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崖,离妖族界内最远的一处,那砸出来的山洞里锁着的是云渺宗的宗主,无人知道,那样风光霁月的人,会犹如阶下囚一般自愿的困在这。
偌大的石头修筑成的四四方方的囚牢,外面的微光照进,陌尘霄拖着锁链,一步一步的跪着出去,他期待欣喜的抬头,恐被厌恶,他低头叩在了地上,卑微到了极点:“王上。”
木梓压抑着作呕的恶心和厌恶,指甲嵌入掌心,强忍着转身离开的情绪,她冷声开口:“起来吧。”
饶是陌尘霄也怔愣了,他不敢置信的抬头,唯恐自己是幻听,可在看清木梓眼中的厌恶和不喜,他重新跪好,不敢再有半点逾矩之处,低微道:
“我跪着就好,我跪远点。”
他跪着一步步的倒退,直至三米处才停下,手不停的颤抖着,眼底是眷恋和贪婪,想要多听一会她的声音,哪怕是多几秒也好。
“王上有何事需要亲自来?这里脏,您……”
木梓冷讽了声,直接打断:“装什么?云宗主不是号称神算子?料事如神,就是不出半步门也能知晓天下事,怎么?还需要我提醒?”
哪怕刻意困在这,外界的事他也能知晓的一清二楚,若是以往,木梓绝不会与他虚与委蛇,若非是为了女儿,她便是一秒也不愿意待在这。
“王上别生气,我确实不知,能不能给个提示,几个字便好。”
“苒苒与你云渺的人你当真不知?宗主这些年除了让人作呕外,演技也好了不少,堪比那台上的戏子,不过你倒是要差些,戏子没你恶心。”
陌尘霄呼吸窒住,他早已习惯了这种疼痛,匍匐着应着:“王上说的是,我确实知道。”
“早如此不就好了,何必犯贱多演一次。”木梓神色冷然,稍微温和,可触及他却半点都装不下去,她闭了闭眼才道:“我来求云宗主个忙,条件你提。”
陌尘霄衣袖下的手抓着地板,他眼眸微动,燃起的期待被他立刻扼杀。
“无需条件,我本就欠王上,做什么都是应该的,用不着求字。”
该求的人是他,他才该用求字。
木梓扫了他一眼:“我女儿苒苒被你们云渺宗的人缠上了,我要你以宗主的身份驱走鹤衍,让他此生都不得入妖族,永远不见苒苒。”
“好。”
那声音快的不到半秒就落下了,木梓冷笑了声,语气中皆是嘲意:“你可真是恶心也可笑至极。”
陌尘霄面色惨白,也不反驳,静静的跪在那,任由她的嘲讽,他不敢动,怕下一瞬还在眼前的人就走了,哪怕多待一秒也好,这样他也能多贪恋一秒。
“对不起。”
“确实该对不起啊,你毁了苒苒和鹤衍,为的是你自己吧?贱不贱?”木梓看向了旁边的东西,一个小罐子,白色的陶瓷,她缓步走了过去。
陌尘霄抬头,眼底的希冀差点暴露,他屏住呼吸,刚好看见木梓脸上的笑意,情感终究胜过了理智,他贪婪的看着,一秒也不愿放过。
“很重要吧?”木梓拿捏了重量,看了眼瓶底的刻字,她弯身,与他对视,好似回到了最初般单纯的问道:“是不是给我的?”
陌尘霄慌乱的点头,眼眶中的泪差点滚落,喉咙酸疼到失声,只能以肢体语言表示回应。
‘砰’
罐子被狠狠的砸在了地上,被木梓一掌给击碎,成了一堆碎片,有的散在了角落。
“不好意思啊,我打碎了。”
故意的,又如何呢?因为她就是知道,现在的陌尘霄贱的慌,和狗一样低贱,应该说是比草还贱,甘愿的做奴隶。
过了好几秒陌尘霄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他慢慢的爬了过去,丝毫不在意地上的尘埃,他拿出盒子,打开,里面是几条手帕,他高高的举起,祈求般开口:“擦擦,不脏的,我没碰过,求你。”
木梓没接,她讽笑了声:“还有件事得求你啊,听闻云宗主是神算子,不如就算算,你什么时候能离开妖族,什么时候消失?能算吗?”
陌尘霄手中凝出了两把冰刃,狠狠的穿入了眼中,鲜血四溢,他脸色惨白,咬着牙道:“现在,不能算了,对不起。”
他没有半点尊严重重的磕在了地上,犹如丧家之犬般求着:“就让我待在这,我永远都不走,求你,我只要能待在这就好。”
“求我?宗主在说些什么笑话?瞧瞧你现在的样子,不是机关算尽运筹帷幄?怎么没算到自己会和狗一样贱呢?”木梓慢慢蹲下,她笑了:“我以前很爱你的,现在,恨也没有了,只有恶心。”
陌尘霄眼中流出了血泪,他拖着已经僵硬到麻木的身子,张嘴想再说些什么,却半个字也说不出,爱,他早已不奢求,他只求能在这,离她最远的一处距离也好。
木梓拂袖,见不惯他这副低贱样,心中愈发觉得作呕。
“希望你能尽快处理,我不想看见你们云渺宗的人出现在这,若是鹤衍再出现,那你永生都不得入这半步。”
“好。”
她走后,陌尘霄一点点的捡起地上的碎片,小心的用盒子装起,他有些餍足的笑着:“你们都被她碰过了,真好,她一下就挑中了你……”
本是笑着的,最后又哭了,血泪一滴滴的掉下,他抱着那堆碎片,在地上跪了很久……
……
木梓再见鹤衍是在几月后,她看着床上昏睡的女儿,轻抚了女儿的发,眼底是无尽的愧疚:“苒苒,对不起,母上不能,不能让你和云渺宗的人扯上关系,他们从骨子里就是清高,也是最低贱的。”
但凡这世上是任何一人都行,哪怕是棵草木梓也能接受,可偏偏要是鹤衍,还是那传闻中与陌尘霄最为相似的鹤衍,完美的继承衣钵,与陌尘霄出自同门的鹤衍。
木梓无法接受,她的女儿便是此生不嫁,也绝不会是那群虚伪的贱人用来挡天劫的工具,她便是忍着恶心和作呕去讨好陌尘霄一次也无妨,总归不能让苒苒受和她一样的苦。
她动用禁术封存了苏苒的记忆,便是再见鹤衍,苒苒也不会再有当初的情感,这样已经是最好了。
就安心的长大,永远的当着小公主被宠着,无需被那群贱人伤害。
木梓原以为此事会就此结束,可她不会想到鹤衍会坚持不懈的出现,上清界的珍宝日日不计数的送入妖族,那毅力简直强到可怕。
几月后,她终于同意和鹤衍见面。
再次见鹤衍,不再是一席犹如他师叔那般的白衣,他鲜少的着了黑衣,脸上也没了当初的风气,只剩一脸疲态,他见到木梓,恭恭敬敬的行礼:
“晚辈鹤衍,见过王上。”
“你来做什么?我若是没记错的话,已经提醒过你,不得再来,苒苒与你也绝无半分可能。”
鹤衍放低姿态,丝毫不在意她所说的,他躬腰礼数依旧:“晚辈心悦苒苒,愿入赘妖族,剥去姓氏,冠苒苒之姓,还请王上愿意给晚辈个机会,晚辈愿意证明,绝不是宗主。”
“笑话!你的心悦值什么?你的证明又有什么意义?妖族早已立规,但凡与云渺宗搭上半点关系的人,哪怕是棵草也不得入内。苒苒就是下嫁,我也不会让她和你有关系。”
木梓不信情爱,情爱不过是口头上用来取悦人的东西,只有蠢货才会信,譬如当初的自己,利益才是永恒的,当然,陌尘霄的贱也是永恒的,永远让人恶心。
鹤衍姿态更为恭敬:“晚辈知晓,所以晚辈退出了云渺宗,与云渺宗再无关系,晚辈如今孤身一人,无门无派,请妖族收留。”
木梓暗暗一惊,此刻才注意到了他身上的伤,她冷然的脸色并未改半点:“脱离云渺宗的法子可不简单。”
“是,可晚辈并非云渺宗的人,只是过往曾受宗主师兄的救命之恩,以弟子之名拜入,替其镇守隐门,如今我自损命门,受天道规则,还清了他的恩情,自此,与云渺宗再无任何干系,还请王上明鉴。”
硬生生的自毁命门,还以天道规则为证,受了几十道雷,只为脱离云渺宗,还清因果,这其中有多疼唯独他自己会知道。んτΤΡS://Www.sndswx.com/
木梓饶是再冷血也难免动容,但想到自己和女儿,她无法容忍半分。
“苒苒已经中了妖族秘术,你与她的过往已成尘埃,此生,她都不会想起你。”木梓继续道:“我很欣赏你,可,做我的女婿,你不行。”
鹤衍神色微动,冒着得罪木梓的风险问道:“这秘术对苒苒可会有影响?”
“怎么?你是在怪我不该对她下手?还是以为我没你考虑的周全?”
“晚辈不敢,请王上恕罪。”
“你爱苒苒,可爱这种东西就是场笑话,我不管你有多喜欢,只请你离开,永远别找过来,若你想来这,倒也简单,杀了我。”木梓抽出长剑扔在了他面前,继续威胁:
“想进妖界,可以,你杀了我,我便放你过去,否则,你永远都没有见她的可能,记住了,你只有一次机会,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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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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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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