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良才问起起来:“我说关大爷,您好歹是主人家。怎么还让王先生去开门呢。”
关大爷哼道:“我在厨房做饭呢。不是他去,我去?”
李守良瞥了一眼已经端上桌的鸡蛋茶。香喷喷的还飘着热气。更兼之两碗顶上,正中间,飘着一点儿香油。
是特意点的一点儿,不是说吃不起了。那颜色,看着都有食欲。
不过这也算做的?冲上水开的东西?
李守良笑道:“这是您做的?就这么简单的活?不是都能做吗?”
关大爷眼一瞪,说道:“这大早上的,还想吃山珍海味?”
不过也知道李守良‘笑话’他,也不生气。反倒问道:“你吃了吗?没吃厨房还有鸡蛋,自己去弄几个。”
李守良一笑:“吃了来的。您二位吃吧。我就不吃了。”
关大爷招呼着王承成坐下:“咱们吃,别管他。看他那一身的腱子肉。依我说,就是饿他三天,也饿不死他。
这年月,要么是瘦的皮包骨头,要么是肚子里的流油。哪有像他这样似的。”
李守良笑道:“王先生,您别听关大爷瞎说,他啊就是嫉妒。您看他这样,就知道他这些年不怎么锻炼。
怎么可能有我这样的身材。再说了,这大冬天的,都穿的这么厚,谁知道我这衣服底下是个什么样啊。”
待王承成还没说话之前,关大爷哼道:“别王先生王先生的了。就叫王叔吧。我们俩相交莫逆。你叫声王叔不吃亏。”
李守良早想着换称呼了。不过一直没提这事儿。关大爷没说,他也不好换来。
此时立即打蛇随棍上叫了声:“王叔。”
笑嘻嘻的样子人畜无害。再加上长得长相还有点小帅,皮肤白净净的,好的不得了。谁看了不说声帅小伙。
再加上一把子手艺,和关爷这边的关系。王承成巴不得呢。
“守良。就这样叫最好。这次来的匆忙,也没带什么东西。王叔回头给你补上。可不能挑理啊。”
李守良嘿嘿一笑道:“哪能啊。您昨天拿去的那些东西,可就够了。还挑什么理呢。”
王承成摆摆手道:“那可不一样。那不是。”
关大爷还不知道什么事儿,昨天王承成来了也没告诉他。
琢磨着问道:“什么事儿啊?”
李守良笑道:“您啊,赶紧吃饭吧。等吃完饭咱们再说。”
这饭其实也快,在锅里热好的白面馒头,来点腌咸菜,喝着一碗鸡蛋茶。这日子已经超过了百分之八十的人了。
吃完饭,李守良刚要帮着上前收拾。王承成就给拦下了。拢共就两碗。还不够争犟的。
李守良也是知道,所以也没真抢。
等着王承成回来之后,关大爷才问起了昨天这事儿。
李守良也没干什么憋着不说的不地道的事儿。据实已告。
关大爷先是沉默,随后没说别的。不过根据沉默,和这三年来,李守良对关大爷的了解。这是对王承成的做法的同意。
不是对李守良那个说法的同意。这么看来,关大爷还是向着他的,知道不亏待他这个徒弟。
随后王承成笑道:“我那好东西还真不多。守良,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仔细想想,我看看有没有拿来给你。”
这话是开玩笑了。这长者赐,不敢辞。哪还有开口讨要一说?
不过李守良今儿还真有一点儿想法。这是前不久刚想起来的。
正好这王承成递了这个话茬过来。
李守良先没接,但是这是个引子。
“王叔,这事儿等会儿再说。前两天听您说,您要去唱新剧了。是有这么回事儿吗?”
这话要是常人说,有点戳人家‘脸皮’的意思。但是李守良也不算是‘远’人了。
王承成也只是脸色一暗,随即又恢复过来笑道:“是啊,去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嘛。我这把嗓子,听过的都说好。
说我要不是学艺太晚,还能更进一步。所以我就不甘心啊。我现在还年轻,这气口还足着呢。少说再唱个二十年没问题。
那些个京剧大家,哪个不是唱到自己的气口实在吐不出圆润的字来,才谢的幕。
让我现在就歇着,我是不甘心的。现在新剧发展的好。而且很缺台柱子。毕竟才培养起来的人,终究是还顶不住大戏。
我现在过去,接着就是挑大梁的。所以我倒是挺高兴的。”
李守良听懂了,接着问道:“听您这意思,这剧还没定?”
王承成点点头:“还在讨论着呢。估计明后天就能出结果。不过和我的猜测大差不差吧。跑不了的。”
李守良这就有数了:“王叔,那以后这传统剧还唱不唱了?”
王承成既然已经决定好了,自然不打算回头,澹然一笑:“怎么不唱啊。只不过是剧目减少,演出减少。新剧目在不断的增加。以后啊,这新剧目都演不过来呢,这传统剧目啊,自然也就越来越少,最后难逃一个没落吧。”
这王承成确实是个善于抓住机会的人,就凭这份眼力、见解、魄力,李守良就知道这王承成是怎么从那个年代活过来的。
李守良这才说道正题上来:“王叔,您不是说要给我个见面礼嘛。”
王承成一愣,点点头道:“对,想要什么,我可告诉你。我虽然眼力不行。但是我手里的真东西倒是真的不少。
有的是,关爷带着我找的、还有的是一些小鬼子赏的。都让我藏着呢。真要说出个类型来说不定我真的立马就能给你拿来。”
李守灵一笑,这些东西等‘思想转变’以后,那个点儿去收,嘿,一毛、五毛的就能收到手。到时轻轻松就是富可敌国。
不用现在就刻意的要。甚至是过几年,那河边上,每天都有偷着从自己家拿出来扔在那的。
自己光去捡来,藏起来。也能轻松达成一个小目标。所以这方面是需要,但是不那么需要。也不是他此行的目标。
“王叔,是这么回事儿。我要的这个东西,可不是古玩古董。我是喜欢那个。但是我也没钻进去。
不然关大爷这里这么多。凭我们爷俩的关系。我说要上两件,关大爷连眼都不带眨的。我想要的这东西呢。对你来说很简单,甚至可以说是没什么用。
不对,用唾手可得更合适一些。”
关大爷插话道:“小子,你可高看了自己。你想要还得看我给不给。别卖关子了,赶紧说你想要什么。”
李守良扭头看了关大爷一眼,说道:“刚才要不是您打岔,我可不就说完了嘛。”
回过头来看着王承成说道:“其实就是你们戏曲行当里的唱本。比如说您会的这些唱段。您有留底子吗?或者说秘籍。这玩意儿给我一份。”
这话一出,俩老友顿时有些惊讶,要这玩意儿干嘛?
王承成一挑眉,试探性的问道:“守良,你要这玩意儿干嘛?想要学戏?这容易,咱们先来试试嗓子。我再为你找一位大武生给你启蒙,绝对让你学上一手,就是年纪大了些,以后可能到不了太高的高度了。
打个比方,就像是我一样,学的就晚了些。你这个年纪就更晚了。”
李守良摇摇头道:“王叔,我不是这么个意思。学戏之类的,我暂时没有想过。我也是听您说的,这传统剧目发展有些落寞,才有了这么个想法。
我这人喜欢收藏这些。就像您,和那晚上,您的那些个师兄弟们。虽说都学戏,但是因为你们自身选角不一样。生旦净丑的。
所以自身压箱底的本事也肯定不一样的。我是想着,反正以后唱的人越来越少了。甚至可能都没有唱的了。
不如你们提前写下来。让我收藏起来。也好证明这些传统剧目的存在。这就是我要这东西的想法。”
这话说完,关大爷和王承成都面色严肃的看着李守良,好像对于李守良有这样的想法感到不理解。
同时也是对李守良竟然有这么‘高大’的想法,而心里有些敬佩。
王承成就比关大爷更为震惊一些。不过也仅此而已。
随即笑道:“守良,你有这个想法是好的。不过你要是只要我压箱底的本事。就咱们这关系,我给你一份倒不是问题。
但是就不说别人了。哪怕是我那些师兄、姐、弟们。我张口去要人家压箱底的本事。人家也不会给我啊。说不定还会跟我翻脸。
更不要说听你的意思,还是越多越好了。别说现在传统剧目只是一时落寞。又不是要断了传承。就是真要断绝了传承。
这些人也不一定拿出来,说句不好听的,他们也只会带进棺材里,让那些唱段跟着他们永远消失。不是谁都像我一样舍得的。”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你就是有这么个心态。才能让你一路走到现在。不然啊,说不定你也跟着咱们这传统剧目落寞了。”关大爷插了一句嘴说道。
李守良听着王承成的话,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些想当然了。怎么就忘了老一辈人: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这个想法。
别的不说,就说是钳工的工作。这么与时俱进出现的手艺。一大爷他们这样的老师傅还都藏着掖着的不教呢。
要不是李守良和一大爷不是一般的关系,估计一大爷也会留一手。李守良可能到了也就是大师兄那样的六级工吧。
任何行业都是如此,更别说戏曲这样流传这么多年的行当了。更是抱着‘死规矩’不放手的行当。
想清楚了这一点,李守良就放弃了。李守良有这么一个想法,主要还是想着拯救一下,几十年之后的戏剧。
毕竟那些压箱底的东西,可能随着这些个老师傅,等过几年都被‘批评’,而长眠地下。永远的消失于世界上。
现在看来,有些异想天开。
看着李守良沉默,王承成还以为李守良被打击到了。
笑道:“守良,你有这个想法是好的。我替传统剧目谢谢你。不过这事儿实在难办。这样吧,稍后我把我会的选段,包括我师门这边的大家都会的选段。写出来。
喔,还有我压箱底的本事。我也写一份。到时候给你一份。至于我那些师兄师姐师弟们的绝招,我也试着去问一问。
看看能不能要来。能要来自然皆大欢喜,不能也就没有办法了。别的派别的,有些公开的选段各家都会。但是这绝招,是绝计要不来的。你。
”
李守良再不提这事了,摆摆手道:“王叔,我现在改注意了行吗?我还是从你那要两件儿古董吗?你那有汝窑吗?或者是元青花也行,唐三彩我也可以接受。
那唱本什么的,我就不要了。”
王承成听到李守良狮子大开口,嚯的一声,暗道:幸亏自己先是答应了这个。不然,这小子贪得无厌呐。
就他说的这三个,谁不想要?他还想要吴道子的画、要玉猪龙呢。去哪弄啊!连关爷这里都不一定有。
“嗯,还是要唱本吧。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说出来的话,就好像那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的。就这个吧。我尽量给你要出几分压箱底的东西来。
毕竟和我一起唱新剧的,也有几位。那几位本事我倒真有几分信心要出来。”
李守良一撇嘴,正好看到关大爷微微扬起的嘴角。什么人呐这是!
“要不,咱们再重新捋一捋?我突然想起来今早上来的太早,有点蒙圈,说话有点不过脑子。刚才前面那段我是胡说的。”李守良心知不可能,沉默了好一会儿,故意逗王叔道。んτΤΡS://Www.sndswx.com/
这王叔也是真的不识逗。闭口不提刚才的事儿,好像听不见一样。坐在那修炼闭口禅!
李守良笑笑不再闹了,三人这才聊起了别的。
聊着聊着,就说起了李守良他们工厂里的发生的事儿。
听完这宋钟消失,直到现在的一系列故事。
关大爷还没说什么。倒是王成承说话了:“这么冷的天。要么就是现在在谁家藏着呢。要么就是给冻在外面了。不过是不知道在哪呢。
那刘工按照你说的,确实是有不一样的想法。但是他说的也不无正确。防人之心不可无。不管这人怎么现在怎么样。只要知道闹得这么大,就算是在朋友家猫着,也该出来了。
真要不好收场了,他该怎么办?所以,就极有可能。
这样的情况下,一个不慎,你可能就会陷入流言蜚语里。不要低估人性的恶啊。”
这是一个从戏班子里这种勾心斗角的地方成名的角儿。比起李守良他们轧钢厂,这种全是爷们儿的地方的小心机。
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李守良他们弱爆了。
对此,李守良心里,是有一定的判断的。毕竟好多次的经验告诉他,这样的事儿极有可能发生。
不过这也是最坏的情况了,李守良心里终究还是有些侥幸在里面的。
不知不觉,一上午就过去了。
中午,李守良下厨,炒了几个家常菜。都是鲁菜的手艺。
吃的王叔,合不拢嘴。感慨这两日的不虚此行。
吃完饭,李守良告别了老哥俩,回家去了。今天来的本意是为了看看关大爷的状态,不然今天就在家歇着了。
也许是天意如此。
李守良回到了四合院这边。还没进来门口,就听见了傻柱的那爽朗的声音。
“我说三大爷。要么都说您抠呢。就是让您带着我去钓鱼去,又不是让您帮我钓。就这还得要我一毛钱。怎么想的?”
李守良抬着车子上了坡来,就看到了正在攀扯的两人。
“傻柱,你懂什么。我要带着你去的地方,可是我自己找的绝妙之处。那地方是我仔细经过探查之后找到的。绝对是有鱼的。而且不少。
只要你有本事,绝对能满载而归。前两天我就是从那钓到的。
现在让你跟着去。都是看在咱们之前的关系上了。不然换个人,给我五毛我都不带他。”三大爷一脸‘正义’的说道。
而且这‘义正言辞’里,还带着几分‘我带你去才要你一毛,是你赚了’的神色。
】
李守良看着两人在那拉扯,就觉得想笑。
正巧车子声音传来,两人抬头过来。
“守良回来了。你小子一大早晨又跑出去了。我还去找你来着。”傻柱笑道。
三大爷也笑着喊了声守良。
李守良打了招呼,跟傻柱说道:“今儿没有席面,不在家陪着嫂子。你这是又想着干嘛去?钓鱼?白浪费功夫?”
傻柱嘿嘿一笑道:“哪是啊。是你嫂子想喝鱼汤了。我想着去看一看。我这技术肯定是钓不上来。这不是想着去河边从那些钓上来的人手里买点嘛。”
李守良看了一眼三大爷,说道:“那你不直接买三大爷的。我看三大爷不是要出去吗?省得你去了。”
傻柱一笑道:“嗨,这不是三大爷带回来的鱼都比较小嘛,我想弄条大的。”
这话让三大爷感受到了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侵犯!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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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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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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