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在那般浓郁的怨气笼罩之下,仍凭肉身抗住许久,在下真是十分佩服。”
言下之意,就是他也这么狂笑过,但不能直言其过,婉转暗示。
李慎心说小乾坤剑真是越来越有涵养了。
清虚蛇龙符墨问:
“何止在笑啊,简直是在扯着嗓子大喊,老夫也问过你到底怎么了,结果你小子理都不理,光顾着跟那几条蛇木缠斗。”
“要老夫说,它们也没啥了不起的,就是运气好,遇到了老夫缺失符墨之力时,下次再来,看老夫不...”
李慎扯扯嘴角,回过神来,看神色委顿男笑得越来越大声,古怪程度直逼精神病患者。
不忍心再看下去,取下小乾坤剑,藏在手腹,以灵气使动,就要将他体内怨气除去。
张承安说道:
“怎么样,你知道问题在哪里了吧?”
神色委顿男并不回话,仍然笑着,眼里恶意越来越浓。
张承安见状,自腰间取下一副新手铐,食指套入腕轮,旋转几圈,轻轻一抛。
手铐保持旋转的势头,撞到神色委顿男左手。
带牙机关根本没有打开,却仍套进了他手腕当中。
金属光泽只是摆设,灵气和结界才是它的构造原理。
“哈哈,诶!哈哈...”
左手锁住,手铐另一个腕轮突然蹦起,仿佛安装了定位系统,直直拉着左手往右手腕撞去。
“啊”得一声叫喊,神色委顿男又一次被扣住,双手背在身后。
左肩因手铐拉扯而脱臼,左手无力垂下,笑也不笑了,茫然看着四周,生气骂道:
“你们执法宗怎么不讲信用,还搞偷袭!”
张承安说:
“谁要偷袭你,你自己笑成这幅样子,还将灵气怨气积在手中,万一一个意识模糊,施展术法,天雷劈下来,谁在你身边谁倒霉。”
“忍着吧,脱臼又不是大事。”
“李兄弟帮个忙,看着他一下。”
李慎会意,举起荆棘条,抵在神色委顿男脖子上。
他喊道:
“不用这样吧,等会,这是药材?”
司空迈笑而不语。
就在神色委顿男询问的时候,张承安闪电般替他接好了左肩,说道:
“行了,别嚎了,你还是不是男人?好好感觉一下,疼吗?”
神色委顿男一副有苦说不出的表情,却也感受着,发觉肩膀其实只有些麻,窘笑道:
“老听说脱臼挺疼的,没想到这么轻微。”
符墨说道:
“那小子可以啊,居然在扭胳膊那么短的时间里,施展了三次术法。”
李慎曾见过,张承安在医院替腹部中枪的白高昂移除痛楚。
再见到他一模一样的动作,立马就理解他在做什么。
真是个外凶内热的人啊。
“好了吗?没事了?这就走吧。”
张承安说完,向李慎等人行礼,谢道:
“又一次碰到你,结果还是让你帮忙,真是不好意思。”
“要不是你及时出手,这个傻子就被两位轮回殿朋友杀掉了。”
“执法宗还在等着‘白霜铺地’的解药呢,要是没了他,还得另外抓人。”
说完他边上的执法宗弟子,右手一抬,桑皮纸包装的小包药摇晃几下。
李慎听他语气平稳,不像是有人中毒,生命即将结束的样子。
心里想想,执法宗还是有几位认识的人,不问不行,便说:
“你们有人中毒吗?”
“没有,你放心吧!”
张承安对李慎笑笑,笑容里包含着许多微妙的东西。
李慎一愣,不知道他在暗示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暗示,就点点头,不说别的。
“李慎,你们配什么药?”
司空迈走到前面,拱手说道:
“小的跟李道爷来这里,是想配一副‘六七里’,只是...”
“六七里,好像在哪里听过,你有什么就说吧,不是外人。”
“是是,只是‘六七里’是轮回殿管制严格的药物,今天又遇到了草药堂封锁,不太好办啊。”
张承安领着李慎等人,来到柜台前,询问六七里的药效。
听完后,摸了摸下巴,说:
“李兄弟,司空前辈说的没错,这还真不好办,。”
一知道司空迈施展术法,长出来的是仙草,就做出判断,他虽然对李慎客气十足,也自称“小的”,但绝不是张承安一名小小执法宗外勤能随便乱喊的。
心里对李慎更加尊重。
司空迈不俗,而他却理直气壮地接受,这种年龄和实力差距,凭的是什么呢?
越想越觉得李慎其人深到难以感受,无法捉摸。
传闻中,他似乎跟周前辈还有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原本只当笑谈,现在却不得不认真对待,难不成是...
“李前辈,您是轮回殿的讲师,应当没有这种禁忌,可以上前问问。”
李慎听他叫前辈,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怎么上一秒还“李兄弟”,下一秒就便“前辈”。
另一位执法宗弟子从见面开始就没说过话,此刻也没有说话的意思,眼神里的尊重却越来越明显。
两位手持钉耙的轮回殿弟子早就鞠躬,端正立在两侧。
“怎么回事,你们是做了什么吗?”
“老夫能做什么?眼看着海量的道草仙花,只能任由它们在宝库里腐败枯萎,哎。”
“不是你,那其他人呢?”
得到的回答全是否定。
李慎莫名其妙,行吧,只要不下跪就行。
走到柜台前。
中药师小姑娘说道:
“请出示您的证件。”
李慎递过名片。
中药师小姑娘小手捏着名片,上面显示出保证人孔海的姓名,又递出来,说道:
“您好,客卿初级讲师不能买卖为含二阶以上的违禁品草药。”
“您和执法宗弟子一齐前来,是否拥有执法宗的身份证明?”
张承安受过董千风的命令,不让在外泄露其身份,可究竟什么身份,没有直说,掏出“姑获广播电视塔”塑料牌,问道:
“那我替李前辈作保行不行?”
中药师小姑娘双手伸长接过塑料牌,笑着说当然可以,她瞧着键盘,打印机滋滋作响,机械和铰链轰鸣。
柜台后墙上有突然裂开一个缺口,和之前见过的不在同一位置。
黑色传送带送来桑皮纸包,却不是淡黄自然色,而是浓浓灰蓝色。
鼓鼓胀胀,拿在手中却轻得很。
中药师小姑娘嘱咐道:
“外面这层药衣,您要温水浸泡两个小时,再用一枚特质小刀划开。”
小刀小得像是一条鱼身上略大的鱼鳞。
符墨惊讶道:
“这层药衣很了不起啊,老夫居然没有办法透过它,吸收‘六七里’的药力。”
“轮回殿,嗯,了不起的术法。”
李慎和众人告别。
张承安要回电视塔配置解药,先快步走了。
李慎等人慢慢下楼,从十楼走回一楼,出门一瞧,小白楼看着顶天只有五层楼高。
看宽度,跟一处篮球场大不了多少。
怎么进去之后,空间这么奇怪?
“轮回殿,嗯,确实有点了不起。”
经过谭草帽的小摊时,一直不说话的孔文叫了一声“师傅”。
司空迈点头后,他便一瘸一拐走到摊头,对谭草帽说了几句。
谭草帽憨厚笑着,从摊头下掏出一只破烂的木板凳,让他坐下。
李慎不解。
“呵呵,我这个小徒弟,本事没学到位,但心地很好,每次我们过来进中药材,他都会留在这里半天,跟谭草帽一起编棕榈叶。”
孔文跟谭草帽肩靠肩背靠背,专心折叠着乔木绿的叶子。
一人断手,一人折脚。
李慎若有所思看了一会。
两人走出中草药批发市场。
“李道爷,小的还有点事,先不回店面,就在这里分别了。”
李慎再说一句谢谢,便也离开,导航到一个文具店去。
好色笔说: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帮你占卜你的道缘的事吗?”
“要用的灵气太多,导致我的笔盖炸没了,你到现在都还没有赔给我,总让我笔头暴露在空气中,万一风干了怎么办?”
李慎心说也是,但也不是,问道:
“你不是普通的水笔吧,难道墨汁也会干吗?”
“嘿,那是当然,我的每一滴都很珍贵,全要留给漂亮性感迷人可爱大白兔长白腿的姑娘。”
李慎踏上台阶,说道:
“不对,肯定不是,你老实说吧,为什么突然要个笔盖,我又不是不给你买,现在就在路上呢。”
好色笔说:
“哈哈哈,你直觉还挺好,笔杆太光滑了,缠不上东西,要是有笔盖的话,就可以把知了缠在身上了。”
“又是林绿的味道是吧。”
“你没福气,闻不到她的香气,嗨,果然,还是我跟林绿妹妹有缘分。”
忽然有一人慌慌张张,迎面跑来,两条腿两条胳膊抬得极高,就快把身体潜能榨干。
符墨说:“修仙者!”
李慎皱起眉头,不知这人是敌是友。
哪知他跑得太匆忙,没注意路边大榕树生出的根木,脚背一阻,整个人摔到在地上,激起许多灰尘。
而后一位身着便衣的男子,手捏剑诀赶到,前者摔倒,忙取出一枚符箓,配合一掌,贴在背后。
原本离李慎不远的普通人,见此情境,跑得比摔倒那人还快。
可便衣男子掏出符箓后,普通人行动突然迟缓,茫然一片,继续闷头往前。
就剩自己了。
摔倒那人喊道:
“救我!”
便衣男子惊讶李慎不受术法影响,随即明白他是修仙者,便掏出塑料牌,说道:
“执法宗抓捕穷凶极恶之人,请不要靠太近。”
右手手刀砍中那人脖子,想把他打晕,可他却叫骂得更凶了。
小乾坤剑说道:
“他身上携带有怨气。”
便衣男子扭着衣领,警告道:
“你再反抗,我就要把你拉进结界里了,你知道后果的。”
那人骂道:
“你们执法宗算个屁,要不是长老通知赶紧撤退,以我们七人合力,早把你们杀光了。”
“你当我们雪车派是吃素的吗?”
“别吹牛了,跟我走!”
便衣男子掏出手机,打着电话,报告着位置,说着说着,看到眼前五彩缤纷的光芒,伸手触碰,捏到一团空气。
直接倒了下去。
地上那人哈哈大笑,骂着:
“敢碰我,让你知道‘白霜铺地’的厉害。”
“喂,这位朋友,看戏看够了么,来把我放了,我可以给你很多很多灵石。”
李慎理都没理他,纠结着是打给扶伏民综合医院,还是打给董千风。
还是给董千风说了。
一刻钟后,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跟前,董千风和另外三人匆匆下来,查看便衣男子情况。
与此同时救护车也到了。
地上那人被符箓禁锢,动也动不得,跑也跑不得,眼睁睁看着执法宗弟子将自己拉到车上。
见他们急切的模样,李慎把遇到张承安的事说了。
那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前的事了。
董千风惊喜,解药应当配出来了才对。
向李慎告别,话不多说,日后再来好好报答救命之恩。
“我会让手下为你保留秘密的!”
两辆车并驾齐驱,跑得没影了。
李慎以手遮住阳光,看着干净的路面,忽然生出了荒谬感觉。
最近遇到怨气修仙者的频率也太高了点。
董千风为什么会在附近?ΗtτPS://Www.sndswx.com/
不想太多,雪车派行为作风,明显不是什么好人,被抓了也是活该。
李慎为好色笔挑了一个略紧的笔帽。
然后按照它教的法子,把知了的绿绳子缠绕上去。
“耶!谢谢,哈哈哈,虽然你没寄情书,但买了个这个,我也暂时不去催你。”
“你催也没用,自从在火锅店跟她吃了顿火锅,就再也没有遇见过,你让我怎么办嘛?”
“幸好你也够花心的,总之好看的女孩在身边你就不闹腾,忍忍吧。”
好色笔不说话了。
李慎来到公交车站,坐在空位上,等待回学校的车子。
时间还早,来得及赶回去参加大礼堂的讲座。
这学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修满。
“李同学,你怎么在这里?”
清冷好听的声音,一听便是周忆丹,简直可以说是坏到家了,她怎么会在这里?
忽然想到,董千风就在附近,该不会是陪着她出来办事的吧。
压抑着内心的慌张,努力控制面部表情,就要回话。
耳边突然传来好色笔惊喜地叫喊声。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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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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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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