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被扔掉之前,他已经看到了阴影里发生的变化。
一股似幻似真的红色浓雾,从对方体内渗出,迅速包裹了它诡异的躯体,浓雾散发出一阵很特别的甜腻腥气,味道不重,但穿透力相当强,隔着十多米,都能闻到这股奇怪的气味。
随着浓雾的渗出,他的身体同时也迅速膨胀,就像被吹起的气球一样,连衣服都被撑裂了。暴露出的皮肤一阵阵蠕动,不断有一颗颗肉瘤从皮肤下隆起,让它很快就变得奇形怪状,看不出人形。
不成人形的躯体向前弯折,八根触手从它背后猛地钻出,向四周疯狂的舞动,弹出时的速度已经让触手带出了残影,同时发出了空气被撕裂的尖啸。
围观的人群现在再开始防备已经晚了,刚刚回过头,触手已经扫了过来,不管带没带着武器,不管有没有战斗力,每个人都下意识的四下躲避,一时间,欢快的气氛荡然无存,酒馆里尖叫声连成一片,所有人挤成一团,拼命朝外面逃去。
触手弹射挥舞,有人被影子当胸贯穿,随即被带上了半空,像块破布一样在空中甩来甩去,人还没来得及死,凄厉的惨叫声充满了绝望,很快就变得微弱。另一个人被触手抽中,炮弹一样飞了出去,狠狠撞在木墙上,撞击声里夹杂着清脆的骨骼碎裂声,那人的两条腿扭曲成了一个诡异的角度,抱着腿发出阵阵哀嚎。
“砰”,接触地面的瞬间,巴布浑身一震,感觉身体的控制权终于回来了,不止身体,取回控制权的同时,无数记忆碎片涌入大脑,他仿佛在一瞬间看完了这具身体的一生。
巴布,男,二十二岁,家住索尔镇……
巴布就地一滚,借着两张桌子的掩护闪到了墙角。虽然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但一看就很可怕,仅凭肢体就能贯穿人体,恐怕比子弹还要强劲,开玩笑,现在已经出现死伤了,危险就在面前,哪还有时间去研究这些无关紧要的记忆啊,爱住在哪里住在哪里,现在撑不下去,以后哪里都不用再住了,现在其他问题都不重要,先保命再说。
刚好,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酒馆门口人挤人挤成一片,哀声遍地,毫无秩序。还好怪物似乎是没有神志的存在,并没有朝门口的人群追过去,这才让堵在门口的一团人都逃了出去,其中甚至包括那个唱歌的老头,之前颤颤巍巍的随时可能倒下,这时候跑的比谁都快,发出的尖叫声越去越远,很快就听不到了。
酒馆里迅速空了下来,刚才还几十人聚集,转眼间就剩下了两人。其中之一,就是刚才摔断腿的,那是酒馆里的女招待之一,十几秒前还风情万种光彩照人,喝彩声也是最大的一个,片刻之后就已经双腿俱断,断骨刺穿皮肤,鲜血不断冒出,在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血迹。
拖出血迹是因为有人正拖着她朝外走,拖她的正是之前殴打巴布的壮汉,此时他正压低了身体,拽着女招待的一条胳膊,小心翼翼的朝外面挪动,走几步就回头朝怪物的方向看一眼,唯恐怪物突然出现在自己背后。
对女招待来说,这其实是个很痛苦的姿势,再加上短腿传来的钻心疼痛,但她把胳膊塞进嘴里狠狠咬住,牙齿已经深深嵌入肉中,鲜血汩汩的从伤口顺着牙齿冒出,她硬是用这种方式把惨叫堵回嘴里,挺住了一声不吭。
然而两人距离门口还有三分之一路程的时候,一直在原地打转扭动的怪物,终于恢复了协调,朝着两人径直追了过去,壮汉第一时间发现怪物追了上来,稍一犹豫,便马上放开女招待的胳膊,站起身转头就跑。
女招待握着他衣角的手被他用力甩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低头避开自己的目光,头也不回的逃出门外,壮汉的身影还没在门口消失,触手在地面蠕动的声音,已经在背后响起。
“噗叽,噗叽”,湿滑黏腻的蠕动声越来越近,女招待停止了向门口爬行的尝试,动作僵硬的回过头,就看到那个怪物已经手脚并用的爬到了她的面前,身后的地面上,拖出几条长长的黏液,几根触手已经扬起,粗长的触手,填满了她充满绝望的视线。
就在她的心已经沉入谷底,再也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时候,一道身影幽灵般出现在怪物的背后,出现在她的视野之中。
巴布还在。
在看到壮汉拖行女人的时候,他就停下了逃离的脚步,之后始终没有远离,一直在观察局势。
怪物爬的不快,只是一点一点接近,而就在怪物即将袭击猎物的时候,它背后的阴影中,巴布突然悄无声息的现身,双手并指如刀,狠狠刺向怪物的后背。
一上一下,腰椎和颈椎。
既然你用人形做主体,那么只要你还靠神经传导,这两处就一定是弱点。
巴布显然很熟悉人体构造,动作又快又准,毫不留情。
一股奇怪的能量从灵魂深处诞生,转瞬间游走全身,根本来不及理解这是什么,只能凭借身体的本能,控制这股能量流过全身,能量的强化下,速度和力量疯狂攀升,巴布的双手速度更快,以无坚不摧之势,重重切中了目标。
然而,无效。
戳中目标才发现,怪物的颈椎和腰椎早就碎的差不多了,他现在能用动作,根本不是靠神经传导,而是有其他方法,控制身体的肌肉。
巴布根本来不及多想,攻击不奏效,他一沾即走,绝不停留。这东西的威力刚才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稍一停留,估计就是第三个受害者了。
果然,就在巴布急退的同时,一根触手贯穿了他刚刚所在的位置,他甚至能感到触手带起的风,把他的脸吹的热辣辣的,随着触手的舞动,一股奇怪的甜腻腥气扑面而来,熏得人几欲作呕。
似乎是被吸引了注意力,怪物猛然回过身面对巴布,把女招待留在了背后,不过巴布发现,它转不转身似乎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因为它已经根本看不出正反面了。
怪物的身体表面,冒出了大量肉瘤,小的比拳头还大,大的甚至超过人头,这些肉瘤密密麻麻的,层层叠叠爬满了怪物的全身。肉瘤的表面开裂,数不清的肉芽在裂口蠕动,随着肉瘤的一收一缩,肉芽也跟着摇摆不定,黄褐色的黏液从肉芽根部渗出来,滴滴答答的落满地面。
只是一转身的功夫,怪物已经从长者触手的人形,变成了一个不论正反浑身长满肉瘤的肉瘤人,想到自己刚才就戳在这种东西身上,巴布的双手就忍不住一阵抽筋,胃里也隐隐作痛。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轻轻飘退,几根触手像标枪一样,依次戳中了他的几处落点,但触手抵达的时候,他早已离开了原地。巴布发现,这个身体的素质好的惊人,明明只是个普通镇民而已,就有这么好的身体素质,这个世界的人基础能力都这么强的吗?再加上那股奇怪的能量加持,巴布甚至觉得,如果配合上自己记忆遗失时留下的那些战斗本能,自己的战斗力足以成倍增长,说不定真能从怪物的触手下,保住女招待的命呢。
然而连续几次尝试,不管是无声移动还是隐藏身形,怪物始终盯得他很死,迷惑视觉和听觉的手段起不到任何作用。巴布徒劳的试了几次,突然眼前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但很快就被怪物再次追到了背后。
“砰砰”一阵响动,死里逃生的女招待眼看着怪物被巴布引走绕了几圈,在一阵混乱过后,撞破墙壁摔进了隔壁通向客房的走廊,她还没来得及长出一口气,一只手就从背后拍在了她的肩上。
“唔唔唔”,幸亏手臂还没从嘴里掏出来,脱口而出的惊叫声被堵回了嘴里,女招待惊恐的回过头,就看到印象中那个怕事不敢出门的胆小鬼巴布,置身于黑暗之中,只有一张脸暴露在烛光下,一根食指在唇前竖起,对她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女招待突然有一种放声大哭的冲动,但好在她还没忘现在是什么地方,强忍着冲动用力点头。巴布拍拍女招待的头,指指隔壁,指指女招待,再指指自己,用手指做了个绕到后面的动作,最后,露出了另一只手,墙角劈柴用的大斧不知何时被他拿到了手里,正在火光下微微闪光。
女招待的眼神立刻充满了惊慌,但最后还是微微点了点头,巴布又拍了拍她的头,竖起拇指,随后后退半步,重新进入黑暗中,女招待再也感觉不到他的气息了。
“砰砰砰”,破洞处木屑横飞,怪物隔了几秒,终于又追了回来,很奇怪的是,也许是巴布真的找到了什么诀窍,这次怪物像是失去了他的踪迹,目标又一次转向女招待。
女招待瘫软在地,满脸痛苦的看着怪物一点点接近,但这一次,她的眼神里已经看不到恐惧,那张阴影中浮现的脸和那根竖在唇边的手指,突然就扫净了她心中的胆怯。
随着噼啪的爆鸣声,突然烧旺的火焰,把怪物的影子投射到对面的墙上。
影子一步步靠近,凌乱的触手扬起。
一个手持大斧的影子,从它的背后悄无声息的浮现。
手起,斧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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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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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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