上夹肉的动作,拧眉看向这姑娘。
虽说她生的娇俏,身子也的确够软,但也不能取这么个名字把。
“两.....两....两个....阮。”咽下嘴里美味的肉,林阮阮比了两根手指道。
“两个软!”柏程安瞪大,她爹娘这是生怕她不够软吗?
林阮阮歪了下头,两个阮怎么了。
这糙汉,不至于听到她叫林阮阮就震惊成这样吧,虽然她的名字的确还挺有个性的。
等等,阮阮...软软....
这狗男人,不会是误会了吧。
“不.....不..不是那个软.....姓....姓阮的”她一激动,舌头又开始打结。说了半天也没说完要说的话,恨不得把自己那不听使唤的舌头给咬断。
“姓阮的那个阮?”柏程安接话。
林阮阮拼命点头,是是是,就是那个阮。
“那还不如软绵绵的软。”糙汉中肯点评。
林阮阮:.......
这个软的梗,彻底过不去了是吧。
“你...你.....”
“我叫柏程安。”不等林阮阮问完,柏程安直接答道。
她这结结巴巴的,也不知什么时候能说完一句完整的话,还不如他直接回答。
知道了他的名字,林阮阮颔首点头。柏程安,也不是多惊艳的名字嘛。
就这样的名字,他还敢取笑自己哪。
无论如何,这顿饭倒是比昨日吃的和谐多了。
饭毕,柏程安很有眼力的去刷碗洗锅,林阮阮则摊倒在床上,思索着刚才那是什么肉,怎么跟她往日吃的肉都不一样捏。
等柏程安忙完一切回来,她已经累的睡如死猪。
那秀气的鼻子里,竟还打着如雷的鼾声。
白日里有太阳不怎么冷,这会儿入夜了,凉飕飕的寒意又冒上心头。
占着他床的姑娘,干脆用被窝将自己牢牢卷起,只留了一颗小脑袋在外面。
那颗脑袋上,微微泛黄的发丝下掩盖的,是还没完全消肿的撞伤。
拧了拧眉,柏程安转身离去。再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方白色的素帕,那是他今天卖掉了猎到的野山羊得来的钱买的。
刚才吃的肉,也是他特意留下的一点。这姑娘生的这么瘦,定是没好好吃饭。
轻轻替林阮阮擦了下脸,又查看了那肿胀的伤处。如此重的撞伤,她得在什么样的心情下才能狠得下心去撞......
可能是冷了,林阮阮感到脸上有暖呼呼的东西拂过,她便下意识的伸出手拉住,试图留住那抹温暖。
被她抱住大手,柏程安的脸色变了一下。待发觉她将自己的大手往心口拖的时候,更是激动的直接甩开了她软软的小手。
“你这姑娘,怎么这么放荡。”低声咒骂了一句,他又转身离去。
可他咒骂的声音小到连自己都听不真切,林阮阮必然也是听不见的。他愤然离开,床上的人却依旧睡的香甜。
只是那抹温暖骤然抽离,她微微拧了下眉,而后又转过去继续酣睡。
屋外秋风怒号,房顶上的茅草被吹落了三三两两。
洗净了身子,柏程安又抱着一套干净的女子衣裳回了屋。
那衣裳也是他今日所买,路过成衣铺的时候他莫名就想起了林阮阮身上破旧的衣服。
不仅破旧,那衣服还脏,不仅脏,那衣服还薄的很。
入了秋,虽看似还有太阳,但天气已经逐渐开始转凉。
她那薄薄的衣服,早上根本挡不住寒气,很容易就会风寒。
把衣服放在旁边的架子上,想了想,他干脆又将那套旧衣裳撇了出去。
如此一来,明日她就只能穿自己买的衣服了。
心中小算盘打着,他便躺回床上。
人刚躺上去,早已霸占了他床的姑娘就贴了上来,毫不避讳的把自己的身子往他身上凑。
拧着眉头,他颇有些嫌弃的看着贴在他身上的女子。
如此大胆放荡的姑娘,他真是生平仅见。也不知是否是因为她嫁过人的缘故,所以才会如此不避讳男人。
他虽缺媳妇儿,却也不会随便找个女人了事。
寡妇不寡妇的他不在乎,是不是结巴也不要紧,重要的是,她不能见着个男人就往上贴。
此时林阮阮睡的正香,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
只在一阵大风之后,又往他怀里钻了钻。
柏程安有些烦躁,他该推开这女人的,甚至该把她从这屋子里丢出去。
可见到她头上的伤,还有那磕磕巴巴说话的模样,又有些不忍心。
况且还有那么多人找她麻烦,如果把她丢出去,无异于要她去死。
如今世道将乱未乱,他能救下一个可怜人,便当是积德吧......
秋风怒号了一夜,木屋上的茅草也不知被卷走了多少。
林阮阮醒来的时候,柏程安已经不在木屋里了。
床边那一套全新的淡黄色衣裳引起了她的注意,提起来一看,竟正是她这身量能穿的女装。
那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竟然给她买了衣服!
眉头微微挑了一下,林阮阮心情有些愉悦。
不过是路边随手捡来的一个姑娘罢了,他竟还会为其买新衣服。这么憨厚的男人,真是太容易被骗了。
四下看了看,她昨日穿在身上的破麻布衣裳已经不知去向。
难道是他怕自己不肯穿他买的衣服,把那些旧的全都丢掉了?
这么一想,本就愉悦的心情似乎就更好了。
这么好的男人,要是被哪个女人骗了可怎么好哦。
换上了那身淡黄色的衣裙,那料子看起来并不算名贵,应该就是普通的棉布做的。
饶是如此,这身衣裙也比她原先所穿的要舒服太多。
她原来穿的,那可是最差的粗麻做的衣裳,穿起来既硬又粗,一个不好便皮肤就会被磨的生疼。
特意绾了个能配衣裳的发髻,她便想去给柏程安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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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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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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