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眼瞅着还没到中午呢,这事儿就已经在整个车间热议起来了。原因在哪呢。
自这事儿发生之后,这一上午出去上厕所的工人比平时多了得有小一半儿。肾不好?错了,都是接着这个借口跑出去,给别的车间的‘一个院的啊’、‘熟人啊’、‘发小的’等讲笑话去了。
整个车间的一片,都显得有点乱,不过这车间主任一般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领导们又不常来,谁管啊。
就这么着,中午李守良他们一块去吃饭的时候,整个车间已经‘沸反盈天’了。李守良一行人一进食堂,就受到了大家的‘关注’。
李守良还没往那边想呢,这指指点点的人就已经给他破桉了。
“看,那个就是李守良,一群人走的靠近中间站的那个最年轻的。你啊,真是。到了现在怎么还不认识李守良是谁啊。
怪不得你在车间老是升不上去呢,没有眼力见啊。这可是未来的车间主任。只等过了十二月底就正式上任了,别给忽视咯。”
“就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别拿豆包不当干粮啊,再说了,这豆包不是比馒头窝头更好的好东西吗。”
“你看你看,这迎面朝咱们走过来的气势,都和咱们不一样哎。真是,要不怎么说人家能要当上车间主任呢。”
“嘿,你这话说的。我怎么看不出来有什么气势啊?都是一个脑袋两只耳朵。我倒是什么都没看出来。
你啊就是想要拍人家马屁。可你这就有点晚了。人家早以前的时候不凑过去,这时候说两句人家的好话,人家能认识你是谁啊。”
“说的是啊。虽说我没看出来人家怎么和咱们不一样,但是啊,我倒是看着人家长得倒是挺帅的。雄赳赳、气昂昂的。”
“得了吧,你们啊,就都是看着人家好,想往上扑,占人家便宜。我就不一样了。我啊。看他身边没几个跑腿的。我倒是能给他效个犬马之劳。”
“嘿,你倒是精啊。说的比唱的好听。还不是和我们一样。”
“就是,就是。”
“我看啊,你们一个个的,‘大哥莫说二哥’。都一样。人家身边那些人你没看着?就是人家的帮手。轮不着你们。”
。
。
“哎,你们都说他好,可我怎么就瞧着,他今天这么高调,倒不是个好事儿呢。这也太‘现眼’了,这让人领导知道了,还能落下个好。”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还听说,想让他当车间主任的是林副厂长。不是杨厂长,这样一闹,还能在杨厂长那里落下好?
我看啊,他一准得让杨厂长给收拾了。甭在那得瑟。”
“嘿,这话我爱听哎。就是太蹦跶了。不就是个车间主任吗。这还没当上呢。看把他能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当上厂长了呢。也不知道在那显摆什么。
不是他的活在那瞎管,就是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
李守良往里走,各种嘈杂的声音‘纷至沓来’,‘毫无道理可言’的直接往李守良耳里‘飞’。有看好他的、又认为他要倒大霉的。
李守良也只当没听见,毕竟‘众口难调’。李守良更管不了人家的看法。只能是无视。
沿着周围的热闹劲儿往前去打了饭,和他们一行人找了地刚坐下。
一伙人刚才憋了一上午的话,此时恨不得马上就‘宣泄而出’。
高大先是狠狠的咬了口馒头道:“守良,今天这事儿,动静有点大啊。”这话说得很委婉了。
旁边的人道:“确实,你们看着一上午传的,这沿途过来,直到食堂里。这周围都是看你热闹的。你看。”
李守良知道二人是好心,但是仍然笑道:“看来大家都觉得我今天有点高调了啊?”
李老实道:“岂止是高调啊。我都感觉不像你了。往常这越有大事儿。和你无关的,基本看不着你的人影。
自从这厂里传开你要当‘车间主任’之后,就感觉你的行事风格和以前不一样了。不稳重了。就好像。”
“就好像觉得自己能耐了,飘了是不是?”李守良接着李老实的话茬道。看着这么老实不好多话的一个人,能这么掏心窝子的跟他说这些话。
冒着得罪他的风险,跟他说话。这让李守良很是感动。心里是热乎乎的。忠言逆耳利于行,可不是谁都敢说。纵观这‘历史’还是‘故事’。这说真话的人总是少的。
连高大,这个跟李守良玩的比较好的,都是先委婉的递一句话。打算循序渐进的说。
李老实这么一个老实人,在这一小集体里总是沉默寡言的人,能这样。已然很是不错了。
高大伸出了一根大拇手指道:“李老实,李大哥。行,真行。我这还打算慢慢的给他说的。毕竟。”
“毕竟怕我听不进去,也怕我飘了呗。”李守良还是笑着接话茬道。
随后看着周围他们这伙人,笑道:“哥哥们,谢谢了。能这么为我着想。这事儿就是闹着玩的。你们仔细想一想。
你们还在这厂里待得时间长。就不说整个国家了。就说咱们厂,出过20岁的车间主任吗?反正我是听都没听说过。”
有人反驳道:“这不是你还这么年轻,就已经是高级工了吗。哥几个还真怕你,因为厂里传的那些没根据的话,自己乱了阵脚,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眼见李守良还能听得进去,一伙人也说话也不大顾忌了。
李守良笑道:“这年轻的高级工,即使不好找,这四九城这么大,总归能找得到几个的。往全国看,只怕会更多的。
但是这刚成年的车间主任可上哪找去?这不一样,这是干部,是有行政等级的。行政口的事儿,和咱们不一样的。咱们是工人,想要弄到行政中去,我打现在就已经是dangyuan起。再混个至少,少说10年,正常情况下,有可能当上试试。
就这还得是年年先进,年年是优秀工人呢。”
这话一出,大家都不做声了,仔细一想确实是啊。真就是这样的。尤其是大家虽然不当官,但是当官的都要文化,都要学历。这大家还是知道的。
毕竟在自己家附近,因为学历不够,不能‘提拔’、不符合任用的人,多的是了。李守良的学历才是初中。连个高中都不是。
显然也不符合新一代干部,当官的条件。别跟上一代比,上一代只要有能力,有手段的。就有可能的。毕竟那个年代,有学历的,有文化的,又有多少呢。
“那你这么清楚,这两天还这么反常?我看了你的样子,那气势。都以为你真的要接‘车间主任’了呢。”
李守良也笑道:“刚才说了,就是做给一些人看的。看看有什么牛鬼蛇神往外跳。你们都在我跟前,谁不知道谁啊。
我要是想当车间主任,或者说别的。要找人放出消息去。怎么也得找你们这些‘近人’啊。怎么会放着你们这些人不找,去外面找不认识的传这个话。
当时这个消息一开始传出来的时候,我不是也纳闷着呢吗。还是你们告诉我的。哪有当事人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我要真是藏得那么深,就是一个心机这么重的人,你们平常还能看不出来?早就有人看的出来了。”
这话说得话糙理不糙。不多时,一伙人就已经想通了。这饭前的疑惑也解了。还别说,这一伙人把事儿说通了。这饭啊吃的也香了。
不像前段时间一样了,都提这个心,想说吧,还不知道怎么开口。要不是今天上午这一出,哥几个还打算再‘观察’两天的。
毕竟万一李守良‘幡然醒悟’了,不就说早了吗。那这关系还能不能处的像以前一样好,那就难说了。所以大家也纠结啊。这下子好了,心病全无。
想通了的高大最先吃完了饭,看了看周围的人,道:“这伙人还在那议论你这事儿,殊不知你另有想法。那些想着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的可能要失望了。
你根本就没想着往那里使劲。都是大家臆想的。”
李守良回道:“也不全算是。信儿就这么不明不白的传出来了。不得想办法找一找啊。正好也看看有多少人对我抱有好的想法,有多少抱有不好的想法。
再说了,谁不想当车间主任啊。只不过现在我是不想。可我也没说以后不想当啊。年龄太小。入厂时间太短。只是再等上几年再说。”
高大接着吐槽道:“好家伙,你还真想了,这是你能接手的?这厂里车间里多少排着号等着的。别的不说,咱们1车间等着陈主任退休的就不少。
都是技术涨不动,自己也不想再干这工厂里的活,想享几天福的在那等着呢。你真要是跟他们争啊,指不定闹得多大呢,到时候。”
李守良也笑道:“这能闹得多大,这得到时候再说啊。也备不住是在别的车间当呢。八字没一撇,到时候再说吧。吃完了,咱们走人?回去睡一会儿去。”
“走着。”“走着。”几人拿着饭盒扣上,站起来走了。
。
。
林副厂长办公室。
林秘书从食堂打饭回来,听到了这么一个‘劲爆有用’的信儿。恨不得插上翅膀,赶紧的往领导办公室里跑。一路‘快走’让办公大楼里不少人呢看了都觉得新奇。
这林大秘后面有人‘撵’他啊?走的这么快。
来到林副厂长办公室,先是把林副厂长的饭拿出来摆上。没等林副厂长吃起来的,就开始汇报了。
这事儿还是那句话,其实就是一出头或者看不下去别人偷懒的事儿,本来就没有上纲上线的必要性。
可特殊的事儿,特殊的人。放在特殊的时间,一切显得这么不违和。显得很是这么回事儿。这就容易出差错,让人不自觉往错误的方向思考。
此时的林秘书,尽管他是第一个放出消息的人,但是他的第一反应是:李守良还是年轻,没有城府。藏不住事儿。一个虚头巴脑的假消息。
就让他轻易的掉进了‘陷阱’里,这要是一旦传出来是假的,那李守良可就没办法收场了。
很明显林副厂长也是这么想的,毕竟他是这个想法的‘第一发起人’。随后也是在厂领导会议上,公然加了一把火。使得这个事儿,在车间里烧的更旺。
眼看着火烧的这么好,心里高兴。按照这个看起来‘正确’的思路走下去,也是这个判断。
林副厂长一边打开饭盒,一边抬眼看了看杯子。林秘书会议的赶紧拿起边上的水壶给林副厂长倒上水。
林副厂长一边吃,一边回忆起这事儿,觉得好笑。对林秘说道:“这李守良啊,还是太年轻了。不知道咱们这些行政上的道道。
这次啊,是有些沉不住气了。不过也好,毕竟是年轻人吗。这犯了错,以后改了就行了。
不过真要是到了月底的时候,考核通过了。这当主任的信儿没有了。别再闹出什么乱子来吧?”
林秘书欠腰道:“这应该不会,毕竟已经够丢人了。到时候再闹得更大一点,那他在厂里还待的下去吗?这大小伙子都这么爱面子的。”
林副厂长仔细的考虑了一下,确实有这种可能,但是也不能排除他要闹得可能性。
林秘书道:“我倒认为他闹不起来,毕竟他在1车间还有师父呢。真要闹大了,这脸上都不好看了。他自己不考虑,他师父也得为他的工作考虑啊。”
林副厂长故作疑问道:“那他不能觉得是咱们放的信儿吧。”这其实很好猜的。林副厂长问这一句,也不是这个本意。
林秘回道:“这次啊,我猜想,就是李守良自作主张。那易师傅在厂多年得老人了。李守良是他的关门弟子。
怎么会不想着提点着点呢?估计就是李守良来了新车间,师徒俩没有‘互通有无’。这易师傅知道的信息不及时。
不然呐,这里面的弯弯道道怎么能不熟悉。这会儿估计正懊悔呢。”
林副厂长听着,也觉得很有道理。林副厂长笑道:“既然这样,那我下午趁着今天这事儿,师徒俩没怎么商量,车间勉励勉励他?
争取就把他从杨厂长那一派转到加入我的麾下。”
林秘迟疑了一下,立即道:“您这个想法太好了。这李守良下午得了您的勉励,还不知道怎么乐呢。想想都觉得好笑。”
林副厂长也觉得是。摇摇头道:“忙活了一中午了。快去吃饭吧。别饿着了。下午咱们还得去车间逛游逛游。”
林秘听到这话,欠了欠身子道:“那您吃着。有事儿您叫我。我就在外面。”
林副厂长点点头,林秘书退了出去。
同样的场景发生在杨厂长和李副厂长那里。不过状态却各不相同。
杨厂长办公室里,办公桌对面,坐着的是1车间的陈主任。此时正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杨厂长也是没说话,不过沉吟了一会儿道:“他真是这么说的?”
陈主任好像来了精神,道:“那还能有假?一大早晨来了,连包都没去放下,就来了我的办公室。说了这么一大通。
直到这上班都迟到了,说完才走的。我当时听完,等他走后仔细的想了想。就是这个意思。这不也上班了。我就没过来。等着这中午吃过了饭才来跟您汇报的吗。
我也没想到,这今天上午还有这么一出,真是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我估计这是想好的。不然怎么偏是今天上午,来跟我说那一篇的。”
杨厂长喔了一声道:“这种事啊,以后还是要早来说。不要怕耽误你我的上班的时间。如果你能及时的掌握好,这厂里的、车间里的动向。
像今天这么情况,咱们怎么也得给人家‘帮帮场子’。”
陈主任连道:“咱们也没经历过啊。以后有了经验就不会了。”
杨厂长点点头道:“这样,你先回去吧。我看看情况,找个机会去他们车间,给李守良加把火。一个人唱‘独角戏’。‘演的太累’。”
陈主任笑着点点头,说了句:“厂长,那我就先回去了。”杨厂长点点头,陈主任出了办公室。
至于李副厂长,这会儿在办公室,得了信儿正偷笑呢。
毕竟李守良不是他的人,先是杨厂长的兵,现在有向林副厂长‘倒向’的迹象。尤其是这两天的车间的热闹。真是大家都爱看。擎等着人笑话呢。
李副厂长自然也不例外,他暂时没有染指车间的想法。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在他看来,这样的情况下,无论是杨厂长还是林副厂长,谁胜了。
都会‘两败俱伤’。他早都打算好了。即使‘两败俱伤’他也不动车间‘这盘菜’。他早就看好了林副厂长在‘保卫处’的那支力量。
毕竟是老副厂长经营了这么厂时间的,这支力量让人眼馋。杨厂长把车间管的‘水泼不进、针插不进’的,要过来,那些车间师傅们不跟他一条心,也没用。
不如在保卫处这样的地方下手。这地方想抓一个人的错,可好办。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翻过来再覆过去。这没多长时间,就能有一支‘听话’的力量握在手里。
先和杨厂长‘平分’了这保卫处。再根据现实情况发展。枪杆子里面出zq。
随后李副厂长仔细思虑了一下李守良这人,还有这段时间的事儿,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就不再琢磨了。双方斗法,且慢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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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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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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