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管家,瀚哥儿是什么时候进的许家?他的原籍你可知道些什么?”林舒然坐在椅子上,心里还在想着那个昏迷的男子和许铭瀚的关系。
不知为何,细看之下,她总觉得那男子和许铭瀚竟是有几分相像,也正是因为此,她没有对萧尘说实话,将杀人的事情放在了护主的红姑身上。
许安摇摇头,他说大概是在五年前,一天深夜许钧泽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孩进了府里,那孩子只有五六岁,梅太医耗费三天三夜才把他给救了过来,之后许钧泽就给他取名许铭瀚,上了许家的家谱,成了许家三少爷。
老三许铭瀚性子不是很张扬,但做事很有主见,有时说话也不饶人,有些心高气傲,但年龄毕竟不大,今年也才十一岁,平时倒没看出他藏了多深的心事,难道是这孩子小小年纪城府就比较深?今天在禅房重伤昏迷的那个男子和萧尘查的案子究竟有没有关系呢?
秋风过耳,凉爽宜人,林舒然坐在摇曳的烛火下手拿一本经书看着,白天她离开龙安寺的时候,云山大师竟让寺内小沙弥给她送了一本《往生经》,初时她只觉得受宠若惊和奇怪,随后想了想,心中又大为惊骇,难不成云山大师从她身上看到了些什么?!
世人不都说那些得道高僧法力高强,妖魔鬼怪皆能被他们一眼看穿,而自己身魂来自两个时空,若云山大师真是像这里人称赞敬仰的那样,那能看出她身上的异常也不奇怪,送她《往生经》或许就是答案吧。
许钧泽踏进房里的时候,就看到林舒然正一脸认真地看着经书,然后走到了她面前坐下,轻轻地将她手里的经书抽出来合上,然后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同样认真地看着她。
林舒然被他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他突然打断自己看书是为了什么,平时他若是回到房间看到自己在做别的事情,一定不会先打扰的,今天有些反常。
“怎么了?”林舒然抬眼不解地看向他。
“今天你去了龙安寺的朝佛大会,在后院禅房是不是遇上了一个人,那人被红姑送到哪里去了?”许钧泽的人今天被红姑甩开了,所以他并不知道那人被红姑送到了何处。
林舒然没想到许钧泽也知道了龙安寺的事情,而且知道的好像还不少,知道无法再隐瞒,便先问道:“你认识那人?”
许钧泽注视着她,慢声说道:“不认识,但知道他是谁!”
“那他是谁?”这也是林舒然想要急切知道的问题。
许钧泽将她的双手轻轻放在自己的手掌里握着,语气郑重地说道:“他叫任勇,是瀚哥儿的亲叔叔,也是瀚哥儿在这世上唯一有血脉的亲人,五年前他应该死于满门抄斩。”
瀚哥儿的亲叔叔?满门抄斩?林舒然听完心中疑惑更重,她眼神示意许钧泽将事情一次性讲明白。
许钧泽握了握她的双手,然后又放开,接着给两个人都倒了一杯茶,既然他决定对林舒然说出任勇的身份,就没打算再瞒着她许铭瀚的真实身份。
“瀚哥儿原名任毅航,是天下第一皇商任家的孩子,他的父亲任鹰不愿继承家中事业,早早就入了军营,我们曾一起征战沙场,在一次与敌军对战中,任鹰为了保护我和大军,主动引开敌军,最后被敌军战马乱踏而死,只是等我回朝却发现任鹰的家人因为金塔案被圣上下旨满门抄斩,而我只来得及救下任鹰的儿子,隐瞒他的真实身份并给他取名许铭瀚,只是我没想到任鹰的弟弟任勇还活着,而且他已经连杀了朝中多名官员,这些官员都和当年金塔案有关,若是被萧尘得知任勇的身份,那瀚哥儿的身份也迟早会被世人知道,所以任勇不能被刑部的人抓到,把他交给我,此事我来处理。”
在许钧泽心目中,林舒然不是经不起事的人,与其到时候事情突然发生打得她措手不及,不如现在就告知她实情,也好让她有应对的策略,毕竟他和她还有许家的那些孩子已经是无法轻易分开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选择相信她,和她共进退共承担,只是不知她会愿意吗?
林舒然心内震惊,她没想到许铭瀚的真实身份竟然是这样的,任家的金塔案她倒是曾经耳闻过——
据说任家不但是天下第一皇商,还是晋朝首富,传闻任家有金山银山,几辈子也花不完,更有人说任家家主喜爱用纯金打造金塔,光是一人高的金塔任家就藏了九座,而任家的富贵奢华是皇族都比不了的。
后来有官员查到任家竟然私自开设铁矿,并且用打造的纯铁利用任家的商队从别国换取金银,皇帝得知此事之后大为震怒,此举不但有违国法,还有私通外敌叛国之嫌,所以专派钦差大臣彻查此事,最后证据确凿,任家被满门抄斩,家产全部收归国有。
“你准备怎么处理?如今任家的人还都是死罪之身,若是被人知道瀚哥儿的身份,那他必死无疑,而你也难逃干系,说不定被按上一个同谋之罪!”林舒然凝视着许钧泽,从他此时的面部表情看不到他有什么不安慌张,反而平静镇定。
许钧泽却专注地回望着她说道:“我不会让任勇出现在人前,更不会让人知道瀚哥儿的身份,这世上知道瀚哥儿身份的,除了任勇、瀚哥儿自己,就是你和我!”
“你是担心我会说出去?”林舒然反问道,但随即又道,“如果你有这样的担心,那一开始就不应该告诉我,你既然选择告诉了我,如果不是要灭我的口,那就是要让我和你一同承担此事,对也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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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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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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