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踏碎了夜晚的寂静,迷蒙的月色下,两人一骑冲出小镇,穿过镇郊绵延的农田,一路向着镇外冲去。
农田之外,就是巴布记忆中的石柱环,那是竖在镇子外的石柱,每隔几百米就有一根,围着小镇竖成一圈,像界碑一样,明确标明了镇内镇外的界限。界碑内部,隔段距离就有一间岗哨小屋,同样围着小镇排成一圈,小屋楼顶还有烽火台,还好此时并没有烽火燃起。
巴布记得,自己过去从未曾越过过界碑,镇上大多数人也都和他一样,一生都没离开过小镇,但边界的看守并不严密,真想要出去能找到各种办法,记忆里的确有人这么做过,至于后果……镇上人少不是没有原因的。
“莫妮卡队长。”岗哨小屋里的治安队守卫迷迷糊糊的跑了出来,熟练的接过马缰栓在一旁,“这么晚还出去?而且就两个人,没问题吗?”
“没事,另外,你的武器借来用用,回去以后还你。”接过对方献上的两把匕首,莫妮卡随手塞进巴布的手里,“给,你刚才要的,我就记得这边他们几个用这东西。”
巴布手指抖动,匕首在各个指缝间灵巧的打了几个旋,满意的点点头,把匕首系在了小腿上,点点头示意没问题。
“行了,我们先出去,站好岗,别总想着偷懒睡觉,最近一段时间小心一点。”
莫妮卡瞪了一眼一脸尴尬的哨卫,带着巴布走进了旷野,巴布回头看看远去的小镇,随即紧紧跟上,很快从哨卫的视野中消失,融入了夜色之中。
“其实我挺担心你路上后悔的,所以,谢谢你了。”月色下的旷野显得格外空旷,阵阵虫鸣和分吹野草的沙沙声,让四周愈显寂静,莫妮卡低沉磁性的声音,打破了夜色的沉默,“肯陪我半夜发疯,这份信任我不会忘记的。”
“说不定只是因为我刚好也疯了呢。”巴布耸耸肩,不在意的说道,“而且刚才我注意到了哦,你提过一句,以后的事再商量。啧啧,你找我肯定不止保护镇子这么简单,这只是一部分目的,你还有其他打算,想要感谢,等那时候再感谢吧。”
“哈哈哈哈,好,听你的。”莫妮卡笑的颇为畅快,前仰后合的,看得巴布眼神都有点……咳咳,狠狠白了巴布一眼,她拽了拽衣领,正色道,“既然你没后悔,那就做好准备吧,咱们快到了。”
“嗯……”巴布神色古怪的把视线转向前进的方向,在他的视野中,一道贯穿天际,像两侧不断延伸似乎包围着整个小镇的光幕,就横亘在那里。
几步之前视野还一切正常,几步之后,这道光幕已经凭空出现。
空间像被光幕分成了两半,一半月色清冷,平静祥和,对面的另一半看过去模糊不清,只能看到弥漫着血色的雾气,勉强可以看出,血雾中的是和小镇旷野截然不同的环境,就像两块不同套系的拼图被强行拼接在了一起。
类似的景象,巴布不久前刚刚见过,只是当时两个空间紧紧纠缠在一起,不像现在这样界限分明而已。
几只兔子和老鼠像是受到了惊吓,慌不择路的冲向光幕,随即凭空消失。光幕背后的朦胧景象里根本找不到它们的影子,也不知道它们究竟去了哪里。
“差不多了,稍等一下。”莫妮卡不知是否看不到动物消失的这一幕,神色如常的四下张望着说到,“感知的位置就在附近。”
光幕并非固定不动的,而是很有节奏的一收一缩,覆盖了前后很大一部分空间,两人已经到了覆盖范围,随着光幕的一次收缩,两人所站的位置,已经被彻底吞了进去。
“咚咚,咚咚。”
不知是光幕在收缩,还是心脏在跳动,在光幕席卷的同时,巴布的耳边仿佛听到了有节奏的跳动声,随即,世界变了。
起雾了。
天空变得灰蒙蒙的一片,天地间不断飘散着细细的尘埃,血色的雾气里带着熟悉的腥甜气味,在空气中弥漫,让视野中的一切,变成了一片殷红。
不止是环境,周围的景物也彻底变了。
周围已经看不到镇外旷野,更没有柔软的泥土地和连天的野草,此时的两人,正站在一个类似小广场的位置,四周是一片城市废墟,举目所见,到处都是残垣断壁。这些残垣断壁的前身,也不是刚才见到的那些中古建筑,反而和巴布印象里那些钢筋水泥的高楼大厦颇为相似。
这些破败的建筑以各种姿态倒塌,让人无法想象,城市的最后一刻究竟发生了什么。
建筑废墟的阴影里,隐约传出蠕动的声音,随着仅靠听力就能感受到湿滑黏腻的蠕动声,如同触手般的黑影一闪而过。
黑暗中,似乎有什么在窃窃私语,隐约间,仿佛有无数充满恶意的视线,从不为人知的角度射出,聚焦在两人身上。
在世界变化的瞬间,无尽的恐惧感再次出现,直击灵魂的恐惧找不到来源,仿佛无处不在一般,每时每刻,从一切角度,一点一点蚕食着闯入者的心灵。
“欢迎来到现世与幻世的夹缝。”废墟间,莫妮卡等巴布适应了片刻,才对着他张开双臂大声说道,“欢迎来到边缘。”
“嗤嗤嗤”,像是在回应她的呼唤,几十根粗长的触手,从四周建筑废墟的阴影里伸出,迅速而有力的挥舞着,朝两人缠了过来,黢黑的表皮,蠕动的肌肉,把两人周围的空间封的密不透风。
“他们真热情。”巴布没用移动,用布带小心的缠住了双手,这才拔出匕首双手双持,“这是打算替我办一场欢迎新仪式吗?”
“那可不行,他们的欢迎会,可是从来都不准备酒的。”
似乎对巴布的表现非常满意,莫妮卡带着满脸的笑意,在腰间一抹,一根长鞭已出现在手中,鞭花一抖,鞭声一响,至少超过五米的长鞭已经画了个圈,把两人护在圈内。
手腕微颤,圆圈向外迅速扩张,鞭身狠狠抽在所有触手身上。中鞭的触手像被吹爆的气球一样,弹开的同时,炸成满天碎肉,脓血和粘液混合在碎肉里朝外喷射,在周围的地面上铺成一片。
原来还能这么用。看到莫妮卡出手的时候,巴布就明白了,把那股奇怪的能量,也就是莫妮卡口中的源能瞬间大量冲击进对方的体内,从内部破坏对方的躯体,而且似乎经过这样的攻击,对方的残肢就无法再重新活动了。ΗtτPS://Www.sndswx.com/
巴布一边饥渴的汲取着战斗技巧,一边通过能量感知,尽力了解周边的环境,这种技巧就像是第三只眼睛和耳朵一样,把环境以另一种方式反应在大脑里,让他对周围掌握的更加清晰,等到莫妮卡收回长鞭,他才追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到底要我做什么?”
“其实……我也不知道。”
“喂!”
“哈哈哈,好吧,好吧,第一步,先不要隐蔽行动,先尽量展示自己的战斗力。嗯,对,这是给我看的,因为我至少要了解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没问题,我可以理解。”
“第二步就比较复杂了,我是真不好说。”莫妮卡思索片刻,指着一个方向说道,“先向这边深入吧,我能感应到,大概方向是这里。”
“好。”巴布朝四周扫视一圈,辅以能量感知的协助,四周的一切已经了然于心。
建筑废墟的表面覆盖着大量蠕动的肉瘤,一收一缩的如同在呼吸,黑色的黏液犹如血浆一般浓稠,在肉瘤表面缓缓流淌,表面的肉芽间不时咕嘟咕嘟冒出气泡,散发着阵阵恶臭。阴影中的地面上,到处藏着大片大片的细小黑影,黑影聚集在一起,像地毯一样铺在地面,在沙沙的微弱响声里四处缓缓移动。
偶尔有成片的肉瘤一阵剧烈的颤抖,随后一颗眼球般的凸起在表面浮现,眼球般的凸起不断向各个方向转动,最终停留在巴布和莫妮卡身上,随后又重新没入肉瘤之中。
巴布的感知中,恶意来自四面八方,危机感也来自每个角落,死亡的预感始终刺激着他的意识,无时不在,无处不在。
“这环境,真够劲。”巴布头也不回的朝后伸手,“光。”
一颗圆圆的石头塞进了巴布的手里,巴布知道,这是萤石,随处可见的特产,一旦激活就能持续发光,亮度不算高,但非常稳定。
把石头固定在肩上,血色迷雾中的一切总算能稍微看清楚一点了,巴布小心翼翼的避开几个肉瘤,走进了建筑群里,终于踏出了边缘之旅的第一步。肉瘤虽然没有爬满周围所有建筑,但也算得上随处可见,一时间,视线可及的范围内到处都是蠕动的肉瘤,听力范围内全是噗嗤噗嗤的蠕动声,让人忍不住头皮发麻,几欲疯狂。
“砰”,墙上的一颗肉瘤突然炸开,七八团肉块从里面爆出,高速向巴布所在的方向激射,速度很快,让人避无可避。肉瘤爆开的同时,周围地面的肉毯上钻出了几根触手,触手并非以巴布为目标,而是从他身边冲过头顶在空中交汇,封堵住了他所有可以避让的空间。
瞬息之间,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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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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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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