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好点,执法宗派出其他弟子,遇到李慎,未必会注意到,粗粗看一眼,就放过去了。
周忆丹为人谨慎,上次还用三爪紫玄蜥查看自己,生怕遗漏了他是以怨气为基础的修仙者这一可能性。
意外遇上了,蒙混过关可就难了。
说道:
“你闭嘴,我们开溜。”
好色笔问:
“溜了?她难道不回宿舍吗?你们可以一起回去啊!”
李慎蹲下身子,藏在车后,说:
“你是看不懂场面的吗?好好看看她,你觉得我能跟她一起回去?她把我绑紧,送我进大牢,还是可以的。”
周忆丹往左边停车场看去,见到那边黑烟袅袅,有几辆车烧的焦黑,引擎盖跟车顶都扭曲了。
派弟子去处理,不要让其他人领先了。
她走到马路,迈入一辆小轿车里,车标是似猪非猪的大象,象鼻极短,耳朵又极大。
李慎知道那是波儿象电动汽车及能源公司生产的轿车。
周忆丹离开,跟她一同出来的修仙者却留下来,还有两人朝这边过来。
不再看,赶紧绕出停车场,往另一出口去,要追上柳星然。
疑惑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
当黑影冲上二楼,执法宗弟子紧随其后,周忆丹站在原地等待。
这次行动的主要目的不在怨气物品上,而在受怨气侵蚀的修仙者身上。
结界阵法的确会在半个小时里起效,但要灭光的不是除执法宗弟子以外的所有修仙者,而是受怨气侵蚀的修仙者。
寻常修仙者感受不到结界阵法的威严,只能通过除掉犯罪修仙者,令他们恐慌。
负面情绪蔓延,加上能够明确感知的危险,受怨气侵蚀的修仙者必定扛不住。
执法宗弟子们跟着黑影,踹开关闭的贵宾室,里面只剩下一簇点燃的雪茄篝火。
一人下去通知周忆丹,取代她站在阵法前面,充当着“一夫当关”的角色。
周忆丹当即认出了这簇篝火的搭法,感受其中的怨气,手指轻轻抚去,是怨火无疑。
但“篝火”阵法似乎没有被激发。
她想了想,命令弟子到一楼去,随意拿一件怨气物品来。
过了一小会儿,弟子拎着一只墨绿单肩挎包上来。
周忆丹拿着肩带,任由怨火烧着挎包。
不到片刻,怨火腾的炸开,冒出大块虚影。
虚影上歪歪扭扭写着:
“步云庄”、“王翱”、“蚀骨魂刃”。
命令弟子将这簇篝火收纳起来,以便送到阵法部门进行研究。
她便下楼去,扫视舞池中忐忑的修仙者们,说:
“你们可以走了。”
修仙者们大喜过望,纷纷赶快跑路,只剩满地的普通人。
她左手边的执法宗弟子,得到她的同意,两只手举到身前,十根手指如弹钢琴般在空中虚点。
舞池中几百人突然全部站起来,头和手低垂着,好似木偶受线的控制,七歪八扭着。
红色长束灯光仍在扫射,扫到酒吧天上时,照出了成百上千根“细线”,它们的颜色模糊不清,每一根都沾黏到普通人身上。
下一刻,“细线”化为绿色,一股一股,一段一段,朝普通人身体里涌去。
身材曼妙的女DJ,晕倒的时候,手打在黑碟上方,拉出一大条口子,随着“细线”里绿意涌入,伤口瞬间复原了。
赵公子,嚣张跋扈,头磕在透明果盘上,血流不止,此刻也恢复到原状。
数百人的伤势一齐复原,但他们的姿态还如木偶一般,立在舞池中,说不出的诡异。
周忆丹击掌三声,数百人头首一顿,一脸迷茫,张开眼睛,四下张望。
一人直接吐了出来,另一个也开始捂着肚子。
接连有人“哎哟”,几百人将舞池弄得乱七八糟。
左手边的执法宗弟子低声道:
“他们的伤口已经恢复,记忆已经扭曲,误认为是食物中毒昏迷过去。”
丰淡全程看这一幕,今晚各种震惊事情,都快让他麻木。
虽说无人敢怀疑执法宗的实力,但同时操纵普通人,甚至伤害普通人,居然不会引来天雷,实在有些骇人听闻。
只听到高马尾姑娘呼喊自己,他慌忙跪下,听从她的号令。
“去打几个电话,将他们都送到医院检查。”
“酒吧的其他事务,例如损失或名誉赔偿,可以在工作日时来姑获广播电视塔法务部办理。”
丰淡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心想:谁敢找你们要赔偿,我可也做了不少事,前脚踏进法务部,后脚就进了仙界大牢。
周忆丹跟着能走的普通人后面离开。
晚风习习,月高温凉,酒吧外一片热闹。
起码查到了部分线索,要去通知田章金融大厦,将步云庄的信息带到仙界去...
一转头,忽然见到了一个体态十分熟悉的身影,远远在停车场里,一闪而过,没看清是谁。
她见过的人实在太多,一时之间也没想起来。
那边飘着黑烟,举手之劳,让弟子一起处理掉。
乘车回电视塔去。
...
李慎看着手机里定位的方向,一边跑,一边欣赏着夜景。
城市秋姑落北路周边,都是不夜城,夜深却不人静。
青年人尤其多,拿着奶茶,背着多彩的挎包,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可惜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好不容易来一趟,还是在逃跑的路上。
小乾坤剑安慰道:
“阁下光明磊落,襟怀坦荡,这般作为实属无奈之举,也别太往心里去。”
“谢谢,但在城市生活,还真能被我跑掉吗,估计明天就会有人找上门来要赔偿了。”
好色笔问:
“是周忆丹吗?”
李慎哈哈笑了两声,说:
“什么时候她到我家里来,哦不,只是站到我家大门口,估计我们这些人...物,全得进牢里。”
小金铃铛问:
“为什么要抓我坐牢呀?”
李慎被问愣了,小金铃铛怎么这么实在,只能回答说:
“我跟好色笔开玩笑呢,你们是物品,应该不至于跟我一起坐牢。”
好色笔说:
“我可不想跟你一起坐牢,多没意思。”
“行,到时候,我把你送回系舟综合医院,让你继续当三姓家奴。”
“怎么回事?送我去医院做什么?送到林绿手里呀!”
“呵呵,想得还挺美,周忆丹来抓我,你觉得她会给我机会,接触到林绿吗?”
“嗯...确实是,哎,鱼和熊掌不能兼得,你还是悠着点,别被抓了好。”
一路吵吵闹闹,终于定位接近柳星然。
可放眼望去,却没有见到他的影子,似乎还要再往前走。
无奈只能翻过长长的护栏,平时步行街上还有许多站岗人员,幸好夜深之后,只有许多情侣在漫步。
穿过一条小路,用手撇开枝条,就能见到宽阔的乖龙江。
江对面,高楼耸立,灯火辉煌,办公楼里人影绰绰。
近处一艘游轮遮盖住大片景色,缓缓往上流驶去。
定位还在前面,可再翻,就得翻进江里了。
探出头来,发觉堤岸绿草上有脚印,一路延伸到斜坡下,再看不见。
李慎左右观望,四下无人,翻了过去,绿草湿气极重,裤脚全是水。
沿斜坡一路下行,脚刚离地,就看见了柳星然和吕顺蹲在河堤石头旁。
他们的前边还有一个人,平躺着,双脚对着这边。
突然,怀里的小老鼠扭动起来。
彩凤逐金蝶道歉说:
“主人,不知道它为什么那么激动,请稍等。”
小老鼠没了动静。
吕顺见到李慎,招手让他过来。
走近一看,那个躺着的人浑身焦黑,一动不动,胸口和头颈出冒着暗淡的蓝光。
柳星然闭着双眼,眉头紧皱。
李慎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
吕顺说:
“我跟柳师哥跟着司南指引,一路追到这里,就看到他躺在这里,被火烧伤成这样的。”
“起初不知道他是谁,可他喊出了柳师哥的名字,就晕过去了,后来才看出来,他是长银派的王师弟。”
忽然,焦黑男人咳嗽两声,双脚一翘,又晕了过去。
小乾坤剑说:
“阁下要救这个男人吗?如果要救,就需赶快将他皮肤上附着的怨气消解掉,不然怨火烧伤会持续不断加重,再烧下去,他的命就保不住了。”
李慎吃了一惊,问:
“他是被怨火烧成这样的吗?”
吕顺点头,说:
“柳师哥正将自己的灵气灌输进他的身体里,帮助他对抗怨气。”
“附着在人身上的怨气,没有办法用普通办法解除掉。”
李慎看看焦黑王师弟,看看汗水直淌的柳星然。
撩起袖子,说道:
“我可能有办法救他,能让我试试吗?”
柳星然全神贯注对抗怨气,竟然没吱声。
吕顺三指接触柳星然,感受着他灵气大量流失,便说:
“李师哥,你有什么办法,就用吧,柳师哥可能支撑不住。”
李慎低语道:
“你窃取的三爪紫玄蜥效果还在吗?”
“当然还在,一直没机会用。”
“好,现在有机会了,等我通知你。”
说完张开右手,攫取一颗小灵气点,撒在焦黑王师弟身上。
小灵气点一接触到皮肤,便感受到肉眼不能见到的怨火,果真隐隐燃烧着。
只是由于柳星然的灵气在他身体里帮助抵御消磨,才迟迟没有烧穿,烧入更深处。
李慎还准备故技重施,通过不断撒进灵气点,“消磨”掉怨气。
没料到怨气感应到他的灵气存在,顿时竟“欢呼雀跃”起来,包裹着灵气小点,竟推着它向柳星然的灵气而去。
一愣,怎么?怨气也会驱虎吞狼?
李慎的灵气小点在柳星然的灵气之中,左右横走,惹得柳星然频频皱眉,似乎颇为不解。
李慎急忙放开那颗,又攫取了另一颗。
仍是相同情况。
“这...这不对吧?”
“符墨,对准我手指点的地方,用少量效果。”
符墨答应。
李慎随即感受到自己的小灵气点跟着怨气一齐,被某个不知名的东西吸引过去。
怨气消失了,而小灵气点仍游走在王师弟的皮肤上,不一会又被引到柳星然灵气里去了。
“吸收来的怨气,你小子还打算用吗?”
“先留着吧。”
李慎试验了几次,有些明白,现在王师弟体内的状况,好比两军打仗,柳星然灵气跟怨气势如水火。
可自己灵气点参与进去,倒有点像是两军交战的调停官。
想了想,便说:
“柳兄弟,你听得见吗,把你的灵气稍微收一些。”
柳星然没有回答,但小灵气点感受到了变化。
随着他注入的灵气流减少,怨气也在减少,同时皮肤上的怨火也灭了不少。
柳星然也第一时间注意到了,暗想是李兄弟使用了特殊的术法,便更为放心大胆地收回灵气。
直到彻底将手从王师弟肚子上离开,王师弟皮肤上的怨火彻底灭掉。
虽然仍旧奄奄一息,可也不至于当场丧命。
柳星然说:
“大恩不言谢,先去打电话叫救护车。”
拨通后,他先说了一串数字,然后再问李慎这里是哪儿。
报给救护中心后,便听从他们的建议,不再私自挪动王师弟。
根本不需要他们提醒,光看王师弟的衣物,一撮成灰,就明白烧伤程度高得吓人。
李慎一开始看的简直是心惊肉跳,但一想这可是修仙者,又不是什么普通人。
重度烧伤应该会有办法的吧。
他已经走上去,迎接救护车,踱来踱去,相当紧张。
十分钟后,终于有“唔哩”的声音,由远及近,紧迫逼压着传来。
救护车后门大开,钻出两个白衣男护士,戴着口罩,大喊道:
“患者在哪里?”
李慎急急指了一下,转身就走。
他们抬着一张白色担架床,跟着也迈步而下。蜀南文学
虽然李慎不是医学生,但常识还是知道一些,烧伤病人怎么能接触直接抬走呢。
忍不住看了眼,担架床里铺设的根本不是什么白布,而是满满当当的白底符箓,只是上面的符文也是用白色书写,所以才显得较为普通。
到了王师弟跟前,白衣男护士一人站一边,拉起了对方的手,猛地往王师弟腹部击落。
一道蓝光屏障,自他们牵手围成的区域显现,逐渐扩大,裹住王师弟的全身,然后隐匿消失。
他们放开对方的手,同时捻诀,施展相同的术法,四颗硕大水泡飘浮空中,四只手插入水泡,让它们裹住白色橡胶手套。
才接触王师弟的身体,把他搬到担架床上。
两人飞快上行,让他们也跟紧。
李慎三人跟着两个男护士,一起坐上了车。
一路“唔哩”“唔哩”狂飙。
男护士们在车上不断地施展术法,为王师弟补充水分。
由于口罩,看不见他们的表情,可光是水灵根术法,就变化了大概十几次,情况简直不容乐观。
所幸夜晚路上没什么车辆,十几分钟后就到了医院。
李慎三人先跳下车,见到红灯高挂的医院名称:
“扶伏民综合医院”。
护士们大喊着:
“重度烧伤!”
然后报出了柳兄弟在电话中讲的那串数字。
几个医生从急诊大门飞奔而出,围在病床上,喊了几句。
男护士推着床,跟在医生后面,往里面推去。
三人对视,也赶忙跟上,却被医生拒之门外,不让进病房,说是害怕感染。
柳星然带着证件去缴费,吕顺跟着他一起,拜托李慎在病房门口候着,看看医生怎么说。
李慎东看看,西看看,这家医院完全不像是有修仙者的样子,来往行人也都是普通人。
“那怎么能给修仙者治疗呢?”
好色笔说:
“你管他呢,现在送好他了,我们可以走了吧。”
“怎么能走?还得等医生看看情况。”
“不行,我们得快点走,我呆在医院里浑身不自在,简直跟噩梦似的。”
李慎还想开玩笑,可是好色笔的语气不对,似乎是认真在讲。
便回答道:
“你先忍忍,待会带你去看看好看的护士姐姐,行不行?”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可别忽悠我。”
过了一会儿,柳星然缴完一部分钱,又去缴另一部分。
吕顺给李慎带了一瓶饮料,连连道谢,然后跟着又跑了。
医生在病房里穿来穿去,一刻钟后,病房门砰的撞开,推着全身黑色的王师弟,说要马上手术。
手术室在最深处,李慎和归来的柳星然二人,就坐在大厅的椅子上。
吕顺问:
“柳师哥,为什么王师弟会跟司南指示的东西呆在一起?”
柳星然摇头,沉默着,说:
“不清楚,这件事只能等他醒了之后再问他。”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撑得过去。”
“怨火不同于灵气施术的火焰,很多时候得靠意志力才能克服过去。”
“他现在能活着,已经是万幸了。”
“火旺镇小路,我们遭遇过用怨火的修仙者,我也不敢接触火焰,于是采用了瞬杀策略,来减少被怨火所伤的几率。”
“哎,如果当时知道冯师哥来人间界,就是为了处理怨气的事,当时就应该好好的多问几句。”
“多问几句又有多问几句的风险,你我是不担心,可王师弟跟夏庆师弟也在,他们的实力太弱,经不起怨气打斗。”
“到头来,也不知道朝歌晚露花究竟是什么。”
李慎全当听故事,没料到竟然听到了小黄花的名字,不禁一怔,问: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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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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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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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南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我的修真全靠听更新,第177章 重度烧伤免费阅读。https://www.snds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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